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1937年,在中国轰轰烈烈开展的10年苏维埃运动,尽管艰难坎坷,但取得了重大成果:成功探索了一条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新道路,开启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新篇章。这场运动比较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党领导的苏区三四十种报纸的积极宣传和舆情引领。而《红色中华》是这些报纸中最为重要的报纸,发行量最高达到4万份,真正“成为了全苏区人民一个喉舌”。同时,因为这场运动随着红军长征扩展至10余个省,所以,该报堪称“运动中的中国苏维埃运动喉舌”。在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和中国苏维埃运动开启90周年之际,进一步深入研究《红色中华》报,总结其经验教训,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启迪。 瑞金版《红色中华》(1931年12月—1934年10月),存在了近3年时间。它最初是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机关报的性质问世的,铅印4开1张。第1~49期为周刊,自第50期起,改为中国共产党、中央工农民主政府、中华全国总工会和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合办的中央机关报,3日刊,第148期以后再改为双日刊。1934年10月3日出版第240期后,因红军长征被迫停刊。 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党在全国领导了南昌起义等100多次武装斗争,党的工作重心开始由城市向乡村转移,苏维埃运动由此揭开序幕。1931年11月7日,即俄国十月革命爆发14周年之际,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江西瑞金召开,标志着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的成立。会议闭幕仅20余天,即12月11日,由王观澜任主编的《红色中华》报就和读者见面了。其创刊的宗旨非常明确:“要发挥中央政府对于中国苏维埃运动的积极领导作用”,通过对苏维埃根据地政权建设、发展大规模的红军和组织大规模的革命战争等动员宣传,以及民主监督工作,最终“使本报成为苏维埃运动的指针”。 瑞金版《红色中华》报,刊发党和各级政府的公文是其首要的任务。据统计,这期间共刊发了至少473则党和各级政府的公文,平均每期刊发2则,成为发布领导文件和政策指导的重要渠道。例如,创刊号在显著位置刊发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第1号公告,公布了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选举的中央委员会名单,以及临时中央政府的外交、军事、劳动、财政、教育、内务、司法、工农检察院等部门人民委员会的名单。 《红色中华》专门设置《苏维埃建设》《苏维埃法庭》等栏目,刊发大量关于苏区政治、经济、军事、文卫等苏维埃政权建设的新闻、社论、典型的人物和事件报道等。 关于政治建设,特别引人瞩目的是反腐倡廉的宣传报道。1932年3月2日,发表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副主席项英的《反对浪费严惩贪污》一文,强调指出:“贪污是苏维埃政权下,绝不准许有的事,如若发生,即是苏维埃政府的羞耻。”1933年12月15日,又发表了毛泽东签发的《关于惩治贪污浪费行为》训令,明确规定“贪污公款在500元以上者,处以死刑”。这为苏区严厉打击贪污犯罪提供了法律依据。1934年2月,第151期《红色中华》对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基建工程所主任左祥云贪污公款246.7元,以及其他问题被“处以枪决”一案的公审情况,并对有关人员分别处以监禁、罚苦役等情况进行了重点报道。同年3月27日,发表了中央工农检查委员会《关于中央一级反贪污斗争的总结》,统计了反贪污斗争的成果:共查出贪污钱款2053元,送交法庭制裁的29人,3人被开除公职。这些充分彰显了苏维埃政府令行禁止,严惩贪污腐败和建设廉洁政治的目标追求。 关于经济建设,《红色中华》重点刊发了许多大张旗鼓开展农业生产情形的文件、文章和通讯稿。例如,在宏观层面,1933年7月,中央政府通告指出:“革命战争的猛烈发展,要求苏维埃采取坚决的政策,去发展苏区的国民经济。”同年8月,毛泽东在中央苏区南部17个县的经济建设大会上作了《粉碎五次“围剿”与苏维埃经济建设任务》的报告,认为经济建设的目的是为了革命战争的胜利,也是为了改善群众的生活,尖锐批评了因为战争忙,“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做经济建设工作”、要等战争完结了“才能进行经济建设”等错误观点。后来收入《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中的《必须注意经济工作》就是这个报告的一部分。在微观层面,积极报道了各地查田、春耕、秋收等农业生产活动,设置《红板》栏目表彰先进,《突击队》栏目批评落后。文风朴实,文字简练,深受群众喜爱。1933年3月,刊发了《春耕运动的实际材料》,表扬了红军政治部全体教员支援春耕和武阳区春耕取得的成绩。当然,由于受“左”倾错误路线的影响,《突击队》专栏后来更名《铁棍》《铁锤》和《无产阶级的铁锤》,有的批评性报道与事实不符,火药味过浓,妨碍了团结。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