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善列印 一九九二年秋初之际,原本已罹患高血压的母亲,终因辛劳致疾,而被我们安排到都市里的医学中心接受检查。在此期间,母亲善根发起,接受了我的劝导,闲暇时总不忘持诵阿弥陀佛圣号。想起当初从全家强烈地阻碍我学佛,到服役退伍之后,母亲主动劝我出家,乃至到如今她自己愿意求生极乐,而姊姊们也都给与勉励和支持。这一路走来,种种的辛酸苦楚,皆化为温馨的欣慰,家人转变之大,委实不可思议。感谢佛菩萨的加持护念,不捨摄受我和我的家人──我们这群愚癡顽冥的众生。 时序由秋入冬,经过了种种繁複检验的折磨,到十二月时,院方终于确定母亲罹患输尿管恶性肿瘤。我们在善意隐瞒了「恶性」两字的权巧下,终于劝说母亲进了手术室。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手术(院方给我们的保证),但万万料想不到,却出了一个致命的小差错──手术之前,院方未发现母亲当时血小板数量过低。在手术进行之中,母亲血流不止,院方不断广播,让我们心焦的家属前去领取血浆,为母亲输血。在三个小时之中,为母亲输入了二十四袋的血液。但输入再多的血,终究无用,母亲体内的器官组织排斥外来的血液。于是,恶性肿瘤是割除了,但母亲也因肾衰竭及肺积水而送入了加护病房。 苦守在加护病房外的三天,对我们家属来说,是一段漫长难挨的艰苦岁月。院方的规定,加护病房每天只有二次探视时间,每次三十分钟,限制只能二人进入。所以我们几位家属必须轮流进去探视,每次不到十分钟。先进去探视出来的兄姊们,都说母亲陷于昏迷,姊姊和她说话时,她眼皮跳动,似乎想睁开眼看,无奈却睁不开。轮到我进去探视时,我把握了这十分钟不到的珍贵时刻,靠在母亲耳边,提醒她:「妈!妳要念佛喔!不要忘了阿弥陀佛,现在什么事都不要想,专心在心中念阿弥陀佛就好了。」突然母亲很用力地点了个头,我和一旁的三姊对望了一眼,确定我们都清楚地看见了,不是幻觉。霎时间,我只觉得热泪上涌。母亲在这般痛苦、昏迷的情况下,在全身无去动弹、连眼皮都张不开的状态下,却能以如此强烈的反应,向我表达她对阿弥陀佛的绝对信心。我不再多说话,和三姊在母亲耳边不断唱诵佛号。 在加护病房外的等候区,我教姊姊们为母亲念六字大明咒及绿度母咒,迴向给母亲。无意间,我发现了一本过期已久的《华藏世界》,它提醒了我,在心中暗自下了一个转变我一生的决定:「母亲若捨报时,我要请诺那华藏精舍的师兄们来帮母亲助念,也要请 上师为母亲超度。」当时我尚未皈依圆觉宗门下,但我接触《华藏世界》已有四年的因缘。从其中,我知道了诺那华藏精舍的师兄们,都是发大菩提心,一直免费为亡者助念。更透过其中的〈上师开示录〉单元,了解 上师在佛法上的见地和修证,使我对 上师的修证和超度,早已具有无比的信心。只是当时因缘未具,尚未能皈依 上师座下。而这本过期的《华》刊,巧妙地出现,适时地提醒了我对母亲临终捨报时的处理,于是赶紧电请姊姊从家中把以前精舍寄赠的陀罗尼经被和金刚明沙带到医院来。 到第三天,经过数度急救,医生终于在傍晚时分,通知我们家属做最后决定。慌忙中,我和大哥亲自将母亲移到推车上,并立刻为她盖上陀罗尼经被。当时,母亲全身浮肿,呈紫黑色,而且双腿已然冰冷僵硬。在随救护车护送母亲回乡下老家的途中,我为母亲在三轮点了金刚明沙,并一路为她念诵佛号。 回到家中时,由于乡下亲戚们的习俗成见极深,他们便马上为母亲净身、更衣,而我则在徵得兄姊们的同意后,马上联络台南分舍,请求助念。当时已是晚上九点半,而台南到乡下家中还有一个小时车程,其中有七公里路,是没有路灯、没有人家的羊肠小径。到半夜十一点时,由台南和善化两地,来了十位师兄,为母亲助念。难能可贵的,我们所有兄弟姊妹,都陪同师兄们一起助念;师兄们助念一班之后离去,我们家属又继续诵佛号,持续助念满八个小时,到隔天早上六点结束。而更难得的,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时台南分舍的助念,以中阴助念为多,接受临终捨报助念的因缘极少,当日下午已有一场中阴助念,照往常的情况,是极难再找到师兄在半夜出来助念的了,想不到却还有十位师兄,愿意牺牲夜半安稳的睡眠,来到这荒郊野外,完全义务发心,为母亲的最后一程送别。若非 上师的慈悲加持,以及母亲的福德具足,怎能有如此善终的殊胜因缘? 