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炳镐

【内容摘要】 新中国60年来民族理论体系的发展历程，是以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为核心的几代中国共产党中央领导集体的民族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过程。

【关 键 词】新中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理论体系；形成和发展

【作者简介】金炳镐，哲学博士，中央民族大学马列主义学院院长、中国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研究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级教学名师，主要从事民族理论民族政策研究。

中图分类号：D63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4-4922(2010)01-0001-07

    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致力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包括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形成了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理论体系，以毛泽东民族理论为基础，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为核心的几代中国共产党中央领导集体的民族理论为主干，反映了新中国60年来民族理论体系的发展历程。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的含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探索和建设过程中、在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实践中形成的。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就是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在内的科学理论体系。”[1]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以毛泽东民族理论为基础，以邓小平民族理论、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集体民族理论以及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民族理论为主干的科学理论体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最根本的有两方面：一是什么是民族，如何促进民族发展；一是什么是民族问题，如何解决民族问题，或者如何协调民族关系。促进民族发展，实现民族进步和共同发展；协调民族关系，实现民族平等和民族团结；在促进民族发展中协调民族关系，在协调民族关系中促进民族发展；两者相辅相成。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的第一要义是民族发展，核心是民族平等团结，基本要求是民族全面发展，根本方法是民族区域自治。
    中国共产党在民族理论的许多方面，比如，关于民族六要素理论、关于民族问题包括“一个发展、三个关系”理论、关于民族关系的本质特征是“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理论等方面都有重大理论突破。
    中国共产党的民族政策体系，最核心的有四个方面，就是“民族平等、团结、自治、发展”。平等是基本前提，团结是基本手段，自治是基本形式，发展是根本目标。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的根本点在民族政策体系中的体现。
    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政策的许多方面，比如，关于民族平等的理论和政策，关于民族团结的理论和政策，关于民族区域自治的理论和政策，关于少数民族全面发展的理论和政策等方面都有重大理论突破。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从目前来说，集中体现在2005年5月党中央、国务院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少数民族经济社会发展加强民族工作的决定》提出的中国共产党关于民族问题的基本观点和政策十二个方面所构成的理论体系。
    二、毛泽东民族理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的起点、基础
    毛泽东思想是指导中国革命取得成功的科学理论体系，毛泽东民族理论则是中国共产党指导社会主义新中国正确解决民族问题的科学理论体系。江泽民指出，“我国的民族工作之所以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最基本的经验，就是我们党始终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民族的具体实际相结合，……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2]
    毛泽东民族理论，内容丰富、深刻，回答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两个基本问题：什么是民族，如何促进民族发展；什么是民族问题，如何解决民族问题，或如何协调民族关系，包括关于民族和民族问题的基本理论，关于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理论、纲领和政策思想，是完整的理论体系，为中国特色的民族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
    1.毛泽东关于民族、民族问题的基本理论
    在对中国国内民族的认识上，毛泽东提出了中华民族的概念，论述了中华民族的形成和发展[3]。在正确地理解民族概念问题上，毛泽东没有把中国少数民族分为民族、部族，而一律称为民族。毛泽东在与美国友好人士斯诺的谈话中，指出了在阶级社会中，民族是由不同的阶级组成，民族的主体是劳动人民的思想。毛泽东又在成都会议上提出了民族是在阶级和国家消亡之后消亡的思想。这些思想，揭示了民族的本质、民族发展消亡的规律，包括民族特征和民族本身发展变化的规律。这些理论为制定正确的民族政策提供了理论基础。
    在种族问题、民族问题与阶级问题的关系方面，毛泽东提出了“种族问题实质上是阶级问题”[4]、在私有制社会里“民族斗争，说到底，是一个阶级斗争问题”[5]的观点，从而揭示了种族问题、民族问题、民族斗争产生的根源和实质。在民族问题与社会革命关系的理论中，毛泽东提出了“中国革命是世界革命的一部分”[6]610-626的观点。在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的关系问题上，毛泽东提出了“中国共产党人必须将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结合起来”[6]486的思想。在反对两种民族主义问题上，毛泽东多次指出了在我国着重反对大汉族主义，也要反对地方民族主义的问题。这些理论为中国正确解决民族问题提供了理论指导。
