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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娟:《清史稿》“西域———新疆撰述”探析

http://www.newdu.com 2017-11-04 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 佚名 参加讨论

    文章出处:《史学史研究》2011年第3期,第44—52页。
    摘要:清末民初,中国面对着帝国主义的侵略与民族危机、国家危机、边疆危机,救亡图存成为这一时期的主流思想。产生于这一时期的《清史稿》中的“西域———新疆撰述”对此同样有着清晰的反映。针对新疆地处中国边疆边防重地,强烈的边防忧患意识与保边救国思想成为《清史稿》“西域———新疆撰述”的核心思想。
    关键词:《清史稿》、西域、新疆
    作者简介:马晓娟,新疆师范大学历史与民族学学院暨西域文史中心讲师,研究方向为中国史学史与西域文史。新疆,乌鲁木齐,830013。
    清末民初,中国面对着帝国主义的侵略与民族危机、国家危机、边疆危机,救亡图存成为这一时期的主流思想。《清史稿》①撰者们虽然是清朝遗老也不例外。这在《清史稿》“西域———新疆撰述”②中得到清晰反映。新疆作为重要的边防前线,无论是清代前期、中期还是后期,一直备受关注。特别是鸦片战争后,近代以来,新疆作为边疆与边防重地,一直成为当时帝国主义觊觎中国领土的一个重要部分;不仅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遭到帝国主义的蹂躏,而且其大片领土也被沙俄所侵占;帝国主义还乘机制造各种新疆危机,以此来进一步侵略中国。对此,《清史稿》都有着重要的反映。因此,边防忧患意识与保边救国思想成为了《清史稿》“西域———新疆撰述”的核心思想。
    一、从“西域”到“新疆”名称的转变
    为了更好认识理解《清史稿》“西域———新疆撰述”,本文首先从“西域”到“新疆”称谓的转换说起。
    从清朝统一天山南北各地之后,“西域”这一称谓逐渐被“新疆”所替代,而这一转变则经历了一个比较漫长的过渡时期。在这期间有“西域”与“新疆”之称混用的情况出现,《清史稿》对此有诸多反映,如《徐松传》载:他坐事戍伊犁,“留心文献,既出关,置开方小册,随所至图其山川曲折,成《西域水道记》……又以新疆入版图数十年,视同畿甸,而未有专书,乃纂述成编……赐名《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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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清史稿》,中华书局1977年版。
    ②本文所论的《清史稿》“西域———新疆撰述”指《清史稿》中有关于从西域到新疆的撰述记载。
    事略》。”《清史稿》撰者们在撰写本书时也时常发生类似的状况,如《地理志一》云:“高宗之世,削平西域。”而《刑法志二》言:“乾隆年间,新疆开辟。”在此期间,时人(包括本书撰者们)也常常用“西疆”、“西陲”、“天山南北”等名称来指代“西域”或“新疆”。以“西疆”来说,如《应祺传》载:“应祺官西疆久,辟地安民,屡请建官设治以资镇抚。”《兵志一》言:“有清以武功定天下。……圣祖平南服,世宗征青海,高宗定西疆,以旗兵为主,而辅之以绿营。”就“西陲”而言,《外官志》曰:“乾隆十三年,西陲用兵,仍置陕西总督。”《曾纪泽传》载:纪泽为伊犁之事乃疏言:“伊犁一役……臣窃谓伊犁地形岩险,俄为强敌,非西陲比。兵戎一启,后患滋长”。以“天山南北”来说,如《地理志一》云:“逮于高宗,定大小金川,收准噶尔、回部,天山南北二万馀里毡裘湩酪之伦,树颔蛾服,倚汉如天。”《马玉昆传》言:“天山南北告宁,赏(玉昆)黄马褂,予世职。”联系引文前后,可以看出这些称谓基本上都是处于特定情况下而言的,但是都强调或蕴含了边疆、边防或疆土之意。