师兄们要为母亲助念之前,拿舍利子要让母亲含于口中,当掀开陀罗尼经被时,带领助念共修的郑秀佛师兄讚歎道:「你母亲好安详啊!」我不由得看了母亲一眼,只见母亲原本紫黑的面色已转为白皙,原本浮肿的面容也已消退,安详得犹如熟睡。由此可见 上师加持的金刚明沙及陀罗尼经被,度亡功德实在是不可思议。等助念结束后,即隔天下午入敛,母亲原本早已僵硬的身体,显得异常柔软,简直可以「柔若无骨」来形容。更奇异者,是母亲的面容呈红色,与她在生时发生高血压的症状一模一样,以至于我一时之间犹以为是高血压引起,忘了母亲已然捨报,已不再有血压。最近 上师举例王德佛师兄的母亲,捨报后也是面容呈血红色, 上师开示是因为阿弥陀佛是红色身相,亡者与弥陀相应,故亦现红色面容。至此,存在我心中多年的疑惑,方才一时释然。 母亲捨报后,三姊告诉我们:母亲生前寄放一笔钱在她那里,说是要给我的。我心底的感动,实无以名状。想当年反对我学佛最强烈的,也是母亲,如今她却把她辛劳一生、捨不得吃、捨不得穿、一文一钱辛苦攒下来的积蓄,供我做为安心出家的费用。这笔钱,负载了多大的恩德?我怎消受得起啊?于是我又徵得兄姊们的同意,将母亲所有的积蓄,全数用以请求 上师为母亲超度,及以母亲的名义做诸功德,迴向她顺利往生净土,莲品增上。 母亲在捨报后第五天超度,算来正好是在初入中阴身之时。其实由母亲捨报后及入敛时的种种瑞相来看,我想母亲应该在捨报时或助念之时,便已往生净土;即使还未往生,此时也正好赶上超度的最佳时机,往生净土已无可疑虑矣。 我彼时虽和《华》刊已结缘四载,但从未亲见两位 上师。但在北上参加母亲超度法会之时,终于亲见两位 上师之风範。而 慧华上师于超度之时,为众生担业以致气喘,更使我心中又惭愧又感动,惭愧的是我们这些愚迷的众生,自己不知修持,却要让 上师来为我们担业致病,感动的是 上师的大慈悲心,宁愿自己受苦,也要度我们这些刚强众生令生净土。从台北回家之后,我常常无缘无故想起两位 上师,每一念及,便热泪盈眶。于是我暗自思忖:「是否我的因缘已成熟?是否我应皈依 上师?」但其时我心中尚有一个心结,因我之前便对某位噶举巴的上师具有极深的信心,我一心以他为我此生唯一的上师相看待。这也是我为何虽对两位 上师的修证具有绝对的信心,却一直迟迟不愿皈依本宗的原因。但如今既已触发了我心灵深处对 上师的感动,于是我认真思考了两个月,我考虑到我能否将以往的上师完完全全地抛开、能否全心全意以两位 上师为我终生唯一的根本上师?两个月后,我有了全然的自信,这才毫无罣碍地皈依于具恩根本 智敏.慧华金刚上师座下。自皈依后,虽然业深障重,修持毫无进步,但唯一可喜者,是我自皈依 上师后,即不曾再跑过任何一处道场,坚守住「一师一法一本尊」的师训。 我常常在想:表面上看来,似乎是我为母亲盖往生被、点金刚明沙、请助念团来助念、请求 上师超度,我也在母亲重病时,即开始为她诵《地藏经》,一直到她捨报后,总共圆满四十九部。一切做为,似乎是我在利益母亲;但实际上,却应该是母亲在度我。若非为母亲超度而亲赴台北总舍,我也无因缘见到 上师;若不曾见到 上师,则皈依恐怕遥遥无期了。这也就是先前我所说的:我在加护病房看到旧的《华》刊、暗自决定请诺那华藏精舍助念团、请求 上师超度,这一决定,乃是转变我一生的重大决定。此重大转变,即是皈依于 上师座下,这是我此生中最大的一个关键。 皈依至今,正好八年。虽然当年因母亲是土葬,无法以舍利子做为见证,但以其捨报助念后的种种瑞相,已足够激发家人的信心。如今父亲和小姊姊已经皈依师门,小姊姊也已俨然成为台南分舍「一念莲华」推动的重要成员;而其他诸位兄姊们,虽未皈依,却颇愿意接受本宗的法宝,对「一念莲华」的理念也都能接受。这些当然都全仗 上师、传承的加持,而小姊姊长期与家人沟通的努力也功不可没,但最初的信心来源,却仍是源于母亲捨报时的瑞相证明。如果想来,母亲的捨报,岂非就是为了度我们全家而做的示现? 感谢 上师!也感谢母亲! 最后,若本文能令大众对「一念莲华」及 上师、传承增长丝毫净信,一切微末功德,愿悉供养 上师;并迴向母亲:莲品增上,乘愿再来,广度众生,同证圆觉。 唵阿吽梭哈! ──写于辛巳年二月初十,皈依八週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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