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我国史学界对世界现代史的研究在告别了长达30年的起步阶段后,终于在80年代取得丰厚的收获,从整体考察世界现代历史的研究开始着手进行了。《世界现代史》从无到有,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研究明显加强,对史学理论一些新问题的认识和争鸣上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张宏毅近日撰文就世界史研究作了一番理论反思,表达了他的观点。 首先是如何发挥世界现代史的功能。这包括两层意思:区分世界现代史与某些研究现状的学科的不同功能与世界现代史如何更好地为现实服务。 把世界现代史混同于国际政治学,不承认现代有什么“真正的历史”,这种观点曾长期在国外盛行、应当说,世界现代史具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需要有志者在这一领域认认真真开拓进取。 如何使世界现代史更好地为现实服务?曾有人主张历史教学改革,彻底打乱传统的专业设置格局,设置一个新专业——历史工程专业。经济史以西方经济史为主,侧重于生产经营管理史;在中国史方面则侧重于与商品经济发展及现代建设有密切联系的内容等等。按照这种思路,探索我国历史和整个人类历史的规律性运动的任务事实上被排挤到次要地位甚至是可有可无、一切都服务于片面的甚至是支离破碎的所谓现实的需要。这实际上又回到十年浩劫期间史学为现实服务的老路上去了,显然与马克思主义的史学主张背道而驰。 为了使世界现代史研究更好地为现实服务,还有一个如何辩证地处理好历史、现状与展望未来这三者关系的问题。王任重提出了“推古验今、所以不惑。”吴于廑教授提出了“溯人类历史之长河,开世界未来之胜境。”两相结合,可以说是明确了历史、现状、未来三者固有的内在联系。 其次是从整体上研究世界现代史的问题。 史学界80年代初开始提出应把研究的注意力引向历史怎样“在愈来愈大的程度上成为全世界的历史”这样一个关键问题。其中有一个观点强调,由于整体的世界到20世纪才告形成,“因此在这个意义上,世界史就是现代史”,反过来说“现代史就是世界史”。这正好揭示了世界现代史的一个重要特色。 宏观整体研究对世界史特别是世界现代史而言具有特殊重要性。在整体化过程日益明显的20世纪,不用全球一体化眼光是难以看清问题实质的。对世界现代史作宏观整体研究应该且可成为我们的一个强项。事实上,过去10年大陆编写的教材及著作大都不同程度地反映了这一特点。 当然,强调宏观整体研究绝不意味着否认或轻视中观乃至微观实证研究。10年来,我国世界现代史学者为了更好地把握整体认识,就现代史上一系列重大事件产生的根源、特点、影响以及若干人物评价,进行了艰苦细致的研究,同时翻译介绍了不少国外研究成果。 不过从总体上讲,由于理论思维能力及外文阅读能力都还存在差距,无论宏观或微观研究两方面都存在明显弱点。 再一个是从中国与世界的联结上把握世界现代史的问题。研究世界现代史的目的之一在于“洋为中用”,如果不对中国历史与现状保持一种不断深化的了解,就只会生吞活剥地套用外国经验,甚至会机械地搬用外国制度来“改造”中国。从另方面讲,只有从与世界的联结上了解中国,才能知道我们究竟应向外国学习什么和怎样学习。 把中国作为世界现代史整体的有机部分加以研究,早在60年代初北京几所大学历史系草拟的世界现代史编写大纲中就已尖锐地提了出来。80年代出版的一系列世界现代史教材一般也注意了把中国放在世界发展中加以叙述,注意了解外国史学界对我国各历史时期重大事件的评价也是一个重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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