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是 “一带一路”的战略实施区,是 “一带一路”战略实施的国家经济安全保障和国家能源安全的重要保障,也是 “一带一路”经贸产业合作跨国大区域、次区域经济合作中心,具备了这一战略实施的互联互通基础。“一带一路”战略构筑了少数民族地区对外开放的新格局,促进了少数民族地区的产能合作、产业发展和参与世界经济合作的方式创新,也推进了少数民族地区反贫困战略的实施。 “一带一路”,即丝绸之路经济带、海上丝绸之路,是中国与欧亚非各国之间形成的巨型经济合作空间,大致分布在古丝绸之路陆路和海上通道轴线辐射区间。“一路一带”战略是中国对外开放的新篇章,与 “一带一路” 战略有着深厚历史渊源的中国少数民族地区,在 “一带一路”战略框架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和重要的发展机遇。 一、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是“一带一路”的重要战略实施区 ( 一) 少数民族地区在 “一带一路” 战略框架中的空间界定 1. 中国少数民族在 “丝绸之路经济带” 的空间布局 丝路经济带形成了三大经济轴线及其辐射经济空间: 北线从环渤海经济圈出发,经过内蒙和新疆,再从阿勒泰地区穿越哈萨克斯坦厄斯克门、经俄罗斯鄂木斯克和莫斯科,抵波罗的海沿岸; 中线起自长三角,经西安、兰州,穿越新疆哈密、吐鲁番、乌鲁木齐、精河、霍城,再经过中亚的哈萨克斯坦阿拉木图、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土库曼斯坦捷詹,通过伊朗马什哈德和德黑兰、亚美尼亚埃里温、土耳其安卡拉、德国德黑兰,止于法国巴黎—勒阿弗尔大西洋海岸沿线;南线始于珠三角,经长沙、怀化、重庆、成都,再经青海和新疆南疆,抵达巴基斯坦的印度洋沿岸。[1] 从地理空间看,“丝绸之路经济带”三条线路穿越的国内民族地区为新疆、内蒙古、宁夏,以及甘肃、青海的少数民族聚居区、散居区,分布着维吾尔、哈萨克、回、彝、羌、藏、蒙古等众多的少数民族。 2. 中国少数民族在 “海上丝绸之路” 上的空间分布 “海上丝绸之路”大体上分为三段: 东南亚航线 ( 包括整个东盟)、南亚及波斯湾 12 国航线、红海湾及印度洋西岸 9 国航线。 其中,中国段为广西壮族自治区、云南、贵州这些少数民族聚居区、散居区。广西分布着壮、哈尼、瑶、苗、侗、仫佬、毛南、回、彝、京、水和仡佬等少数民族; 云南分布着 52 个少数民族,主要有白族、哈尼族、傣族、傈僳族、佤族、拉祜族、纳西族、景颇族、布朗族、普米族、阿昌族、基诺族、怒族、德昂族、独龙族;贵州分布着 48 个少数民族,主要民族为: 土家族、苗族、侗族、彝族、布依族、水族、仡佬族、回族、白族、瑶族、壮族、毛南族、蒙古族、仫佬族、羌族、满族、畲族等。 3. “一带一路” 框架下六大经济走廊贯通了中国少数民族地区 在 “一带一路” 的战略框架中,正在形成新亚欧大陆桥、中国—中亚—西亚、中蒙俄、中巴、中国—中南半岛、孟中印缅六大国际经济合作走廊。 中蒙俄经济走廊分为华北、东北两条路线:华北方向由京津冀联通呼和浩特,至蒙古和俄罗斯; 东北方向从大连、沈阳、长春、哈尔滨、满洲里到俄罗斯的赤塔,以此辐射并连接沿海,形成海铁联运,打通了日韩经我国海铁联运过境出口欧洲的货源通道。 新亚欧 大 陆 桥 经 济 走 廊 ( 第 二 亚 欧 大 陆桥) ,起点为江苏连云港、山东日照市,穿越西北地区,贯通欧亚大陆,延伸到荷兰鹿特丹港。 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起自新疆,经过波斯湾、地中海沿岸和阿拉伯半岛地区,贯穿中亚五国、伊朗、土耳其等国。 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覆盖大湄公河流域,以沿线国的 9 条跨境公路为框架,以中国昆明为中心,形成辐射新加坡、缅甸、泰国、越南的交通经济带。 