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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不散的心头人影——胡适与曹佩声的一段恋情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九州出版社(微信公众号 newdu 参加讨论


    
    曹佩声
    有关胡适与曹佩声的这段恋情,过去三、四年来,南京大学中文系的博士生沈卫威曾发表过几篇文章。 但依据的材料主要是几首词义暧昧的新诗和一些当时人的访问,缺乏第一手的文字资料。1990年,台北远流出版社出版了《胡适的日记》手稿本,在这批日记中,我们才看到了不少胡适自己有关此事的记载。
    在目前出版的资料中,有关曹佩声的记载,还是很零星的。根据李又宁《走访胡适故乡》, 及沈卫威的《胡适的婚外恋》,我们可以为曹佩声的一生理出一个轮廓:
    曹佩声,本名曹诚英,小名丽娟,在《胡适的日记》中多以“佩声”或“娟”相称。安徽绩溪旺川八都人。生于1902年,小胡适十一岁。她的姐姐是胡适二哥胡洪骓(绍之)的妻子。1917年,胡适与江冬秀成婚时,曹是冬秀的伴娘,曹在此时结识胡适。
    1919年,曹佩声在父母的安排下,与胡冠英结婚,嫁到了胡家所在上庄,次年曹入杭州“浙江女子师范学校”。1922年,因曹婚后三年未生孩子,胡冠英再娶。次年,曹佩声与胡冠英离婚。
    1931年,曹佩声毕业于中央大学农学院,1934年,留学胡适母校康奈尔大学习农。1937年,学成回国后,曾在安徽农学院、复旦大学,及沈阳农学院等单位工作,文革期间,回到安徽,1973年1月18日死于家乡,死时与胡适同年。
    烟霞山月,神仙生活
    
    (胡适(右二)、曹诚英(右一)和友人在一起)
    胡适与曹佩声过从最密的一段时间是1923年夏秋之间。这一年的元旦,胡适写了一首《别赋》,显然是一首情诗,从这首诗里,可以看出他曾经有过一段极缠绵的恋情,而且希望从感情的困惑中解脱出来,做一个“自由人”:
    我们蜜也似的相爱,
    心里很满足了。
    一想到,一提及离别,
    我们便偎着脸哭了。
    那回,——三月二十八,——
    出门的日子都定了。
    他们来给我送行;
    忽然听说我病了。——
    其实是我们哭了两夜,
    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我若不躲在暗房里,
    定要被他们嘲笑了。
    又挨了一个半月,
    我终于走了。
    这回我不曾哭,
    然而也尽够受了。
    前一天——别说是睡,——
    我坐也坐不住了。
    我若不是怕人笑,
    早已搭倒车回去了!
    第二天——稍吃了点饭;
    第三晚竟能睡了,
    三个月之后,
    便不觉得别离的苦味了。
    半年之后,
    习惯完全征服了相思了。
    “我现在是自由人了!
    不再做情痴了!”
