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老师有不怒自威的风范。他是一位思想者,是大家。在晚年却是大家写小品,我曾当面笑称“巢老师,这是您的读书笔记,与您写的大报告不一样啊!”他以其深厚的理论素养,对日积月累阅读的辞书中找到的一百四十三个错误和问题进行剖析,显现出“咬文嚼字”的真功夫。这些辞书不是在晚间街头地摊上看到的胡编乱造的“辞典”,都是由正规出版社出版的,文章虽小,编辑的审稿过程却不可马虎,要去核对好些资料,更新一些数据。巢老师文章给我最为深刻的印象就是论辩极富战斗力。社会正处于历史性的转型时期,我们非常需要对消极现象的严肃批评,强大的舆论力量是社会进步的重要杠杆。正如书评人张国功先生所说:“在普通读者如我等看来,正是这些思辨性札记中忧愤深广的思想批判,充分展示了巢峰那一代出版人的思想家气质。一册《辞书记失》,不仅是出版界、辞书界业务学习与思考的典范,也堪称现当代思想史研究的必读书。” 最近,《辞书记失》居然引发了一个笑话。一位“著作等身”的“超韦伯斯特”竟然在网络上说巢峰“八十五岁体衰眼花时居然能从八号字的两千两百万字《语言大典》找出一百四十三个错而著成《辞书记失》来?”这个“奇人”书读得并不那么仔细,《辞书记失》里说了什么内容,他一无所知,却自动对号入座。作为责任编辑,我最为清楚这本书写些什么,那是巢老师就一些辞书(也包括《辞海》在内)编纂中的失误所作的记录和梳理。对很多失误,巢老师很客气地不指名道姓,用“某词典”来替代,而对于他参与的《辞海》工作,则毫不客气地直接点名批评。《辞书记失》一书是徐庆凯老师写序,序言指出:“一段时间以来,辞书的编纂质量出现了严重问题。以王同亿主编的《语言大典》《新世纪现代汉语词典》为代表的抄袭剽窃、胡编乱造、炮制精神垃圾的行为,影响极其恶劣。巢峰同志对此十分关切,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到本世纪初,他带头进行有力的批判,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也促进了辞书研究发展。书中所评论的失误和‘王同亿现象,的性质不同,这些失误本身的表现和根源也不一样,但都违背辞书编纂的规则,损害辞书的质量,有必要批评和研究。”《辞书记失》一书,除徐的序言提及了《语言大典》和王同亿之名外,“记失”中没有一个是针对王同亿其人其书。这位“超韦伯斯特”的那些荒谬东西并不是“失误”一词所能解套的,《语言大典》是没有资格上《辞书记失》的。把此等话语仅看作笑话,一笑了之,我想那就不难理解巢老师最近书写的“宁屈不弯扫邪气”的话语的涵义了。 短短几年的时间,为中国出版界、辞书界的元老人物“做嫁衣”,是我这个半路出家的编辑之荣光,更是上海辞书出版社的荣耀,《辞书记失》《辞海论》体现了相当深切的学术研究成果。藉此,有助于广大《辞海》的作者和工具书使用者从中得益,也让读者在《辞海》编纂出版的广阔视野中看到、了解那本词典的种种面相,从而也能积极地为《辞海》的编纂添砖加瓦。“在《辞海》的旗帜下”,为一百年的《辞海》,为受人尊敬的资深出版家、辞书学家服务,在不断的请益中,我确实享受和收获了很多快乐。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