    就最后确定下来的“新疆”之称而言,据清代有关史书记载,它起初并不为清朝统一后的西域所独有,而曾被广泛使用于云南、贵州、四川等一些少数民族地区,其涵义指在少数民族聚居区所建立新的行政区划①。如《清史稿》记时臣鄂尔泰之言:“臣思前明流、土之分,原因烟瘴新疆,未习风土,故因地制宜,使之乡导弹压”。②宋爱之奏:“古州苗于应备夫役,一呼即至,初未见迟延。所属新疆苗民,亦不至骄抗。苗性难驯,惟在有司善于约束。平时不烦苛,有事不姑息。务使怀德,兼知畏法”。③这二者所言的“新疆”都非指西北之“新疆”。相类似的是,乾隆年间在平定准噶尔和大小和卓之乱后,对西域的管理体制,特别是对天山南部地区的官制———伯克制进行了重大改革,使其纳入清朝地方官制的轨道,由此“西域”也被称为“新疆”或者是“西域新疆”。然而,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唯有西北“新疆”保存了下来,特别是1884年新疆建省,“新疆”取代“西域”称谓,已经成为一个代表中央政府下辖的地方行政机构名称被固定下来④。这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清朝后期面对帝国主义对中国边疆的蚕食吞鲸,左宗棠收复新疆过程中,主张在新疆建省,还给于“新疆”又一新的特定内涵,即“故土新归”。因此,民国时期修撰的《清史稿》则基本上,或者说更多地是以“新疆”之名来记述天山南北之事。当然,在《清史稿》中也深深留下了这一重大历史名称及内涵的转变轨迹。正如时人曾纪泽针对清朝后期收复新疆伊犁时的上疏之言:
    ……言守者,则谓伊犁边境,若多糜巨帑以获之,是鹜荒远、溃腹心也,不如弃而勿收。不知开国以来,经营西域者至矣。圣祖、世宗不惮勤天下力以征讨之,至乾隆二十二年,伊犁底定,腹地始得安枕。今若弃之,如新疆何?说者谓姑纾吾力以俟后图。不知左宗棠等军,将召之使还乎?则经界未明,缓急何以应变?抑任其逍遥境上,则难于转饷,锐气坐销。是今日之事,战、守皆不足恃,仍不外言和。⑤
    从汉代开始设立的西域都护府到清代末期新疆建省,它不仅是名称的转化,还反映了中央政府对这一地区政治管辖的连续性。这是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发展历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伴随这一历程向着更深入的方向发展前进。上承历代正史“西域撰述”⑥,《清史稿》“西域———新疆撰述”也恰当地反映了这一连续性与其深入的发展方向。《清史稿》撰者们生长于一个新旧交替,承上启下的年代。因而,《清史稿》从“西域”记载到大量的“新疆”撰述,也深深地打上了那个时代所赋予的新旧转换思想之烙印,即言及清朝前期的西域则倾向于歌功颂德,言及清后期的新疆则更多饱含着忧患与救亡。对于《清史稿》撰者来说,从“西域”到“新疆”不仅是称谓的转换,也代表着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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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肖之兴:《清代的几个新疆》,《历史研究》1978年第8期。
    ②《清史稿》卷288,《鄂尔泰传》。
    ③《清史稿》卷299,《宋爱传》。
    ④田卫疆:《“西域”的概念及其内涵》,《西域研究》1998年第4期。
    ⑤《清史稿》卷446,《曾纪泽传》。
    ⑥本文所言的正史“西域撰述”均指历代正史中所有关于西域的撰述记载。
    同的心境,但却表达着共同的心声———保边救国。
    二、宣“清”的“西域记载”
    清朝前期对西域①的经营与统一,不仅是清朝统一全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清代历史上的一件大事,正如《鄂容传》所云:
    上将用兵准噶尔取达瓦齐,以鄂容……召授参赞大臣。二十年,永常以定西将军出西路,萨喇尔以定边右副将军为副,鄂容安实从。谕曰:“汉西域塞外地甚广,唐初都护开府扩地及西北,今遗址久湮。鄂容安在军,凡准噶尔所属及回部诸地,有与汉、唐史传相合可援据者,并汉、唐所未至处,当一一谘询记载”。
