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客家山歌与彝族诗歌在地域民俗文化上并没有明显联系,但其体现在地域文学的特质上却能从差异比较中见出一些共性。 关键词:客家山歌;彝族诗歌;地域文学;特质比较 客家是以散布在中国南部为主的汉族民系,其中以赣南、粤东、闽西最为集中,滇湘蜀桂黔等地也有不少客家人。而彝族则以西南地区的四川、云南等省较为集中,其中凉山彝族自治州境内彝汉等民族杂居,西昌市河西镇、黄连镇等地亦有为数不少的客家人。 客家山歌[1]与彝族诗歌(以吉狄马加的诗歌作品[2]为代表)在地域民俗文化上并没有明显联系,但体现在地域文学特质上,倒是从差异比较中可以见出一些共性。 一、鲜明的地域特色 客家山歌系大山孕育,以农业意象为主,从山河稻木、茶果禾粟等意象中倾情于生活信念、人生哲理,诸如: 桥上撑伞桥下阴,石头打开见石心, 哥哥丢妹恋别个,过河拆桥唔是人。 山歌好唱口难开,梨子好吃树难栽。 白米好食田难作,河鱼好吃网难开。 这些客家山歌都是以日常生活意象为出发点而寓意其中的。彝族诗歌亦然。彝族民歌的唱词内容广泛,是彝族民间文学创作的重要源泉之一。在传统的彝族社会中常以歌唱的形式宣讲历史、强调道德、传承风俗、表达爱情及喜怒哀乐,其唱腔则根据唱词内容,或流畅委婉,或抑扬顿挫,或温柔婉转,极度具艺术感染力。民歌从大的类别上可分为叙事歌、情歌、苦歌、劳动歌、酒歌和风俗歌等,但很有特色。彝族所处地域山峰高峻,沃野纵横,其自然地理因素中蕴含着人文色彩,如吉狄马加诗歌《猎人岩》: 不知什么时候 山岩弯下了腰 在自己的脚下 撑起一了把伞 从此这里有了篝火 把神话传说、民族风情溶化于生态环境中,从而显得更有共同的文化心态。吉狄马加自己说过:“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民族作家有权力和责任在自己的文学中体现出鲜明的民族文化特性。”[3]这其实在吉狄马加的众多诗作中都有反映,如《骑手》: 疯狂地旋转后 他下了马 在一块岩石上躺下 头上是太阳 云朵离得远远 他睡着了 血管里有马蹄的声音 在这里,作者将骑手的灵魂与民族的变迁、文化的觉醒、生命的内蕴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以个体特性折射群体文化意识。它不像客家山歌的个体离异性。可以说彝族诗歌是溶合式的文化心态,而客家山歌则是游散式的文化心绪,这种文化心理的差异可从两种诗歌艺术中辨析出来。 二、强烈的精神理念 客家山歌与彝族诗歌都有强列的精神理念,但有明显的差别。客家山歌主要的信念可以说是消隐了的,在山歌中没有坚守一贯的神灵圣物,这也是客家人受儒家文化浸染的结果,其内部的力量和凝聚形式是以宗法制家族式规范相依束的。但彝族文化有别于此,它是有共同信念的,篝火、太阳、鹰、风、漆具与民族服饰擦尔瓦等都是其民族自强力量的象征与源泉,在作品中“注重从民族图腾、宗教、神话、史诗、传说、习俗、礼仪、等历史和现实生活形态中深挖民族文化精神内核,作为建构现代文化大厦的精神支柱。”[4]吉狄马加便是这样内视本民族文化品格的,也许彝族人的内在品格和生活习惯本身就充满诗性,他诗中呈露出的血性、豪放、睿智,还有忧郁,大概就是民族秉性赋予他的。如《鹰爪杯》: 把你放在唇边 我嗅到了鹰的血腥 我感到了鹰的呼吸 把你放到耳边 我听到了风的声响 我听到了云的歌唱 把你放在枕边 我梦见了自由的天空 我梦见了飞翔的翅膀 从一种日常器物中反映着坚强信念,也感召着生命意识的焦灼与渴望。可以说这是其诗思取小而境远的表现。又如《唱给母亲的歌》中倾说: 当我骑着披红的马走向远山 我回过头来看见 夕阳早已剪断了通往故乡的小路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