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11月苏维埃共和国为俄罗斯科学院成立二百周年,举行隆重的纪念大会。一位戴着金丝睛镜的俄罗斯人,以稳健的步履登上万人瞩目的讲台,发表庄严的演说。他起初用纯熟的俄语,然后用流利的德语、法语、英语、意大利语讲话,最后用地道的古拉丁语结束了自己的演说。他的讲演的生动流畅、逻辑严密,听众为之倾倒,甚至连那些怀有敌意的外国学者也惊叹不已。这位讲演者,就是苏维埃国家第一任教育人民委员卢那察尔斯基。这一消息迅速传到西方。一家法国资产阶级报纸称卢那察尔斯基为欧洲最文明、最有教养的教育部长。 阿纳托里·瓦西里耶维奇·卢那察尔斯基1875年11月11日诞生于波尔塔瓦的一个职位显赫的官员家庭。他从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还在中学时代,他就阅读了许多俄国的和世界的古典文学作品,还认真阅读《共产党宣言》、《资本论》等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1895年中学毕业后,他去欧洲求学,考入瑞士苏黎世大学,攻读哲学、历史、社会学、政治经济学。他还酷爱文学、艺术,又迷恋于解剖学、生理学。广博的知识,为他后来从事广泛的理论研究奠定了厚实的基础。 卢那察尔斯基是一位卓越的学者。1930年他荣获苏联科学院院士最高学衔。他对科学广泛的兴趣,著作选题的宽度和作品的数量,都使人惊叹不已。卢那察尔斯基的全部著作索引有四千三百多个题目。这位思想家的著作被译成72种不同的文字。他是杰出的政论家、演说家、文艺理论家、文艺批评家、史学家、教育家。他在这些领域都留下了丰富的、至今仍熠熠发光的理论珍宝。 卢那察尔斯基学识渊博,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写出各种题目的文章。这在保存下来的台历上有真切的反映。在1928年2月18日这一页的背面, 卢那察尔斯基记道:他应当在1928年2月19日写几篇文章:为《文化与革命》写《论高尔基》; 为《世界报》(巴比塞)写二百五十行;为《消息报》写《谈无家可归》,为《新世界》写一篇同样题目的文章,并以这个题目在编辑会议上讲话;为《教师报》写《资产阶级的和平主义和无产阶级的和平主义》。在十月革命后的16年中,他仅在《消息报》上就发表了大约四百篇通讯报道、随笔、简讯和评论。 卢那察尔斯基的主要兴趣是社会科学,但对自然科学也很内行。有一次,由于列宁格勒同莫斯科的自然科学家存在意见分歧而召开了代表会议。卢那察尔斯基了解分歧的情况后,作了两个小时的总结报告。起初,会场气氛很冷淡,因为与会的学者、专家们认为自然科学领域对这位布尔什维克党人来说是完全生疏的。但人们没有想到,他却显示出如此广博的知识,以至那些公认的卓越专家也感到羡慕。报告结束,会场先沉寂了片刻,接着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卢那察尔斯基忘我工作的态度堪称楷模。1919年初的一天,卢那察尔斯基在莫斯科主持召开教育工作者会议。会上,他作了有关教育体系的报告。还没来得及作完报告,就接到通知说,艺术工作者们来了。报告一结束,他没有休息一会就马上对艺术工作者发表演说,极其生动地描绘了苏维埃国家的艺术发展前景。艺术工作者们刚走,戏剧界代表接踵而至。他同他们亲切交谈,热情指导他们如何编写苏维埃戏剧,还为他们规定了下一步工作的步骤和剧目。后来,他又到美术研究院,在文艺家的代表大会上就文艺复兴运动的杰出代表但丁的创作问题发表了具有独到见解的演说。 由于工作过度劳累,卢那察尔斯基病魔缠身、健康受损,1933年12月26日,他在去西班牙就任苏联驻该国特命全权大使途中,在法国门通市病逝,终年58岁。他的骨灰隆重地安放在克林姆林宫墙下。列宁生前曾高度评价卢那尔察斯基:“这个人不仅了解一切,也不仅有才能,--这个人能完成党的任何委托,而且完成得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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