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玛雅年代表 纪 元 大多数民族都会最终意识到用一个固定的点来记录他们的编年史的起点。但古代玛雅人也许是最先意识到这个最基本概念的民族。不同的民族都会选择不同的事件作为他们年的纪元,这些纪元可大概分为两类:(1)以他们具体的历史事件作为纪元,(2)以假想的事件作为纪元。 我们最熟悉的第一类年代纪元就是我们自己的公元纪年,它是以耶稣的诞辰日为起点的。希腊以第一次古奥林匹克竞技为起点,即公元前776年。 其他的一些年代都是以假想事件作为纪元起点的。包括一些代表以上帝创造世界作为年代的纪元。希腊教堂使用的是“君士但丁堡纪元”年代纪元系统,它是以上帝创造世界作为起点的,即他们所认为的公元前5509年。而犹太人认为创世日是公元前3761年,他们是以这个时间作为年代纪元。 虽然我们至今还不知道古代玛雅人是以什么事件作为年代纪元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事件是假想事件,而不是历史事件。这种猜测是正确的,因为玛雅年代纪元始于“4阿霍8孔姆库”,这个时间要早于他们同时期最早的记录,即在乌瓦夏克吞发现的兰登石牌和9号石柱上纪录的事件,分别是3433年和3440年,最早的玛雅年代记录始于8.14.3.1.12年,这也许可以解释为是一种祭祀历的而不是年代纪元。因为在它最早的记录出现前,历史已走过了近三千年漫长的道路。 一些人认为,玛雅历法是以观测为基础的,而这个观测点始于玛雅7.0.0.0.0年或7.6.0.0.0年,即在它的年代纪元后的2760年或2878年。以缺乏早期记录的情况来看,我们也许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这些具有天文学知识的祭司在发明玛雅历法时,选择以7伯克盾作为纪元,它要比实际的起点时间早。它也许是以一个假想事件,例如创世日为纪元的。我们至今也无法明确回答这个问题。 初始数系或长算 记载日期的初始数系方法,是由英国考古学家和探险家A.P.莫斯莱命名的。这种事件计算方法因它在雕刻文字中处于起始位置而得名。 德国考古学家恩斯特·弗特曼恩在1887年首先阐释于这种出现在玛雅手稿中的初始数系计算法的细节,美国考古学家J.T.古德曼在1890年首次把这些刻在纪念碑上的时间计算方法译为普通文字,并加以解释,他的这项成果是建立在莫斯莱的玛雅石刻复制品基础之上的。古德曼的发现正好同弗特曼恩的发现一致。现在我们可以明白清楚地解释玛雅初始数系时间计算方法,就像解读我们自己的历法一样。 初始数系的开头是一个巨大的象形文字符,大小通常是其他象形文字符的4倍,人们称之为起始象形文字符。这种巨大的起始文字符只是在其中心部分的图形有些变化,一共有19种不同的形式,每一种形式都代表着玛雅民用年的一个月。这些起始文字符中心部分不同的图形很可能是掌管月份的保护神的名符。 玛雅碑铭的阅读顺序是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遵循这个顺序,最初的五个象形文字符是伯克盾、卡盾、盾、乌纳和金,在玛雅历史的长河中,它们在年代纪元之后流逝。 玛雅初始数系的单位是天,而我们年代表的单位是年,但这两种系统在记录方法上是相像的。当我们书写日期1956年12月31日,星期一时,1位置上的数值单位是1000年,9位置上的数值单位是100年,5位置上的数值单位是10年,而6位置上的数值单位是1年,它们都是以耶稣的诞辰日为纪元的。当古代玛雅人书写初始数系9.17.0.0.0即13阿霍18孔姆库时,它们的意思是9这个时期代表144000天(9伯克盾),17这个时期代表7200天(17卡盾),第一个0这个时期代表360天(0盾),第二个0这个时期代表20天(0乌纳),最后这个0时期代表1天(金)是以他们的年代纪元为起点的。卓尔金历指明的终点日期(在这里指的是13阿霍),通常位于起始象形文字符后的第六位上,即紧接在初始数系数字的最后一个时期单位(金)后边。 在初始数系末端日期后的象形文字符中,位于起始象形文字符后第七位上的象形文字符,通常被称作象形文字符G。它有几种形式,和Bolontiku或地狱中的几位神一一对应,他们都是和初始数系数字相对应的那一天的保护神。我们在这里所描述的这个初始数系,它是第九天的保护神——太阳神。紧接在这个象形文字符后面的是另外一个象形文字符F,我们至今仍不知道它的确切含义。除了末端日期中的月份部分外,它是初始数系结束的标志,它通常位于增补数系最后一个象形文字符后面。 增补数系或月亮计算法 在初始数系中,象形文字符F和月份字符中间(在历法年中天的位置上),通常有一组六个象形文字符的数系,人们称之为增补数系。它们所表达的信息有:(1)所记载的那个日期的月亮的年龄;(2)初始数系中那个日期阴历月的长度,这里是29天;(3)在半个阴历年中,朔望日的数字,这里是2;而且还有其他一些尚未明确的点。 在初始数系或长算中,利用这种简单但非常有效的数字系统,古代玛雅人可以精确地确定他们年代代表的任何一个日期,而且在374440年这个大周期再次循环前,日期不会重复。这对于任何一个年代系统来讲,都是一项伟大的成就。 第二数系或历法修正公式 在玛雅碑铭上还有第三种时间计算方法,即第二数系,它好像一种历法修正公式,有点像我们的闰年修正。从一开始,玛雅民用年就是在真实年的基础上开始的,而且因为玛雅人没有像我们二月那样的闰月,所以他们必须发明一些其他的方法,使365天的历法年和365.25天的真实年相一致。 除了玛雅纪念碑上的题献日期外,在玛雅碑铭上还经常包括一些其他类型的日期。利用初始数系表达一天,需要10个不同的象形文字符。这种日期表达方法很精确,但很麻烦,而且在一座碑铭上重复每个附加日期,显得很多余。如果一座碑铭的一个日期通过初始数系确定下来,那么其他的日期可以以它为起点计算。这种衍生而来的日期被称作第二数系。 第二数系是像这样发挥作用的。让我们以玛雅纪年日期9.16.0.0.0,2阿霍13采克(公元751年5月9日)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从7月26日(格列高里历法)开始计算,7月26日是玛雅新年。0pop——在月的位置上13 采克正好是751年10月27日,比玛雅历法上标明的日期晚了171天。为了修正这个错误,接下来就运用玛雅历法修正公式——8 乌纳和11金,即玛雅人所表示的171天。然后这个日期会从9.16.0.0.0,2阿霍13采克提前到9.16.0.8.11, 4契乌恩4坎金(751年10月27日)这个新日期开始计算。这就是13采克曾经占据的位置,但它到9.16.0.0.0时,提前出现了171天。由此,年中最初表示为13采克(10月27日)的那一天,现在就表示为5月9日。如果不对太阳历法年进行修正,那么玛雅历法对于农业生产来说,将变得毫无意义。 短 算 玛雅古典时期后叶中期时(公元731年),初始数系日期计算方法已开始不适应当前的使用需要了,因此它被一种简短的日期计算系统所代替,现在学者称之为“期末日期”。在这种方法中,有一个具体的时期,从这个时期结束时起,其他的时期以这个结束点为起点重新计算。在用初始数系表达9.16.0.0.0 2阿霍13采克这个时间时需要10个象形文字符,而使用这种“期末日期”,只需要3个象形文字符(图54)。虽然它不像初始数系那样计算那么长的一段时期,但期末日期需要在将近19000年的这个大周期内精确到一天。 到了玛雅后古典时期,玛雅年代计算系统又进一步简化了,这个时间只需在256年这个时期内就能实现。这种新的系统被称作 the u kahlay katunob 或 “卡年计算”,而玛雅学者称之为“短算”。 在我们以前的例子中,初始数系日期9.16.0.0.0,2阿霍13 采克,一卡年是长算的结尾,根据这个卡年结尾,那一天是2阿霍。在短算中,除了这个末尾的一天,其他的一切都被省略了。所有的其他的时期也被省略了,这个具体的时期简单地表示为2阿霍·卡年。 这种时期计算方法的优点就是仅仅用一个象形文字符就可以表达它了,任何给定的阿霍日,只需加上长算中某个卡年结尾的那一天就可以了。这种短略的日期可以精确到256.25年内,这就意味着在这个间隔中,任何一个给定的卡年结尾都会再次重复出现。如果1个卡盾2阿霍时期会在751年结束,那么另外2阿霍·卡年时期会在1007年结束,而另外一个也会在1263年结束。在这种时期计算方法中,只有13种不同的卡年表示形式(1阿霍,2阿霍,3阿霍等等),而且因为每个卡年的长度是19.71年,所以任何一个给定的卡盾会在13 卡盾这个时期流逝后重新出现,13卡年就是13×19.71年,即256.25年。 根据短算,每一个卡年都以它最后的那天命名,但是这些数字的升序排列间隔不是1,而是2。例如:13阿霍·卡年,11阿霍·卡年等等,古代玛雅人用一个轮子生动地表现了这种卡年周期,这个车轮的圆周被划分成两部分,每一部分都是13种不同的卡年周期。 兰达主教用图例描述了其中的一个卡年轮: 就像以前所说的那样,印第安人有计算年和月的方法,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种根据他们的年龄来推算时间和事件的方法。这种方法以20年为一个时期,一共有13个这种时期,而且他们表示月份的20种符号中的一种,被他们称之为阿霍,但这个顺序不是顺时针方向,而是逆时针方向。他们把这些时期称作阿霍,据此,他们发明了一种根据他们的年龄来计算时期的方法,这简直不可思议。所以有了这种计算方法,第一章(兰达的原始手稿)曾提到的那位老人很容易就能回想起发生在300年前的事。如果不知道这种计算方法,简直无法相信在过了那么久以后,他还能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这个轮子是逆时针运动的,这样卡年就可以以正确的顺序通过轮子顶部的十字架,阿霍日中的天数以2递增。在兰达所描述的轮子中部有这样一段话: 用玛雅人的话来说,这被称作uazlazon katam ?更可能是uazaklom katun),意思是纪元周期。 根据这个周期计算,这个卡年好像是8阿霍。在每一个8阿霍·卡年结束后,这个次序又会再次重复,这些卡年被称作uudz katunob或双重卡年。 