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约翰·米尔斯海默为代表的进攻性现实主义对新现实主义进行了全面系统的修正和 充实,但是其关于修正主义国家的理论对东北亚安全体系的分析偏重历史的线性发展, 受到新现实主义重要学者的质疑。东北亚安全结构在冷战后呈现不稳定状态,进攻性现 实主义关于建立均势和推卸责任的理论对东北亚安全竞争进行了较为全面深刻的理论分 析。扮演“离岸平衡手”角色的美国在面临朝核问题时处于两难境地,“挑战者”与“ 离岸平衡手”的合作加深了我们对新世纪中美关系实质的理解。 关 键 词:进攻性现实主义/东北亚/安全体系/offensive realism/Northeast Asia/security system 作者简介:孙逊(1969-),男,安徽芜湖人,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在读博士生,副教授,主要研究方 向为国际关系理论与美国史。
以肯尼思·华尔兹为代表的新现实主义(结构现实主义)在冷战结束后受到国际关系理 论界各种流派的批判和质疑。面对批判和挑战,现实主义学派的理论家们并没有停止思 考,他们不断对现实主义进行修正和充实。约翰·米尔斯海默将古典现实主义的权力斗 争和新现实主义的无政府体系结合起来,提出进攻性现实主义理论。米尔斯海默在《大 国政治的悲剧》一书中,对欧洲和东北亚安全竞争做了全面详细的分析,根据其理论的 内在逻辑,他认为这两个地区仍然存在大国间激烈的安全竞争,存在导致一场大国战争 的可能性。(注:2003年11月4日米尔斯海默在复旦大学做的题为“‘9·11’后布什政 府的外交政策”的讲座中,再次重申现实世界是现实主义的世界,同时指出,国际体系 中的大国政治和大国竞争主要体现在欧洲和亚洲。)本文以对东北亚安全结构的客观分 析作为切入点,结合新现实主义其他主要学者的理论,围绕米尔斯海默进攻性现实主义 的几个重要理论命题展开探讨。 1.“维持现状国家”还是“修正主义国家”(注:在国际政治学中,修正主义国家是指 被视为颠覆和破坏国际体系主要法则和规范的国家。参见唐小松:《进功性现实主义及 其“修正主义国家论”》,《世界经济与政治》,2004年第3期。) 冷战结束后,随着两极格局的消失和前苏联的解体,东北亚的政治态势就一直在变, 处于一种“流动”状态。东北亚是众多大国利益的交汇处,大国之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 双边、三角以及多边的博弈,如中美之间的台湾问题、中日之间领土和历史遗留问题、 中美日三角关系、围绕朝核问题的多边协商等。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东北亚地区迄今为 止尚未形成一个稳定的安全机制。 约翰·米尔斯海默在《大国政治的悲剧》的导论中提出,国际政治从来就是一项残酷 而危险的交易,而且可能永远如此。虽然大国竞争的激烈程度时有消长,但它们总是尽 可能提防对方、彼此争夺权力。每个国家压倒一切的目标是最大化地占有世界权力,这 意味着一国获取权力是以牺牲他国为代价的。然而,大国不只是为了争当强中之强,尽 管这是受欢迎的结果;它们的最终目标是成为霸主,即体系中的大国。书中指出:“国 际体系中没有维持现状的国家,除了那种想对潜在的对手保持支配地位的一时霸主。大 国很少对眼前的权力分配感到心满意足,相反,它们时刻怀着以自己利益为中心的求变 动机。它们几乎总是拥有修正主义意图,倘若能用合算的代价达到目的,它们会以武力 改变均势。”(2003:3)大国政治的历史是修正主义国家间冲突的过程,大国一刻也没 有停止这一企图,因此,大国间始终处于无休止的安全竞争状态。在国际体系处于无政 府状态下,为了获得安全,大国被迫要使自己的权力最大化。在东北亚目前的安全体系 中必然有国家(特别是大国)怀有修正主义意图,它会成为对现状的“挑战者”,从未来 的发展趋势看,东北亚爆发武装冲突似乎不可避免。 米尔斯海默还指出,东北亚地区有3个国家拥有成为大国所需要的足够的人口和财富: 中国、日本和俄罗斯。目前日本是这一地区最富裕的国家,但是日本没有能力把大量财 富转变为决定性的军事优势,对东北亚其他国家构成威胁。尽管日本比中国和俄罗斯富 得多,但人口相对较少。因此,日本几乎不可能建立一支比中国更强大的军队。如果日 本想要称霸东北亚,还将面对一个严重的力量投送问题。米尔斯海默也排除了俄罗斯在 2020年以前成为东北亚的潜在霸权国的可能性。(同上:539)针对未来东北亚的安全结 构,米尔斯海默强调中国是理解东北亚未来力量分布的关键。现在中国明显不是潜在霸 权国,因为它不如日本富强。但是如果中国的经济在接下来的20年继续以20世纪80年代 早期以来的速度增长,中国完全有能力在综合国力方面超越日本,甚至超过美国。