    最后这两句话特别值得玩味:胡适不但做过“情痴”,也曾为情失掉过“自由”。这首诗是一个“情痴”重获自由后的表白。但细看他1923年的日记,我们不得不说这一年胡适是相当地“痴”,也相当地沉醉在爱情之中。
    1923年4月30日到5月3日,胡适有杭州之行,此行见到了曹佩声,5月3日并有《西湖》诗记感,诗的最后一段写道:
    听了许多毁谤伊的话而来,
    这回来了,只觉得伊更可爱,
    因而不舍得匆匆就离别了。
    “毁谤伊的话”大概是指曹佩声与胡冠英离婚的事而言。
    5月和6月之间胡适与曹佩声之间书信的往返频繁,日记在“收信”、“发信”中多有记录。
    7月31日,胡适有《南高峰看日出》诗,诗前有小序:
    七月二十九日晨与任百涛先生曹佩声女士在西湖南高峰看日出,后二日,奇景壮观,犹在心目,遂写成此篇。
    8月17日,胡适又作《怨歌》一首,此诗胡适各集都未收录,这是第一次发表。诗的主题是一株梅树,据沈卫威访问汪静之的记录,曹佩声小时曾以梅花自喻,《怨歌》这首诗大约是写曹佩声婚后的生活,而对婚后不生孩子,受到夫家压迫的这一点,表现得尤其突出:
    那一年我回到山中,
    无意中寻着了一株梅花树;
    可惜我不能久住山中,
    只匆匆见了,便匆匆他去。
    这回我又回到山中,
    那梅树已移到人家去了。
    我好容易寻到了那人家,
    可怜他已全不似当年的风度了。
    他们把他种在墙边的大松树下,
    他有好几年受不着雨露和日光了;
    害虫布满了叶上,
    他已憔悴的不成模样了。
    他们嫌他总不开花;
    他们说:“等的真心焦了。
    他今年要真不开花,
    我家要砍掉他当柴烧了。”
    我是不轻易伤心的人,
    也不禁为他滴了几点眼泪。
    一半是哀念梅花,
    一半是怜悯人家的愚昧。——
    拆掉那高墙,
    砍倒那松树!
    不爱花的莫栽花,
    不爱树的莫种树!
    不到一个半月以后(9月26日),胡适又作《梅树》一诗,写的依旧是梅花的“憔悴”、“早凋”,两首诗中的“梅花”,显然都是别有所指。
    1923年9月,胡适因痔疾在西湖养病。9月9日起,胡适有《山中日记》,他与曹佩声的恋情,在这段日记中有最真实的剖白。我将有关部分摘抄在下面:
    九月十二日
    晚上和佩声下棋。
    九月十三日
    今天晴了,天气非常之好。下午我同佩声出门看桂花,过翁家山,山中桂树盛开,香气迎人。我们过葛洪井,翻山下去,到龙井寺。我们在一个亭子上坐着喝茶;借了一副棋盘棋子,下了一局象棋,讲了一个莫泊三的故事。到四点半钟,我们仍循原路回来。下山时,不曾计算时候;回来时,只需半点钟,就到烟霞洞了。
    当晚胡适还作了一首《龙井》诗,记当天游龙井的情形。“烟霞洞”的地名在胡适的诗和日记中,多次出现。据阮毅成《适庐随笔》的记载:“烟霞洞在西湖南山,洞旁有屋数楹,是金复三居士的住宅。”
    胡适在《山中杂记》中,也记了烟霞洞:
    烟霞洞在南高峰之下,与翁家山相近,地势约高二百几十个密达(公尺),可望见南高峰,和钱塘江。烟霞洞本是一个石洞,中有石刻佛像甚古,刻工很不坏,有几个像是佳作。
    九月十四日
    同佩声到山上陟屺亭内闲坐。……我讲莫泊三小说《遗产》给她听。上午下午都在此。
    九月十六日
    与佩声同下山。她去看“松竹友梅馆”管事曹健之(贵勤),我买了点需用的文具等,到西园去等她。……
    九月十七日
    下午客去后,睡了一觉,醒时已七时半,明月入户,夜饭早已吃过,山中人以为我们都下山了,当家的叫了一个仆人在厅上铺席守夜,正要睡下去了!这两天行路稍多,睡眠稍少,故疲倦易熟睡,竟至如此。
    九月十八日
    下午与娟下棋。
    夜间月色甚好,(今日阴历初八)在月下坐,甚久。
    九月十九日
    与佩声出门,坐树下石上,我讲了一个莫泊三故事给她听。
    夜间月色不好,我和佩声下棋。
    九月二十一日
    早九点,同娟及山上养病之应崇春先生的夫人坐轿子去游云楼……