这13个卡年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保护神,自己的预言和它自己特殊的宗教仪式。在《佩雷斯古抄本》中所描述了一系列11个卡年。它们部分可能是短算,而且它们始于4阿霍·卡年(也许是公元1224~1244年),终于10阿霍·卡年(也许是1421~1441年)。 The u kahlay katunob即短算是一种历史纲要,它描述了一个连续20年时期内的历史,而且只要这个长长的时间序列不被打破,对于人们的普通需求来说,已经足够精确了。在玛雅被西班牙征服时期,如果我们能相信这个次序,这项历史纪录可以延伸62卡年,即始于9伯克盾(公元435年),大概11000年这么长的一个时期。 三部著名的玛雅象形文字手稿 在经历了西班牙传教士疯狂地焚书、时间的变迁和气候的反复无常后,只有三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前的玛雅象形文字手稿幸存下来。在中部墨西哥地区,大概有400多部本民族的手稿流传了下来,其中有50部源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前。但玛雅本民族的手稿只幸存下来三部:《德莱斯顿古抄本》,《科尔特斯古抄本》和《佩雷斯古抄本》。 兰达在提到这些玛雅手稿时说: 这些人们也使用一种字母符,他们用这些符号书写有关他们古代历史事件和科学知识的书籍。而且通过这些字母符和绘画,以及在绘画中使用的一些标记符,他们可以理解他们发生的事件和相互交流、学习。我们发现了大量用这些字母符书写的书籍,而且这些书籍中充满了迷信和邪恶的谎言。我们将这些书籍全部焚毁,这使他们感到极度的懊悔和悲伤。 用来书写玛雅文字的纸张是用一种玛雅柯巴树的树皮制成的,玛雅人把这种树皮捣成浆状,再用天然橡胶作为粘合剂把它们粘合在一起。每一块都被制成一个很长的长条,然后把它们折叠起来,那样子有点儿像电影胶片。《科尔特斯古抄本》和《佩雷斯古抄本》的尺码相同,每个书页都有9.25英寸高,5英寸宽。《德莱斯顿古抄本》稍小一些,它的书页约有8英寸高,3.5英寸宽,用上好的白色莱姆树(无花果属植物)装帧成的这种树皮长卷书的封面和封底。在光滑的封面和封底刻有几栏文字,有关上帝天神的图画和典礼的情形,其中有一些甚至是彩色的。每一页书都被红色的线分成水平的几栏,阅读的顺序是从左至右,直到一栏的文字读完再跳到下一栏。这些所谓的“章节”要连续贯穿八个折页。 这些文字符号在制成书页的装饰精美的木板间跳跃。如果要把整部书完全展开,那么你会惊讶于连绵的书页的长度。《科尔特斯古抄本》有23.5英尺长,它有56张书页,或者正反两面都有文字图画,一共包含有112页。《德莱斯顿古抄本》有11.75英尺长,它有39个书页,共78页,其中有4页空白。《佩雷斯古抄本》的一部分就有4.75英尺长,有11个书页,正反两面即包含了22页。 在中部墨西哥的阿兹特克、米斯泰克、扎波特克等地区,有人曾使用鹿皮或棉制品记录文字符号。但是,如果这些材料也曾被用来记录过玛雅象形文字的话,那么,迄今为止,我们没发现过任何遗留下来的文物,兰达也从没提起过此事。 不幸的是,已发现的玛雅文字当中,几乎没有论述过历史的。《德莱斯顿古抄本》主要是一篇关于天文学的论文。《科尔特斯古抄本》原本是一本占星术教材,用以协助神职人员进行预言。《佩雷斯古抄本》遗留下来的部分章节是有关仪式方面的,它的一面完全用来记录卡年的顺序,及其守护神和仪式。16世纪的西班牙和当地土著作家都认为,玛雅人用手写象形文字记录了他们自己的历史,但遗憾的是,三部存留下来的著作中没有一部是关于历史本身的。 迄今为止,在玛雅地区那样的考古环境下,我们没有发现过任何遗留下来的文字符号。尤卡坦地区的气候是如此的潮湿,几乎所有的物质在这里都会发霉变质,以至于即使某些文字载体被深藏于地下,也不可能保存至今。 《德莱斯顿古抄本》是1739年在维也纳发现的,当时被保存于德累斯顿的皇家图书馆中;关于它的再早的历史就是未知数了。 既然这部手抄本可以在维也纳发现,既然奥地利和西班牙都曾统治过这里广大的地区,那么很可能一些西班牙神父或者是士兵把这些书籍带回了西班牙。在曾经统治过这里的西班牙和奥地利,发现了很多珍贵文物,从蒙特祖马(阿兹特克皇帝)的财宝,到科尔特斯给西班牙查尔斯五世的信都保留了下来。《德莱斯顿古抄本》现保存在德国的德累斯顿的国家图书馆内。 《科尔特斯古抄本》是上个世纪60年代在西班牙发现的。全书被编成了不均等的两个部分。尽管这两个部分是在不同的地区被分别发现的,但学者们还是辩别出这两个部分源于同一手抄本。多的部分的拥有者是马德里古藉学院的教授并古代文献收藏家、西班牙皇家历史学院院士胡安·特洛·依·奥多勒亚诺,他居住在马德里;少的部分的拥有者是唐胡安·伊涅亚西奥·米罗。后一部分的拥有者是在马德里得到这部书的,并且他称这部书为《科尔特斯古抄本》,因为他相信这部书是一位叫做科特斯的人带到这里来的。既然蒙特宙和他的伙伴们来自马德里,那么蒙特宙自己或是他的伙伴中的一个就很可能从尤卡坦地区带回了整部作品。经过整理并被重新命名为《特洛—科尔特斯古抄本》,这部历史的签证目前被保存在马德里的考古及历史博物馆里。 1860年,在巴黎的国立图书馆另外一部古抄本《佩雷斯古抄本》被发现了。发现的地点是遗弃在烟囱旁角落里的一个破旧的竹篓内,它的存在已经完全被人们遗忘了。它被一张已经破损的大纸包裹着,在纸张的表面写着“Pe rez”,正是因为如此,该书被命名为“佩雷斯”又称《巴黎古抄本》。这部手稿只是原著的一小部分,并且它的存留条件也一直比其他两部作品差得多。书页边缘的空白处原本包裹着一层熟石膏,现在都已经脱落了。曾经刻在上面的图画和文字符号也已经随之消失,只剩下一部分留在书页中间的图示。目前,《佩雷斯古抄本》仍然保存在巴黎国立图书馆。 书中的图示显示,在古典主义时期里,玛雅纪年中新年开始的日子。在这些日子里,一些名字如:伊克(Ik),马尼克(Manik),埃伯(Eb)和卡班(Caban)出现了。到1200年之后的西班牙征服时期,玛雅年标志日发生了两次变革:第一次,那些名称改变为阿克巴尔(Akbal),拉马特(Lamat),本(Ben)和埃兹纳伯(Eznab);第二次,那些名称改变为坎(Kan), 木卢克(Mu luc),伊希(Ix)和夸阿克(Cauac),最后的四个名字是在西班牙征服时期中使用的。 在《德莱斯顿古抄本》中玛雅年标本日被称为Ik、Manik、Eb和Caban,沿用的是古典主义时期纪念碑上的称呼。在《科尔特斯古抄本》中没有相关的确切日期,所以,这部作品不能为上述观点提供考证。《佩雷斯古抄本》中交叉使用了这四个名称,它们是阿克巴尔(Akbal),拉马特(lamat),本(Ben)和埃兹纳伯(Eznab),这大概是出现在古典主义时期与征服时期的交汇阶段。 《契兰·巴兰》书籍 西班牙征服时期到来后,西班牙传教士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教玛雅人书写自己的语言,但使用西班牙字母。在这一过程之中,有两个玛雅音节不能用西班牙字符来表达,因此需要增加两个象征符。在教授过程中,他们用字母来代表sh的发音,这在玛雅语中十分普遍。例如:Uxmal,就应该读作Ushmal,一个字母C,现在写作dz,Ah un代表声音dz或tz,现在写作Ah Dzun。 土著人原本只是想用这种新的拼写方法来学习基督教,但他们意外地用它记录下了大量当时的信息,如:当地的预言书、神话故事、典礼书、时事和所有的重大事件,实际上为他们自己的历史作出了一张在西班牙征服后的几个世纪里的编年史大纲,北部尤卡坦地区的土著人书写了大批这样的手稿。他们称这种书为“Chilam Balam书籍”。Chilam(或Chilan)是祭司阶层的称呼,他们是当地的预言者和先知。Balam的意思是“美洲虎”,象征着神秘或隐藏的东西。这两个词组合而成的短语或许可以解释为“关于预言家和不确定事物的书籍”,《契兰·巴兰》可以直译为《先知·美洲虎》。 起初,应该有很多类似的当地的手稿,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存留下来。它们相互区分的标志是记录下了不同的写作地点。片段10或12已被发现,它们之中,最为重要的是马尼、提兹明,楚马耶尔,卡瓦,伊希尔,图斯克等地《契兰·巴兰》丛书和《佩雷斯古抄书》。《佩雷斯古抄书》是19世纪的编辑本,包含了现在已经遗失的很多其他地区的手稿书。 从历史研究的角度看,《契兰·巴兰》书籍中最有意义的部分是短算也就是当地的大事纪年表,它简要地记录了玛雅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在《契兰·巴兰》书籍中有五份这样的大事年表,——一份在马尼手稿中,一份在提兹明手稿中,另外三份在楚马耶尔手稿中。这几份记录,包括马尼、提兹明和第一个楚马耶尔中的短算,对于玛雅的古典主义时期有着精确的概括。事实上,毫无疑问《契兰·巴兰》书籍中的短算是玛雅历史符号的文字转化形式,而最终转化为文字的符号已经失传。 《波波尔·乌》和《科克奇奎尔编年史》 在昆切和科克奇奎尔—玛雅之间的危地马拉高地,一个与上文提到的土著文字体系相似的语言文字发展起来,它书写的是昆切和科克奇奎尔两种语言,使用的是西班牙字母。 《波波尔·乌》或者叫作“昆切书籍”是南部玛雅地区记录当时状况最完备的图书之一。它保存下来部分是当时的宇宙起源学说、宗教、神话故事、移民历史以及昆切的历史,他们认为昆切地区的人民是南部高地中最有力量的人种。《波波尔·乌》语言与文字风格的优美暗示出由于西班牙的入侵而造成的昆切文化的湮灭,这正是我们今人所遭受的文化不幸。 《科克奇奎尔编年史》中整理保存下来的大部分是这一地区人民的历史,也有少部分的宇宙起源学说,神话故事和宗教。书中内容所涉及的时间比昆切的《波波尔·乌》时期长,它甚至描述了征服时期及后征服时期的历史。 天文学知识 太阳年 在玛雅历法中一年固定为365天,并以此来测量各种天文现象。但根据现代天文学的精确测量,一年所需时间应为365.2422天。玛雅的神职人员意识到了他们的历法与真正的太阳运作周期之间存在着偏差,并且用第二序列修订方案开始关注这一累积性的错误。在第六或第七世纪,天文学家兼神职人员研究出了一个纠正偏差的方案,这一方案比格列高里历法的跳跃纪年纠正偏差的方法要稍精确一些,但到1582年,这种方案才被推广开来。