    在这段文字里包含了这样几点内容:一是反映了清庭对前代,尤其是汉唐经营西域的认可与认同;二是表明了清庭,特别是乾隆皇帝决定在继承汉唐基础上,以远超汉唐姿态来经营西域;三是指出了清庭在收复西域前代故地与开疆拓土前,所做的预备工作;四是表现了清庭经营与统一西域的积极性与主动性;五是透射出统一西域必将成为清庭实现大一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故《清史稿》对清朝前期经营西域也有着详细的记载,从经营西域初起到统一全过程,以及统一后的管辖措施制度,基本上都是一一可寻的;而且字里行间里常常充满了宣传与宣扬清前期对西域安边与拓边的文治武功及丰功伟绩。概括性的言语,如《地理志二十三·新疆》云:
    新疆:古雍州域外西戎之地。顺治四年,哈密内属,吐鲁番亦入贡,惟四卫拉特仍据其地。准噶尔数侵喀尔喀,圣祖三临朔漠征之,噶尔丹走死。其兄子策妄阿拉布坦遁伊犁,传子及孙,从孙达瓦齐夺其位。乾隆十九年,杜尔伯特、和硕特、辉特先后来归。二十年,执达瓦齐,准噶尔平。二十二年,以阿睦尔撒纳叛,霍集占附之,再出师。二十三年,克库车、沙雅尔、阿克苏、乌什诸城;明年,收和阗、喀什噶尔、叶尔羌诸城,二酋走死,回部亦平。二十七年,设伊犁总统将军及都统、参赞、办事、协办、领队诸大臣,分驻各城,并设阿奇木伯克理回务。……
    就以上内容具体来看,《清史稿》既有与前代正史“西域撰述”相类方面的描述,也有体现清朝前期时代特色的记述;可以说,它们是清庭前期经营、统一与治理西域一幅幅历史画面生动的展现。主要涉及这样几个方面。
    其一,清朝初期西域诸部遣使纳贡与清庭册封西域诸地首领。以“吐鲁番”为例,如《圣祖本纪一》载:二十年冬十月癸卯,“诏免吐鲁番贡犬马。”《世宗本纪一》载:十年十一月乙未,“封吐鲁番额敏和卓为辅国公。”册封与纳贡不仅体现了等级关系,也蕴含了君与臣、中央与地方的关系。
    其二,从康熙到乾隆年间统一西域的武功历程。平定西域诸地的叛乱可以说是这方面最核心的体现或者说最实质的反映。此略举北疆与南疆,或者按《清史稿》撰者之称,“准(噶尔)部”与“回疆”的两次平叛。
    关于康熙年间平定准噶尔部之乱。如《圣祖本纪二》载:“三十五年丙子春正月甲午,下诏亲征噶尔丹。赉随征大臣军校宴。甲申,命公彭春参赞西路军务。”三十六年夏四月甲子,“费扬古疏报闰三月十三日噶尔丹仰药死,其女锺齐海率三百户来降。上率百官行拜天礼。敕诸路班师。是日,大雨。厄鲁特降人请庆贺。”其他篇章也有相应的反映,如:“康熙二十八年,厄鲁特噶尔丹兴兵攻破喀尔喀,七旗举族款塞内附,安置喀伦边内,噶尔丹遂并其地。三十五年,圣祖亲征,噶尔丹窜死,朔漠平。”②康熙亲征既体现了清庭对这件事极为重视,也反映出这次平叛的重要性,还表明了清庭对维护西域、漠北与内地统一的雄心。
    关于乾隆年间平定回部(即南疆)大小和卓之乱。对此《阿里衮传》里有着详细的描述,为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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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清史稿》所言“西域”基本上指乾隆年间所经营与统一得西域范围。
    ②《清史稿》卷78,《地理志二十五·外蒙古》。
    实地再现这一幕,以下详引诸文:
    时回部大和卓木布拉呢敦、小和卓木霍集占分据叶尔羌、喀什噶尔为乱,于是沙拉斯、玛呼斯诸部游牧与相应。九月,阿里衮与都统满福自阿斯罕布拉克、和什特哷克取道至哈喇沙尔,搜山杀敌。复进至塔本顺和尔、纳木噶,俘男妇二百馀。十二月,满福为郭多克哈什哈诱戕,沙拉斯、玛呼斯遁库车诸处。阿里衮复进次哈喇沙尔西南库尔勒。二十三年正月,复进逐敌至呼尔塔克山,获玛呼斯得木齐额默根等。四月,阿里衮自鲁克察还师,驻巴里坤。上先得伯克素赉玛奏,阿里衮方搜捕玛哈沁将还师,与阿里衮疏言师向呼尔塔克山不相应,上因责阿里衮中途迁延,罢侍郎,以副都统革职留任。
