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文学观历史是汉密尔顿最惯用的方式,也是其认为最正确的方式:“一个民族的文学是真正认识他们的伟大教材。同时代的作品对该民族特质的表现程度,非任何历史建构所能比。”从瑞士的布克哈特到美国的杜威,很多思想家都曾表达过类似看法。 这点在《希腊精神》和《罗马精神》中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一本介绍罗马或希腊的小书,竟把大量的篇幅留给了诗歌、剧本和私人书信。不选希腊伯里克利的精彩演讲,不选古罗马的苛刻律法以及西塞罗的滔滔雄辩,反倒更愿意选择不为人知的戏剧作品,大人物的私人书信,使得“最堂皇中的堂皇也会悄然而逝”。也正是在这种“人性化”的处理过程中,历史上的大人物大英雄与我们普通人并肩而立。 汉密尔顿岂止是单单的“古典文学普及家”,其著作的学术水准自有公论。类似“如果罗马人全都感情充沛,那么希腊人则完全就事论事”,“所有感伤主义都打上了不真诚的烙印:感伤是无意识的不真诚”这样的精妙断语比比皆是,引人深思,耐人寻味。其作品的常识感很强,敢于纠正那些惯常的偏见。小到对希腊罗马社会的认知,大到方法论上对历史的理解。罗马并非想象中的庄严、刻板、节制,并充满英雄气,也并非贬词中的奢华、无耻、荒淫。它是复杂而分裂的城市,“绝对的善与绝对的恶彼此对立,它们之间根本无法调和”。我们常常对古典世界产生误解,以为古代世界没有私人生活,只有公民没有个体。在此,汉密尔顿纠正了我们的错误。 无论希腊还是罗马的道路,其实都跟今天的世界的道路相仿,荆棘丛生,悲喜交集。在个人的爱恨情仇上,今人与古人并无太大的殊异。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