如下表所示: 现代天文学中的一年的长度365.2422天 旧的,不精确的儒略历纪年中一年的长度365.2500天 我们现在的,纠正后的公历纪年中一年的长度365.2425天 古代玛雅天文学中一年的长度365.2420天 月 亮 玛雅人同时也精确地测算出了月亮运行的周期。根据当代宇航员所作的科学观察,这一周期应该是29.53059天。既然,在玛雅算术中还没有产生分数,那么神职人员是如何算出天这一复杂的分数的呢?其结果是这样的,就像我们协调我们自己的历法,通过“有跳跃的年份”来使它与真正的天文学周期接近一样。我们连续经过三个每年365天的年份,紧接着再过一个366天的年份,比普通年份多出一天。可以被400整除的年份就跳跃一年,其他的年份正常,在我们的历法当中每四年就有一次小的补偿,每个世纪又有一次补偿。这一检验与平衡系统使我们的历法与大自然中真实的年份所差无几。 起初,玛雅人似乎尝试使用一种每月30天的历法革新,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实际上每个月的时间要比新历法短。接着,他们又使用了每个月29天的历法,可是又发现月亮旋转的周期比29天要长。当这些事情发生后,他们开始轮流使用29天一月制与30天一月制。 但是,这种更正最终也失败了,尽管那是很长时间以后慢慢发现的。在这种历法中,每两个月的平均长度为29.5天,但实际上,每个月的时间长度应该是29.53059天。这种历法来自于一种现实的现象,每个月有天的节余,这些节余下来的时间每2年汇总为一整天。最后,一个精确的月份历法经历了若干年的尝试与失败终于成形了。 在《德累斯顿古抄本》的第51页与58页,出现了405个连续的月份,大约32.75年的时间,被分成了69组。每一组一般由六个月构成,但有时只有五个月。在60个组合中每六个月组成一组,每一组一共178或177天,每一组中都有3个或4个30天的月份,所以有些组的天数总和是30+29+30+29+30+30=178天,而有些组的天数总和则是:30+29+30+29+30+29=177天。在九个组合中,每个组合有五个月份,该组合总共有148天,也就是说,该组合一共有30+29+30+29+30=148天。《德累斯顿古抄本》的这些页码是一个日食推算表。既然这些月份组合的时间长度都是固定的,那么,在一定的条件下,在地球的某个地方日食也应该是可见的。将时间相对较长的30天的月份插入到连续不断的405个连续的月份当中去是一项技术难度很高的工作,因为,把这些月份插入到任何一个部位都不可能使节余时间恰好凑成一整天。 天文观测 有些人可能会问,在没有当代宇航员所使用的现代化工具的古代,玛雅人是如何计算出如此高精密度的天文数据的呢。然而,如果神庙足够高的话,精确度保持在一天以内的一些错误,可以通过明确的改革来纠正。相对于星座的或其他天体的真正意义上的革新来说,这是比较清晰的地平线。在玛雅神庙内部顶端,建有一个木质的十字架形结构。这一结构是当时人们的一个固定观测点,太阳、月亮和其他行星何时从这一观测点升起或落下,被相关人员记录下来作为自然特征的观测结果,当被观测的某一天体升起或落下时向后移动,那么,当它第三次出现这种情况时它就完成了一个循环。 尽管这三个玛雅图示没有任何观测上的意义,但它们是在墨西哥地区发现的。《那塔尔古抄本》中描述的天文台的样子是:在神庙的门廊里是一对十字形的木棒,从这对木棒看过去是一个人的头部。《塞尔顿古抄本》中描述的场景中出现了一只眼睛,藏在一对交叉的木棒形成的V字形的后面,这也是在神庙的门廊里。另外一部墨西哥手稿——《布德莱恩古抄本》,展示了两个交叉木棒中间的一只眼睛,一颗星星正从V字形支架上落下,还有两名观察者。就是用这些简单的工具,玛雅人可能也预测出了日月食和太阳的起落及清晨和傍晚将会出现的星辰。金 星 金星是古代玛雅天文学家重点观测的行星之一。对于金星,玛雅人似乎有两种称呼:Noh ek,也就是伟大的星和xux ek,也就是暴燥的星。兰达曾经提到过金星,他认为它是启明星,但没有为它起名字:“他们用响尾蛇和龟作为夜间的向导,用以推算清晨星星升起的时间。” 金星的一个运行周期是大约583.920天。每个大的循环包括五个连续的过程——每个过程大约580天,587天,583天,583天和587天。但任意五个循环的平均数都接近于583.920天。玛雅人认为,每个过程都是584天,但他们知道,这个数值有点儿太高了。 金星的每个旋转周期分为四个阶段:(1)在作为一种较低级的连接之后,金星作为启明星出现在空中的时间大约为240天;(2)在更高级的连接中,金星将消失90天。(3)之后,金星将在傍晚时分出现在天际,这一时期将持续240天。(4)在最后的结合期中,金星将再次消失14天。玛雅的天文学家兼神职人员们武断地为金星的这四个阶段分配了稍有不同的价值取向,尽管在金星的整个运行过程还是相同的,时间也保持在584天。根据玛雅天文学家的说法,金星有236天作为启明星升起;在超级连接中将消失90天;又有250天傍晚才会升起;然后在低级连接后消失8天——总共584天。这一划分说明,金星运转的这四个阶段被武断地与月亮的运行联系起来了。 把584天作为金星的一个循环期限未免有些过长。玛雅的神职人员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一错误,他们知道每584天,这一循环就会产生8/100天的偏差,他们甚至还知道如何去纠正这一偏差。玛雅人的一个重要的祭祀时期是一个包括金星的五个循环的时间段(5×584=2920天)。他们还计算出了这一时期相当于八个他们的普通纪年的长度(8×365天=2920天)。这一巧合对玛雅人十分有用。它将八个太阳年与五个金星年结合在一起,并且应用一种很方便的阶段来更正金星历法,原来的金星历法比实际的金星年每(八个普通年)慢2/5天。 根据《德累斯顿古抄本》记载,金星历法是真正的三个不同的历法,每一个都包含了行星的65个运行周期。每个金星年相当于104个普通年,但在第一个与第二个,第三个与第四个之间不存在重叠部分。这些更正插入到各个点之中,在这一基础之上,金星年每年584天的历法被广泛地应用于金星的各种测算之中。到第一种历法的第57个金星—太阳年时期,这种偏差已经累积达到了8天。把这一周期向回推溯8天,另一个周期的第一天就开始了。根据第二种历法,到第61个金星—太阳年的时候,这种偏差累积达到4天。按照第二种历法,向回推移4天时间,第三个时期的零点又开始了。使用这种历法纪年,金星太阳体系时期在384年的时间里与行星的运转相协调,直到最终错误累积到达了一定程度,使这种纪年法最终被推翻了。 其他的星辰及星座 Pleiades又叫tzab,在玛雅语中是会发出“沙沙”响声的响尾蛇,也许是因为它的外形让人作出如此联想的吧。Gemini又叫ac,是“龟”的意思。 由此,我们可以设想,也许古代的玛雅人也有他们自己的“黄道十二天宫图”,包括13个位置层,在《佩雷斯古抄本》一书中,“玛雅黄道十二天宫图”大概是出现在第23或24页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前三种象征物,或是位置应该是天蝎座、乌龟和响尾蛇。 北极星也有其重要地位。它出现的位置永恒不变,同时,与它相继的其他星座也绕北极星而动,使北极星成为一个可靠的参照物。 第四章 建筑之美 玛雅城镇和人口的特性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古典主义时期的考古学遗址是城镇废墟。另一方面,又有很多证据证明那里曾经是宗教中心,它们的作用仅仅是用于进行宗教祭祀活动。玛雅人的居住形式是小型群居,有时一个居住点的规模只有一个家庭那么小,那些茅草屋顶的小房子散布在广大的农村之中。 当第一个西班牙人光顾了玛雅尤卡坦地区之后,这种情况就改变了。在描述16世纪的玛雅城镇时,兰达这样写道: 在西班牙人征服那个国家尤卡坦之前,当地居民以一种高度文明的方式聚居在城镇里。他们修整土地,清除杂草,然后种上优良树种。他们的居住区域布局是这样的——城镇中心是带有漂亮的露天广场的神庙。四周是地主、祭司和那些最显耀的人居住的房屋。然后是最富有的人的住所,离这些寓所最近的是最受尊敬的人,城镇的底层人民只能住在近郊。 毫无疑问,从分散居住到城镇聚居点的出现,这一巨大的跨越性变革发生在托尔特克人入侵尤卡坦之后。这一过程在第五章有详细讲述。 关于古典主义时期玛雅人的居住形式,最可靠的信息来源于对乌瓦夏克吞附近的聚居点的研究。研究的成果是这样的:一条十字交叉的道路纵横城镇之中,道路的中心坐落在废墟的主要部分上。从中心向外辐射直至末端,每条路段有400码宽,1英里长。每条路段都被切成68个正方形,边长100码。每个正方形内又包含着10000个边长1码的小方形。呈十字交叉状的四个路段的总面积有272平方米,也就是272万平方码。这些正方形被认为是政治、宗教中心近郊城镇建设的模本。考古学家们仔细研究了这些正方形,以追寻人工建设,特别是房屋遗址的痕迹,这些房屋大多建筑在高出地面一到二英尺的小土坡上。这些以茅草、小树为材料建筑起来的房屋在城镇被遗弃后的10年内就将彻底消失。 有调查显示,在接受调查的土地当中有43%是洋苏木树沼泽或是其他不适宜居住的区域。剩下的57%则是有可能为人类所征服。在这片土地上,A群落和E群落占领了40万平方码的土地(占土地总面积的百分之14.7%),这是乌瓦夏克吞地区八个广场复合体中最大的二个。这样就余下了114万平方码(即114平方米)土地,也就是接受调查的国内可用土地的42.3%。这114平方米的土地上包括52座筑有房屋的小山坡和50座水库,当然,它们的具体位置还不能确定。 既然已知乌瓦夏克吞具有延续了上千年的人类居住史,那么每个时期似乎只有一小部分房屋有人居住。尽管普通的玛雅茅草房的寿命最长不超过30年,那么那些小山坡上的房屋也可能是某一栋民房的重修物。假定每八栋房屋中有一栋有人居住,每栋房屋住5人,那么当时的人口密度是每平方公里136人。玛雅人祖传的住宅一般包括两栋或两栋以上的房屋,乌瓦夏克吞附近的小山上有1/3的房屋是这样成群分布的。如果把这些因素也考虑在内,那么刚才我们计算的人口密度就太低了。 准确地划定乌瓦夏克吞的宗教、政治中心的范围是不可能的。但大家一定还记得蒂卡尔,古典主义时期玛雅最大的文明中心,它距离乌瓦夏克吞只有10英里远。这就限定了乌瓦夏克吞的地理范围,同时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的乌瓦夏克吞—蒂卡尔地区高度密集的人口。 