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巨石越千年,直峙峭壁难攀援。 远公助弟施法力,一咒居然分两边。 如今人走裂缝时,既可避雨又歇肩。 由此登高向上走,石门巨瀑挂前川。 这是一首不规则的八句诗,也不知道何时何人在过咒裂石时编出来的,且不讲他编得好不好,倒为我们引出一个神奇的故事。一个山上的巨石,只有在造山运动时才能把它裂开,就是现在科学发达,要裂开当时石门涧那块巨石没有几吨炸药是办不到的啊!而慧远法师仅用几句咒语,就叫巨石裂开,这不是一件神奇的事吗?要知道这故事的缘由,让我们慢慢道来。 话说当时慧远法师带着弟弟慧持,千里南下,本欲去广东罗浮山弘扬佛法,禅定修行,后来路经江州,知道师兄慧永在西林寺驻锡,特去拜访,没有想到他受佛指点,就在西林寺住了下来,但西林寺太小,难容纳他随到的四、五十人,就在石门涧亲自动手建起一精舍,慧远法师有了较稳定的落脚地点后,心情十分高兴,于是广结善缘,许多文人学者,知其道行高深,乐意与他交往,特别是陶渊明,刘遗民等人都成了他的好朋友,后来在江州刺史桓伊的帮助下,建成东林寺,他结聚十八高贤,仿造西方极乐世界莲池的形状,修建莲池,经常与这些人游赏其中,并结成白莲社,有一百二十三人聚社。因此后来人把净土宗称为莲宗。这十八高贤中,既有中国人,还有外国人,有出家的,还有在家者,有布衣还有做官的,不管他们身份如何,但都志同道合,笃信“厌离娑婆,欣往极乐,息心忘念,心往西方”。因此一有空就聚集在一起,探讨佛经。 有一年仲春(隆安四年)他听说有一座山叫障山,山茎连着大岭,但此山不同于其他山,全由巨石形成,而山顶上有一个会集三股泉水的瀑布,奔流直下,悬濒险崚,从石门流出的水形成溪流,所以当地百姓叫它为石门涧,路阻难越,连山里的野兽都很难攀援,慧远素闻其名,但无暇登极,这一天天清气朗,雨后初晴,游兴徒增,于是和弟弟慧持以及十八高贤和弟子三十多人,一同游石门。他们清晨出发,慧远手持锡杖,缓步前行,三十多位随从,接踵跟上,等他们到石门时,只见林壑重叠,松涛阵阵,交响清新,可是登山的路,却十分险峻,他们只好攀藤附葛,像猿猴相互牵引,好不容易才到达一块空隙之地,暂时憩息一下,这块空隙之地,就是现在的会仙园。然后又从右侧攀登高山,到现在竹林精舍处,再前行却被悬崖陡壁挡住去路,唯一的办法,只有跨过涧水,才能找到对面靠山的小路,于是他们借助山中枯木,搭了一座临时便桥,而后陆续地横过涧水右山峭壁攀登而上,大约上了50多米左右,没有想到前面有一巨石,挡住了去路,其石之大,不是用目光可以判断的,加上峥峋古怪,上大下小,要是用刚才上山的办法去攀登,真是像猎人遇到刺猬,无从下手,正在犹豫的时候,慧持走到兄长面前说:“佛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我净学多年,一贯是兄长你讲经说法,面传佛理,启发众生,今我们三十多人,乘兴探险,领略大自然风光,对我们出家人来说,也是盛事,何不借神之力,让巨石让路,不至于扫我们的游兴。” 慧远一听,很觉有理。本待自己亲自祈求菩萨保佑,驱动此石,但他转眼一想:弟慧持从不满二十岁同他一齐拜道安为师,同学“般若经”,二十多年未离左右,辛勤创业,潜心修炼,今后要弘扬佛法,必须要有更多一些像自己这样既有学识又有法力的人,广结善缘,普渡众生。于是笑着对慧持说:“如弟之所想,必须先念阿毗昙心经此乃三藏之要领。如果你念时,美感发于内心,畅于四肢,就可以显法相似以明本,定己性与自然,这时就会与俱游而同感,达到这个境界时,你就可以咒开石门。”慧持谨聆兄教,于是双手合十,闭目诵《尊胜咒》经,越念声流越高。抑扬顿挫、真像天上的仙乐,由云隙中发出来。慧远法师也在一旁静听,当他念到一百遍时, 情和物都俱移动,声随九变而成歌。气与数合,音律非常协调,附之金石,则百兽起舞;奏之管弦,则人神同感。这时慧远法师立即呼弟弟再念九百遍,自己即速领众人到山隈偏僻处躲藏起来,他然后来到弟弟面前说:“可以启咒。”于是慧持法师端庄启步,走近巨石,双膝跪下,稽首西方,口念三声“南无阿弥陀佛”。只见那巨石轰然一声,其中裂开一大口,然后向涧水那边伸去。突然开出一扇仅可容两人平行的小门,然上面的石块,依然未动。众人听到一声巨大闷响,知是巨石已开,于是纷纷前来,大家都为慧持法师有此功力,前来祝贺,慧持法师说:“此乃菩萨功大,兄长教诲,非我之力也。”于是他们由石缝中鱼贯而上,直达石门涧顶端。以后的人,就把这裂开的巨石缝,叫小石门。把这块巨石叫“咒裂石”。现在在石壁上还刻有当年慧持法师咒裂此石的记载。 慧远法师这一天非常愉快,他不仅登上石门涧最高峰,纵观诸景,更重要的是他的弟弟佛业有成,可以单独去外地弘扬佛法,因此他由衷地发出对自然的赞赏,他望着石门涧前面有双阙对峙,后有生岩映带,峦阜周列为屏。崇岩环绕开宇,其中有石台,石池,各种状形类物,奇峰怪石,历历在目,真是美不胜收。加上弟弟刚才咒裂了巨石,他真是感到自己是在遨游太空之间,自生在空轮之上,就连谈玄学讲道的经文到此也转为空无了。就是那些求神仙,随物化的人,也比不上此地空灵的高妙的境界,回寺以后,他为了不忘记这次旅游,特写下游石门诗并序,至今仍耀耀发光。而咒裂石则为后人提供了旅游的方便之门。真可谓“心诚所致,金石为开!” 从此,慧远就同意慧持要求离开东林寺,只身前往四川峨眉山去建立丛林,弘扬佛法,普度众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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