    2.毛泽东关于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理论和政策
    毛泽东提出的解决中国民族问题包括民族发展和民族关系问题的一系列理论和政策的核心内容是民族平等、团结、自治、发展。
    毛泽东提出的民族平等的理论和政策主要包括：民族平等的范围、内容、体现的方面和实施的要求等完整的理论和政策体系。
    毛泽东提出的民族团结的理论和政策主要包括：民族团结的重要性、民族团结的基础、条件、实质、目标和民族内部团结与民族之间团结的关系、民族团结与反对民族主义的关系的完整的理论和政策体系。
    毛泽东提出的民族区域自治的理论和政策，核心是让少数民族自己管理自己内部事务，与汉族联合建立统一的国家，让少数民族地区按照当地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的特点更快地发展进步。毛泽东确定的民族区域自治是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基本形式和重要制度。几十年的实践经验证明，民族区域自治是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成功道路。
    毛泽东提出的少数民族发展的理论和政策，核心是“让各少数民族得到发展和进步”，并把这看成“是整个国家的利益”[7]，而“方针是团结进步，更加发展”[7]。
    毛泽东民族理论在继承马克思列宁主义民族理论体系的基础上，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创立了有中国特色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的体系。以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民族区域自治和民族发展为核心内容的毛泽东民族理论，把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发展到了新的高度。特别是以民族区域自治为核心的民族政策体系，成为社会主义多民族国家解决国内民族问题的光辉范例。
    总之，毛泽东民族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在中国发展的第一个阶段，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的起点、基础。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逐步形成了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体系，其中包括邓小平民族理论思想。邓小平民族理论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民族理论的继承和发展，是马列主义民族理论在中国发展的新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初步形成的标志。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集体在处理我国民族问题、指导我国民族工作的过程中，在继承和发展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民族理论的基础上，深刻总结了其他国家民族问题方面的经验教训和我国新时期民族工作实践中的经验，逐步形成了一套内容丰富、思想深刻、特色鲜明、体系完整、适应新时代需要的中国共产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民族理论，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民族理论在中国发展的又一个阶段，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的发展。
    新世纪新阶段，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新的中央领导集体在领导全国各族人民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过程中，提出了科学发展观、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等重要理论观点的同时，在民族问题上提出了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等重要的理论观点和政策，把新世纪新阶段的民族工作推向新的阶段，丰富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
    1.邓小平的民族理论体系
    邓小平民族理论，涉及范围广泛，包含内容深刻，既包括关于认识我国民族问题的基本思想，又包括关于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基本理论和政策方面的思想，还包括关于民族工作的基本原则、方针和目标方面的思想，是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邓小平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理论，起始于理解民族问题的地位作用，立足于实现真正的民族平等，着手于实现巩固的民族团结，着重于真正实行民族区域自治，着眼于实现全面的民族发展，归宿于实现民族共同繁荣。
    认识民族问题的长期性、复杂性、重要性是邓小平民族理论解决民族问题的起始点。少数民族问题很重要，也很复杂，要经过一个很长的时间才能解决，应该把少数民族工作摆在很高的位置。这是邓小平在民族问题上强调的最基本的认识、要求和态度。
    实现真正的民族平等是邓小平民族理论解决民族问题的立足点。民族平等是邓小平民族理论的立足点，是我国民族工作的立足点。邓小平指出：“我们的民族政策是正确的，是真正的民族平等”[8]362，是“真正立足于民族平等”[8]246。
    实现民族大团结是邓小平民族理论解决民族问题的着手点。邓小平同志一贯高度重视民族团结，特别强调民族团结的重大意义，把民族团结与不同时期党的中心任务紧密结合，正确把握民族团结的内容，将民族团结作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的力量源泉，作为解决民族问题的着手点。在新中国成立初期，邓小平同志还把民族团结作为当时民族工作的中心任务。
    真正实行民族区域自治是邓小平民族理论解决民族问题的着重点。邓小平同志以民族区域自治作为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基本制度保障，着重于真正实行民族区域自治。他说：“解决民族问题，中国采取的不是民族共和国联邦的制度，而是民族区域自治的制度。我们认为这个制度比较好，适合中国的情况。”[8]257他进一步强调：“要使各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真正实行民族区域自治。”[9]