    六月,靖逆将军雅尔哈善攻库车,霍集占赴援,入城守,已,复走还叶尔羌。上为罢雅尔哈善,而督定边将军兆惠攻阿克苏,遂进逼叶尔羌。十一月,命阿里衮选马三千、驼七百益兆惠军。兆惠攻叶尔羌不克,濒黑水结寨,霍集占为长围困之。上闻,授富德定边右将军、阿里衮参赞大臣,援兆惠。是月命袭封二等公。十二月,授兵部尚书、正红旗蒙古都统。二十四年正月,富德师至呼尔璊,霍集占出战,五日四夜未决。阿里衮以驼马至,乘夜分师为两翼斫阵,斩千馀级。布拉呢敦中创,与霍集占并败走。援兆惠全师以还。上以阿里衮送马济军,如期集事,且杀贼多,加云骑尉世职,例进一等公。七月,霍集占走巴达克山部,阿里衮与富德等帅师从之,降其众万二千有奇。阿里衮以五百人驻伊西勒库尔淖尔西截隘,复分兵出其南,遇敌,夺其家属辎重,降二千有奇。复将选兵二百逾岭逐敌。巴达克山部旋纳款,以霍集占首献。行赏,赐阿里衮双眼孔雀翎。……
    从以上行文里,乾隆皇帝对参加此次平叛中的重要将领之选定、升降、奖惩,平叛中所需军资的支持与调配等,足见清庭对此次平叛的重视,及维护西域统一与稳定边疆的力度之大。结合上述康熙平定准噶尔之乱,可以说,清庭前期对于西域的分裂与割据之事从不姑息养息,这与清庭后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三,统一后的各项军政制度与安抚措施。这里略举两方面的记述。
    关于军政制度,主要涉及到地方上各种建置。以乌鲁木齐为例,如《地理志二十三·新疆》载:“乾隆二十年,平准噶尔,始内属,改名乌鲁木齐,筑土城。二十五年,设同知。二十八年,筑新城于其北,名迪化。三十六年,设参赞大臣、理事、通判。明年,于迪化西八里筑满城,名曰巩宁。三十八年,改参赞为都统,设领队大臣,驻巩宁。三十八年,升直隶州,隶甘肃布政司。”
    关于安抚措施,最典型的莫过于安置土尔扈特蒙古诸部。明清之际,由于历史上的种种变故,原西域蒙古土尔扈特部,迁徙到了伏尔加河地区进行游牧,但长期受到沙俄血腥式的残酷压榨。清代乾隆年间,其首领渥巴锡带领土尔扈特部浩浩荡荡地走上了重返故土的征程。他们冲破沙俄重重的围追堵截,不畏千难万阻,以数十万多人的巨大牺牲回归祖国。乾隆皇帝不仅热烈欢迎他们的归来,而且加以妥善安置。《清史稿》对此有着真实的再现:
    (乾隆)二十三年,伊犁平,有附牧伊犁之土尔扈特族台吉舍棱等奔额济勒河。既而惇罗布喇什卒,子渥巴锡嗣为汗。三十五年,舍棱诱渥巴锡携所部之土尔扈特、和硕特、辉特、杜尔伯特等人众于十月越俄罗斯之坑格图喇纳卡伦而南,俄罗斯遣兵追之不及。渥巴锡既入国境,由巴尔噶什淖尔而进,至克齐克玉子地方,与哈萨克台吉额勒里纳拉里之众相持。伊犁将军令哈萨克毋许土尔扈特越游牧而行,渥巴锡遂向沙喇伯可而进,布鲁特群起劫之。渥巴锡走沙喇伯可之北戈壁,无水草,人皆取马牛之血而饮,瘟疫大作,死者三十万,牲畜十存三四。三十六年,至他木哈地方,近内地卡伦,布鲁特始敛兵退。将军伊勒因遣侍卫普济问来意,渥巴锡与其台吉、喇嘛计议数日始定,以投诚为词,献其祖所受明永乐八年汉篆敕封玉印及玉器、宣窑磁器等物。先是上闻渥巴锡之来,命乌什参赞大臣舒赫德往伊犁经纪其事。至是因受其降,存七万馀众,赈以米、麦、牛、羊、茶、布、棉裘之属,用帑二十万两。三十六年九月,渥巴锡等入觐热河,封渥巴锡旧土尔扈特卓里克图汗,渥巴锡从子额墨根乌巴什固山巴雅尔图贝子,拜济瑚辅国公,从弟伯尔哈什哈一等台吉,均授扎萨克,各编一旗。四十七年,均予世袭罔替。①
    土尔扈特的回归,一方面是缘于不堪忍受沙俄的压榨;另一方面,从上文可以看出,是缘于对历史、故地与清朝的认同,这表现最突出的是他们进入伊犁后,“以投诚为词,(向清庭)献其祖所受明永乐八年汉篆敕封玉印及玉器、宣窑磁器等物。”而清庭对他们友好的接待与妥善的安置,则体现了对土尔扈特蒙古诸部历史的认同与此举的认可,显示了清庭的诚意与清朝国威。当然,通过《清史稿》的这段文字也透射出,撰者对乾隆皇帝在边疆经营方面“以德施治”与“因俗施治”的肯定。
    除以上两方面记述外,还有关于清庭对西域采取恢复与发展经济的措施,如大举屯田,发展农业;开设牧场;征收赋税;发展内外贸易等。兹不再一一赘述。