玛雅的人口问题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受到了质疑,那就是土地承受能力。现在尤卡坦地区的人口密度是每平方英里30人。一个近10年的调查数据显示,尽管相当比例的土地上都种植了出口作物henequen,但进口的谷物只能满足2%的全国需求量。并且,对于当地居民而言,henequen就是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 如果我们把每平方英里30人作为整个盆地的平均土地承受能力的话——尽管这一数字并不准确,真实数字可能只有它的一半,但也可能是它的两倍——我们依然存在一点困惑:在西班牙征服时期,墨西哥峡谷等高地的人口密度可以达到每平方英里500人,这一数字是相对可靠的,那么高地与盆地人口密度相差的就过于悬殊了。很多现代考古学者认为文化进步与人口密度成比例对应发展。但这一理论在解释玛雅古典主义时期早期主流文化的发展时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把建造宗教中心需要的劳动力的质量和数量进行比较,其结果可以用来验证上文提到的考古学和农业方面的研究成果。 太阳金字塔是墨西哥峡谷最大的、中美洲第二大建筑结构。它的建造使用了100万立方米泥土。据估计1万名兼职劳力工作20年才有可能建成这座金字塔的地基。这样巨大的劳动力需求量大概只能在几步之遥的特奥提华坎才能招募齐,因为这一峡谷的人口密度足以填补需求。 最大的玛雅金字塔的体积是5万立方米多一点,差不多是太阳金字塔的1/20。这两座建筑的比例恰好与两地人口密度的比例(500∶30)惊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吻合。由此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估计的人口密度是切合实际的。这样的人口密度可以保证玛雅有足够的劳动力建造宗教中心,即使把为石灰窑收集木材的劳动力、雕刻大量石碑的泥瓦匠和进行玛雅建筑上的个性化精细雕刻的工作者都考虑在内,也还是可以的。 建造玛雅神庙无疑需要大量的人力,但事实上,这项工作更需要独特的洞察力。毫无疑问,这些劳动力包含了大量的手工业艺人、樵夫、石灰烧制匠、石匠,建筑工人以及雕刻师等。相对来说,建造太阳金字塔所需要的技术工人比例要低得多。 尤卡坦的普克地区由于其有限的水源成为人口研究的最佳地点。在该区域内,坐落着四大遗址,它们分别是:乌克斯马尔、卡巴赫、拉布纳和塞伊尔。与尤卡坦15处其他遗址相比,这四处宗教中心在古典主义时期末期大约兴盛了250年的时间。似乎是一夜之间,普克地区的居民掌握了一种新的贮藏食用水的技术,于是大量人口涌入进来。 尽管在尤卡坦北部水平线的位置很高,常年都可以从泉水或是玛雅人挖掘的井中取水,但是在6月份的干旱季节里,普克地区几乎没有水源可寻。人们常常把水从远方运输到这里来,即使是每平方英里五个人的荒凉地带,也必须配给他们水源。然而,这里以土地肥沃而著称。 普克地区以星罗棋布的蓄水池而闻名。Chultune是一种雕刻在石灰石岩床上的蓄水池,它们也被设置在宗教中心广场上的石块上。蓄水池是一个半圆形,它有一个宽宽的底部,在顶端有一个直径大约40厘米的小孔。 有迹象表明蓄水池的内表层涂有一层灰泥浆,而且常常位于仅存的灰泥地板下方,它的斜度可以自然地使水排进贮水池。蓄水池的入口常常盖着一块严格斜截的石块,使其与地表面保持平齐,这也许能减少掉落的危险。在仪式中心的广场地下发现了大量的蓄水池,同样蓄水池也是这一区域的一些小地方的特征,但是从尤卡坦平原到北方地区却没有发现蓄水池。蓄水池的规模非常标准,其容积平均约为7500加仑。通过对普克地区月平均降水量及这一地区人均耗水量的估计,一个蓄水池每年可以足够提供25人的饮用水及生活用水。一个较大中心的那些蓄水池可以长期提供2000至6000个人的用水,在适合居住的地区,一个蓄水池可以为一个大家族提供足够的用水,当然上述地区应该还有一组一定规模的蓄水池使人类的居住成为可能。 普克的四个主要的礼仪中心——乌克斯马尔、卡巴赫、拉布纳和塞伊尔——构成了一条20公里长的链状结构。如果假设这些地区用于半径为10公里范围的人口的周期礼拜,假定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30人时,它们将服务于周围750平方公里土地的人口,大概22500人。这一数据与上文提到的由水利设施估算出来的数据大体一致。由仪式中心发现的陶器样本大多出土于广场基部四周,当它们从上面被丢弃下来,就在这里逐渐积累了起来。其中也包括烹调锅,但只有本地陶器。毫无疑问,玛雅家庭在仪式广场用它野餐,这些陶器是由于宗教或其他社会功能聚集起来的。 若干项证据相互核实,表明一组相关观点及令人吃惊的人口分散性。在已知的高度文明中,这种人口模式即使不是惟一的,也是极不寻常的。聚居的城市人口的统治者为了使人们合作完成社会工作所实施的经济刺激和强制,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容易实施;事实上,自从西班牙人征服他们以后,玛雅人在政府项目上有很长时间实行不合作。在19世纪科斯特斯战争中,由于实行军事控制,玛雅农民都迁移到南部密林地区。古典主义时期的祭司的严密控制产生了高度繁盛的普克中心,这种祭司的掌控有一种非经济的本质。丰富多彩而又密切一致的玛雅宗教是大量自愿劳动的原动力。 古典主义时期玛雅人的居住模式和雷德费尔德及他的伙伴们描写的现代尤卡坦的生活模式有着很大的不同。对于居住在农村的人来说重建一种民间城市的连续性是很难的,然而每年可以有几天在朝拜所谓“城市”。古典主义时期的玛雅社会的强大凝聚力完整地记录在惊人一致和精致的宗教建筑、图画、历法和艺术中,这一凝聚力阻止了其他美洲的考古学领域的扩张。然而玛雅的弱点使玛雅经典文化在中部地区发展不一致,使得失去了抵御北部相对少数的入侵者的可能性,而这一弱点与其由外部影响寻找还不如由从这一系统自身寻找。 墨西哥大陆作用对后古典主义时期尤卡坦人的生活方式影响显著。似乎在其文化发展的顶峰时期,普克地区被遗弃了。如果意识到这一地区有着最巨大、最集中、最精致的哥伦布征服美洲前的建筑群,这一事件的巨变本质就不难理解。随着普克被遗弃,紧随其后的就是奇芩伊策萨的宗教建筑上的大规模冲突。根据对考古历史的了解,在那时蓄水池已经停止建造,可能在诸如蓄水池被破坏的此类压力下,普克衰落了。 在尤卡坦平原南部没有已知的后古典主义时期地点。两个主要的地点:奇芩伊策萨和玛雅潘所在的区域因有集中的天然蓄水池而闻名,这里的蓄水池的大小足以保证大批聚居人口的用水。奇芩伊策萨的居住模式与普克的没有明显的不同;居民仍然保持分散居住的状态,只是为了祭奠定期朝拜宗教中心。 然而,在玛雅潘可以看到,一个令人震惊并且有意义的变化。卡耐基研究院的研究表明这一地区不仅仅是一个宗教中心,更是一个真正的城市。一堵石墙环绕护卫着1.4平方公里的土地,在这一区域,有主要的宗教区域和2100座可以完全确认的房屋废墟,这里的聚居程度是乌瓦夏克吞周围密度的好几倍。玛雅潘毫无疑问地包括居住在附近的人们,然而古典主义时期玛雅从来没有这样过,宗教仪式开始成为他们惟一集会的场合。 然而,从玛雅人的生活模式到墨西哥的生活模式的变化不是很完全。托尔特克城市大都是墙壁相连的房屋,只有球场和不规则的通道分隔开,但在玛雅潘,乡村的自耕农场保留了下来,为了适合刻板的城市生活的限制,自耕农场十分像美国小镇上退休农民的家,每个玛雅潘的房屋,或两三座住宅群,坐落在周围有矮矮干石墙的院子里。兰达似乎描述过16世纪尤卡坦的这种住宅: 他们在改良的土地上种上葡萄、棉花、辣椒和玉米,由于惧怕敌人,他们住得很近,敌人把他们抓做俘虏,而由于西班牙人的侵略,使得他们分散居住在树林中。 带有围墙的小院一直是玛雅城镇生活的正规特点,同时也是蔬菜、水果、蜂蜜的来源,并且也是玛雅地区的传统加强的进一步证据。 梯,侧面是站立起来的美洲虎的形象。它们的身上最初镶嵌着抛光的黑曜石的圆片用来模仿美洲虎身上的圆斑。西球场有一个精美的回望立柱,即石碑p——早期的最晚的纪念碑——有数个朴素的祭台。 科潘最有特点的考古特征之一是由于科潘河造成卫城的十字结构。由于这座城市在19世纪早期被遗弃,科潘河改道切割走了卫城东部地基的一大块地方,使这一块最高点118英尺而在基部长1000英尺的垂直面暴露在外。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考古十字结构,在其间可以清晰地辨别许多早期露天广场的水平地面。 华盛顿的卡耐基研究所从1935年起与洪都拉斯政府一起合作研究科潘,科潘河的河道又回归原位,所以卫城不会有坍塌的危险,多于12个塌倒与损坏的纪念碑已经修复或重建,很大程度上恢复了这部分废墟的样貌。神庙11、21a、22、26和大球场(建筑9和10)已经被挖掘出来并修复,为了观察卫城内部是否包括早期建筑结构,在卫城内部也挖掘了许多隧道。 在科潘最有意思的发现是在建于782年的石碑H的基座处找到的两小块金片,它们是一个中空雕像的两条腿,这是在古典主义时期地点发现的惟一的金属碎片。 还有迹象表明科潘是古典主义时期的大型科研中心,尤其是在天文领域;天文祭司利用公式计算出来的太阳年的真实长度和日月食的时期比其他中心的要准确的多。 奇芩伊策萨 奇芩伊策萨是后古典主义时期尤卡坦东北部最大的城市和宗教中心,公元10世纪墨西哥人在这里确立他们的统治,在墨西哥人的统治下,奇芩伊策萨于11、12世纪达到鼎盛时期。城市和宗教领地涵盖了一块近2公里长、1公里宽的土地,虽然奇芩伊策萨延伸后的面积比蒂卡尔大,但相较而言奇芩伊策萨中的建筑群落数量少,规模小,而且比较分散。 建筑展现出两种不同的风格。(1)玛雅时期,公元8~10世纪的建筑(2)托尔特克时期,建筑建于公元11~12世纪;许多建筑风格特征源于中部墨西哥。 奇芩伊策萨中最吸引人的建筑特色是羽蛇圆柱的金字塔神庙,有七个这样已知的神庙,其中的卡斯蒂罗,或称为库库尔坎的神庙是最大并且可能也是最古老的。恰克穆尔神庙被掩盖在金字塔下,日后这座金字塔上又建成了武士神庙。这些羽蛇圆柱神庙是为了奉献给奇芩伊策萨的守护神——羽蛇库库尔坎。从10世纪以来,在中部墨西哥这种风格看起来似乎十分典型。 