中巴经济走廊分为东西两线。以新疆喀什、阿图什为中心区域,经塔什库尔干、红其拉甫口岸,进入巴基斯坦的苏斯特、洪扎、吉尔吉特、白沙瓦,西线至伊斯兰堡、奎达、瓜达尔港,全长 4625 公里; 东线考虑建成高铁抵卡拉奇 ( 即从伊斯兰堡经苏库尔、海德拉西到卡拉奇) 。孟中印缅经济走廊是连接中国云南昆明经缅甸、孟加拉国到印度东北部加尔各答的一条狭长经济带,形成了 “三横五纵” 综合运输通道的设想。“三横”是起自加尔各答,沿海岸线、边境线以及沿河流分别延伸至缅甸土瓦、泰国湄索、中国腾冲口岸方向的横向通道; “五纵”是起自昆明,分别从打洛、清水河、瑞丽、弄岛、猴桥口岸和 “三横” 通道相连,延伸至加尔各答的纵向通道。这 6 条经济走廊贯通及辐射了中国大多数少数民族地区。 ( 二) 少数民族地区在 “一带一路”战略地位的界定 1. 丝路经济带核心区: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 新疆是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是正在建设的 “一通道、三基地、五中心、十大进出口产业聚集区”。“一通道”,即国家能源资源陆上大通道; “三基地”,即国家大型油气加工和储备基地、大型煤炭煤电煤化工基地、大型风电基地。 “五中心”,即交通枢纽中心、商贸物流中心、金融中心、医疗服务中心、文化科技中心。 2. 丝路经济带战略支点: 宁夏回族自治区 宁夏为连接国内资源富集区和主要消费市场的中间段,具备了区位优势和中东中亚能源加工、储备、中转优势,成为国内内陆开放型经济试验区,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战略支点。 3. 丝路经济带黄金段: 甘肃省 多民族聚居的甘肃省 ( 2 个自治州、7 个自治县、30 个民族乡) 具有了与丝路经济带沿线区域合作的外向型产业基础。甘肃成为 “丝绸之路经济带” 的黄金段,是向西开放的战略平台、经贸物流的区域中心、产业合作的示范基地、人文交流的桥梁纽带。 4. 丝路经济带北线重要区域: 内蒙古自治区 内蒙古具备了联通俄蒙的区位优势。内蒙古在 “草原丝绸之路经济带” 分为东西两线,以呼和浩特、包头、临河为支点,西线经宁夏、青海与新疆三省区与丝绸之路经济带相连; 东线在亚欧大通道体系中,依托满洲里、阿尔山、二连浩特等节点城市,连接中国内陆和俄、蒙、欧洲。 5. 海上丝绸之路的新门户和新枢纽: 广西壮族自治区 与东盟 “一湾连七国” 的广西,向南连通越南、柬埔寨、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向北构建 “兰州 - 北海” 通道,形成了贯通中南半岛和西南中南地区的南北大通道,使广西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新门户和新枢纽。 6. 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支点: 云南 云南向东、向北联通内陆腹地,与珠三角、长三角经济圈相连; 向南经泛亚铁路抵河内、曼谷、新加坡和仰光; 向西可经缅甸直达孟加拉吉大港进入印度洋,并延伸到南亚次大陆,连接中东,进入欧洲、非洲。 云南积极完善国际运输通道体系,构建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新高地,形成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支点,以及面向南亚、东南亚的辐射中心。① 7. 连接 “一带一路” 的战略通道: 贵州 贵州是西南出海大通道的交通枢纽,北经“渝新欧” 铁路的起点成渝线,对接欧亚大陆桥,融入丝路经济带南线; 南向连接海上丝绸之路的 起 点 北 部 湾、广 州 港,联 通 “一 带” 和“一路”。 