    要之,《清史稿》通过以上这些安边与拓边措施的记述,体现了清朝前期对西域的有效经营,与此同时也暗含了这样一个事实:国力上的强盛与政治上一张一弛的策略,是清朝前期在西域文治与武功方面取得有效成果的基本保障,也是维护国家统一与治理边疆的主要条件。与《清史稿》所记清朝前期经营与统一西域的魄力与建树,形成极大反差的是,衰弱的清后期在经营新疆时展现给世人的更多的是被动与挨打,领土被分割,主权被践踏,人民被蹂躏。因此,撰者们在记清朝前期,特别是乾隆年间,经营西域的丰功伟绩时,有意识地作对比,有意识地进行宣扬;颂扬之情与怀念之意溢于言表。以上引文已有反映,除此还有不少更直接或者说更直白的体现,如《乐志五》语:“乾隆二十五年,西陲凯旋,丰泽园筵宴三章进茶、进酒丹陛清乐,进馔中和清乐。”其中所引乐辞如:“金樽次第邀前赏,西域葡萄美且芳”。《礼志九》云:“乾隆时,版图日廓。二十年,剿平准噶尔,获达瓦齐暨青海罗卜藏丹津,先后槛入。一岁中两行斯典。越五年,底定回疆,讨平攒拉促浸,皆递举盛仪。先后六岁,凯歌四奏,时论称极盛云。”《属国传一》曰:“高宗继统,国益富饶,帝喜远略,荡平回疆,兵不血刃,而浩罕、布鲁特、哈萨克、安集延、玛尔噶朗、那木干、塔什干、巴达克山、博罗尔、阿富汗、坎巨提相率款塞,通译四万,举踵来王。……于是环列中土诸邦,悉为属国,版图式廓,边备积完,芒芒圣德,盖秦、汉以来未之有也。”还有诸如“西域荡平”②、“名震西域”③等突出的字眼。
    诚然,《清史稿》对清朝的歌功颂德是明显的,如上,尤其是宣扬清朝前期的文治武功,更是清晰可见。然这些不仅仅是简单的宣扬,而是蕴涵着强烈的忧患意识与激励时人救亡图存的思想。犹如下面一段相关西域的记载所展现的一样。
    高宗之世,削平西域,巴勒提、痕都斯坦、爱乌罕、拔达克山、布哈尔、博洛尔、塔什干、安集延、浩罕、东西布鲁特、左右哈萨克,及坎车提诸回部,联翩内附,来享来王。东西朔南,辟地至数万里,幅员之广,可谓极矣。洎乎末世,列强环起,虎睨鲸吞,凡重译贡市之国,四分五裂,悉为有力者负之走矣④。
    这段行文前后部分对比鲜明,言辞语气前升后降,很清楚地表现了撰者起伏的心境和意欲所及。
    三、“新疆撰述”与强烈的边疆边防意识
    《清史稿》有关新疆的撰述记载,最突出的莫过于其所体现的强烈的边疆边防思想意识。这主要反映于两方面。
    (一)强调新疆作为中国重要组成部分,及它在全国边疆与边界、国土与版图中的根本性地位
    首先,就边疆与边界而言,如在综述清代全国形势中对新疆地位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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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清史稿》卷523,《藩部传六·土尔扈特》。
    ②《清史稿》卷123,《食货四·盐法》。
    ③《清史稿》卷455,《董福祥传》。
    ④《清史稿》卷54,《地理志一》。
    ……逮于高宗,定大小金川,收准噶尔、回部,天山南北二万馀里毡裘湩酪之伦,树颔蛾服,倚汉如天。自兹以来,东极三姓所属库页岛,西极新疆疏勒至于葱岭,北极外兴安岭,南极广东琼州之崖山,莫不稽颡内乡,诚系本朝。于皇铄哉!汉、唐以来未之有也。①
    这段行文虽字里行间洋溢着宣“清”之意,但却较准确描绘出了清代盛极之时的疆域范围。作为四至之一,“西极新疆疏勒至于葱岭”,更明确地反映出新疆作为中国西部边疆与边界中的根本性地位。除此,这方面还有更加具体的反映,如《长顺传》言:“光绪二年,……初,新疆南路勘界议起,当事者与俄使相持久不决。至是,长顺陟巉岩,披蒙茸,获见高宗御书界碑,俄使始无异辞,乃定”。
    其次,就新疆作为中国国土与版图中重要组成而言,有关这方面的内容可以分为两种,一是反映清代全国情况时而着重涉及到新疆的,如《何国宗传》:
    论曰:国家抚有疆宇,谓之版图,版言乎其有民,图言乎其有地。圣祖东访长白山,西探河源,北抚土尔扈特,武默讷、舒兰、图理琛奉使称职。观所还奏,曲折详尽,历历如绘。国宗以明算事圣祖,又幸老寿,迨高宗朝,诣新疆测绘。康熙、乾隆两内府图皆躬与编摹。揆之于古,其裴秀、贾耽之伦欤?
