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蕴智指出,这两片甲骨的出土被学者认为并非偶然,在商代前期的都城级遗址中,应当还有相当数量的甲骨文。 换言之,比殷墟还要早的带字甲骨,依旧藏在郑州地下的商城遗址中。与此相印证的是,不光是甲骨文,金文及朱书陶文等早于殷墟时期的古汉字遗迹主要出土于郑州地区,在安阳、漯河(说文鼻祖许慎故里)之外,郑州在汉字史上也当占有一席之地,因为这里是商代早期政治、文化中心。 甲骨文猜字 武丁很纠结大数据让公众更懂王的心事 今年3月,纪念殷墟妇好墓考古发掘四十周年特展在首都博物馆举行,丰富的出土物引发了文博爱好者的关注,而无论妇好还是她的丈夫武丁,丰满的人物故事都有赖于甲骨文的破译。专家告诉记者,这种破译,必须依靠学者们从无数碎片化的甲骨卜辞当中运用“蒙太奇”手法组合还原。 比如,妇好生前能征善战,“事业”相当成功,但她作为武丁的六十多位妻子之一,家庭角色履行得如何?王蕴智通过卜辞发现,妇好至少给武丁生了四个孩子,并且是两女两男,“因为卜辞中有四次不同时间的分娩记录,妇好生第一个孩子是女孩,一年后所生第二个还是女孩,武丁占断为不吉,不高兴,以后的两个都是男孩,武丁称嘉”。 再比如,甲骨文中,有关武丁的卜辞占了一半左右,他的头疼脑热事无巨细都有记录,也让我们真实地认识了这个3000多年前活生生的人。他贵为说一不二的商王,也是个纠结的人,在某段时间内接连占卜要不要娶这个或那个女人;他虽然文韬武略,也打过败仗,一块甲骨记载,西北的土方打死了他75个人,他念念不忘,还把这块甲骨涂上红色,提醒自己报仇。 这些有意思的细节就隐藏在数不清的甲骨当中。不同于其他考古项目对科技的充分借力,甲骨文的考释必须依靠研究者长时间的案头工作,因此,也需要更多人能耐得住寂寞、坐得住冷板凳地参与甲骨文研究。 “学者们释读了比较好认的一两千字之后,剩下的这些远古地名人名族名较难解决,研究难免更加冷寂,想有突破,也格外需要补充具有文献功力的后续人才。”郭旭东告诉记者。 而对当今甲骨文研究来说,大数据的建立也是刻不容缓。目前,凝聚几代甲骨学者心血的《甲骨文合集》《甲骨文献集成》等多卷本著作已经出版,不少学者正致力于将所有甲骨文的图片、考释情况电子化、网络化。大数据不仅可以极大地方便学者研究,更可以对公众开放,满足文史爱好者和书法爱好者等的需求,传承中国文化,而这也需要更多的人力和资金投入。 “我们还需要至少10年来完成难点文字的释读,再用20年来做甲骨排谱和商代大事记研究,30年后,我们或许可以完成殷商史、商代文字学、商代书法学、商代方国地理学。现阶段,我们也需要穷尽各种甲骨文原始资料,整理好所有的字、故事,让公众来直接感受到甲骨文和商代文明的魅力。”王蕴智说。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