在奇芩伊策萨有七个球场,在奇芩伊策萨被占领后,其中六个仍然在使用。一个较早的则埋藏在蒙加斯后的一个神坛下。球场规模不等:最大的在城北外围,有545英尺长,225英尺宽,实际场地由480英尺长,120英尺宽;最小的球场位于红房子后方仅65英尺长,20英尺宽。在球场两面相对较长的墙中部,都设有一个石环,游戏的目的即使球穿过其中的一个环,石环的开口垂直伸向地面。球是由固体橡胶制成,西班牙早期历史学家在提及欧洲人第一次发现橡胶时曾描述过。球不能用手扔,而必须用肘、腕或者臀撞击,在身体的这些地方都垫有羽毛垫。打入至胜的一球很困难,由于古时游戏的规则,进球的选手可以罚没观众所有的衣服和珠宝。当球应声过圈时,所有观众逃走以躲避交付没收物。幸运选手的朋友将追随他以确认。 奇芩伊策萨的另一个不同之处是巨大柱廊的应用,有些柱廊有400英尺长,在柱廊中还发现过宝座,这说明了当时这里还被当作议事堂。千柱广场是一个4.5平方英亩的露天广场,完全被柱廊围绕着,过去可能是古代的集市,由于在奇芩伊策萨的这一地区有如此多的柱廊,所以这里叫做千柱群。 最主要的结构之一即天文观测台。这座圆台叫做卡拉库尔,41英尺高,顶端是一个正方形的平台,有31英尺高。它的中心是空心的泥石结构,在其中有一个螺旋型的梯楼蜿蜒至接近建筑物顶端的一个小房间。西班牙语中这样的楼梯叫caracol。因为它的外型类似于一圈圈缠绕着的蛇的外表。在房间厚厚的墙壁来了一个正方形的敞口,这个敞口构成了有着天文意义的特定的视线。举例来说:通过西边厚墙的视线,在每年3月21日即春分这一天,将初升的太阳一分为二;另一视线同样在这一天,将初升月亮一分为二;这个接近顶端的观察室至今仍专门保留着。 由于墨西哥政府公共教育部和卡耐基研究院,从1924年发起的更加广泛的发掘和修复工作,奇芩伊策萨比其他的玛雅文明的城市更加有名。大量的建筑被发掘和修复,大量壁画和建筑出土,许多考古标本重见天日。在这些瑰宝中有一件朴素的土耳其玉马赛克的饰板和红美洲虎宝座。美洲虎宝座是一个真虎大小的美洲虎雕像,漆上鲜艳的红色,点缀有73个绿玉圆盘用于模仿美洲虎身上的斑纹。马赛克的饰板是在恰克穆尔神庙地板下出土的封闭的石盒中发现的,而红美洲虎宝座是在埋藏在卡斯蒂罗城下的神庙中发现的。 在城北有两个天然井或蓄水池。毫无疑问在古时候,这两个蓄水池对于这一地区有着重要的意义——Xtoloc Cenote是奇芩伊策萨早期的水源供给和献祭井。在后古典主义时期的墨西哥时代,奇芩伊策萨是尤卡坦地区重要的宗教城市。来自美洲各地的朝圣者都源源不断地来到这一地区,各种祭品被扔到深井中。 人口中心的分类 根据它们相比较的重要性,对玛雅宗教中心分类的基本标准: (1)他们崇拜的地区;(2)该地建筑遗迹的数量和范围;(3)他们雕刻的纪念碑的数量和质量。然而,即使这样明显的比较标准也导致了严厉的反对意见和冲突的结果。一些地点由于规模数量,建筑物的装饰,显得十分突出,但是它们鲜有已雕刻的纪念碑;另一些地方有一些相对无意义的建筑遗迹,但是却拥有大量雕刻精湛的纪念碑。然而,我们并不知道那些地点突出是由于杰出的陶器、雕刻、羽饰、编织;这些技术在古玛雅都十分受人尊重。 在进一步描述一些重要的中心时,我们有必要对表9进一步解释。在表中所列出的地点,除了其中11个外,剩下的都有同一特点:无论它们规模大小,它们都有一个或更多象形文字的碑铭。这些例外是在中部区域的红穆尔和北部区域的马尼、特洪、伊扎梅尔、索图塔、塔巴斯科、丘切托克、洪彻伯、布布斯图尼克、斯威尔图克、阿坎克哈。 虽然表9中只列出了四个一类地点,蒂卡尔、科潘、 奇芩伊策萨另外还有两个——中部佩滕地区的卡拉克马尔和东北部尤卡坦的科巴——也应包括在第一类中。卡拉克马尔拥有的纪念碑比玛雅文明的其他所有城市所拥有的都多。科巴也有着大面积建筑遗迹和大量的雕刻石柱。然而,这两个地点都归入第二类。虽然在卡拉克马尔有着大量的纪念碑,但单个的雕刻石柱大部分都无审美价值。同样,在科巴也有许多建筑。其中,24个雕刻石柱风格平常,无法同科潘那样的纪念碑媲美。 在第二类列出的19个中心,有12个位于佩滕的中心部位;其中的一个在西南高地上;在坎佩切的中部的车尼斯区域;还有五个在尤卡坦北方。 在谈及第四等地点时有一点必须注意:在划分此组时,无论是它们的规模、面积,还是建筑遗迹的数量都不再考虑范围内。划分这一组仅是基于它们拥有象形文字的碑铭,虽然每一处不超过四或五件。 重要的玛雅地点的描述 遗憾的是除了科潘外,大部分玛雅中心区域城市的古代名称都遗失了。当西班牙人第一次到达这个地方,从16世纪开始这一地区已经叫做科潘。在被遗弃前它有一段很长的历史,现在人们质疑的问题是科潘是否是它最初的名字;而其他古典主义时期的中心,没有一个的名字早于18世纪,大部分都是近50年前现代考古学家命名的。 北方地区的情况稍好些。我们从《契兰· 巴兰》里得知半打城市的最初姓名:奇芩伊策萨、乌克斯马尔、夏卡普吞、玛雅潘、伊扎梅尔、科巴、特洪(即现在的梅里达)—— 但其他许多城市的古代名称早就被人遗忘了。 蒂卡尔,玛雅文明最大的城市 最大可能也是最古老的玛雅文明的中心即是在佩滕中北部的蒂卡尔。庙宇和政府管辖区覆盖将近1平方公里,但除此以外这里只有一个小型露天广场,周围环绕着建筑遗迹,绵延有二三公里,且越向外越松散,蒂卡尔可以分为9部分,A—I最重要的是A建筑群,这部分建设在两个峡谷间人工水平的狭长地带。它由一条拾级而下的石子路与东南方的G建筑群相连,通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穿过北面的峡谷与北方的E建筑群、H建筑群相连。D建筑群和H建筑群由第三条甬路相联。没有在图60上标明的I建筑群,位于G建筑群的东南方,由甬道与其相连。 蒂卡尔最显著的建筑特色,即它的六座金字塔神庙,金字塔神庙是玛雅地区最高的建筑。从地平线到神庙顶端的测量数据如下:神庙1,高155英尺;神庙2,高143英尺;神庙3,高178英尺;神庙4,高229英尺;神庙5,高188英尺。 大量的建筑也由于它精美的木刻而受到世人的瞩目。在那些神庙里的门廊上最初都横跨有常青树的横梁,其中的八个横梁上都刻着壮观的宗教仪式的场面。它们中的大部分毁坏了或是转移到了国外的博物馆;最精美的横梁存放在瑞士巴赛尔的民族学博物馆中.展现了另一根横梁的一部分;一个国王坐在宝座上,他身后是一个美洲虎的形象。 蒂卡尔的建筑是十分吸引人的,除了早期(317年~593年)的石雕外,其他时期的石雕也不是很出众。在蒂卡尔86个已知的石碑中只有21根是有雕刻的。可能是未雕刻的石碑最初覆盖有一层灰泥上面绘制着人物和象形文字,但是已经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了。在蒂卡尔21个雕刻的石碑中只有五根是早期的。 科 潘 科潘是半岛南半边第二大的中心。也是古典主义时期的科学中心。这座城市包括一座主城和16座相互依靠的卫城。与仪式中心相距7公里。主体结构.覆盖了75亩土地,包括卫城和五个相连接的露天广场。由于相互连接的原因,卫城可以看作是金字塔、庙宇、圣坛的建筑混合体。它覆盖了12英亩的土地,顶端有123英尺高。它支撑着城中三座最精致的庙宇:庙宇26,建于756年,阶梯上篆刻着象形文字;庙宇11 也建于756年,是为了纪念科潘历史上重大的天文发现(日月食时间间隔准确长度的确定);庙宇22建于771年,是为了纪念金星。 主体结构中包括五个广场或球场:1.主广场;2.中央球场;3.有象形文字台阶的球场及在卫城中;4.东方球场;5.西方球场。主广场有250平方英尺,三面都是一排排的石椅,在另一面中部建有一座金字塔,这个广场上只有九座雕刻纪念碑和一些雕刻精美的祭坛。 有象形文字台阶的球场有310英尺长,125英尺宽。在石碑和祭坛的后面,延伸出一条刻有象形文字的阶梯,阶梯有33英尺宽,共有62阶台阶,台阶表面共雕刻着 1500至2000单个符号,是玛雅象形文字书写中最长的碑铭。每12个台阶的中心点上都有一个人神同型的坐姿雕像。这个巨大的雕刻台阶一直延伸到庙宇26。 卫城的东球场和西球场的地面普遍都在地平面上。东方球场西面有着美丽的美洲虎阶梯,侧面是站立起来的美洲虎的形象。它们的身上最初镶嵌着抛光的黑曜石的圆片用来模仿美洲虎身上的圆斑。西球场有一个精美的回望立柱,即石碑p——早期的最晚的纪念碑——有数个朴素的祭台。 科潘最有特点的考古特征之一是由于科潘河造成卫城的十字结构。由于这座城市在19世纪早期被遗弃,科潘河改道切割走了卫城东部地基的一大块地方,使这一块最高点118英尺而在基部长1000英尺的垂直面暴露在外。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考古十字结构,在其间可以清晰地辨别许多早期露天广场的水平地面。 华盛顿的卡耐基研究所从1935年起与洪都拉斯政府一起合作研究科潘,科潘河的河道又回归原位,所以卫城不会有坍塌的危险,多于12个塌倒与损坏的纪念碑已经修复或重建,很大程度上恢复了这部分废墟的样貌。神庙11、21a、22、26和大球场(建筑9和10)已经被挖掘出来并修复,为了观察卫城内部是否包括早期建筑结构,在卫城内部也挖掘了许多隧道。 在科潘最有意思的发现是在建于782年的石碑H的基座处找到的两小块金片,它们是一个中空雕像的两条腿,这是在古典主义时期地点发现的惟一的金属碎片。 还有迹象表明科潘是古典主义时期的大型科研中心,尤其是在天文领域;天文祭司利用公式计算出来的太阳年的真实长度和日月食的时期比其他中心的要准确的多。 奇芩伊策萨 奇芩伊策萨是后古典主义时期尤卡坦东北部最大的城市和宗教中心,公元10世纪墨西哥人在这里确立他们的统治,在墨西哥人的统治下,奇芩伊策萨于11、12世纪达到鼎盛时期。城市和宗教领地涵盖了一块近2公里长、1公里宽的土地,虽然奇芩伊策萨延伸后的面积比蒂卡尔大,但相较而言奇芩伊策萨中的建筑群落数量少,规模小,而且比较分散。 建筑展现出两种不同的风格。(1)玛雅时期,公元8~10世纪的建筑(2)托尔特克时期,建筑建于公元11~12世纪;许多建筑风格特征源于中部墨西哥。 奇芩伊策萨中最吸引人的建筑特色是羽蛇圆柱的金字塔神庙,有七个这样已知的神庙,其中的卡斯蒂罗,或称为库库尔坎的神庙是最大并且可能也是最古老的。恰克穆尔神庙被掩盖在金字塔下,日后这座金字塔上又建成了武士神庙。这些羽蛇圆柱神庙是为了奉献给奇芩伊策萨的守护神——羽蛇库库尔坎。从10世纪以来,在中部墨西哥这种风格看起来似乎十分典型。 在奇芩伊策萨有七个球场,在奇芩伊策萨被占领后,其中六个仍然在使用。