    二是独立性地突出新疆关系边疆国土与版图情况的。如有通过时人之口反映的,如《左宗棠传》:
    光绪元年,宗棠既平关陇,将出关,而海防议起。论者多言自高宗定新疆,岁糜数百万,此漏卮也。今至竭天下力赡西军,无以待不虞,尤失计。宜徇英人议,许帕夏自立为国称籓,罢西征,专力海防。鸿章言之尤力。宗棠曰:“关陇新平,不及时规还国家旧所没地,而割弃使别为国,此坐自遗患。万一帕夏不能有,不西为英并,即北折而入俄耳。吾地坐缩,边要尽失,防边兵不可减,糜饷自若。无益海防而挫国威,且长乱。此必不可”。军机大臣文祥独善宗棠议,遂决策出塞,不罢兵。授宗棠钦差大臣,督军事,金顺副之。
    这段文字着重强调了新疆作为中国边疆国土的重要性,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反映新疆在中国版图中基础性地位的,如《徐松传》记:
    (徐松)坐事戍伊犁。松留心文献,既出关,置开方小册,随所至图其山川曲折,成《西域水道记》,……又以新疆入版图数十年,视同畿甸,而未有专书,乃纂述成编,于建置、控扼、钱粮、兵籍,言之尤详。将军松筠奏进其书,赐名《新疆事略》。
    从上可以看出,时人对新疆的关注,无论涉及边疆与边界,还是关切到国土与版图,都不是截然分开的。它们是一个内在有机体,时人只是从不同方面阐述其重要性而已。有类前史“西域传”的《清史稿·地理志二十三·新疆》篇则真正综合性地体现出了这一点。在此篇中,撰者通过直接而又精细的描述,具体客观地给我们展示了一幅清代新疆历史政治地理沿革图,抑或称之为清代新疆历史政治行政区划图。这篇“新疆地理志”,在总序中清晰地指出了,当时建省后的新疆在中国边疆、边界、国土、版图中的情况:
    新疆……东界外蒙古喀尔喀扎萨克图汗部;西界俄罗斯;南界西藏;北界阿尔泰山;东南界甘肃、青海;西南界帕米尔;东北界科布多;西北界俄罗斯。广七千四百里,袤三千七百里。东北距京师,由南路八千六百八十九里,由北路八千五百七十六里。北极高三十四度至四十九度有奇。京师偏西二十一度至四十三度。
    接着,在分述中详细描绘出了清代对新疆内部行政区划的具体情况,即“凡领府六,直隶厅八,直隶州二,厅一,州一,县二十一”。如记和阗:
    和阗直隶州:旧额里齐回城。康熙中,入准噶尔。乾隆二十年,准部平,始内属。二十四年,设办事大臣、协办大臣各一。驻伊尔齐,辖回城六,隶于叶尔羌大臣。又设都司一。光绪九年裁,设直隶州。东北距省治四千九百六十三里。广二千三百里,袤一千二百里。北极高三十
    ________________
    ①《清史稿》卷54,《地理志一》。
    七度。京师偏西三十五度五十二分。领县二。
    可见,这篇“新疆地理志”大到整个新疆,小到府、厅、州、县,都有着明确的区域与边界划分。这是那个时代学人地理思想发展与国土危机双重结合的产物。而记述所用体例,所持根本原则与宗旨,则如《地理志一》中所言:“画土分疆……历年损益,代有不同。其川渎之变易,郡邑之省增,疆界之分合,悉详稽图志,并测斗极定高偏度,以画中外封域广轮曲折之数,用备一朝之掌焉”。反映了其总结政治地理沿革史为目的,经世致用为归宿的撰述宗旨。毫无疑问,作为《地理志》的一个组成部分,这篇“新疆地理志”的字里行间里也渗透着这一历史性的宗旨。
    (二)强烈的保边救国意识
    这是《清史稿》“新疆撰述”中反映强烈的边疆边防思想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阐述上面内容时,实际上多少已经涉及到了这一点。除此,《清史稿》里还有几个方面的内容更能具体地体现出这一点。
    1.边防之重
    有关这方面,首先涉及的是,新疆在整个中国边防中的位置。如《兵志八·边防》曰:
    中国边防,东则三省,北则蒙边,西则新、甘、川、藏,南则粤、湘、滇、黔,而沿边台卡,亦内外兼顾,盖边防与国防并重焉。兹分述之:曰东三省,曰甘肃,曰四川,曰云南,曰广东,曰广西,曰蒙古,附直隶、山西,蒙边防务,曰新疆,曰西藏,曰苗疆,曰沿边墩台、卡伦、鄂博、碉堡。
    其次,是单独性地突出新疆为边防重地与战略要地。如《兵志八·边防》言:
    新疆为西域三十六国故壤,历代筹边列戍,近在玉门,远亦仅龙堆而外。自乾隆年准部平,道光朝回疆定,至光绪间,再定天山,开省治于迪化城,设五府三十六县。而俄罗斯边境由北而西,绵延错亘。自夺取霍罕三部后,伊犁及南路喀什噶尔皆与俄属相接。全境中界天山,分南北二路。北路为准噶尔部落,西北以伊犁为重镇,乌鲁木齐当往来孔道,塔尔巴哈台为北境屏籓。南路悉回族所居,乌什当适中之地。叶尔羌、喀什噶尔雄冠诸城。英吉萨尔西达外籓。
