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年前左右,宝墩文化逐渐走向尾声,三星堆文化勃然而兴,成都平原步入青铜时代。三星堆遗址(四川省广汉市)、金沙遗址和古蜀船棺合葬墓(四川省成都市),分别成为三星堆文化、十二桥文化和东周巴蜀文化(或晚期巴蜀文化)的代表。近30年来,古蜀一系列重要新发现,不断改变着学界对古蜀的认识。“观者之鲫,著述如雪”,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林向曾这样描述三星堆发现后的现象。学者进一步深入探讨古蜀遗址学术价值的步伐也并未停止。 记者离开宝墩后,也继续走访成都平原各遗址和博物馆。在鸭子河边,记者曾思绪万千,感叹自己领略了“地不爱宝,绚丽奇诡”的情景。 三星堆的发掘 就像平静的湖面被巨石溅起波澜 1986年,三星堆祭祀坑一号坑和二号坑先后发现,其丰富的文化内涵立刻震惊学界。整个发掘工作由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现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陈德安、陈显丹负责。陈显丹的《祭祀坑发掘日记》记载了发掘过程。比如三星堆金杖的出土情况,陈显丹记录道:“(1986年)7月30日。晨2点30分,当我在坑的西北壁的中部用竹签和毛刷清理时,突然一点黄色的物体从黑色灰渣中露了出来,我继续清理,发现它是黄金制品,再继续清下去,发现上面刻有鱼纹,再继续,发现上面还有其它的纹饰,而且弯弯曲曲越来越长。此时我开始紧张起来,心想这可能是古蜀王的一条‘金腰带’……清理工作在继续,发现的文物也越来越多,‘金腰带’的清理也在继续,不久,这条‘金腰带’的全貌也现了出来,原来这是一枚象征古代蜀王王权的‘金杖’。上面除刻有鱼纹外,还有鸟纹和头带王冠的人头像,总长为1.42米。早晨5点过一点,县委县政府在接到这一重要报告后,立即派出了36名武警战士到现场维持秩序。此时我才放下心来,并当众向大家宣布:‘我们发现了古蜀王的金杖’。” 海内外学者纷至沓来,“前所未见”、“别致”、“另类”,见多识广的学者们评价起三星堆来也不吝赞美之词。当时,三星堆祭祀坑发现对于学术界的震撼,北京大学教授李伯谦的看法颇具代表性。 “长江上游的四川地区,考古工作历来十分薄弱。新石器时代至早期青铜时代的文化遗址虽有一些零星的发现,但很长时间以来都未能理清其发展脉络,更没有什么惊人的遗迹、遗物面世,所以学术界一直把四川盆地文明形成和国家出现的时间估计得很晚,有的甚至认为直晚到春秋时代。然而,1986年四川广汉三星堆两座器物坑的发现,却像平静的湖面突然飞来一块巨石,溅起阵阵波澜,给学术界带来无限的惊奇和喜悦。” 三星堆经过发掘,遗址内的文化堆积可分为四期。第一期为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年代距今4800—4000年,不属于三星堆文化;第二、三、四期为三星堆文化,年代从夏代到西周早期。遗址总面积约12平方公里,位于遗址中部的古城遗址,总面积3.6平方公里。 冬日的鸭子河缓缓流淌,河南岸便是三星堆遗址。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三星堆只发现了东、南、西侧城墙,学界估测古城以鸭子河为北部屏障。直到2012—2013年度,“仓包包城墙”和真武宫“北城墙”的发现,才改变了这一推断。 记者了解到,真武宫燕家院子距离鸭子河不远,这里是1929年三星堆石器最早被发现的地方,也是三星堆学术考古工作开始的地方。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遗址工作站就建在真武宫南侧,其已成为三星堆发掘研究和标本保存整理的主要场所。 现在三星堆遗址出土的一些代表性文物展陈在三星堆博物馆内。即使对图版材料相当熟悉,走入博物馆亲眼看到这些精美的文物时,人们仍然会惊叹不已。如通高3.96米的青铜神树、2.6米的青铜大立人、各类青铜面具、长1.42米的金杖以及被学者称为“在中国目前发现的单件文物中造型最复杂、包含历史信息最丰富的铜器”青铜神坛等,都传达着丰富的信息,向学界提出了无数问题,其中有许多至今未解的难题。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