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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封建社会史必须重视对帝王个性心理的分析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社会科学家》 林奇 参加讨论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告诉我们:“任何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的个人的存在”①;“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②。正因为人类历史离不开人的活动,而人的行为方式和活动的关键又是由其心理特征和品质决定的,所以从心理特征和品质来探讨历史人物独特的行为已为史学界广泛重视。
    个体独特的心理特征和品质——个性,属于社会意识的范畴,是社会存在的反映。但是这种个性一旦形成,就决定了人们对外界的形势作出不同的反映,或采取不同的措施,这种不同的反映或不同的措施就会对历史的发展产生加速或延缓的作用。马克思说:历史“发展的加速和延缓、在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这些‘偶然性’的,其中也包括一开始就站在运动最前面的那些人物的性格这样一种‘偶然情况’”。③
    帝王在封建社会中,不仅仅是作为一个人物而存在,更重要的是他代表了一个时代。因此对这种特殊的历史人物的个性分析,无论是对封建社会的政治史、经济史,还是文化史的研究,都具有重要意义。对封建帝王进行个性心理分析的重要意义大致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封建帝王掌握军政大权,临驾于千百万臣民之上,具有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威,因此,他的个性心理所指导下的行为方式对历史的影响是举足轻重的,也是其他任何历史人物所无法比拟的。秦始皇的“雄图发英断,大略驾群才”④,使他的事业取得了极大的成功;然而他的专断、冷酷、奢侈、不能自制,又使他不可避免地做了许多损害自己事业的事。这种个性内在矛盾的发展,最终又导致了秦二世天亡的悲剧结局。明建文帝的“性仁厚,使他践阼之初,一改洪武时期的严酷之风,政治趋向宽厚,民得其惠;然而他的“少断”、“性至孝”,使他在“靖难之役”中无决断,又不肯加害其叔朱棣,最终导致了位丧身亡、永乐继统的悲剧。假设建文帝是位“仁厚”且又“果敢”之人,那么朱棣的“靖难之役”必不能成功,明代的历史又将是另一幅图画。
    其次,只有对帝王进行个性心理分析,才能使我们真正明了封建社会各个朝代不同的历史风貌的内在原因。因为封建帝王在统治时期的社会风貌则各不相同,如宋太祖杯酒释兵权、明太祖则大杀功臣;唐太宗从谏如流、明武宗则拒谏廷杖大臣;秦始皇奢侈无度、汉文帝则节俭有方;……所有这些不同的行为方式,如果我们仅从阶级分析的角度来认识,是难以得出令人信服的答案的。其实,这些不同的行为方式,无不是其不同的个性心理指导下的结果。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一个人物的性格不仅表现在他做什么,而且表现在他怎样做”。⑤
    再次,有利于加深对封建帝王这个历史人物本身的研究。过去,人们只是以该帝王统治时期所实行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措施为依据,用阶级分析的方法对帝王进行评价,忽视了对封建帝王丰富的内心世界的分析,因此就形成了非“明主”即“昏君”的脸谱化倾向。对封建帝王进行个性心理分析,就有助于我们了解他们的倾向性,能力,性格,心理过程、特征和状态,明了他们的痛苦和欢乐、爱和恨。这样,一方面就使封建帝王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跃然纸上;另一方面也就使我们能科学地认识到封建帝王在同一活动内容中的不同的行为方式的真正根源。
    在对封建帝王进行个性心理分析时,我们要注意以下几点:
    其一,个性心理这种社会意识是由社会存在决定的。正如恩格斯所说的:“人的性格是先天组织和人在自己的一生中,特别是发育时期所处的环境这两方面的产物”⑥。因此,我们在对封建帝王进行个性心理分析时,必须联系他的家庭环境、社会物质生活环境、文化教育环境以及社会实践活动,只有这样,才能找出他的个性心理特征的真正内涵。
    其二,我们不能为心理分析而心理分析,必须把这种心理分析上升到一个高度,即这种心理特征产生了怎样的行为方式、这种行为方式又是如何影响社会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告诉我们:“在社会历史领域内进行活动的,全是具有意识的、经过思虑或凭激情行动的、追求某种目的的人;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没有自觉的意图,没有预期的目的的”⑦。但是“许多人个别愿望在大多数场合下所得到的完全不是预期的结果,往往是恰恰相反的结果”⑧。当然,产生这种“相反结果”的根本原因可能是“个别愿望”的脱离实际,但是不可否认,这种与个别愿望相反的结果也许与他心理活动指导下的行为方式的失误有关。因此,分析封建帝王的个性心理,并进而探讨这种个性心理是如何调节他的行为方式的,就能使我们更深刻的说明,有些帝王为什么有“明主”之誉,有些帝王为什么有“昏君”之称。这才是对帝王进行个性心理分析的目的所在。
    其三,对封建帝王进行个性心理分析时,还必须注意社会心理或集团心理对其个性心理的影响。马克思主义心理学告诉我们:“因为个性不仅处在物质财富的生产和消费过程所形成的关系中,而且也处在政治关系和意识形态关系的范围中。所以,社会集体的心理也同时影响着个人的心理,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与集体影响,就会为个性的形成与发展创造一个和谐一致的条件”⑨。如元朝、清朝都是少数民族入主中原,这些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君主,都不得不顺应中原地区的社会心理——崇尚儒学。这是社会心理对封建帝王个性心理的影响。又如明中期,统治阶级对土地的兼并异常剧烈,于是封建帝王也建立起皇庄,兼并起土地来。这是集团心理对帝王个性心理的影响。
    其四,心理学知识告诉我们,人的个性心理具有稳定性的特点,但是稳定性,并不意味着一成不变。稳定性仅仅是指一个人在一定环境、教育条件影响下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比较稳定的心理特征。由于社会环境和生理机能的变化,人的个性也是可以改变的。因此,我们在对封建帝王进行心理分析时,必须掌握这种个性心理既稳定又可变的性质,否则我们就无从理解为什么封建帝王在登基之初往往勤于政事、励精图治,而后来却荒于政事、虚骄保守、纵情声色了;也就无从理解为什么有些帝王在创业时期往往严于律己、宽厚待人、倾心下属,而业成之后,却放纵自己、苛责臣乃、专断独行了。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三卷二三页。
    ②马克思、恩格斯:《神圣家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二卷一一九页。
    ③马克思:《致路·库格曼》,《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四卷三九三页。
    ④李白《古风》第三。
    ⑤恩格斯:《致斐·拉萨尔》,《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四卷三四四页。
    ⑥恩格斯:《反杜林论》,人民出版社,1970年,二五九页。
    ⑦⑧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四卷二四三、二四四页。
    ⑨全国九所综合性大学编《心理学》教材五三二页。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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