二、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是“一带一路”战略实施的国家经济安全保障 ( 一) 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是 “一带一路”战略能源安全的重要保障 中国能源进口已呈现出西北、东北、西南和海上四大战略通道的格局,西北西南少数民族地区成为国家能源安全的重要保障。 1. 西北民族地区对国家能源安全的保障 中国西北少数民族地区形成了 “通道 + 基地”的能源供给保障体系。以新疆为中心,连接环里海能源区,并利用新疆区内资源,构建了联通中国内陆的能源供给系统。 未来中亚将通过新疆能源通道向中国提供超过 800 亿立方米/年的天然气,加上新疆提供的天然气 ( 含煤制天然气) ,将突破 1000 亿立方米/年。预计 2020 年从新疆通道提供的原油约占我国石油进口需求量的 50% 。 而随着丝路经济带南线和中巴经济走廊建构的启动,从瓜达尔港陆路转运石油至新疆,将开辟缩短经马六甲海峡进口路程 2400 公里的新通道。 随着 “疆电外送” 项目的启动,新疆已成为 “一带一路”输电走廊的桥头堡。将形成如下输电线路: ①吉乌塔—吐尔尕特—伊犁—乌鲁木齐—哈密—永登—乾县—环渤海京津唐负荷中心线路; ②喀什—库尔勒—托克逊线路; ③塔吉乌中吐尔尕特口岸输电线路 ( 安集延—吐尔尕特—喀什输电线路) ; ④哈中吉木乃口岸 ( 斋桑—吉木乃—克拉玛依) 线路。 “十三五”期间,可新增新疆输电外送能力3200 万千瓦。 基地建设方面,新疆积极建设塔里木、准噶尔、吐哈三大油气生产基地和独山子、乌鲁木齐、克拉玛依、南疆塔河石化等千万吨级大型炼化基地,重点建设新疆等 14 个亿吨级大型煤炭基地以及哈密、准东等 9 个千万千瓦级煤电基地,发展煤制天然气、煤制油等项目; 有序开发新疆九大流域水能资源,建设梯级水电站,加快九大风区风电开发,推进太阳能项目建设。 此外,甘肃能源富集,煤炭资源预测储量位居全国第六位,拥有玉门和长庆两个油区,以及兰州石化加工和长庆石化加工基地; 甘肃风能储量 2. 37 亿千瓦,居全国第五位,风能技术居全国第三,可开发利用的总量达到 4000 万千瓦以上,建成了千万千瓦风电基地; 太阳能光伏技术居全国第一,河西走廊和甘南草原太阳能资源富集,成为中国光伏发电大规模应用示范基地。[2]同时,作为中国最大的核工业生产及科研基地,甘肃在国家核燃料循环体系中具有重要地位。 宁夏是国家规划建设的 13 个大型煤炭基地之一,将努力打造亿吨级煤炭产能,建成两个千万千瓦级电力基地; 宁夏风能资源丰富,为太阳辐射资源较丰富地区,风能及太阳能开发潜力巨大。 2. 内蒙古对国家能源安全的保障 内蒙古形成了以煤炭开发、电力生产、天然气资源开发为主的能源体系。煤炭、电力、油气产业资源富集,形成了规模经济效益,技术设备先进。内蒙古是中国风力发电的最大省区,风能占全国风能总储量的 1 /5,装机容量 1. 5 万千瓦时,居全国第一,拥有辉腾锡勒、朱日和、商都、锡林浩特、达里五大风电场。太阳能总量居全国第二,已成为国家大型煤炭煤电煤化工基地、大型油气加工及储备基地、大型风电基地、国家能源资源陆上大通道。 3. 西南民族地区对国家能源安全的保障 ( 1) 西南地区中缅能源管道 2013 年 7 月、2015 年 1 月中缅天然气管道、原油管道开通。全长 2520 公里的中缅天然气管道,气源为缅甸近海油气田,起自缅甸西海岸皎漂,从云南瑞丽至广西贵港,管道分别在贵阳与龙岗管道相连,在南宁与西二线相连。中缅石油管道长达 771 公里,油源为中东和非洲,以缅甸西海岸、孟加拉湾东侧马德岛为起点,进入云南瑞丽抵昆明,管道甚至规划直通重庆,形成阿拉伯海—孟加拉湾—缅甸—中国线路。[3] ( 2) 中国西南的资源能源铁路通道 西南陆上形成了昆明—瑞丽—曼德勒—实兑( 阿恰布) 约 900 公里的西南能源资源通道,缅甸实兑港能建停泊 20 万吨级油轮的码头。 ( 3) 中国西南的澜—湄能源水路通道 从泰国、孟加拉湾进口油气可通过澜沧江—湄公河航道,初期进口 2400 吨/年液化石油气,形成了东南亚至云南省的能源通道。 ( 4) 西南少数民族地区水电基地建设 以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澜沧江等河流为重点,西南民族地区推进大型水电基地建设,到 2020 年常规水电装机达到 3. 5 亿千瓦左右。 上述少数民族地区无疑成为中国能源安全的重要保障区域。 ( 二) 民族地区是 “一带一路”经贸产业合作跨国大区域、次区域经济合作中心 “一带一路”贯通着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优化国内要素配置和推进国际产业转移,促进对外开放结构升级转型。少数民族地区根据区位条件和资源禀赋,调整全方位开放格局,成为经贸产业合作跨国大区域、次区域经济合作中心。 新疆建成包括保税物流区、特色商品口岸、多式联运集疏中心、国际陆港联检中心、物流信息中心、国际商品展示交易中心、国际陆港商务中心的对外开放平台,并形成大型物流企业的跨越国境合作与战略联盟。 内蒙古构建区域性商贸中心,打造综合性交通运输网络及国际商贸物流体系,构建辐射国内外的现代商贸物流网络,在呼和浩特、包头、通辽、临河、满洲里和海拉尔等地建成区域性国际商贸物流中心、商品集散地。[4] 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云南兼有面向东南亚、南亚、西亚的扇形开放区位优势,通过瑞丽、磨憨、河口、临沧等沿边开发区,借助红河综合保税区、空港经济区、跨省经济合作区的对外开放平台,联通太平洋与印度洋。 贵州成为承接云南搭建的开放次中心,成为中国和西亚、南亚的重要商品集散地和物流枢纽次中心,正打造贵安新区、贵阳综合保税区、贵安综合保税区、贵阳航空口岸、贵阳改貌国际内陆港、双龙临空经济区等引领性开放平台。 广西推进 “三基地一中心” ( 物流基地、商贸基地、加工制造基地和信息交流中心) 的建设,构建面向东盟、连通中南半岛的互联互通大通道,发展 “海上丝绸之路”的临港产业带,建设泛北部湾产业集群,融入中国—东盟自贸区,加速成为我国面向东盟、走向世界的国际大通道和 “海上丝绸之路”的主要节点和重要平台。[5] ( 三) 中国少数民族地区具有 “一带一路”战略实施的互联互通基础 1. 西北少数民族地区 “一带一路” 战略互联互通的基础 新疆已建成中国西北陆上能源、资源战略大通道,以油气管道为依托,兼以电网、公路、铁路运输并举的运输模式,管道系统包括了对接中哈原油管道、中亚天然气的新疆区内油气管道网、西部原油管道和成品油管道,以及建设中的中俄西线管道、规划设计中的中巴、中吉管道。跨国公路能源运输系统为 “一纵三横” 国际公路体系,联通了新疆与俄罗斯中亚地区。目前,中吉、中哈、中塔公路已开通,中国与中亚国家连接的主要干线公路均加入了亚洲公路网,这些公路已与中亚通往西亚和欧洲的公路网络相连接。铁路输送系统包括了北疆铁路、中俄 ( 奎屯—巴斯克) 铁路、中吉乌铁路,还包括协议中的中巴铁路、乌吞布拉克—吉木乃口岸—斋桑—然吉斯托别铁路、克拉玛依—塔城—阿亚古兹铁路、泛亚铁路、奇台—北屯—红山嘴口岸铁路、喀什—和田—若羌铁路。 2. 内蒙古 “一带一路” 战略互联互通基础 中蒙俄经济走廊将 “一带一路” 与蒙古国“草原之路”、俄罗斯的跨欧亚大通道相结合。内蒙古可以拓展出 4条通道,即从中国沿海内陆至内蒙古二连浩特、再经蒙古国到俄罗斯及欧洲; 从内陆至内蒙古满洲里,抵俄罗斯及欧盟;从内蒙古额济纳、包头、临河至新疆哈密,联通欧亚; 东联日韩,经俄罗斯扎鲁比诺到珲春至内蒙古阿尔山,经蒙古国及俄罗斯、欧盟的海陆通道。 3. 西南少数民族地区 “一带一路” 战略互联互通的基础 云南基本形成了东西 ( 越南—老挝—柬埔寨—缅甸) 、南北 ( 昆明—老挝—曼谷) 、南部( 越南—老挝—泰国) 三大运输通道体系架构。