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5月下旬复旦历史地理研究室成立党支部,我被派去担任支部书记。我的主要任务是恢复编绘历史地图的组织工作,不参与编绘任务,只开展调查研究,对协作单位进行沟通联系,召开协会会议等。现在回忆起来,深感这是我一生中很有意义的经历。 《中国历史地图集》前身,即毛泽东主席讲的《杨图》,实际上是明末清初的杰出地理学家杨守敬编绘的《历史舆地沿革图》、《历史舆地沿革险要图》和《水经注图》等历史地理图集的总称。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反映我国各朝统治势力范围、行政规划、山川走势、历史舆地变化的地图集,《杨图》刊印于1879年,受当时条件的限制,它的图幅较小,内容过于简略,在水系、河道等方面也存在缺陷,讹误之处不少。它不可能全面反映我国历代的疆域变迁情况,尤其是建国以后,我国与邻国的边界状况、国内政区边界和民族地区变异的新变化,因而迫切需要一部新的历史地图集。于是,毛主席在1954年指示重新编绘《杨图》的任务。 《中国历史地图集》从毛主席提出任务到正式出版前后历经了34年,整个过程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54—1966年。1954年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期间,毛主席说:“《杨图》看起来很困难,要把《杨图》变成新式地图。”1955年中国科学院召开会议,研究如何落实毛主席提出的任务,正式成立了“《杨图》委员会”,由范文澜、吴晗负责,委员有尹达、刘大年、侯外庐、翦伯赞、侯仁之、金灿然、张思俊、顾阳缨、谭其骧等专 第二阶段,是1969—1988年。1969年在党中央、国务院的关心下,编绘历史地图的工作才重新恢复。我曾到北京去向国务院办公室副主任吴庆彤同志做过汇报,他很关心,对我说:“中国历史地图在上海的领导下取得了很大成绩,复旦总抓搞了几年,还是由复旦抓。各协作单位要做到又快又好,要全力以赴。既要有革命干劲,又要有科学依据,不能解决的问题请示中央。”其他单位的专 清图样稿出来后要送审,国务院批示用《中国历史地图集》作为书名,并由 《中国历史地图集》中的清代图册编绘出来以后,我和复旦历史地理研究室的项国茂、林汀水,中央民族学院的陈连开,中央民族研究所的林家有,一行五人专程送到北京,请郭沫若审阅。郭老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还亲切地说:“我耳聋听不清,年轻时生了一场病,耳聋了,本来学医的,后来只好改学文学了,你们要围着我坐。”他接过清图,非常高兴,说:“总算搞出来了。”他一面翻阅地图,一面叫秘书给他拿资料,同时给我们讲述各个王朝的疆域变迁情况:“我们的军队曾经到过高丽,即现在的朝鲜,也曾经经过欧洲的维也纳,历史是这样,但是历史地图是个疆域地图,要严谨,要经得起历史的考验。”郭老捧着清图,兴致勃勃不断翻阅清代图幅,忘记了时间,一直看到上午十一点多钟。后来,我们在很多疆域的编绘上,都很注重遵循郭老“要严谨”的意见。 1973年9月,在国务院的关怀下,我们部分编绘人员集中在北京,历时三个月(1973年9月初到1973年11月底)审稿,着重审查地图集中的边界问题。由外交部东欧司负责审阅,参加的单位有复旦大学、云南大学、南京大学、中央民族学院、中央民族研究所、历史博物馆等。审阅工作在历史博物馆会议室进行,每次都有外交部东欧司参与,绝大部分是东欧司司长余湛同志亲自参加,他对边疆的确定提出了不少建议和意见。谈到南海问题时,他一再强调南海许多岛屿自古以来是我国领土。在审图期间,大家还参观了周口店猿人遗址、避暑山庄和历史博物院、军事博物馆和故宫博物院。 参加编绘《中国历史地图集》的专 在34年编绘过程中,不少单位编绘人员都有很大变动。有的专家由于年龄和身体关系,没能坚持到最后就去世了,有的因为家庭和工作关系调离了编图岗位,只有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