人类学(Anthropology)一词起源于希腊语Anthropos(人)和Logos(科学),它的意思是“人的科学”。但是,现在人类学这门学科在不同的国家却有着不同的含义和内容。在日本、苏联和欧洲大陆的许多国家,人类学是专指研究人类体质的学问,也包括灵长类学,这可以说是狭义的人类学。而在英、美等国家,人类学不仅包括人类的社会和文化在内(叫做社会人类学和文化人类学),还包括民族学、考古学、语言学等,内容庞杂,这可以说是广义的人类学。所以,日本、苏联以及欧洲大陆等国家的人类学其范围相当于英、美等国的体质人类学。 在日本、苏联和欧洲大陆的许多国家,人类学、民族学和考古学等学科有着较为明确的界限。考古学是根据物质遗存来研究人类过去历史的科学;民族学是研究现存民族的文化和生活方式的科学,包括这些民族的起源、定居、迁徙及其在文化史上的相互关系等;而人类学则是研究人类的各种体质类型在时间和空间上变化发展的科学。 在本文中,我所说的人类学是狭义的人类学,即体质人类学,也叫生物人类学。生物人类学是研究人类起源和发展的一门科学,其有关知识具有广泛的实际用处,所以它的一个新的分支就是对现代人体的研究,我叫它今人类学。以下我将对人类学的这三个主要领域,即古人类学、今人类学和应用人类学分别加以阐述。 人类的起源和发展 (1)人种的起源 首先,让我们先来讨论现代人的起源和发展。人是有着极大可塑性的一种“动物”。在哺乳动物中,除去由人饲养的狗、猫以及老鼠以外,没有一种动物能象人那样能适应各种极不相同的环境。现在大部分人生活在温度和湿度适中的平原上,小部分人生活在山区或炎热或潮湿的地区,还有大约2500万人生活在海拔3000米以上空气稀薄的高原上。可以说,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遍布有人的踪迹。为什么其他哺乳动物只能生活在有限的地区,而人却能广泛分布于全世界呢?通常的解释是因为人具有文化,能创造发明;人类能用火取暖,可以居住在寒冷的山洞里;人类能有衣着,可以居住在寒冷地带。然而,还必须看到,人类具备生物的适应性,如人体的形状和大小、色素、生长类型的改变等。 由于不同的遗传因素和对不同环境的适应结果,无论个人还是人群都有着极大的变异,因而世界上的人群显示出不同的体质性状,也就是所谓的“人种”差别。于是,长时期以来,人们一直进行着大量关于人种的研究,根据人群体质性状的某些特征如肤色、发色和发形、眼色和眼形、鼻形、唇形等,分成许多不同的人种。人种是物种下的再区分,分类上一般相当于亚种,如现代人的分类名称为智人种同名的亚种。可是,实际上从来就没有纯粹的人种,因为即使是最早的人群也是遗传上的多型群体,用大多数计算方法得出的所谓“人种”,其差别还不到现代人群全部差别的10%。尽管如此,通常还是可以把人群分为若干个地理人种,通常分为黄种或亚美人种、白种或欧洲人种、黑种或非洲人种和棕种或澳大利亚人种四大人种。 从外表的体质性状来看,黄种人与白种人较近,黑种人与棕种人较近。但通过许多基因因子相比较,其结果是一般的趋向是白种人与黑种人较近,黄种人与棕种人较近。细胞内线粒体的研究也能显示出这种关系。这可能是由于外部性状比遗传因子受到更大的环境影响所致。 这些人种是在何时何地起源的呢?一般认为,现代人种是距今4~5万年前起源的。因为从那时开始头骨上才显示出现代人种与古猿的差别来,而更早的标本就难于鉴别出人种了。至于人种起源的地点,有两种假说:一是系统说或直接演化说,认为各人种都是土生土长的,是由当地的早期智人逐渐演变而来的;另一种假说是迁徙说或代替说,也叫入侵说,认为各人种是由于外来人群的迁入、消灭或代替了土著人群而产生的。在过去,有一些化石证据表明,在亚洲西部发现并已完全形成现代人的时间较早,从而有人认为西亚是现代人最早起源的地区,并由此扩散到世界其他各地,形成现在的各大人种。近年来,由于在南非也发现了较早的这类化石,因而又有人主张南非是人种的起源地。然而这两种假说都存在着一些问题,所以都有人赞成和反对。 近年来,在亚、非、欧和其他洲的许多地点,智人化石的发现越来越频繁,对各人种生理生化特征的分子人类学研究越来越广泛和深入,随着这种趋势的发展,预计在本世纪末,现代人种的起源问题可能得到完全解决或至少是基本上解决。 (2)人类的起源 现代人或晚期智人往前是早期智人或远古智人,分布于亚、非、欧各地,其年代大约从距今4~5万年前到20~25万年前。再往前到距今200万年前是分类上的直立人。一般认为,早期智人是由直立人(也已分布到亚、非、欧各地)演化来的,直立人起源于亚洲还是非洲,他们是否是早期智人的祖先,对此人们还有不同意见。 在人类进化系统上,从直立人再往前是南方古猿,能人是南方古猿进一步发展到人属的最早类型。而南方古猿和能人化石至今只发现于非洲。亚洲是否也有这类化石,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南方古猿的年代距今为100~400万年前,近年来有人提出了南方古猿也是人类的旁枝而不是人类直系祖先的说法。 距今400~800万年前的时期,是人类进化系统上的一个巨大空白,几乎没有可靠的化石发现,对此有人解释说:这时期的古猿进入海中生活,并提出了所谓人类的“海猿起源说”,但这是缺乏根据的。由于对这时期内的地层发掘工作做得不够,而且这时期(特别是这时期的早期)正是人的系统从猿的系统分化出来的时期,遗留的化石很少,所以难于发现,这还有待于今后进一步的发掘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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