以公路、铁路陆路为主,辅之以民航水运的立体交通体系,构成东连贵州、广西抵沿海,北经川、渝通中南,南下越南、老挝、泰国各国,西接缅甸通南亚的国际通道格局。[6] 启动修建的三条泛亚铁路中国云南段,即大( 理) 瑞 ( 丽) 铁路、玉 ( 溪) 磨 ( 憨) 铁路、祥 ( 云) 临 ( 沧) 铁路,可打通 “中越、中老、中缅、中缅印” 四大出境通道。而泛亚铁路东线 ( 从昆明 - 玉溪 - 蒙自 - 河口,进入河内 -胡志明市 - 金边 - 曼谷 - 吉隆坡、新加坡) 、中线 ( 昆明 - 玉溪 - 普洱 - 景洪 - 磨憨,进入万象 - 曼谷 - 吉隆坡,最后进入新加坡) 、西线( 昆明 - 祥云 - 瑞丽,经仰光 - 曼谷 - 吉隆坡,最后进入新加坡) 的建成,将形成中国西南和东南亚相连的陆路运输通道。 建成 “昆 明—曼 德 勒—达 卡—加 尔 各 答”的铁路或高速公路,是联通中巴经济走廊及中国云南与缅甸皎漂港的交通命脉。 4. 少数民族地区与 “一带一路” 战略: 民心相通 中国少数民族地区自古以来与 “一带一路”就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由于地理上的毗邻关系,存在一些跨界民族,少数民族地区在与周边各国人民的长期交往中形成了睦邻友好和亲缘关系及民族相连、血缘相亲、语言相通、风俗相近、信仰相同的人文优势,存有广泛的文化认同,形成了互联互通的基础———民心相通。 发挥西北、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综合经济文化和民族人文优势,能够形成面向中亚、南亚、西亚、东南亚国家的人文交流基地,拓展文教领域合作,提升语言文化教学内涵; 促进文化产品与服务的双向交流,推动文化企业跨出国门; 完成多元文化的交汇融合。 其中,丝路经济带沿线的中亚国家与中国少数民地区结成了友好关系。哈萨克斯坦的阿拉木图市与乌鲁木齐市,奇姆肯特市与白银市,乌斯卡缅市与塔城,土库曼斯坦的阿什喀巴德与兰州市,塔吉克斯坦的杜尚别市与乌鲁木齐市,吉尔吉斯斯坦的比什凯克市与银川市结为友好城市关系,而哈萨克斯坦的库斯塔奈州与甘肃省也结为友好州省关系。 三、“一带一路”战略与中国少数民族地区社会经济发展 ( 一) “一带一路”战略构筑了少数民族地区对外开放的新格局 中国对外开放经过了经济特区、沿海 14 城市开放、沿江沿边开放、全面开放几个阶段。受区位、发展水平等条件的综合因素影响,对外开放与区域经济发展呈现非均衡发展态势。在这一格局下,产生了少数民族地区与东部地区的区域发展差距以及资源型产业发展与生态环境问题。 “一带一路” 战略在深化中国全方位开放、提升东部沿海开放水平的同时,将带动少数民族地区的整体开发开放,有利于推进生态文明、实现区域均衡发展。 西北少数民族地区充分利用新疆的区位优势,促进与周边国家交流合作,建成丝绸之路经济带上重要的交通枢纽、文化科教和商贸物流中心,建成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 依托宁夏的民族人文优势,促进宁夏内陆开放型经济试验区建设,建构面向中亚、西亚、南亚的通道、商贸物流中心、重要产业及人文交流基地; 利用内蒙古联通俄蒙的地缘优势,建成北向开放的重要平台。 西南地区少数民族地区借助广西、云南、贵州优势,促进北部湾经济区发展,建成面向东盟的国际通道,形成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新高地,打造面向南亚、东南亚的经济辐射中心; 通过西南、中南地区开放发展,建成新的战略支点,成为 “海上丝绸之路” 与 “丝绸之路经济带”衔接的重要门户。 ( 二) “一带一路”战略促进了少数民族地区的产能合作、产业发展 随着少数民族地区的外向型经济发展,传统产业产能过剩、资源型产业挑战着资源与环境承载力; 加之国际贸易保护主义、非关税壁垒、能源价格波动,使得新常态下的中国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发展问题突出。