一个较早的则埋藏在蒙加斯后的一个神坛下。球场规模不等:最大的在城北外围,有545英尺长,225英尺宽,实际场地由480英尺长,120英尺宽;最小的球场位于红房子后方仅65英尺长,20英尺宽。在球场两面相对较长的墙中部,都设有一个石环,游戏的目的即使球穿过其中的一个环,石环的开口垂直伸向地面。球是由固体橡胶制成,西班牙早期历史学家在提及欧洲人第一次发现橡胶时曾描述过。球不能用手扔,而必须用肘、腕或者臀撞击,在身体的这些地方都垫有羽毛垫。打入至胜的一球很困难,由于古时游戏的规则,进球的选手可以罚没观众所有的衣服和珠宝。当球应声过圈时,所有观众逃走以躲避交付没收物。幸运选手的朋友将追随他以确认。 奇芩伊策萨的另一个不同之处是巨大柱廊的应用,有些柱廊有400英尺长,在柱廊中还发现过宝座,这说明了当时这里还被当作议事堂。千柱广场是一个4.5平方英亩的露天广场,完全被柱廊围绕着,过去可能是古代的集市,由于在奇芩伊策萨的这一地区有如此多的柱廊,所以这里叫做千柱群。 最主要的结构之一即天文观测台。这座圆台叫做卡拉库尔,41英尺高,顶端是一个正方形的平台,有31英尺高。它的中心是空心的泥石结构,在其中有一个螺旋型的梯楼蜿蜒至接近建筑物顶端的一个小房间。西班牙语中这样的楼梯叫caracol。因为它的外型类似于一圈圈缠绕着的蛇的外表。在房间厚厚的墙壁来了一个正方形的敞口,这个敞口构成了有着天文意义的特定的视线。举例来说:通过西边厚墙的视线,在每年3月21日即春分这一天,将初升的太阳一分为二;另一视线同样在这一天,将初升月亮一分为二;这个接近顶端的观察室至今仍专门保留着。 由于墨西哥政府公共教育部和卡耐基研究院,从1924年发起的更加广泛的发掘和修复工作,奇芩伊策萨比其他的玛雅文明的城市更加有名。大量的建筑被发掘和修复,大量壁画和建筑出土,许多考古标本重见天日。在这些瑰宝中有一件朴素的土耳其玉马赛克的饰板和红美洲虎宝座。美洲虎宝座是一个真虎大小的美洲虎雕像,漆上鲜艳的红色,点缀有73个绿玉圆盘用于模仿美洲虎身上的斑纹。马赛克的饰板是在恰克穆尔神庙地板下出土的封闭的石盒中发现的,而红美洲虎宝座是在埋藏在卡斯蒂罗城下的神庙中发现的。 在城北有两个天然井或蓄水池。毫无疑问在古时候,这两个蓄水池对于这一地区有着重要的意义——Xtoloc Cenote是奇芩伊策萨早期的水源供给和献祭井。在后古典主义时期的墨西哥时代,奇芩伊策萨是尤卡坦地区重要的宗教城市。来自美洲各地的朝圣者都源源不断地来到这一地区,各种祭品被扔到深井中。 乌克斯马尔和卡巴赫 乌克斯马尔位于由西南绵延至东南的普克山后的杯状山谷,恰恰位于马克斯坎努现代小城的南方。 在乌克斯马尔可以找到尤卡坦地区具有普克风格的最精美的建筑,在奇岑伊策萨表现如此明显的墨西哥的影响,在这里不复存在;这里没有羽蛇神庙,没有柱廊,在乌克斯马尔没有在奇芩伊策萨常见的有坡度的地基。 由于马赛克墙壁表面的石头皆具有可切割性和适合性,使得马赛克墙壁具有无以伦比的完美。石块的边缘切割得十分尖利,表面打磨十分光滑,在精巧的马赛克造型中,每块石头摆放十分合适。虽然我们以为马赛克通常指的都是很小的东西,但这个马赛克墙面中的一块石块常常有一码长,重达几百磅。总督宫宫顶端三角形圣坛有50英尺高,面积达5亩;而宫殿本身320英尺长,40英尺宽,26英尺高,有24个房间,四面墙均装饰约有2万块精美的马赛克。 同样富丽堂皇的即是修女方院和相联的巫师宫。方院包括正面有精美雕刻的四座建筑,排列在一个250英尺长、200英尺宽的球场的两侧。球场的南方有建筑物的拱廊,球场北方的建筑顶部有18英尺高的圣坛,通过90?5英尺宽的台阶才可以达到那里;从建筑上说这是最重要的单元,虽然侧面两个建筑,我们称之为东西殿也不能不说是很引人至胜。方院可能用来当作祭司的居住地,所以不幸地被误称为“巫师宫”,这是乌克斯马尔最高的建筑,也是最主要的神庙。 虽然在乌克斯马尔普克式的建筑占统治地位,车尼斯风格的建筑也很引人注目,这个建筑位于巫师宫的西面很明显的地方,建筑普遍是车尼斯风格。 虽然奇芩伊策萨占有的面积大于乌克斯马尔,而后者的建筑物的影响力显然大于前者。因为后者的六个最大建筑群聚集在相对较小的区域,所以它们给人的印象就更加直接。在乌克斯马尔最大的建筑是:(1)总督宫;海龟宫球场和大金字塔(2)修女院和巫师宫(3)南建筑群(4)基地群(5)西北建筑群(6)老妇人宫和附属建筑。 交汇于乌克斯马尔西北部的两条山脉的南侧区域就是普克。在公元9~10世纪,尤卡坦的这部分地区容纳了北部半岛最稠密的人口,人口数量是许多纪念中心人口数量的总和。这些纪念中心的第二大中心——卡巴赫位于乌克斯马尔东南9公里处,与乌克斯马尔以一条石子甬路相联,卡巴赫最有趣的建筑是被称为面具宫的地方,这里有151英尺长,房间分为两排,每排5间共10间房屋。每两间正对着房间有一个外部公用的门廊。 大多数修女方院普克风格的建筑的外壁中部壁线以下都没有雕刻的装饰,而复杂精致的马赛克都集中在正面墙壁的上半部分,而面具宫在这方面则较与众不同,它耸立在一座低平台上,正面嵌饰着一行面具饰板;饰板上方有一个刻好的模型,位于正面墙壁的下半部分的上方,下半墙则嵌有三行环绕在建筑物前方的面具饰板,在精致的中间墙线上方也同样有三行面具饰板,最上方的一行饰板顶部则是末端的一条嵌线。 卡巴赫的另一个与众不同之处在于石拱,它独立于其他建筑,位于通向乌克斯马尔的石甬道的起始,跨度为15英尺,它的用处现在已不得而知;其建造可能是由于标志胜利的拱门,或者是把它奉献给某位神祗。 乌瓦夏克吞 由于篇幅所限,无法在这里将所有的第二等级的地点进行详细的描述,我们在这里只谈一谈比较重要的一些。 乌瓦夏克吞之所以在考古学上值得注意是由于以下五个原因: (1)它有玛雅地区所发现的最古老的纪念碑——石碑9,可上溯到8.14.10.13.15(公元328年),而且,在已知的纪念碑中有10/13可以追溯到8伯克盾,在8伯克盾的末期,玛雅人开始雕刻石碑。 (2)华盛顿的卡耐基研究院在这一地区进行考古研究已经有12年的历史了(1926~1937年),搜集了许多极珍贵的科学资料数据。他们搜集了各式各样的考古资料,其中包括一些从未在玛雅其他地区发现的最精美的彩色陶器。由于上述的发掘,比起其他古典主义时期的玛雅城市,乌瓦夏克吞更加有名。 (3)由于上述的广泛细致的工作,对于乌瓦夏克吞我们已经研究出了建筑种类和制陶状态之间的直接联系,以及它们在玛雅纪年上的相关时期,这些都可以作为整个玛雅地区的比较标准。 (4)在乌瓦夏克吞建造并经过确认的古典主义时期的第一个用于天文观测的建筑,这导致了后来在其他的古典主义时期地区发现的12到18个类似的天文观测点。起初这些观测点好像只是为了确定春分和秋分点的位置,在广场的西侧建造了一个金字塔,正对着东方,在正对的方向,三个神庙建造在圣坛上,它们的正面朝南方和北方,并且三座神庙的安排是为了在西面金字塔的阶梯上观测时,可以形成如图80的视线,当从这个点观测太阳时,每年3月21日当日出点向北到中间的神庙正后方升起时,这天就是春分;每年6月21日当太阳在北方神庙北边的前檐升起时,这天就是夏至;每年9月23日当日出点向南又回到中间的神庙正后方升起时,这天就是秋分;每年12月21日当日出点在南方神庙南边的前檐升起时,这天就是冬至。这种建筑的安排方式是实践中确定一年中最长和最短的一天的极为行之有效的方法。而居中的两个位置则标明日夜长度相等。 (5)在乌瓦夏克吞的建筑b-Xiii中发现的精美的古典主义时期壁画很有可能表现了一场宗教仪式。壁画上一个妇女坐在平顶屋里的高座上,外面则站着另外25个人。在这个场景下面是一条水平的72天的标志,从第12天伊米希开始,到第5天埃伯截止;这很明显是260天的卓尔金历即祭祀历的一部分。壁画是在白色的背景上饰以红、橙、黄、灰白和黑色,并且保护得十分良好。这幅壁画可以上溯到古典主义时期的早期,是已知的玛雅地区最古老的壁画。 帕伦克、亚克斯切兰和皮德拉斯·尼格拉斯 帕伦克、亚克斯切兰和皮德拉斯·尼格拉斯是乌苏马辛塔河流域最大的三个城市,同时也是雕刻艺术达到顶峰的三个城市。早在9.10.10.0.0(公元642年)雕刻艺术在帕伦克已经开始发展,雕刻艺术迅速发展的一部分原因可能是由于在帕伦克的雕刻家发现了一种优质的具有某种良好特质的石灰石,同时,灰饰艺术与玛雅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石灰石的浅浮雕墓碑线条圆润,构图精美,技术精湛可以和古埃及的浅浮雕相媲美,虽然从9.10.10.0.0到9.17.13.0.0(公元643~783年)在帕伦克制造出精美的浅浮雕,但当三座神庙建造了墙碑时其艺术造诣在9.13.0.0.0(公元692年)达到了顶峰。 除了科潘外,帕伦克比古典时期任何的城市为人知的时间都更长。 宫殿群是玛雅地区最杰出的建筑之一。它的独立的系列房间,它的高度、方塔以及于许多祭台下的房间和通道是它独一无二的引人之处。城市中几座金字塔的优美布局——十字金字塔,叶饰十字庙、碑铭、球场等等体现了帕伦克在建筑上的确达到了一个新高度。在碑文神庙下发现的地下墓穴以其宏伟见长。同时也表明了古典时期有时作为坟墓建造的玛雅金字塔。 亚克斯切兰是三个城市中第二大城,在9.13.0.0.0(公元692年)达到了艺术生产的鼎盛时期,并把这一优势保持到了9.14.15.0.0(公元726年)。在这一时期建造了四个壮观的金字塔——建筑21、23、42、44。这些神庙装饰着12根雕刻的石头横梁,每个神庙中有三个。 皮德拉斯·尼格拉斯在亚克斯切兰达到其鼎盛时期时它的卓越的雕刻也达到了同样的水平。在9.16.10.0.0(公元72年)时的0-13号神庙的第3号墙饰板标志着这一顶峰。这个精美的饰板由暖色调的象牙色的石灰石制成,是超群精美的技艺和平衡和谐的设计的完美结合。 在接下来的胡吞的末期大概1800天的时期内,在建造时期内的制造者的实践活动遵循皮德拉斯·尼格拉斯的风格多过遵循其他玛雅中心。从9.8.15.0.0到9.19.0.0.0(608~810年)每个连续的胡吞的末尾都要建立一个雕刻纪念碑以示庆祝,而第一个建立的纪念碑都保存至今。 卡拉克马尔、纳兰霍、纳库姆 这三个佩滕的中心城市,卡拉克马尔、纳兰霍、纳库姆城市之所以吸引人与其说是由于它们与众不同的建筑和纪念碑,还不如说是由于它们的规模。 卡拉克马尔比起玛雅地区的其他地方有着更多的石碑。