    全面实现民族发展是邓小平民族理论解决民族问题的着眼点。邓小平民族理论的核心内容是让各民族发展。邓小平同志认为，发展是“民族的要求，人民的要求，时代的要求”[8]357。邓小平同志指出：为了帮助少数民族发展经济，“采取了很多措施发展少数民族地区”[8]246，而且指出：“我们的政策是着眼于把这些地区（指少数民族地区——引者注）发展起来。”[8]247“我们帮助少数民族地区发展的政策是坚定不移的”[8]246。邓小平同志还把民族发展作为判断民族政策如何的两个标准之一（另一个是对少数民族人民有利）[8]247，作为观察民族地区工作成效的标准（“观察少数民族地区主要是看那个地区能不能发展起来”[8]247）。
    实现民族共同繁荣是邓小平民族理论解决民族问题的归宿点。实现各民族的共同繁荣，这既是邓小平民族理论的宗旨，也体现了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社会主义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共同富裕，这是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的一个东西。如果搞两极分化，情况就不同了，民族矛盾、区域矛盾、阶级矛盾都会发展，相应地中央和地方的矛盾也会发展，就可能出乱子。”[8]364在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我国的民族工作在邓小平民族理论的指引下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各少数民族有了很大的发展。
    邓小平民族理论是一个内容丰富的整体结构，由四个相关联的层次构成：基础层次是民族问题的基本论点，实现真正的民族平等是邓小平民族理论的立足点；核心层次是民族发展，全面实现民族发展是邓小平民族理论的着眼点，这是邓小平民族理论的重大建树；中心层次是政策和制度保障，真正实行民族区域自治是邓小平民族理论的着重点；目标层次是最终实现各民族共同繁荣，这是邓小平民族理论解决民族问题的归宿点[10]。
    总之，邓小平民族理论在继承和发展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民族理论的基础上，形成并有重大理论突破的理论体系，阐明了中国共产党解决民族问题的基本原则、基本制度、根本任务、关键环节、发展目标等一系列重要问题，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在中国发展的新阶段，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形成的标志。
    2.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集体的民族理论体系
    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集体的民族理论运用了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科学而系统地回答了新时期我国民族工作实践中的一系列基本问题，提出了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基本思想和基本战略途径，形成了具有时代性、实践性、系统性的民族理论体系。
    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集体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基本思路是党的十五大提出的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纲领在民族工作领域的展开和具体化，就是把加强民族团结、促进各民族共同发展和共同繁荣，作为整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民族工作的行动纲领。
    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集体提出的新时期民族工作在经济上的任务是，以加快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全面进步为中心，通过加大扶持支援力度，推进扶贫攻坚工作，加快改革开放步伐，使资源配置更加合理，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在政治上的任务是，以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为中心，加强党的领导，健全民族法制，培养民族干部，抓好宗教工作，打击分裂势力；在文化上的任务是，以加强中华民族凝聚力为中心，高举社会主义和爱国主义两面旗帜，弘扬民族文化，在全社会广泛、深入、持久地开展马克思主义民族观和党的民族政策教育。
    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集体先后提出并实施了四大发展战略：沿边开放战略、科教兴国战略、可持续发展战略、西部开发战略。这些战略与民族地区的发展密切相关，有力地促进了民族地区的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建设，是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集体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基本战略和途径。
    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集体在解决我国民族问题、领导我国民族工作中，对一系列重大问题作出新概括、新论断：科学地阐明了当代民族问题的内涵；全面揭示了当代民族问题的基本特征；全面阐述了马克思主义民族观；明确提出加快发展是解决我国现阶段民族问题的核心；明确把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确立为国家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明确提出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是国家的最高利益；旗帜鲜明地提出处理好民族问题必须坚决反对三股势力，反对强权政治和霸权主义；明确提出民族干部状况是衡量一个民族发展水平的重要标志；突出地阐明了民族与宗教的关系，强调处理好民族问题必须注意贯彻党的宗教政策；全面总结系统地概括了我们党关于民族问题的基本观点和政策。这些新概括、新论断极大地丰富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宝库，表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的丰富和发展。
    3.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的民族理论体系
    在新世纪新阶段，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既继承和坚持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又实现了中国民族理论的与时俱进、开拓创新，提出了一系列富有时代性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无论是民族理论和实践方面，还是战略和策略、政策和措施等方面，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