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发展方式的转变在民族地区经济持续发展中成为必然。 “一带一路”战略实施中通过加大基础设施投资、优化资源能源开发利用、开展全方位贸易服务往来等方式,带动中国少数民族地区优化外向型经济结构,在国际经贸合作中推动产业升级、发展转型,促进地区经济的效率型集约增长。 目前,新疆积极建设机械装备、轻工产品、纺织服装产品、建材产品、化工产品、金属制品、信息服务业出口、进口油气资源、矿产品、农林牧产品十大进出口产业集聚区。 甘肃形成了传统能源和新型能源开发产业、高端装备制造产业、有色冶金综合开发产业、现代农业等优势产业。 宁夏正在打造国家向西开放的战略高地、国家重要的能源化工基地、重要的清真食品和穆斯林用品产业集聚区以及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形成了宁东国家级大型煤炭基地、西电东送火电基地、煤化工产业基地; 发挥煤和水的资源优势,形成煤—气、煤—焦、煤—电、煤化工、煤—电—铝等多联产业系统的长产业链,并建立先进的能源化工基地。[7] 宁夏还进一步大力发展培育新能源、新材料等新型产业和羊绒加工、葡萄酿酒、枸杞加工、清真食品、穆斯林用品等特色产业。打造特色穆斯林文化、特色清真产品,是打通中亚地区食品贸易的重要一环。 同时,内蒙古建设成国家能源资源陆上大通道、国家大型油气加工和储备基地、大型风电基地、大型煤炭煤电煤化工基地。 西南民族地区形成了酒类制造业集群、烟草制造业集群、医药制造业集群、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产业集群,以及以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为基础的重化工业产业集群,并承接东部地区的现代农业技术、新型材料产业、绿色能源产业、现代化工业、高端装备制造业、光电产业、现代信息技术产业、商贸物流产业、现代服务业等。 根据周边国家的资源禀赋及产业发展,云南向各国转移产业及传递技术,如服装制造、烟草种植加工、机电制造、电力冶金、建材家具、通信及跨境教育等,实现比较优势互补。 贵州以 “五大新兴产业” 为龙头,推动大数据引领新兴产业高端化。重点培育发展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智慧城市应用、北斗卫星系统应用、集成电路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大力发展电子信息产业、医药养生产业、现代山地高效农业、文化旅游业、新型建筑建材五大新兴产业。 广西推进中马钦州产业园区、凭祥—同登、东兴—芒街跨境经济合作区的建设,促进北部湾经济区中泰、中印、中越、中韩等产业园的设立,建设南宁、北海、钦州、梧州国家级加工贸易梯度转移重点承接地,建成桂林、北海科技兴贸创新基地、北海海产品外贸转型升级示范基地、柳州汽车及零部件出口基地,培育精深加工、机电、高新技术产业集群。[8] ( 三) “一带一路”促进了民族地区参与世界经济合作方式的创新 在 “一带一路”建设中,少数民族地区充分利用现有的多边合作机制,创新多边合作方式。 1. 充分发挥现有的多边合作机制作用 积极参与中国 - 东盟 “10 + 1”、上海合作组织 ( SCO) 、亚欧会议 ( ASEM) 、亚太经合组织( APEC) 、中亚区域经济合作 ( CAREC) 、亚洲合作对话 ( ACD) 、欧亚经济联盟 ( EAEU) 、亚信会议 ( CICA) 、大湄公河次区域 ( GMS) 经济合作、中国—海合会战略对话、中西亚经济合作组织、独联体经济联盟、博鳌亚洲论坛、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等现有的多边合作,参与联合国经社理事会 “中亚经济专门计划”、联合国开发计划署 “丝绸之路区域合作项目”。 