    综合这两段文字,撰者通过横向叙述与纵向记载清晰反映出,新疆作为重要边防要地的突出地位。其言辞语气中所流露出的具有时代气息,强烈的边疆边防意识也是不言而喻的。
    2.有关戍边新疆
    前面已经提到,新疆因作为重要的边防战略要地,有清一代无论是前期、中期、还是后期一直都十分重视对它的经营。其中举措之一就是屯垦戍边。《清史稿》中记载了众多因各种原因到新疆戍边之人。其中记犯刑或贬官戍新疆者尤为显著。正如《刑法志二》中所云:
    乾隆年间,新疆开辟,例又有发往伊犁、乌鲁木齐、巴里坤各回城分别为奴种地者。咸、同之际,新疆道梗,又复改发内地充军。其制屡经变易,然军遣止及其身。苟情节稍轻,尚得更赦放还。以视明之永远军戍,数世后犹句及本籍子孙者,大有间也。若文武职官犯徒以上,轻则军台效力,重则新疆当差。成案相沿,遂为定例。此又军遣中之歧出者焉。
    《清史稿》中有着众多新疆戍边史事之记述,从内容看,反映了清朝对新疆的重视,从撰者本身所处时代看,这是他们强烈的边防意识体现之一。
    3.有关西域———新疆研究“热”
    对于清代西北史地研究热中的主流之一,“西域———新疆”研究,《清史稿》中有着重要的反映。其中记述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关于时人各种西域———新疆研究著述。如《艺文志一》载:乾隆二十八年,傅恒等奉敕撰《西域同文志》二十四卷。《艺文志二》记:刘统勋等奉敕撰《西域图志》五十二卷。祁韵士撰《西陲要略》四卷,《西域释地》一卷,《西域行程记》一卷。李光廷撰《汉西域图考》七卷。松筠撰《西陲总统事略》十二卷。徐松撰,《汉书西域传补注》二卷,《新疆赋》十卷。等等。
    当然,除了记述这些学者及著述以外,当时很多洞察力极深的大臣之奏与上疏等内容中,也包含有对新疆形势的诸多考察与研究。《清史稿》撰者对此也很留心记录。如《邦交志一》中载,清末在与俄议还伊犁及交白彦虎诸事时,赴俄大臣崇厚针对俄所提出的丧权辱国之约皆允之,于是激起群臣激愤,张之洞抗争尤力,指出不可许者十点,其中最后三点着重涉及到新疆,即:“同治三年新疆已经议定之界,又欲内侵,断我入城之路。新疆形势,北路荒凉,南城富庶,争硗瘠,弃膏腴,务虚名,受实祸。不可许者八。伊犁、塔尔巴哈台、科布多、乌里雅苏台、喀什噶尔、乌鲁木齐、古城、哈密、嘉峪关等处准设领事官,是西域全疆尽由出入。且各国通例,惟沿海口岸准设外邦领事。若乌里雅苏台等,乃我边境,今日俄人作俑,设各国援例,又将何以处之?不可许者九。名还伊犁,而三省山岭内卡伦以外盘踞如故,割霍尔果斯河以西、格尔海岛以北,金顶寺又为俄人市廛,约定俄人产业不更交还,地利尽失。不可许者十”。像这样对有关新疆形势作透彻分析的内容,可散见于《清史稿》很多篇章里。
    要之,无论是专门的著述,还是针对性强的言论,以及篇章中独立性的论述,都体现了时人与撰者对新疆作为中国边疆与边防要地共同的关注。
    4.有关建设新疆
    体现这方面的历史内容甚为丰厚。之所以如此,原因之一莫过于,它是最能体现、反映撰者以及时人保边救国与边疆边防思想意识的基本内容。《清史稿》中涉及到清朝对新疆建设的,有政治、经济、文化、军事、法律等诸多领域。这些内容既有直接性的叙述,也有间接性的反映。有这样几方面是《清史稿》撰者比较关注的:第一,是有关政治方面设置新疆官员的情况,如《职官志四》云:
    新疆驻防伊犁将军一人。乾隆二十七年置。参赞大臣一人。副都统二人。光绪十年省参赞大臣,明年置副都统二人。十四年徙一人驻塔尔巴哈台。领队大臣四人。分驻索伦、额鲁特、察哈尔、锡伯。总管六人。副总管七人。兼司驼场、马场。协领十有二人。佐领、骁骑校各百有八人。防御五十有六人。
    第二,是有关新疆屯田。这是清代建设新疆最基本而又最主要的举措之一,对这项带有政治、军事、经济三位一体性质的建设内容,《清史稿》撰者给予了特别的关注,所用笔墨也稍多。记清朝前期初行这项措施,如《阿桂传》载:
    上以阿克苏新附,为回部要地,命阿桂驻军绥抚。二十五年,移驻伊犁。阿桂上言伊犁屯田、阿克苏调兵诸事。上嘉其勇往,命专司耕作营造,务使军士、回民皆乐于从事。时西域初定,地方万馀里,伏莽尚众,与俄罗斯邻。上诏统兵诸大臣议,咸谓沙漠辽远,牲畜凋耗,难驻守。阿桂疏言:“守边以驻兵为先,驻兵以军食为要。伊犁河以南海努克等处,水土沃衍,宜屯田。请增遣回民娴耕作者往屯;增派官兵驻防,协同耕种;次第建置城邑;预筹马驼,置台站;运沿边米赴伊犁;简各省流人娴工艺者,发备任使。”又奏定山川、土谷诸祀典,上用其议。阿桂造农器,督诸屯耕获,岁大丰。
