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11次列车倾覆袭击发生的时候,赵尚志本人似应不在现场。哈东支队共分三个总队,赵尚志当时带第一总队,第二总队一部,总部和炮队,骑兵队等在宾县活动,第二总队政委马宏力则率该总队一部分人员到双城等道南地区活动,第三总队活动于道北延寿方正一带。这次战斗从活动区域看更像是第二总队所为。由于哈东支队总兵力不过四百五十人,每个总队的人数不过百人,马宏力率领的又并不是第二总队全部,仅几十名官兵试图袭击一列国际列车似乎有些兵力单薄。所以,以赵尚志部一贯的作战习惯而言,联合五省,长海两支义勇军共同行动是合理的 – 更何况以“五省”耿殿臣而言,他的部队要么是受到共产党的影响,半红半白的队伍,要么干脆就是他以地下党员身份领导的,在战斗中能够和哈东支队有效配合是正常的。 值得一提的是日方对这次国际列车袭击事件结局的报道 – 日军出动海陆空军百般搜寻,直到三天后的九月二日,才在金亮子(地点不详)救回了全部人质,据说还和抗日武装打了一仗,却又似乎双方均无损伤…… 所谓锣鼓听音,其实,一个“全部人质”都被救回,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 若是双方发生交火,人质是不可能毫发无伤的,就是今天的特种部队也做不到。 《朝日画报》中日伪军在金亮子找到的外国人质在广庆号炮舰上合影,其惊魂未定犹可分辨 唯一的解释就是抗日武装释放了这些外国人质 – 也包括了日方的非战斗人员。抓到外国人后,让他们了解中国人的抵抗,然后将他们释放,是当时东北抗日武装的一种惯例。 这种国际影响,是抗战的东北军民极为需要的。日军可以拿回人质,却无法消除这样的影响。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外界在重重封锁之下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还有中国人在不屈地战斗。 就用一个曾被抗日武装抓获又释放的美国人质的话,来做这篇文章的结尾吧 – “照你所说,倘若你真是个美国人,那末你不是我们的敌人。”一个壮健的华人这样的说。他年约三十左右,好像就是六十名光景的便衣队的领袖。他正截劫了中东铁路火车,带了九十六个旅客而去,在这些旅客中,有十一个是俄国人,有一个是美国人,便是在下。 。。。。。。 “我们决不伤害你们,你们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以后就要释放你们,这里便是你们的行李。”那个首领说着手指茅屋角上堆在一起的我们的行李。 。。。。。。抢劫沿路乡村的事,都是加入义勇军的真正土匪干的,在他们,抢劫已是第二天性了。诚然,他们免不了有这样的事,但我们的结合为时很暂,我们一定要用力去驯服他们。我们须知这是战争,为了使我们能从强寇的铁蹄下解放出来,我们觉得一切都是对的。根本,战争便是血泪交流的惨事啊! “你说这样的苦战可以继续到若干时,这是谁也不能答复的。我个人觉得在北满,因了山岭的阻隔与广大的森林,这苦战至少可以继续数年,五年或者十年以上。我们全国已都起来反对倭寇及他们背后的汉奸了。这里的人民,大都是移入者,来自河北、山东。河南及关内请省,他们决定不使满洲成为倭寇的领土。这决心,甚至我们的小孩已都有了。诚然我们这样的战争,这样在山林间驰骋着,确是件艰难困苦的事!” 。。。。。。 “讲到援助,我们是很多。记住俄国,走过境去,就有万千的华人韩人都愿意援助我们这正当的战争。他们一定会援助我们的。并且,我们知道世界的同情也在我们。。。。。。” 选自《闸北的苦战》(上海新生命书局) 不管是谁打的日伪国际列车,也许他们所要的,就是要传出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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