2. 利用各类论坛促进少数民族地区参与世界经济合作 借助与各国区域、次区域相关国际论坛、展会的平台,通过发挥博鳌亚洲论坛、欧亚经济论坛、中国 - 东盟博览会、中国 - 亚欧博览会、中国国际投资贸易洽谈会中国—阿拉伯国家博览会( 中阿合作论坛 2012 年升级而成) 、 “中国 ( 贵州) 国际酒类博览会”、 “喀什—中亚南亚商品交易会”,以及中国 - 阿拉伯博览会、中国西部国际博览会、中国 - 南亚博览会、中国 - 俄罗斯博览会、 “生态文明贵阳国际论坛”、前海合作论坛、孟中印缅区域合作论坛等载体的积极作用,支持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地方、民间提炼历史文化遗产,共建专项投资、贸易、文化交流项目,推出丝绸之路 ( 敦煌) 国际文化博览会、丝绸之路图书展等,打造 “一带一路” 国际高峰论坛。 其中,宁夏在中阿合作论坛的基础上深化战略合作,建立起部长级会议、高官会、企业家大会等 10 余个合作机制,建立了 “中阿合作论坛”、“中阿能源合作大会”、 “中阿能源合作联盟”等。[9] 2011 年,新疆举办的首届博览会创设了 “1+ 9” 论坛模式,即主论坛 “中国 - 亚欧经济发展合作论坛”,以及 “海外华商与新疆发展论坛”、“新闻部长论坛”、 “科技交流合作论坛”等 9 个专题论坛。 3.积极利用自贸区和参与国际合作联盟 积极利用中国—东盟自贸区平台,充分利用西南民族地区的地缘优势,在能源、金融、农业、渔业等基础产业领域强化对话与合作,与南亚区域合作联盟、海湾合作委员会、欧盟和欧亚联盟成员国合作,少数民族地区积极申报自贸区,参与国际合作联盟。 4. 推进经贸合作区建设 处于西北少数民族地区的新疆依托口岸,形成了喀什、霍尔果斯特殊经济开发区,建设阿拉山口、喀什、北屯综合保税区,建设伊宁、霍尔果斯、青河、博乐、吉木乃、塔城边境合作区,建设跨国合作实验区 ( 乌鲁木齐亚欧经贸合作实验区、环阿尔泰山 “四国六方” 跨国合作示范区、阿勒泰山区域国际旅游实验区) ,推进对外经贸合作平台建设。 西南少数民族地区广西着力推进中国—印尼经贸合作区、埃塞俄比亚农业技术示范中心的建设; 加强与东盟国家在电力、矿产、农业科技和可再生能源等领域的合作; 积极建设 “中越跨境合作区”、 “中国印尼经贸合作区”等产业园区,促成 “文莱—广西经济走廊”,建设 “中国- 东盟海上合作试验区”,建设中国与东盟的海上渔业走廊、能源资源合作基地、农业合作基地、现代海洋产业示范区等。 这些多边合作方式和机制的创新,将极大促进少数民族地区在 “一带一路”战略中对外开放的成效、经济文化的发展和对外影响力的提升。 ( 四) “一带一路”战略推进少数民族地区反贫困目标的实现 1. “一带一路”沿线少数民族地区的贫困人口 中国贫困区域分布在 “三重耦合地带”,即与生态脆弱地区、民族自治地区、省界或边境地带高度耦合,族群型贫困特征突出。国家划定的14 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中,有9 片属于少数民族主要聚集区,共包括少数民族聚居县 366 个。而这些少数民族贫困区域既是 “一带一路” 战略实施的地域空间,也是 “一带一路” 框架下推进反贫困战略的重点区域。 丝路经济带南线起自珠三角,经广州 - 长沙- 怀化 - 重庆 - 成都 - 阿坝 - 格尔木 - 若羌 - 且末 - 和田 - 喀什 - 巴基斯坦伊斯兰堡 - 卡拉奇( 印度洋沿岸) ,[1]与中巴经济走廊战略叠加,贯通了青海和新疆少数民族地区的贫困带。其中,新疆南部的和田、喀什和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集中了新疆 80% 以上的贫困人口,而少数民族群体则是新疆贫困地区的最主要人群。