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阿拉木,《八旗通谱》下载三代而失传。 四子巴颜,五子布彦托(勃彦图)后世不详。 六子茂莫尔根出任过佐领(正白旗),因娶了爱新觉罗氏之女,爵赏贝子,其子孙在宫内任职。 七子噶图浑,任正白旗佐领,后升巴牙喇(护军)参领,子孙兴旺。 八子洪匡,《八旗通谱》无记,清史不载。然而,他就是我们纳喇氏赵姓满族的直系祖先。由于他起兵反抗努尔哈赤被抄家灭族,清朝讳之,为隐瞒历史真相,诸书皆不提这件事。可是,清初达尔汉等人纂修家谱时,如实地录入了洪匡一系,还是用满文记入的。《洪匡失国》的说部故事,也就从此传下。祖先规定,代代延续,不准失传,也不准公开。 洪匡为努尔哈赤养女所生(所谓公主所生),其福晋为努尔哈赤孙女,据说是褚英之女,生二子:长子乌隆阿,次子布他哈,我纳喇氏赵姓满族即是乌隆阿的后人。乌隆阿为纳喇氏第十一代,为了生存,改姓氏为赵,也曾被误认为伊尔根觉罗氏。他传十子,第八子倭拉霍,生五子,第五子五格(十三代);五格生三子,第三子凌福(十四代);凌福生三子,第三子德英(十五代);德英生四子,第四子富隆阿(十六代);富隆阿生二子:长双庆(十七代);双庆生二子:长崇禄(十八代)。崇禄(又名国瑛)生三子,次子继文(十九代)。继文(焕章,号竹泉,松江居士)生一子东升(二十代),即我本人。 三、“乌勒本”的传承 乌拉纳喇氏是个具有六七百年、传承近三十代的名门望族,又经历了数次兴衰与沧桑巨变的时代转折,传下大量的逸闻和秘史。“乌勒本”是满族一种保存祖先事迹的有效形式,大约于金初就产生了。史载:“女真既未有文字,亦未尝有记录,故祖宗事皆不载。宗翰好访问老人,多得祖宗遗事。”“天会六年,诏书求访祖宗遗事,以备国史。”3说明在没有文字的年代,祖宗遗事是凭老人口传得以保存的,这就是在满族及其先民中世代流传的“乌勒本”。“乌勒本”为满语(女真语),意思即“家传”、“家史”、“讲古”、“英雄传”。清代后期到民国初,受到“评书”的影响,原本内容单一、形式简单的“乌勒本”经过传讲人的艺术加工,而变成了首尾相接、情节曲折、内容丰富的传奇故事,因而也就演化为“传统说部”。应该说,“满族说部”是“乌勒本”的传承与发展,而不是“乌勒本”的变异。 “满族说部”反映了满族真实的历史。它的内涵原为“满族人讲满族事”,不允许外延。传承的形式也有严格的规定,族内传承,也包括父子、祖孙、兄弟传承。纳喇氏赵姓满族同其他氏族的不同之处是限定在极小的范围内单线秘传,不准中断亦不准外泄,始终处于高度警惕和保密状态,因为它传的“祖宗的秘史”,在清代是十分忌讳的,像《洪匡失国》、《扈伦传奇》这类说部,是冒着极大风险才得以保存并传承下来的。 万历四十一年(1613)乌拉国灭亡之时,努尔哈赤在乌拉城中欢庆十日,编户万家,收缴了乌拉国宫中所有册籍,而典章文献全被付之一炬,辟乌拉城周围为“虞猎之区”,令布占泰第八子洪匡为“布特哈”贝勒4。未料到十年之后,洪匡举兵反抗,仅几日就被剿灭,洪匡自杀,二子脱险。三十年之后,即清顺治九年(公元1652年,农历壬辰年),由乌拉王室直系家族重修宗谱,纳喇氏老谱也重见天日,女真文、汉文原谱被保存下来。据此,诞生了用满文书写的《谱图》和《档册》,之后多次续修均依此为据,至今还传有清代纂修的满文谱图。 我们家史“乌勒本”的传承,流传于明末,形成于清初,纯属家族内部传讲的“先人事迹”。自从发生“洪匡事件”,洪匡本人自杀,家族亲信被株连,更激发了乌拉纳喇氏的极大愤慨,二百多年间,仇恨之心有增无减。为使子孙永不遗忘,传下了《洪匡失国》这一说部故事,同《扈伦传奇》中的传说并列,作为乌拉纳喇氏的秘史。 随着时代的推移,“乌勒本”的传承人几乎都是文化人,有的在清朝做官,很容易接触文书档案和文献史料,所以传下来的“乌勒本”要比最初接过来的丰富得多。可是有一点难能可贵,那就是忠实于历史,即使涉及祖先事迹,也直言不讳,该一是一,该二是二,无论是功是过,如实讲述,以警后人。《扈伦传奇》的内容有“南关佚事”,对同宗的哈达也持批评态度,而讲自己直系祖先乌拉王室的种种劣迹也毫不留情地予以揭露。这一点,比起那些美化自己、歪曲别人、文过饰非的胜利者们的境界要高得多。反过来说,“扈伦四部”是明末女真内部争斗中的失败者,汲取失败的历史教训,剖析自己的缺点也是勇气可嘉的。 以上两个说部的传承脉络是,第十辈图达里(布占泰之兄布丹之子,时任镶白旗副都统)、达尔汉(布占泰长子,洪匡之兄,系二等轻车都尉,都统衔正白旗佐领)、阿布泰(布占泰二兄满泰贝勒第三子,都统兼佐领)、茂莫尔根(布占泰第六子,贝子,多伦歌歌旗佐领)、噶图浑(布占泰第七子,巴雅拉参领世袭佐领)等人传下,十一辈乌隆阿,十二辈乌达哈、喜才、索色、阿郎阿、倭拉霍、倭乞利、舒佰分别继承。能够传下来的,有乌达哈后人传到二十辈经保(大萨满)和倭拉霍后人传到二十辈东升,即我本人。其他有的传到清末(如倭乞利、索色后人),而有的因无文化人,传来传去传丢失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倭拉霍,乌隆阿第八子,粗通文墨,识满汉字,迁居远离乌拉古城北五十里之罗锅屯(今名罗古村),生五子,第五子五格(十三辈)传伊子凌福,再传德明(五品官)、德英(十五辈),德英传十六辈霍隆阿、富隆阿(笔帖式),下传十七辈双庆(字子渔,五品官);双庆传长子崇禄(八品委官、清亡改学中医),十八辈崇禄传伊孙东升即我本人。另,霍隆阿传侄孙云禄(小穆昆),云禄死于土改,无传。 在我小时候,有一位族祖常海经常到我家,同祖父崇禄先生商讨一些事情,有时还拿出本子,说到伤心处他们还长吁短叹掉眼泪。我当时幼小,什么也不懂,以后他就不来了。等到我长大懂事,祖父向我传讲的时候,特别提到了那位常海的身世。他是四始祖索色的后人,清朝时任佐领兼骑都尉。他的父亲来寿,二品副都统,在战场上救过吉林将军长顺,同宣统皇后婉容有点渊源,所以“满洲国”初期在宫内府任过职,不久辞官隐居。我祖父告诉我说:常老爷(指常海)和爷爷一样,都要把祖先事迹代代传承下去。四太爷一支有常老爷,九太爷(倭乞利)一支有富老爷(富克锦、骑都尉兼云骑尉,亦是十八辈)5,别的支就很难说了。后来我才明白,他们都是“乌勒本”的传承人。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