(同 上:540) 米尔斯海默善于逻辑归纳和实证分析,在对中国的潜在能力进行分析的同时,他也对 中国的意图进行了论述,他指出中国在冷战后正极度崇尚现实主义政治。更为重要的是 ,中国往往把日本和美国都视作潜在敌人。中国领导人担心日本再次走上军国主义道路 ,担心美国坚持“冷战思维”,对华采取遏制政策。(同上:520)根据进攻性现实主义 的理论,在东北亚安全体系下未来的中国将是对现状感到不满的国家,作为一个经济迅 猛发展、综合国力日益提高的国家,中国对当前的权力分配是怀有修正主义意图的,也 就是将成为东北亚安全体系的“挑战者”。他写道:“富强的中国不会是一个维持现状 的大国,而会是个决心要获取地区霸权的国家。这不是因为富裕的中国就会有不良动机 ,而是因为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使其生存几率最大化的最好方法是成为本地区的霸 主。”(同上:519) 米尔斯海默这种归纳推导是缜密而严谨的,而且对历史现象和理论的联系尽量避免构 建在欧洲中心观的基础上。但是,在新现实主义理论流派中,并不是所有学者都认同米 尔斯海默的分析方法,他们认为,国际体系中的大国不仅存在修正主义倾向,而且也存 在维持现状倾向。这一观点的代表人物是罗伯特·吉尔平。吉尔平提出了一套比较完整 的“修正主义—维持现状”的分析模式,认为判断一个国家是否采取维持现状或者修正 主义对外政策有3个要素:权力分配、威望等级、主导或至少影响国家间相互作用的权 利和规则。怀有修正主义意图的国家寻求从根本上改变这3要素,如果一个国家的行为 和政策宣示达不到全部3要素的标准,则很难判断一个国家是否具有修正主义倾向。(Alastair:2003) 中国在对外交往中一直坚持奉行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反对一切形式的霸权主义,并且 庄严承诺中国绝不称霸。中国长期致力于东北亚地区的安全稳定,特别是在朝鲜半岛问 题上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中国的积极斡旋下朝核问题六方会谈成功举行,受到了国 际社会的一致好评。的确,中国在该地区安全体系中享有的威望在不断提升,但这种威 望提升是国际社会对中国致力于地区乃至世界和平的自然回报,中国政府从未刻意夸大 这种威望的提升。目前,东北亚不存在一个成熟的地区安全机制,实际上是美国主导的 一系列双边军事联盟条约在发挥作用,这种影响对地区安全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 一面。中国政府虽然对美国通过双边同盟主导东北亚安全的做法有自己的看法,而且也 对美国的联盟战略损害中国利益的部分加以严正谴责,但中国仍然执行不结盟的外交政 策,尽全力维持东北亚地区的繁荣和稳定。再以朝核问题为例,中国政府努力促成六方 会谈机制,没有采取“坐观血腥厮杀”的战略,帮助美国暂时摆脱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 地。从这些分析中可以看出,中国的国家行为和政策宣示并不具备“挑战者”的基本要 素。显然,米尔斯海默深受历史主义哲学思想的影响,重视对历史事件进行归纳,从而 总结出历史发展的规律,认为大国政治的悲剧是历史线性发展的必然结果,从偶然真理 中找出真理还需一个复杂的证伪过程。 2.“建立均势”还是“推卸责任” 均势理论是西方国际关系学中影响最大、历史最久的传统理论,尼古拉斯·斯巴克曼 认为,现实主义有两个主要的理论台柱:均势论和地缘政治学。(倪世雄,2001:65-67 )然而,均势理论又是国际关系理论中争议最大的理论,它遭到一代又一代人的批判。 汉斯·摩根索认为,均势有几个方面的缺陷:(1)不确定,因为尚没有绝对可靠的方法 来测量、评估和比较权力;(2)不真实的,因为国家领导人试图谋取优势以弥补均势的 不确定性;(3)不充分的,不能说明1648年到1914年的大部分年份里国家关系缓和的原 因,因为该理论不相信当时欧洲的基本统一的认识和一致的道德具有约束作用。(多尔 蒂,2003:47-48)冷战结束后,西方国际关系理论界又展开了一轮对均势的反思。华尔 兹在《冷战后的结构现实主义》一书中指出,为什么冷战后结构现实主义的名声不好, 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一些国家利用权力平衡对抗其他国家的现象一再出现,尽管现实主 义学派预测遭受破坏的均势总有一天会重新恢复,但是均势理论的局限性又在于——这 也是社会科学理论共同的局限性——它无法说明什么时候恢复。