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战争的几个问题(4)
戴高乐看到“法国的阿尔及利亚”越来越无法实现了,不得不承认“阿尔及利亚的阿尔及利亚。”1960年6月14日,他再次提出承认阿尔及利亚的自决权,准备同阿尔及利亚方面谈判。从1960年6月起,阿、法谈判经历了近两年半的时间。在谈判中双方斗争十分尖锐、复杂。 从6月25日至29日,在默伦小镇进行了五天的讨论。 阿代表要求由阿巴斯和戴高乐直接谈判,并释放本·贝拉。法代表认为战争进行过程中不可能和谈,或者释放本·贝拉,只商谈如何安排停火问题。谈判宣告失败。1961年1月8月,戴高乐在法国和阿尔及利亚举行“公民投票”,要求法国人民赋予他根据自己的看法结束阿尔及利亚问题的权利。结果在法国得76%的“赞成票”,在阿尔及利亚得70%得“赞成票”。于是“法国的阿尔及利亚”派便竭力反对法国政府同阿尔及利亚的谈判。4月21日夜, 法军中的极右分子组成的一个秘密武装组织“奥阿斯”在阿尔及尔举行军事政变,占领了主要的公共建筑物,这次被称作“将军们的政变”的政变,由于法国进步力量的抗击,以及海军和大部分陆军、空军的反对,于4月25日被粉碎了。法国于5月18 日又重新同阿尔及利亚在法国边境日内瓦湖畔的休养地埃维昂举行谈判。法代表团团长是阿尔及利亚事务部长路易·若克斯,阿代表团团长是临时政府副总理贝勒卡塞姆。由于法国坚持阿尔及利亚必须同法国“紧密联合”,不然,就要把撒哈拉和肥沃的沿海地带从阿尔及利亚分割出去,使谈判陷于破裂,同年7月底又在吕兰堡举行谈判,法国继续坚持割去阿尔及利亚撤哈拉地区,第三次谈判也无结果。 在谈判的同时,阿尔及利亚人民的武装斗争继续发展。民族解放军为加强指挥、战斗、1961年2月成立了以布迈丁为参谋长的总参谋部。现任总统沙德利当时被布迈丁任命为北部地区作战司令部成员。1961年7月5日,为纪念法军入侵阿尔及利亚一百三十一周年举行了全国斗争日,解放区和法占区都开展了强大的示威游行。1961年底到1962年初,法国要求结束殖民战争的罢工示威浪潮也高涨起来。这就加强了阿临时政府同法政府谈判的地位。由于民族解放阵线坚持不懈的斗争和戴高乐也谋求同阿临时政府的妥协,1961年12月和1962年1月, 双方代表先后在日内瓦和罗马恢复谈判。1962年2月,在巴黎举行部长级秘密会议。3月7日,在埃维昂举行正式谈判。3月18日,签订了《埃维昂协定》,两国宣布停火。法国承认阿尔及利亚独立和在内外政策方面的完全、充分的主权。阿尔及利亚也作了某些让步:法国在三年内在阿尔及利亚保持一支九万人的军队,在五年内保持阿尔及利亚的飞机场和撒哈拉基地,十五年内保持米尔斯克比尔的海军航空基地,两国共同开采撒哈拉的石油资源。7月1日,举行全国公民自决投票,7月3日,阿尔及利亚正式宣告独立。9月25日,宣布国名为阿尔及利亚民主人民共和国。阿尔及利亚终于结束了法国一百三十二年的殖民统治,成为一个主权国家,屹立在北非地中海之滨。 阿尔及利亚人民在民族解放战争中,不仅善于根据敌我特点坚持了长期的、规模巨大的武装斗争,而且正确地把武装斗争和谈判斗争结合起来,同法国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使自己始终处于有利的和主动的地位,不断取得胜利。近年来,在我国非洲学界关于非洲国家争取独立的道路问题的讨论中,有人把阿尔及利亚视为武装斗争的道路,把津巴布韦视为武装斗争同政治谈判很好结合起来的典型。我认为,这两个国家都可归为武装斗争为主政治谈判为辅的独立道路一类,而阿尔及利亚尤其具有代表性。 (三) 阿尔及利亚人民在民族解放战争中始终依靠自己的力量,同时努力争取国际援助;国际援助的声势和规模是很大的。 阿尔及利亚人民进行武装斗争,争取独立的伟大事业,经历过极为严峻的困难时期,但他们仍然昂着头,挺着胸,拿着武器向敌人冲击,毫不畏缩。他们坚信,民族独立只有通过全民族的斗争才能胜利。他们始终依靠自己的努力,依靠军民的决心和创造力,来抗击法国殖民军。他们希望有外援,努力争取外援,但是没有依赖外援。他们把这种自力更生的精神与努力争取国际援助结合起来,使自己的斗争在国内和国际上都处于有利的地位。 法国殖民侵略战争激起了全世界舆论的强烈不满和反对。全世界人民和民主进步势力都深切同情阿尔及利亚的正义事业。民族解放战争一开始,阿拉伯人民、非洲人民、法国人民、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和全世界人民都向阿尔及利亚伸出了援助的手,从各方面支援他们。 突尼斯和摩洛哥1956年刚一独立,就全力支持处于水深火热中斗争的阿尔及利亚人民。它们由于密切的历史、地理关系和长期在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压迫下的相似处境,而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摩洛哥素丹优素福多次表示希望法国尊重阿尔及利亚的民族权利。突尼斯首相布吉巴尔坚决表示:“突尼斯是同阿尔及利亚人民团结一致的”。1956年10月22日,摩洛哥、突尼斯为寻求阿尔及利亚问题的解决办法,摩洛哥素丹邀阿尔及利亚本·贝拉等领导人在摩洛哥首府拉巴特会谈后,本·贝拉等乘坐法国人驾驶的飞机去突尼斯。飞机没有飞往突尼斯,而在阿尔及尔降落。法国绑架了五位民族领袖并将他们拘留在法国。摩洛哥、突尼斯愤怒谴责这一严重暴行。世界公众也要求法国当局恢复被逮捕的阿尔及利亚领袖的自由。1958年4月27日到30日,北非国家的三个主要政治组织--摩洛哥独立党(执政党)、突尼斯新宪政党和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的领袖们举行的丹吉尔会议所作的决议中肯定地声明:阿尔及利亚人民的独立权利必须得到承认,突尼斯和摩洛哥人民将全力支持为争取独立而斗争的阿尔及利亚人民。摩、突两国为促进阿、法谈判,为向游击队提供庇护所、安置难民、供应物资以及沟通与国外的联系,为阿尔及利亚的民族解放战争进行了许多卓有成效的援助。埃及和其他阿拉伯国家的人民强烈谴责法国的战争暴行,举行“阿尔及利亚周”、“阿尔及利亚日”,召开群众大会,捐献武器粮食来支援阿尔及利亚人民。法国殖民者诬蔑阿尔及利亚的武装起义“是阿拉伯帝国主义挑起的”。这一方面说明了法国殖民者对摩洛哥、突尼斯、埃及这些民族独立国家的仇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阿拉伯国家对兄弟的阿尔及利亚人民的支援确实刺痛了法国殖民者的中枢神经,使他惊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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