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工程也紧锣密鼓地如期展开。1995年3月30日,密特朗得以在总统任期结束前亲自为图书馆新馆揭幕。次年,新任总统雅克·希拉克为二层的公共馆揭幕。这个空间为大众提供了1600个座位,将近30万册的印本收藏向读者开架开放,同时开放的还有一些缩微胶片、光盘、音像与多媒体资料。这些馆藏分布在10间覆盖各个学科的阅览室中。随后,凡尔赛和黎塞留路旧馆的大规模馆藏也顺利搬迁,研究馆阅览室于1998年10月起向公众开放,共设1700个座位。读者可以要求索阅全部印本馆藏,包括珍本储藏室的馆藏和音像资料,另有35万册书开架分布在14间阅览室里。规模的巨变、建筑空间的增大和信息化的过程带来了一些挑战,但新图书馆也在前行中逐渐掌握了节奏。 印本与音像馆藏被集中在托尔比亚克区的新馆,它被命名为“弗朗索瓦-密特朗馆”。印本文献以主题分为历史、法学、科学、文学四大类,这个分类模式完全改变了此前专著与期刊的划分。在黎塞留路的四边形旧馆里,依然保存着专业的馆藏,它们仍然保留着原先的版画、写本、钱币、徽章和古董等几个部门的划分,自20世纪40年代起,开设了地图册部与音乐部,2004年底又加入了戏剧艺术部,以保存从阿斯纳图书馆转移来的收藏。 此外,还需提到巴黎市内隶属于音乐部的歌剧院图书-博物馆和巴黎以外的两个藏书库——即前文提到的萨布莱与同样由多米尼克·佩罗设计建造的、位于马恩河谷的新库,以及在阿维尼翁的国图(主要是戏剧艺术部)分馆——“让·维拉(JeanVilar)之家”。这也是法国国家图书馆的一部分。 自全新的法国国家图书馆向公众开放伊始,国图就加快了它的数字化的脚步。传统馆藏目录逐步由在线目录替代,名为加利卡(Gallica)的数字图书馆也于1997年启动。数字图书馆在21世纪前10年里不断扩大,仅用15年的时间便收入了330万种文献,涉及印本、手稿、报刊、图片等各个种类,还包括来自其他机构的资源。实际上,从2010年起,加利卡就开始向其他与国图合作的图书馆和机构开放。这是国图合作伙伴与网络战略的一部分,这个战略早在20年前就基于资料共享的考虑被提出,而今在数字化的背景下终于达成全面合作。2015年,我们能在加利卡上查阅330万种文献,其中有50万种来自国图合作的图书馆(如斯特拉斯堡图书馆等),超过50万本书和145万卷期刊,还有上万种专业文献:1128万多张图片、5万多本手稿、82000张地图、还有钱币、乐谱、声音等各种资料。我们还能检索到一些主题汇编,例如可以用“法国历史”、“医学史”、“体育”、“中国”等关键词来搜索。 随着密特朗馆的开幕,法国国家图书馆在文化活动方面呈现出新气象。新馆拥有两间大会议室和两个展览长廊。自20世纪初以来,图书馆延续着举办临时展览的传统,在旧馆、新馆、阿斯纳图书馆和歌剧院图书-博物馆,从不同的馆藏出发举办不同主题的系统展览。2015年的展览安排正体现了这种多样性:弗朗索瓦一世纪念展(他的统治始于1515年马里尼亚诺战役的胜利),路易十四纪念展(他于1715年逝世),戏剧艺术部为展示其收藏推出了歌手艾迪特·皮雅芙(EdithPiaf,1915-1963)特展,珍本储藏部则推出了艺术家安瑟尔姆·基弗(AnselmKiefer)特展。国图为捐赠的藏品专门开辟了一间长廊,以致敬那些慷慨的捐赠者。在今年3月底的研讨会上,国图向新闻插画家致敬,其中就包括了在今年1月《查理周刊》袭击事件中牺牲的乔治·沃林斯基(GeorgesWolinski)。 此外,国图使用了几个世纪的黎塞留旧馆由于印本收藏的整体迁移而腾出了很大一部分空间。这些空间很快被决定用于那些留在旧馆的部门和艺术史收藏的陈列,这部分馆藏应组成一个国家艺术图书馆。四边形建筑群自此容纳了两个独立但互补的机构:自2003年入驻薇薇安路的国家艺术史研究院获得了拉布鲁斯特阅览室,以作为它汇集其他艺术藏品的图书馆;而椭圆形阅览室归国图所有,用以接纳更广泛的读者群。此外,一些空间也预备给了临时展览,马扎然长廊中将增设一条珍宝长廊,钱币、徽章与古董部自1917年占用的房间中的一间将作为展示该部门藏品的博物馆,还将设计出一条可参观后台和至今向读者甚至工作人员开放的历史遗产的路线。这项工程将于2015年底起陆续交付。这是四边形建筑群有史以来首次如此大规模地进行整体翻新,是文化部为国图保存的珍贵收藏而投入的资源和力量。 法国国家图书馆在过去25年中经历了深刻的变革。一方面,其传统使命得到了延续,另一方面,它在技术发展的推动下拓展了另一个维度。收藏的扩大依然是首要任务,不仅需要把握一切时机不断丰富各个知识领域的收藏,还应在遵守作者版权的条件下将收藏向所有人开放(对于早期作品就不存在版权的问题)。比如,新近入馆的藏品中,有15世纪的《法兰西的让娜的时祷书》(HeuresdeJeannedeFrance),16世纪弗朗索瓦一世的王室手抄本《十二位古罗马皇帝志》(Ladescription des douze Césars),还有图卢斯-劳特雷克(Toulouse-Lautrec)的绘画样稿等。所有这些新入馆的收藏都向研究者开放,同时,相关的电子版向公众开放。 法国国家图书馆与大不列颠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中国国家图书馆等所有大型国家图书馆一样,面临着新的挑战,它应学会在一个日益复杂的环境中前行,兼顾实体图书馆和虚拟图书馆;还应力求满足公众的需求,兼顾来访的读者和远程的读者。这一切都是为了通过各种形式保存法国的国家记忆,而法国的国家记忆也是世界记忆的一部分,就像英国的、美国的、中国的国家记忆一样。 (作者为法国文物考古学会主席、法国国家图书馆前任常务馆长;翻译/李佳颖)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