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马之后 荷马史诗为后来古典时期的希腊女性史(her-story)描绘出一幅隐秘的地图,这幅地图呈现了覆盖女性的两端(好女人和坏女人)幅度颇广、地形颇为复杂的地貌。古典时期的希腊女性或者被认为是被“隔绝”在“后宫”里唉声叹气的闺妇(如色诺芬《家政学》、亚里士多德《政治学》),又或者被塑造成进入公共领域的“女性入侵者”(female intruder,如古典时期戏剧中的女人)。这两种女性形象之间的9牾,我们从荷马史诗女性观游移于两端的复杂,恐怕可以窥见其中某种微妙的“似与不似之间”的继承关系:荷马史诗中家庭女性顺从于父权制的观念,在古典时期进一步被强化为无论公共空间还是私人空间都必须恪守妇道妇德的正统观念,顺理产生了男性作家对“隔绝”的女性的期待和构筑;荷马史诗描绘过对男性世界构成威胁的女性人物及相连的自然世界,古典时期则将女性的入侵和暴力行为戏剧化,最典型的莫过于“坏女人”克吕泰墨涅斯特拉从荷马手中到埃斯库罗斯笔下对女人侵略性的强化和微妙转变。 荷马的女性有沉默女性、强有力女性两端,但这两端并未分裂得太深,甚至还在佩涅洛佩这样的女子身上和谐地统一,其原因或在于荷马古代女性主义的立场:女人在被许可的范围内可以发挥她的作用,追求属于女性的荣誉,只要她没有逾越男性无法容忍的界线。古典时期对女性故事的构织却显出这两端的分裂渐远渐深,男性对女人的臣服提出了更高要求,而女人的反抗和入侵也显得更加激烈凸出,克吕泰墨涅斯特拉杀夫,美狄亚杀子惩罚丈夫,吕西斯特剌忒公然反对男人们热衷的战争,都是在古典剧作家笔下出现的“女性入侵者”。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