    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提出并全面论述了民族问题、民族工作始终是我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处理好的重大的、重要的和紧迫的问题和工作；提出并全面论述了正确处理民族问题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内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根本道路；提出并全面论述了正确处理民族问题涉及我国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与和谐社会建设各个方面；提出并全面论述了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是新世纪新阶段民族工作的主题；提出并全面论述了加快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是现阶段民族工作的主要任务，是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根本途径。
    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在关于民族和民族问题的基本理论和政策方面有很多重大的理论突破。
    关于“民族”的理论。经过长期的思索与实践，2005年5月，中国共产党在关于民族问题的基本理论和政策的阐述中提出：民族是在一定的历史发展阶段形成的稳定的人们共同体。一般来说，民族在历史渊源、生产方式、语言、文化、风俗习惯以及心理认同等方面具有共同的特征。有的民族在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宗教起着重要作用。中国共产党关于构成民族六要素的理论，是在总结中国和外国民族理论及其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形成的，既继承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民族的理论，又吸收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关于民族的认识，还合理借鉴了国外关于民族的论述。是对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重要贡献。
    关于民族关系本质特征的理论。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提出了“我国各民族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不断巩固”思想，这是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对社会主义民族关系本质特征的新总结、新概括，具有重大理论和现实意义。这是我党从现阶段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总体目标出发，基于现实民族问题的特点和规律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我国民族关系认识的重要发展。胡锦涛对我国民族关系本质特征的新表述具有以下深刻含义。第一，体现了我国多民族的国情。家和万事兴，在我们这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中，和谐的民族关系是胜利推进各项事业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重要保证。第二，体现了“两个共同”的时代主题。实现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具体到民族关系上，也就是要实现各民族的和睦相处、和衷共济、和谐发展。第三，体现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对民族关系的总要求。民族关系是我国至关重要的社会关系之一，实现社会和谐必然要求民族关系的和谐。第四，体现了民族团结进步事业的内在要求。民族团结进步事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包括了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与和谐社会的四位一体。把和谐作为社会主义民族关系的重要特征，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应有之义。平等是基础，团结是主线，互助是保证，和谐是本质，四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缺一不可，构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胡锦涛对社会主义民族关系本质特征的新的表述，是党对我国当前民族问题现状的准确把握，为巩固和发展我国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确立了重要原则，是对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重大贡献。
    民族区域自治“三个不容”的理论。胡锦涛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指出，民族区域自治，作为党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一条基本经验不容置疑，作为我国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不容动摇，作为我国社会主义的一大政治优势不容削弱。“三个不容”是党的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对我国民族区域自治的新概括、新论断，充分表现了党坚持和完善民族区域自治的坚定决心和信心，对我国民族问题的解决、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发展与完善具有重大的理论指导意义。
    胡锦涛指出，在国家的统一领导下实行民族区域自治，体现了国家尊重和保障少数民族自主管理民族内部事务的权利，体现了民族平等、民族团结、各民族共同繁荣发展的原则，体现了民族因素与区域因素、政治因素与经济因素、历史因素与现实因素的统一。实行民族区域自治，有利于把国家的集中统一和民族的自主平等结合起来，有利于巩固和发展中华民族的大团结，有利于充分调动少数民族的积极性。
    总而言之，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为核心的几代中国共产党中央领导集体的民族理论体系形成和发展，展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形成和发展的历程。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在中国民族理论学科体系和教材体系中的运用和发展
    