    二十六年,疏言:“伊犁牧群蕃息,请停内地购马驼。增招叶尔羌、喀什噶尔、阿克苏、乌什回民诣伊犁,广屯田”。皆称旨。迭授内大臣、工部尚书、镶蓝旗汉军都统,仍驻伊犁。奏玛纳斯库尔、喀喇乌苏、晶河三地屯田,人授十五亩。二十七年,疏定约束章程,建绥定、安远二城,兵居、民房次第立,一如内地,数千里行旅晏然。
    此段行文通过叙述阿桂个人在新疆之功绩,而直观地反映了清朝最初开始经营新疆时,实施戍边屯田所取得的显着成效。撰者对此的详细记载,其用意也是不言而喻的。
    除此,撰者还记载了清朝末年在新疆实施这项措施的情况。如《文绶传》记:
    三十七年,(文绶)疏言:“巴里坤、乌鲁木齐年来日繁盛。招民垦地,户给三十亩,并农具籽种,视新疆例,六年升科。玛纳斯城南可二万馀亩,呼图璧城西北可六千馀亩,巴里坤城外及傍近诸地五千九百馀亩,玉门、酒泉、敦煌三县可五千馀亩。往时嘉峪关恒闭,过者候讥察,今关外已同内地,请令辰开酉闭;兼开乌鲁木齐城南七达色巴山梁以利行旅”。又酌定收捐监粮,筹备巴里坤移驻满洲兵粮料;并于巴里坤山湾设厂牧羊,令满洲兵子弟取乳剪毛,以广生计。均如所请行。
    从上所举两例可以看出,这项贯穿于清朝经营新疆之整个过程中的措施,因它具有戍边、保边、建设以及边疆边防等众多方面的优势,因此备受时人所推崇与重视。从《清史稿》中诸多这方面的记载看,撰者也是推崇者之一。这在其他人物传里同样可以找到根据。《林则徐传》载:“二十四年,新疆兴治屯田,将军布彦泰请以则徐综其事。周历南八城,浚水源,辟沟渠,垦田三万七千馀顷,请给回民耕种,改屯兵为操防,如议行”。
    显然,就这项措施而言,撰者无论是通过时人之口还是直接性的叙述,不仅是对它作历史的总结,也是在极力倡言将这项救亡图存与保边救国措施继续实施下去。
    第三,是具有近代化色彩的建设措施。若说前两者是清朝继承和发展前代经营西域之措施来保卫建设新疆,那么,清朝末年随着近代化的前进步伐,虽然面对边防危机,但针对新疆的戍边建设却出现一番新的景象。《清史稿》撰者作为那个时代社会中的一份子,对展现近代化保卫建设边疆气息的历史内容当然也不会视若无睹。《清史稿》撰者对近代邮电、通讯等技术运用于保卫建设新疆方面的历史内容,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所载:
    (光绪)十八年,陕甘总督杨昌浚言:“新疆西北邻俄,西南与英属部接壤,文报濡滞,贻误必多。宜由肃州设线至新疆省城,及于伊犁、喀什噶尔”。宣统元年,桂抚张鸣岐疏陈设柳邕电线二千三百馀里。俱得请。此因边备而增设者也。①
    诚然,无论是对具有传统性质的建置、戍边历史措施之记载,还是对具有近代化性质建设措施的记述,《清史稿》“新疆撰述”都离不开其强烈而又浓厚的边疆边防意识。
    兹值得一提的是,或许缘于清代修有众多有关西域———新疆的地方志,里面含有丰富的当时天山南北各地风土民情之内容,因此,《清史稿》有关这方面直接性记载并不多,这是与前史“西域撰述”稍有差异之处。但《清史稿》“西域———新疆撰述”作为历代正史“西域撰述”殿军之作,可以说为后者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然不能忘却的是,联系宣“清”的“西域记载”和厚重的“新疆撰述”,它却给世人留下了一幅整个有清一代经营西域———新疆的历史画卷;即便是其很多时候站在清朝立场说话,但那保边救国,救亡图存的慷慨激昂之辞,以及传递着那个时代强烈的民族国家思想之精神,却也是启迪和激发后人万众一心保卫、建设边疆的精神动力之一。这再次证明了一个事实或者说规律:历史的演进推动着史学的发展,史学的内容又反映着历史时代的脉搏。今天,维护民族团结与祖国统一是这个时代赋予我们的历史使命,但其中保卫、建设边疆的精神却是古今一脉的。
    ________________
    ①《清史稿》卷151,《交通志三·电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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