在9.15.0.0.0(公元731年)建立了七座卡拉克马尔碑以纪念卡年的结束,即使在后期的鼎盛时期卡拉克马尔纪念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美学意义,在雕刻及广博的建筑层面上,其重点在于数量多于质量。在卡拉克马尔一个有意思的特点是一个雕刻的石灰石露出地面的部分21英尺长,17英尺宽,上面是卡拉克马尔被俘的人像,双手反剪于背后,这个雕像雕刻于突出部的顶端,最大的人像有9英尺高。 纳兰霍看起来比卡拉克马尔小,拥有众多的建筑以及47个石碑,其中36个雕刻的石碑,同样的没有任何一个建筑或纪念碑值得特别关注。 纳库姆是一个大型且重要的中心,它的建筑以及比起纳兰霍分布得更加广泛,但比卡拉克马尔和纳兰霍,它的纪念碑少于卡拉克马尔或纳兰霍中的任何一个,仅有15个石碑,其中三个是被雕刻的纪念碑。有一定的证据表明纳库姆建立石碑在古典时期结束之前,这些都导致了纪念碑数量的稀少;在纳兰霍三个纪念石碑建立得都十分晚,大约是在公元771年、810年和849年。 奇里瓜、图尼那、科巴周围的城市 奇里瓜虽然是第二类城市中最小的,但却有种类丰富的壮观的纪念碑。这里包括12个雕刻的纪念碑。四个雕刻的神话怪兽般的巨石以及一座神庙。17个一系列的胡吞的制造者涵盖了从9.15.15.0.0到9.19.0.0.0(公元745~810年),而两个纪念碑的建立标志了9.17.5.0.0(公元775年)——一个胡吞的结束。在后期,其他地点的一种设计和施工的浮华风格在潜移默化施以影响,而在奇里瓜当地坚硬的石头使雕刻设计趋于简单化,这些赋与了奇里瓜纪念碑更加高贵的贵族气质,使得它们在现代人的眼中更加吸引人。 在奇里瓜发现了古玛雅人采掘的最大的石块——这块石块是建造于9.17.0.0.0(公元771年)编号E石碑上的,这个巨型沙岩石柱有35英尺长、5英尺宽、4.2英尺厚,重达65吨。 西南高地上最大的中心是图尼那。虽然其纪念碑比较集中,它是最小的玛雅古典时期中心中的典型城市。比起其他玛雅城市来图尼纳的16根石碑(其中有15个雕刻石碑)都比较短。玛雅石碑平均起来每根8至10英尺高,而图尼那石碑没有一根超过7英尺。同样在另一个重要方面也与其他玛雅石碑有不同。图尼纳的石碑被雕刻成圆型,像雕像,除了相对较小外,图尼那的石碑在人物刻画上与奇里瓜和科潘石碑很相像。 科巴是东北尤卡坦最早最重要的古典时期城市,可以追溯到9?9?10?0?0(公元623年)。科巴是已知的第二类中心的第二大的城市,它位于五个小湖当中,在本就缺水的北部尤卡坦有一个较罕见的地形特点,最大的湖叫科巴湖,有一英里长,半英里宽。 这座城市由于下列原因十分吸引人: ①它位于五个湖边上。 ②长期有人居住。它建立于9?9?10?0?0(公元623年),在那时就有人居住,其间或有或无,直到后古典时期的晚期,约是14或15世纪。 ③出现了更多的古典时期的石碑——共有32座其中23座是雕刻石碑——比北部尤卡坦的另外两座城市加起来还要多。 ④建设人工道路或Sacbeob,现在已知的16条人工道路,这些石子甬路的网络连接起主要城市部分和外围结构。 单词sacbe(sabeob,复数)在玛雅语中是指“人工道路”——sac是人工的一些东西,或手工制成的,be是指“道路”。这条石灰石路的地平面上二到八英尺,笔直的位于建筑群之间。路的两侧铺筑着打磨粗糙的石头,路中铺设着名为“sahcab”的天然的石灰水泥,这种水泥在潮湿和压力下会变硬。这种路大概有15英尺宽,长度从至少1英里到62.3英里。最长的公路从科巴向西延伸至亚叙纳,除一些细微的偏差外还是很笔直的。两条公路在科巴的两个最大湖之间的伊斯特胡姆的南方彼此相交。在图66b的航拍照片中就像是两条直线在森林中相交。 在连接科巴—亚叙纳的公路中有一个有趣的发现即发现了古代玛雅的压路机。这个石灰圆柱现在破裂成块,有13英尺长,直径是2英尺4英寸,重达5吨。它大概一次要有15个成年男子推着前进,在它沿着公路滚动时将把表层压成更坚硬的一层。 由这条公路我们可以推演出一个重要结论,这条路自东向西建设,从科巴到亚叙纳,这表明当它建成时——可能是在早期——科巴是东北尤卡坦最大的城市,因为在公路七个不同的方向中,前六个方向是为了通向在科巴方圆20英里以内附近的较小居住区。 建筑 起 源 玛雅建筑风格不同于希腊、罗马和哥特式建筑,它虽然具有地域特色,但基本上风格统一。有迹象表明,玛雅居住的屋顶两面有坡度的尖顶茅草小屋是石拱门建筑的原型,这一理论并非不切实际,普通人居住的茅草小屋经历2000多年的洗礼,仍然保持不变,这种茅草屋是长方形,圆角形状,22英尺长、12英尺宽,墙壁是由树枝和泥或是未打磨的石块制成,高度不超过7英尺。在此基础上,一个撑杆结构挑高12或15英尺,以支撑两面坡度的尖顶茅草小屋。 在后古典主义时期的墙面和壁画的描述中可以看到关于这种小屋的描述,在乌瓦夏克吞的一个宫殿的早期的水平标准上发现了这种小屋的地基,从内部看这种茅草小屋与石头建筑是如此地相像,以至于通过茅草屋顶内部的坡度我们可以看出石臂拱顶的最初构思的出处。 石匠的原材料是十分丰富的,这有许多容易加工的建筑材料,当地的石灰石也可以用来制造石灰,还有许多用来做灰泥的沙砾的沉积岩。考虑到古代玛雅人高度的智慧和强烈的宗教热情,毫无疑问他们将要建造一个伟大的宗教建筑,除去他们本身经济的直接需要外,没有任何一种活动可以消耗他们如此大的精力和时间。 玛雅最古老的建筑实例 可以推断在乌瓦夏克吞早期的形成时期是没有石头建筑的。但在形成期的后期,出现了矮石墙。令人不得不产生这样的疑问即石头建筑是否这时就已经建造了,伴随着查卡尼尔陶器出土的墙壁可能是一个低台护墙的残留,这个护墙是为了支撑易腐烂的上层建筑。在这一时期末尾,我们发现了第一个大型石块建筑,那是一个支撑着用树枝和茅草构成的神庙的金字塔。 已知的最早的玛雅石块建筑的事例,是一个在乌瓦夏克吞用灰泥涂抹覆盖的金字塔E-VII-Sub。它保存的非常之好,当它建成不久,它就被一个粗石和灰泥建造的金字塔所覆盖E-VII,这个金字塔是为了保护和保存它的,后者建筑的表面,也装饰上了大量的灰泥的掩盖物,后者金字塔的顶端非常小,以至于很明显的不能建造任何的石头建筑。同样的,前者的顶端也不可能支撑任何石头建筑。在金字塔下面的灰泥地面上发现了四个柱孔,很显然这四个柱孔是用来支撑干草和树枝结构的角柱的。这个被灰泥覆盖的金字塔,每一周都有一个阶梯,装饰有16个矩形的灰泥的装饰物或者是面具,这是早期玛雅建筑的一个奇迹,虽然是用泥石制成的,而且只有一个建筑基础,但它应可以被看作是第一个石头建筑。 有托臂的石拱顶 在介绍了乌瓦夏克吞的8.14.0.0.0(公元317年)时期的石碑细节和陶器的介绍中,我们发现了最早期的玛雅的石拱顶,可能在8.12.0.0.0(公元278年)时候,第一个石拱顶就开始建造了,最早的石拱顶的石壁十分的粗糙,它们有粗糙未经切割的平石,放置在厚厚的灰泥和碎石床上制成,在拱的底端或斜坡的下部,经常涂有一层厚厚的粗灰泥。 在石拱顶进入乌瓦夏克吞时,石拱顶的利用似乎开始广泛地传播起来,在9.0.0.0.0(公元435年)它传入了最东南部的科潘。在9.2.0.0.0,它传入了西北部的尤卡坦的奥克斯肯特,在9.6.10.0.0(公元564年)它传入了东北部尤卡坦的图隆,在9.10.0.0或者可能在更早的时间传入了乌苏马辛塔河流域。 在古典时期的末期即10.3.0.0.0(公元889年),石拱顶在玛雅地区几乎无所不在,但它的使用仅仅局限在这一地区,在相毗邻的其他地区没发现它的应用,它的最西方可以延伸到塔巴斯科州的科马卡尔科,最东南方可以延伸到帕帕尔和阿苏米塔,在东南部的危地马拉,除了在一些少数的坟墓的屋顶上,在危地马拉高地几乎没有发现石拱顶的使用,可能是由于这里比较频繁的地震活动,它的广泛应用受到阻止。 石灰水泥和横梁屋顶 除了托臂的石拱顶以外,在玛雅的建筑上也经常发现使用平顶的石灰浇铸的柱梁顶。在古典时期,它们在皮德拉斯·尼格拉斯、乌瓦夏克吞和提兹明卡克斯被发现。在后古典主义时期,它们在奇芩伊策萨和相对来说比较晚的一些地方,沿着尤卡坦的东部如图隆和恰克姆的地区被发现。石灰浇铸的屋顶建造在交叉的横梁上,梁和梁之间的空档被临时的一些枝条架构所充满,在这一架构上,灰泥灌注的一些屋顶材料,将达到一英尺左右的厚度,当它最终变硬时候,枝条架构就可以撤走。这种盖屋顶的方法,在尤卡坦至今十分普遍,但是这种屋顶的残余,在发掘时十分难以分辨,因为它已经分解成小石块和一些石灰粉的碎屑,然而在大多数在发掘的灰石建筑中,没有发现石拱顶的例证,因此可以推断出这一结构是用灰泥浇铸和横梁的屋顶。 对于建筑的描述 实际上所有的玛雅建筑都置于基台之上,基台的高度的变化取决于上层建筑的用途,范围从2英尺到6英尺高的用于支撑宫殿和住宅的基台,到足足150英尺高用于支撑神庙的金字塔(蒂卡尔神庙4)。通过在一面或几面的那些宽大陡峭的台阶,来爬升至基台。这些基台在接近顶部的时候就停建了,在正面和供以登攀的台阶之间留出一个宽大的空间,然而在背面和其他侧面,其建造应接近基台的边缘。 玛雅的正面通常有中部壁线分成两个主要的水平区域,壁线几乎沿着墙的中部环绕了一整周;在顶端也环绕着同样的一根壁线。平顶是由坚硬的石灰混凝土浇筑,通常中心较高有利于排水,在科潘和奇芩伊策萨以及乌瓦夏克吞通常是一些突出的排水管道来排水。在屋顶上经过中轴线且平行于建筑物正面,通常由一个方格墙用来挑高建筑的整体高度。有时这种顶冠同建筑本身一样的高,而且仅仅出于装饰的目的。 地面轮廓变化通常根据建筑物的建造目的。神庙通常只有前后相连的两个房间,利用在前面墙的门道进入。里面的房间是神殿,而外部的房间则用来举行较不重要的仪式。在宫殿似的建筑中,一般有两排房间,前后相连。如果在前面墙上只有一个外部的门道,通过外部房间的后墙上的门道进入里面的房间。有时后一排的房间可以通过建筑物后墙上的门道直接进入。在这个实例中,在分割两排房间的中部长壁上或者在横断分割墙上一般没有门道。这种设置经常应用于北部地区的宫殿型建筑,但在皮德拉斯·尼格拉斯中部地区和横断墙上也设有不少门道。 虽然没有窗户。但有时在上半部的正墙上经常开设一个长方形的小口,是一些建筑的地面轮廓,它们种类繁多,但大部分都可以分成一些基本的类型。其中最常见的两种是宫殿式和神庙式,不知玛雅人是怎样切割和打磨他们的单个的建筑砖块,所有的外墙和内墙上都涂有灰泥来掩饰所有的接缝。尤其是在尤卡坦,任何企图分开接缝的行为都会徒劳无功。 在北部尤卡坦的一些较小的村镇,有一些和古时候一样的石灰窑。用当地石灰石来烧制成石灰。选出森林中的一块空地并打扫干净。