单极稳定论的提出者之 一、美国学者威廉·沃尔弗斯认为,尽管均势恢复终将出现,但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华尔兹敏锐地指出,现实主义理论更擅长于说明什么事情将会发生,而难于说明将会 在何时发生。理论不能解释“明天”何时来到,这是因为国际政治理论解决的是国家受 到的结构压力,而不是解决国家如何对这种结构压力做出反应。(Waltz,2002:47-51) 米尔斯海默在《大国政治的悲剧》一书中对均势进行了新的阐述,并针对均势理论所 受到的批判,试图对国家何时倾向于均势,何时倾向于推卸责任(buck-passing)做了科 学的论证。他认为,均势与推卸责任是国家用以保卫均势、反对入侵者的主要策略。通 过建立均势,受威胁的国家本身必须参与遏制和承担必要时抗击入侵者的重任。而采用 推卸责任的战略,它们就可以设法让另一大国遏制入侵者,自己则冷眼旁观。受威胁的 国家常常会采用推卸责任而不是均势战略。在两极体系中,受威胁的大国必须去抗衡其 对手,因为没有其他大国来承担责任。在多极体系中,被威胁国家能够而且经常推卸责 任。发生推卸责任的次数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威胁的程度与地缘因素。一般而言,潜在霸 主控制的相对权力越多,体系中所有被威胁国家就越有可能摒弃推卸责任而形成一种均 势联盟。(2003:319) 从严格意义上讲,东北亚地区尚没有一个国家能称之为地区霸权国,美国尽管在东北 亚地区驻有强大的军事部队,而且辅以美日、美韩军事同盟,但并不完全具备其在其他 一些地区的主导作用。因而按照传统均势理论,冷战后东北亚安全结构将会出现“力量 均势”的重新组合,这种组合模式的选项不是惟一的,基本上存在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就是东北亚国家对现有的霸权国美国实施均势战略,遏制美国在该地区发挥主 导作用。事实上,这种均势并不存在或者是并不明显。这说明建立均势和推卸责任中一 些国家选择了后者,它们希望有一个大国挺身而出来制衡美国,它们则冷眼旁观,以期 达到国家利益的最大化。在多极体系中,被威胁国家更喜欢推卸责任而不是均势,而推 卸责任直接动摇了建立强大均势联盟的努力。 第二种可能则是对中国实施遏制战略,前面已经论述过,米尔斯海默将中国视为怀有 修正主义意图的国家,如果中国成为潜在霸权国,东北亚的多极结构将变得不平衡,美 国必须及早遏制中国。因此,东北亚其他国家应该摒弃推卸责任而形成一种遏制中国的 均势联盟。从冷战后东北亚安全格局的演变来看,这种均势联盟主要表现在中美日开放 型三角关系的特质上,也就是美日以其同盟为轴心来遏制中国。美日两国对迅速崛起的 中国经济及随之而来的中国军事现代化的担忧,是日美同盟再定义过程的重要因素。力 量对比再次成为中美日三国关系的焦点。这更像是两个强国联手防备一个潜在的强国, 而不是均势所要求的两个弱者联合起来与一个强国抗衡。(任晓,2002:55-56)除了美 日同盟存在遏制中国的意愿外,东北亚还不存在一个以日美同盟为核心遏制中国的均势 联盟。 既然前一种原因使东北亚国家选择了推卸责任,那么后一种现象将如何解释呢?其实从 米尔斯海默的进攻性现实主义里还是能寻找到答案的。这主要有两方面的因素:第一, 布什政府自上台以来,特别是“9·11”事件以后,积极推行单边主义外交政策。美国 单边主义能够发挥作用的逻辑前提是,其他国家必须奉行“跟着强者走”(bandwagoning)的战略。按照米尔斯海默的观点,“跟着强者走”是指受威胁的国家不 会阻止侵略者以损人利己的方式获取权力,而是与危险的敌人结盟,希望至少可以从战 争中获得少量战利品。米尔斯海默强调指出,“跟着强者走”不是现实世界中的有效选 择,因为虽然“跟着强者走”的国家可以获得较多的绝对权力,但是危险的侵略者会取 得更多权力。(同上:203)在现实世界中,实际的选择是建立均势和推卸责任,从这个 意义上说,美国的单边主义面对现实主义世界是必然要遭受挫折的,这也正是米尔斯海 默坚持反对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的主要原因之一。(注:此说法来自于米尔斯海默2003 年11月4日在复旦大学的专题讲座。)因此,美国建立联合东北亚国家遏制中国的联盟体 系的企图在理论上是难以奏效的。第二,米尔斯海默强调,国家永远无法把握其他国家 的意图。虽然美国政府定期公布《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但是东北亚国家对其长远战略 意图还是心存疑惑。朝核问题爆发后这种疑惑就变得更加突出。东北亚其他国家非常关 心的重要问题是,美国将来是否会默许中国发展为该地区的霸权国,在可预见的将来东 北亚会不会出现中美合作的局面。