[10] 在海上丝绸之路出发点涉及的西南少数民族地区中,国家重点扶持的少数民族贫困县达 110个。 2.“一带一路” 战略推进少数民族地区制度变革型扶贫 在 “一带一路” 战略的推进下,少数民族地区在交通枢纽、商贸物流、金融发展、文化科技与医疗服务方面加大建设,形成了金融制度创新、教育 制 度 改 革、医 疗 制 度 改 革 等 方 面 的“倒逼机制”,与 “一带一路” 战略相配套的惠农政策和扶贫专项政策,对于减缓少数民族地区贫困问题效果显著,是一种少数民族地区普惠型的扶贫模式。 3.“一带一路” 战略推进了少数民族地区基础性扶贫 ( 或大推进型扶贫) 对于少数民族地区而言,扶贫的重中之重是启动大规模的基础设施条件改善工程,即改善交通、通信、市场等基础设施。 根据 Nelson ( 1956) 提出的 “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论”,如果人均收入低于临界水平,那么超过收入增长率的人口增长率就会引致整体经济落入 “低水平均衡陷阱”,利用大规模资本投资,使得投资产出的增长超过人口增长,方能解决这一难题。[11]“ 一带一路”战略启动后,建设改善基础设施,发展民生经济,将积极推进少数民族地区反贫困目标的实现。 就新疆而言,在丝路经济带能源合作的推动下,民生工程 “气化新疆” 项目启动,已建成和正在建设南疆 4 条输气干线、6 条支线,将形成环塔里木盆地 2485 公里的主管网和支线管网,以中亚进口天然气为主,辅之以新疆煤制天然气,重点解决少数民族地区民生问题。预计到2017 年末,新疆所有市县区政府所在的城镇将100% 实现燃气化。 “一带一路”战略推进了少数民族地区贫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和民生建设,带动特色产业发展、推动医疗和教育事业发展,形成了扶贫新机制,促进民族 地区社会经 济发展的 “三 大 跨越”,即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发展实现新跨越,民族团结进步事业实现新跨越,边疆繁荣开放实现新跨越。 综上所述,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是 “一带一路”战略的重要实施地区,承载着战略保障和向纵深推进的重任,而 “一带一路” 战略也为中国少数民族地区的社会经济大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 〔参 考 文 献〕 〔1 〕李雪梅,闫海龙,王伯礼. 丝绸之路经济带: 新疆的布局和策略 [J]. 开放导报,2014 ( 2) : 29 - 30. 〔2 〕张涛. 甘肃能源产业发展研究 [D]. 兰州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1: 23 - 35. 〔3 〕张云飞. 中缅油气管道工程 “低调”启动 [N]. 参考消息,2009 - 11 - 26. 〔4 〕马永真,梅园. 构建 “草原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若干思考 [J]. 内蒙古社会科学 ( 汉文版) ,2014,( 6) : 7. 〔5 〕陈武. 发展好海洋合作伙伴关系———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同志关于共建 21 世纪 “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构想[N]. 人民日报,2014—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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