    中国民族理论学术界的研究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理论借鉴，为丰富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同时，中国民族理论学科体系和教材体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在学科体系和教材体系中的运用和发展。
    民族理论学科的理论体系，是指和它的研究对象、研究内容有关的基本概念或范畴、基本规律、基本原理等有内在联系的逻辑结构。学科体系建设是学科建设的关键一环，也是学科完善程度的标志。1987年中国民族理论学会召开北京地区第二次青年民族理论工作者座谈会，与会者就构建或完善民族理论体系提出了丰富的意见和建议。此后许多研究者陆续提出了民族理论学科体系的设想方案。研究者认为，早期民族理论教材中反映出来的民族理论学科体系是“二元论”思维结构模式和“板块结构”的编排框架；在众多民族理论学科理论体系的探讨中，《民族理论通论》实现了学科理论体系的整合（见图示），代表了民族理论学科体系建设的新高度。

    《民族理论通论》中的学科理论体系图示

    《民族理论通论》以民族素质、民族结构理论为基础，以民族发展理论为中心、以民族关系理论为重点、阐述了民族和民族问题方面的基本理论，作了独到的理论概括，提出了不少新颖的理论见解，比如：从民族基本属性、特征、结构、素质等多角度，全面阐述民族实体理论；提出了民族自然（或族体）属性、民族的社会属性、民族的生物（人种）属性等三个基本属性的观点；提出了原生形态民族、次生形态民族形成和民族形成三种基本途径的观点，提出并阐述了“民族分界意识”的概念。以民族实体理论为基础，有创见地全面阐述了民族发展理论：从民族三维基本属性的角度提出民族发展是与这三个基本属性相对应的民族的民族性发展、社会性发展、人的发展三个方面的统一；从民族结构角度提出，民族发展是民族结构优化的过程；从民族素质角度提出，民族发展最根本的是民族素质的提高和深化；从民族属性、民族结构、民族素质、民族关系、社会环境、自然环境等方面阐述民族发展的环境和条件；提出民族发展本质上是民族生存和演进的质和量的提高。从民族特征、民族性质与民族问题概念相联系的角度论述民族问题定义，研究归纳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特别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转轨过程中的民族问题特点，从理论上阐述了民族问题与社会主义民主、法制的关系。从民族关系的内涵、外延等角度分析民族关系及其发展中的三个核心问题和民族关系发展中的五对正负作用因素，并系统论述了民族关系调控及调控机制。是书系统地研究了马克思主义民族问题纲领原则以及中国解决民族问题的基本理论和政策、民族工作的原则和方法。是书以民族平等、团结、自治、发展为核心内容，阐述了党和国家的主要民族政策和民族工作。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在民族院校和民族地区院校、党校中普遍开设《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也进行社会上的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教育。为此，在各个时期编写了多种版本的《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教材。在众多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中，《中国民族理论新编》比较好地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体系最新成果——2005年5月党中央、国务院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少数民族经济社会发展加强民族工作的决定》提出的我们党关于民族问题的基本观点和政策十二个方面所构成的理论体系。
    《中国民族理论新编》教材共分绪论和12章内容。内容构成主要分为三大部分，这三大部分相互联系，相互依存，不可分割（见示意图）。

    《中国民族理论新编》中的学科教材体系图示

    【参考文献】
    [1]胡锦涛.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11.
    [2]江泽民.加强各民族大团结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携手前进[C]//中国共产党主要领导人论民族问题[M].北京：民族出版社，1994:248.
    [3]中共中央统战部.民族问题文献汇编[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625-627.
    [4]人民日报[N].1963-08-09.
    [5]毛泽东文集：第八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330.
    [6]毛泽东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10、626.
    [7]新华日报[N].1954-07:23.
    [8]邓小平文选：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62.
    [9]邓小平文选：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339.
    [10]金炳镐.邓小平民族工作思想[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6.
    来源：《黑龙江民族丛刊》

    栏目编辑：焦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