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大变局》是一本严肃的学术著作,有详细的脚注,力求言必有据,令人信服。在写作时确定的目标是雅俗共赏,既要有学术性,也要有可读性;既要让专业读者认可,也要让非专业读者能够接受,喜闻乐见。我反对孤芳自赏、曲高和寡的风格,不喜欢把历史著作写得面目可憎、令人望而生畏的样子。其实“提高”与“普及”是不矛盾的,是可以兼顾的。随着读者阅读眼光的精进,对文化修养的渴求日益强烈,希望回顾历史来反省当代、展望未来,愈来愈需要提高的普及、普及的提高。这是我的“预设”。 记者:您先前的两部通史著作《国史概要》和《国史十六讲》广受读者欢迎,写作断代史的《晚明大变局》,与之有何差异? 樊树志:通史写作是宏观书写,断代史写作是微观书写;前者注重博大,后者注重精深。这当然是相对而言的,其实宏观的通史也需要微观的分析,微观的断代史也需要宏观的眼光。两者都需要长期的学问积累,厚积薄发。我所写的《国史概要》《国史十六讲》,完全是由于教学的需要,编写简明的中国通史教材。以往学生对历史教材不太满意,最大的问题是陈旧呆板枯燥乏味。要写一本受人欢迎的教材,必须从受众的需求出发,反映学术界的最新成果,生动活泼,引人入胜。这两本书出版之后,好评如潮,令我深受鼓舞。 《晚明大变局》是我近5年来出版的第5本书,朋友们感到惊讶。其实,这些书是我以细水长流的方式,慢慢写出来的,从不“赶任务”,也不“拼命”。我在《明代文人的命运》的“后记”中说过:“作为‘30’后,到了‘逾七’‘奔八’的年纪,没有了先前课题任务的拘束,读书写作全凭兴趣,率性而为。这样的读书写作生活,其乐无穷,纯粹为了学问而学问,使精神的寄托,思想的抒发,个性的张扬。这种自由驰骋的乐趣,不到这个年龄的人恐怕无法体会,到了这个年龄不再读书写作的人也难以接受。” 光明日报记者 杜羽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