而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是非常复杂和模糊的。此外 ,再加上东北亚复杂的地缘政治背景,存在着中美日、中俄美等多种三角关系,因此导 致在东北亚安全体系中难以形成对抗某个大国的均势。 3.朝核问题:“离岸平衡手”与“挑战者”的合作 探讨东北亚安全体系,有一个问题绝对回避不了,那就是朝鲜核问题。朝鲜半岛或许 是中美日及俄罗斯间的大国关系中最为敏感的战略地区。它是作为海上大国的美国、日 本与作为陆上大国的中国、俄罗斯的利益交汇之地。朝鲜核问题实际上是冷战对抗的延 续。朝鲜指控美国对其国家安全构成最大威胁,美国则坚持朝鲜半岛无核化。朝鲜认为 ,朝鲜核问题是由美国敌视朝鲜政策造成的,要解决核问题首先需美国转变对朝鲜政策 。朝鲜重申,只要美国不放弃敌视朝鲜政策,朝鲜也就不能放弃核遏制力。为解决问题 ,朝鲜一直要求与美国进行直接对话,并多次提议与美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但是,美 国则要求朝鲜先行放弃核计划,并坚持认为处理朝核问题的恰当方式是通过多边对话。 自第二次朝鲜核危机爆发以来,布什政府在外交领域一直面临严峻挑战。 《大国政治的悲剧》一书也对美国在未来东北亚安全体系中的角色进行了设计。米尔 斯海默主张,美国外交政策的中心目标是西半球的霸主,防止欧洲和东北亚出现敌对的 霸权国,谨防出现与之匹敌的竞争者。为达到这一目标,美国在欧洲和东北亚历史性地 扮演了“离岸平衡手”(offshore balancer)角色。美国对欧洲和东北亚军事承诺的未 来,取决于这两个地区是否会出现只有美国的帮助才能遏制的潜在霸权国。(同上:341 )尽管朝鲜经济基础薄弱,难以够上潜在霸权国的标准,但是朝鲜拥有近120万的常备军 (占其人口的5%),武器装备和导弹技术虽然原始落后,但彻底摧毁近在咫尺的汉城地区 易如反掌。朝鲜宣布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公开宣称拥有核遏制力,威胁退出朝 鲜停战协定,多次试射导弹越过日本领空,这一系列举动都被美国(国际社会的大多数 成员也是这样认为的)视为是对东北亚安全的威胁。 尽管国际社会对朝鲜行为的动机有各种猜测,但是在处于无政府状态的国际体系下, 这些行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朝鲜的合理安全关切也应该得到国际社会的重视。2002年 1月底,布什在其国情咨文中首次将伊拉克、朝鲜、伊朗列为“邪恶轴心”国家,随之 在《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公布“先发制人”战略,紧接着又提出了“变更政权”的理 念,近一个时期又宣布允许进行低当量核武器研究试验,其矛头直指朝鲜。此外,“9 ·11”事件后,美军先后在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中取得了压倒性的军事胜利,美国 的新军事变革一时引领了世界潮流。毫无疑问,这一系列因素令朝鲜必然感到安全乃至 生存受到极大的威胁,它一定要捍卫国家主权和保证国家生存,而朝鲜的安全诉求实际 上也只是要求同美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朝鲜希望通过发展核武器并寻求中国和俄罗斯 的支持,以达到同美国、韩国和日本保持一种均势的目的。 面临朝鲜这个非潜在霸权国的挑战,美国“离岸平衡手”的角色陷入了一种非常尴尬 的境地。出于其全球安全战略的考虑,对于朝鲜核问题,它无法推卸责任,否则日本能 轻而易举地找到发展核武器的借口,韩国也会摆脱美国的控制寻求韩朝关系的主导权, 美国对日本和韩国“成人监督”的战略将失去作用。但在多种选择中,“离岸平衡”战 略应该是美国当前最理想的选择,事实证明最终帮助美国分担责任的大国,恰恰是米尔 斯海默认为的潜在霸权国、美国在东北亚需要遏制的国家——中国。 从朝核问题六方会谈成功举行可以看出,进攻性现实主义的“离岸平衡手”在东北亚 安全格局中必须同它要遏制的潜在霸权国合作,依靠这个国家的全力斡旋和密切协调, 美国在该地区的安全利益方能实现最大化,而这种合作会促使美国重新检讨它目前的亚 太战略。反过来说,这种合作同样会促使“中国威胁论”说法的泡沫化。因此,对于东 北亚地区错综复杂的安全形势,一个非潜在霸权国对现状的挑战就会导致美国的“离岸 平衡”战略陷入两难境地。笔者认为,在东北亚安全结构中,换个角度思考进攻性现实 主义能够加深理解新世纪中美关系的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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