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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战争爆发后地主阶级各阶层的动向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太行学刊:综合版(石 韩卫中 参加讨论

在中国农民战争史的研究中,地主阶级和农民战争的关系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诸如:农民战争爆发后地主阶级各阶层的动向,农民领袖对加入农民军的地主分子的态度,农民军中地主分子的作用,地主分子对农民战争的影响等等。本文试对农民战争爆发后地主阶级的动向作一简略分析。
    中国封建社会爆发过大小数百次农民起义。每次农民战争的爆发,都是由于当时的社会矛盾和阶级矛盾异常尖锐所致。一方面被统治阶级无法再忍受下去,另一方面统治阶级也无法再照旧统治下去了。面对这种情况,作为统治阶级的整个地主阶级来说,必然要坚决维护本阶级的利益,竭尽全力镇压农民起义。但是,地主阶级是由许多阶层组成的,而农民战争给予地主阶级各阶层的打击也不尽相同,所以地主阶级各阶层面对突如其来的农民战争也就表现出不同的态度。考察较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可以看出大致有以下几种情况。
    (一)维护旧政权,竭力镇压农民起义。
    采取这种举动的,首先是以皇帝为首的整个皇族集团;其次是与皇帝有密切的政治经济利益联系的宦官集团和大官僚集团;再次是直接受到农民起义军打击的地方豪强。皇族集团采取这种举动是很自然的,因为农民军的斗争威胁着皇帝的统治地位。如东汉末年黄巾起义军明确提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政治口号,把斗争矛头直接指向了以皇帝为首的东汉统治集团。至于宦官集团和大官僚集团,由于没有条件形成象军阀那样的割据力量,离开了皇帝就无法保持自己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利益,所以他们与皇帝的举动常常是一致的。地方豪强多是大地主,有的还是该地区的官吏。他们是广大人民的直接剥削者和压迫者,所以农民战争的矛头也对准了这一集团。豪强地主也就毫不犹豫地配合官军甚至自己组织武装对农民军进行残酷地镇压。黄巾起义爆发后,涿郡大豪族卢植,凉州军阀董卓都先后参加了镇压农民起义军的行动,各地的世家豪族也纷纷挖长壕、修坞堡,组织反革命武装,疯狂地向农民军进攻。东汉政府正是依靠世家豪族地主的势力才将黄巾起义镇压下去的。在几大地主阶级集团中,由于豪强地主熟悉当地情况,组织亲兵武装,对农民军的威胁很大,往往成为农民军最凶恶的敌人。
    (二)结寨自保、割据称雄、称王称帝。
    农民起义爆发后,暂时没有受到起义军直接打击的豪强地主,为了保存实力,并不愿意去镇压农民起义军,另一些与中央政权有较深矛盾的地主分子,特别是一些中小地主,也不愿贸然去为中央政权卖命。他们往往结寨自保,或割据称雄,超然于斗争之外,静观形势,以待决策。当旧政权的覆亡已成定局的时候,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又纷纷起兵,甚至称王称帝,与农民军争夺胜利果实。
    秦末陈胜、吴广起义爆发后,六国封建割据势力的残余没有去帮助秦朝镇压农民起义,而是割地称王,坐观秦军与农民军的争斗,秦王朝被推翻后,他们就企图恢复到分裂割据的战国时代去。西汉末年农民战争中,新政权覆亡已成定局。各地豪族纷纷“并置将帅,侵略郡县”,“是时海内豪杰,翕然响应,皆杀其牧守,自称将军”。尽管王莽“除井田奴婢六管山泽之禁”,向豪族表示投降,然而,各地豪族不愿与新莽同归于尽,趁机招降纳叛,聚众起兵:梁王刘永据淮阳;安定卢芳诈称汉武帝曾孙刘文伯在三水;隗嚣标榜“允承大道,兴辅刘宗”占陇西;前钟武侯刘望据汝南;王郎诈称汉成帝儿子刘子舆于邯郸;方望、曾林立前孺子刘婴为天子据临泾;王岑纠合数万人自称定汉将军起兵雒县;南阳宗成自封虎牙将军入略汉中;来茂汇合十万余众称厌新将军占据颖川汝南;刘梁自号就汉将军起兵豫章;田戎起兵夷陵众数万人;公孙述称王巴蜀;秦丰占南郡;张步起琅琊;延岑起汉中;第五伦在长陵;湖阳大姓虞都尉反城称兵……①隋末农民起义中,瓦岗军、河北起义军和江淮起义军的胜利发展,使隋朝政权面临灭顶之灾。许多豪族、官僚脱离了隋政权而拥兵割据一方:罗艺据涿郡,称幽州总管;梁师都据朔方,国号梁,突厥封其为“解事天子”;刘武周据马邑,称皇帝,突厥封其为“定扬可汗”;薛举据金城,称西秦霸王;李轨据武威,称大凉皇帝;李渊关中,国号唐;萧铣据巴陵,称梁帝;沈法兴据吴兴,称梁王。上述割据势力,一般来说力量都较强大。尽管在初期不一定与农民军为敌,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窃取农民大起义的果实,李渊集团即是突出的代表。
    (三)抱着个人目的加入农民起义军。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一文中指出:“在阶级斗争接近决战的时期,统治阶级内部的、整个旧社会内部的瓦解过程。就达到非常激烈、非常尖锐的程度,甚至使得统治阶级中的一小部分人脱离统治阶级而归附于革命的阶级。”中国历次农民战争体现了这一真理。每次农民战争爆发,地主阶级中都有一部分人加入斗争的行列,他们大多是统治阶级内部倾轧的失败者,与当权者存在利益矛盾,因而,他们或依附农民军,或自成一体,抱着种种个人目的,举起反叛的旗号。
    秦末农民战争爆发之后,蛰居各地的六国旧贵族,以及依附于他们的社会势力,怀着“诸侯亡而得立”②的动机,混进农民起义队伍。如张耳、陈余,原是魏国的名士,由于秦王朝的通缉,改名换姓,隐匿于陈县。此时,他们便企图借用农民革命力量,“报父兄之怨,而成割地有土之业”③。他们极力反对陈胜称王、建立张楚农民政权,认为陈胜“始至陈而王之”是“示天下私”,不如“急引兵而西,遣人立六国后”,将来“诛暴秦,据咸阳,以令诸侯”,使“诸侯亡而得立”,以德服人,方可成“帝业”④。由此可见,他们参加农民军的目的是想恢复战国时期诸侯分裂割据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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