    在云栖吃饭后,我们下山,仍沿江行,过之江大学,到六和塔。我与娟登塔顶纵观,气象极好。
    九月二十六日
    今天游花坞。同行者,梦旦、知行、佩声、复三夫妇……
    九月二十七日
    旁晚与娟同下山,住湖滨旅馆。
    九月二十八日
    今天为八月十八,(按,当是阴历)潮水最威,我和娟约了知行同去斜桥,赴志摩观潮之约。……
    晚上在湖上荡舟看月,到夜深始睡,这一天很快乐了。
    九月二十九日
    君武至十点半才起,他邀我和娟同去游李庄。
    十月一日
    夜间与娟下棋。
    十月三日
    睡醒时,残月在天,正照着我头上,时已三点了。这是在烟霞洞看月的末一次了。下弦的残月,光色本凄惨,何况我这三个月中在月光之下过了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今当离别,月又来照我。自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继续这三个月的烟霞山月的“神仙生活”了!枕上看月徐徐移过屋角去,不禁黯然神伤。
    胡适的文字大多是述学或政论,写情写景的不多。这一段日记是少有的抒情之作。从中也看到了胡适极少示人的一种哀怨悲戚的情绪,特别让人感到这段恋情在欢乐之中,有着无限的悲苦。
    十月四日
    娟今天回女师。
    10月5日胡适在杭州向请他吃饭的朋友们辞行,到女师访叶校长,“娟也出来见我”。临行前,曹佩声又去旅馆看胡适。胡适六点十五分上车,十一点到上海,住进沧州旅馆,发出两封信,致“冬秀,娟。”分手才几小时,就写了信,这种相思,不能说不深了。
    10月8日到16日胡适几乎每天都收到曹佩声来信,有时甚至一日两封。19日,胡适又去杭州。20日21日,与徐志摩、朱经农、曹佩声同游西湖。
    十月二十三日
    我昨天邀云卿兄妹(案:即曹云卿、曹佩声兄妹)及节甫、健之游湖,今天他们都来了。我们在壶春楼吃中饭,游了湖上几处地方,我送他们进城。到胡开文小坐,到王润兴吃饭。此处是一个小饭馆,却最有名,杭州人称为“王饭儿”。太晚了,娟不能回校,遂和我同回旅馆。
    10月26日,胡适仍在杭州,但还发了一封信给曹佩声。
    十月二十七日
    娟借曹洁甫先生家内厨灶,做徽州菜,请经农、志摩和我去吃饭。中饭吃“塌果”,夜饭吃“煱”。……两餐味道都极好。大家都很痛快。
    十月三十日
    今日离去杭州,重来不知何日,未免有离别之感。
    每次离杭,胡适都有掩不住的愁绪。
    1924年日记中,还经常有书信往返的记录。1928年5月19日有“下午去看佩声,两年多不见她了”一句。
    1940年2月25日有如下一段日记,可以看出曹佩声对胡适的钟情与遭遇:
    吴健雄女士来信说,友人转来消息,佩声到峨眉山去做尼姑了。这话使我感伤。佩去年旧历七夕寄一词云:
    孤啼孤啼,倩君西去,为我殷勤传意。道她末路病呻吟,没半点生存活计。忘名忘利,弃家弃职,来到峨眉佛地。慈悲菩萨有心笛,却又被恩情牵系。
    此外无一字,亦无住址,故我不能回信。邮印有“西川,万寿寺,新开寺”八个字可认。
    胡适在日记上有关曹佩声的最后一次记录是1941年1月6日,有“吴素萱来信说,佩声去年六月病倒,八月进医院”一条。
    我们用不着猜测,胡适自己的日记为这段热烈的恋情做了最忠实的记录和最有力的见证。
    胡适几首哀婉动人的情诗大多成于1923、24两年,但由于诗意暧昧不明,多年来无人能解。看了他和曹佩声之间的这段恋情之后,这些诗谜也都有“解”了。
    如《秘魔崖月夜》中的名句:“山风吹乱了窗纸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 如《暂时的安慰》:“山寺的晚钟,秘魔崖的狗叫,惊醒了我暂时的迷梦。是的,暂时的!……静穆的月光,究竟比不上草门里的炉火!暂时的安慰,也究竟解不了明日的烦闷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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