砍下大捆的木柴排列成一个直径为10到20 英尺的圆,木柴的两端与圆的半径平行,中心留有一个直径为一英尺的孔,木柴将堆倒4英尺高,在它的顶端由外缘向内推进一英尺,打碎了的石灰石又向上累积2英尺。 当所有都准备就绪,将中心空地部的落叶和朽木点燃,来引燃木柴。火由下至上,由内至外愈演愈烈。玛雅人认为由两个防范措施对于火势的燃烧很关键:第一是必须没有风,这样才能保证火长时间燃烧。第二是不准女人接近这一地点;如果有女人碰过木柴,就会导致燃烧的失败。木柴全部燃烧应该需要36小时,如果火势很旺,石灰石碎片最后将化为一堆石灰粉。 在玛雅人建立纪念碑的1200年的过程中,发展的不仅仅是普通的差异还有显著的地域性的差异。这一差异反映在不同的建筑组合和细节以及建筑装潢上。考虑到玛雅文明时间和地域上的涵盖范围,玛雅建筑保持了一种非凡的一致性。 建筑装饰 在古典主义时期的早期,建筑装饰不是很繁杂。通常是垂直的正面饰墙上,只有由粗石构成的中部和顶部两道凸起的墙线。中部地区的古典主义时期建筑,尤其是在科潘,帕伦克和蒂卡尔,在中部的墙线上正面饰墙是有坡度的。后来,在中部和顶部的墙线之间零星点缀着一些拉毛粉饰。古典主义时期的这种正墙装饰在帕伦克达到了它的发展顶峰,这时候正面饰墙的上下两部分都装饰着精美的图案。这些图案由硬石灰灰泥塑成,装饰在正墙的粗石的突起部分。 除了在科潘和奇里瓜,中部地区很少在正墙的上半部分装饰石头雕刻。雕刻有的应用在外部装饰上——墙面饰板(皮德拉斯·尼格拉斯,坡道侧面的阶梯(科潘、帕伦克、奇里瓜)和阶梯的竖起部分。这些阶梯上经常雕刻着象形铭文,在古典主义建筑上使用内部雕刻装饰不是很普遍,最吸引人的应用在帕伦克的神殿的碑石上。以及在科潘的门旁侧柱和内部门道的侧面,还有就是在奇里瓜内部阶梯的竖立面和墙面装饰上。 然而在北部地区,雕刻装饰应用十分普遍。在坎佩切中部的车尼斯地区和昆塔纳罗西面,在正面饰墙中部墙线的上下部分都细致予以装饰,这些地区也是玛雅地区装饰最为华丽的。在普克北方和西北方地区是在古典主义时期的后期北部尤卡坦最为富饶、人口最密集的地区。在这里,虽然,有时也发现过雕刻的下部区域,但正面饰墙的上半部分禁止使用雕刻的。虽然经常有人物、动物、鸟和羽蛇用楔子嵌接在上半部的正面饰墙上,但大部分的图案都是几何形的。 在普克地区,马赛克的每一个组成部分切割和放置都十分有技巧。这种建筑艺术是以前从未有地区达到或超越的。在中部地区发展水平如此之高的雕塑,在北部地区作为一种独立艺术发展缓慢。雕刻成为建筑的附庸,而且禁止用于正墙装饰。由于这种限制,雕刻发展陷入低谷。当普克的建筑达到一种优美和庄严的新境界时,雕刻则大部分显得沉重、笨拙。 稍后的建筑时期是玛雅—托尔特克建筑的混合时期,在奇芩伊策萨这种结合达到了它最高水平的表现。羽蛇库库尔坎在这一场合中占据了统治地位。主要的神庙以羽蛇的名义建立,柱廊和栏杆显现了它爬行的样子。建筑的特征是有扁平(有坡度)的基台,房顶上装饰有石格子。一些建筑的类型源于墨西哥,就像Tzompanli——人头宫殿。在人头宫殿的木架子上放满了用于祭祀的祭品的头颅。在奇芩伊策萨的tzompantli是一个186英尺长,40英尺宽6英尺高的露天的平台。它的侧面装饰了许多固定在木桩上的头颅雕刻。在奇芩伊策萨的托尔特克时期的建筑和结构装饰以任何动物的图形。而对于普克地区常用的几何图形则用得比较少。被称作恰克穆儿的人像,横卧在神庙入口处。玛雅—托尔特克建筑特点之一是经常利用大型的柱廊。柱廊通常有200或300英尺长,有四到五排的石拱顶。正对着后墙的是雕刻的宝座,旁边有长凳。建筑不是那么大规模的,而是更加开放和优雅。 第五章 雕刻和泥塑 原料和工具 在古代玛雅人应用的最主要的石料是蕴藏丰富的石灰石。有些地方例如奇里瓜,利用当地蕴藏的石料即砂石,而在科潘则利用一种名为安山石的火山岩。当然这只是例外。 木料,灰泥,粘土虽然不像石料的使用那样普遍,也常常用于玛雅人的雕刻和泥塑。木头经常用于雕刻门梁和房间的柱梁,在后古典主义时期有些偶像也用西班牙香柏雕刻,但这些没有一样能保留到现在。当然也有一些泥塑的偶像,尤其是在熏香炉的形式上。拉毛灰饰广泛应用在建筑物的装饰上。 当象形文字作为记录时间的良好载体,我们注意到了在4世纪早期的石碑上的玛雅人纪年。没有任何关于玛雅人文字初期的发展的发现,这也许说明文字在古时可能刻在木头和其他的易腐的介质上。 玛雅人雕刻的工具主要是石头,虽然说经常使用木头锤子,但最基本的工具是凿子和石锤,凿子大概有2至6英寸长,有一面是切割面,另一端是圆形的,在一些玛雅地区,发现了大量的薄片的燧石凿子,这种凿子平常用来切割石块。石锤是粗糙的半球形状,直径大概2至3英寸。 本地的石灰石在未开采前,相对来说质地比较软,但是出土之后会变得很坚硬。由于这些相对的特性,当石灰石刚被开采出来的时候很容易雕刻,奇里瓜的砂岩刚开采出来质地也很软,但是在科潘城用的安山石,在开采前后同样坚硬。安山石容易研磨并且适中的质地使它十分地适于雕刻。然而,它有一个非常严重的缺陷,即它包含一些坚硬的小石粒,这些小石粒坚硬到即使是石凿也不能作用于它们,当这种坚硬的小石块相碰时,它们其中任何一个都将会移动,在纪念碑的表面,留下一道缺陷或者一些凸起的部分;在同一纪念碑上可能同时留下的两种痕迹。有时当有一些包含其中的小石子实在难以完全去除时,凸起的部分就会被凿平。例如在最初一系列介绍象形文字的石碑2的人像头部,精巧的手工工艺和难以研磨的小石块共同构成了图案的本身。玛雅人刻画的头部经常朝向观察者的左方,但是这个侧脸却是冲向右方的。正由于这种相反的方向,这块难以雕刻的坚硬部分,落在右方的位置上,可以当作是人像的一个耳环。 玛雅的雕刻毫无疑问要先打磨,然后在进行油漆,这样才能完成一个作品。一般来说,玛雅人特别喜欢用深红色。这种深红色染料可能是来自于蚁丘中获得的一种铁的氧化物,这种蚁丘在森林中十分普遍。蓝色则是第二个经常运用的颜色,这种颜料经过研磨与硬树脂混合在一起。这种油漆还可以在许多时候粘接石头,并且在粘接之后形成一个光滑的表面。虽然许多地方的颜色都已经退掉了,但是仍然可以在浮雕的凸凹处看到原先的油漆的痕迹。 在从石碑建造地采掘石块时,惟一的优点是保持开采时岩石的自然的层断面,在一些奇里瓜的石碑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样的事实,石碑的横断面是梯形的,没有一个角是真正的直角。在卡拉克马尔的这种开采方法是利用沿着四面和边缘凿击的方法来使岩石脱离周围的石灰岩层。另外一些奇里瓜石碑在它未经打磨的较大一端的侧面依然保持着开采的残余。 法国艺术家让·夏洛特对于玛雅人建造石碑的基本步骤有四个最根本的描述:1.开采石料,2.运输石块,3.竖立石柱,4.进行雕刻。第一个步骤我们已经在上文叙述过了。第二步骤如图99,佩滕的森林中蕴藏着丰富的硬木,树木的一部分非常适合做滚轴,而一些富含纤维的植物也可用来制作绳子,这种树木和植物都十分常见。树立石柱,先制作了一个适合石柱较大端的石头凹槽。这时候可能是利用坡道或者是利用一种柱子的架构将石柱正直地拉起,石柱的第四面放置凹槽。这里要提出的一点要注意的是,石柱是未经加工从开采地运来的,在它们树立起来后才开始雕刻。石头雕像 早期的玛雅地区的石头雕刻是在佩滕中心北部的乌瓦夏克吞的一组纪念碑群,这些纪念碑可以上述至公元4世纪。在这些纪念碑上的人物形象经常以同样的姿势展现——头、脚、腿都是从侧面展示,而躯干和手臂是从正面,脚是一前一后,这些是玛雅人艺术中的早期人物造型。在乌瓦夏克吞可以发现这种独有的姿势,而这些姿势在8伯克盾(公元435年)的末期在乌瓦夏克吞已经很少有人使用了。 下一种姿势则比较自然,后面的脚趾轻轻地向前伸了一些,与前面的脚踝重叠,但身体的其他部分没有什么变化,这个姿势第一次出现是在8伯克盾(公元435年)末期前的乌瓦夏克吞。这个人物形象的侧面应用在玛雅整个历史上一直没有什么变化,而且是玛雅艺术上最常见的姿势。 对蒂卡尔和乌瓦夏克吞来说,它们被认为是第一个雕塑人物正面形象的地方,早期的这种的确切实例是在乌瓦夏克吞的石碑26。这个石碑建造于9.0.10.0.0(公元445),是在建筑a-v最早期的层面的神庙2地面下发现的。人物的正面形象已经有意地被擦掉了,我们依然可以分辨出脸部较低的地方及手和脚。在蒂卡尔蒂卡尔的石碑4上发现了较早期的人物正面像的实例,这个石碑大概建造在8伯克盾的末期。 在图尼那、科潘、奇里瓜、皮德拉斯·尼格拉斯、帕伦克、亚克斯切兰、纳克吞和森巴尔是限制使用人物的正面像的。人物的正面像在科潘和奇里瓜达到了最完美的境界。而坐姿盘腿的正面人像在皮德拉斯·尼格拉斯得到了最佳的表述。 四个皮德拉斯·尼格拉斯的纪念碑如图,包括对神龛中的坐姿盘腿人像一系列精良的研究,在这四个纪念碑中最早的是石碑25建于9.8.14.0.0(公元608年)。纪念碑上人物的刻画是生硬无趣的,神龛很浅,以至于人像只能采用高浮雕法。在建于9.12.15.0.0(公元687年)的石碑6,也有同样的情况随后雕刻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神龛变得深了,这样人像塑造得更加成功。脸部制作得更加精良,只是与身体的其他部分极不成比例。在建于9.15.0.0.0(公元731年)石碑11可以看到这样的构图,雕刻有了十分显著的改进,神龛变得足够深,坐姿人像的比例更加协调,变得活灵活现,而且雕像的细节也制作得十分完美。在建于9.16.10.0.0(公元761年),石碑14也展示了这样的图案,这座石碑可以说是这一地区最精美的石碑。神龛已经足够深,以至于可以展现整整半周人物造型。它在解剖学上比例十分的正确,细节刻画得十分讲究,同时也展现了高浮雕法和薄浮雕法的完美结合。 在科潘和奇里瓜站立人像的正面刻画技艺也十分卓越,在后者地区人物形象可能更符合现代人的口味,因为它们更加约束,虽然这种在设计上的约束可能是偶尔为之的。这都得益于奇里瓜地区的砂岩的独有特性。 追述一下后古典主义时期的雕塑,人物形象的刻画都是夸张做作的且极不成比例,但在这一阶段的末期自然主义表现取得了极大的进展,身体的比例变得更加和谐,姿态也更加简洁。大概是从630年到730年,具有古风传统的最后遗迹消失了,虽然在局部的一些中心的雕塑不会遵循这一时期盛行的自然主义趋势,在纳克吞建于687年石碑21上的人物是矮胖畸形的,这个石碑和科潘建于9.15.0.0.0(公元31年)的石碑1比较十分引人注目。这种建立时间如此相近的两个纪念碑之间的风格上的区别,可以给予这样的解释,即落后的小中心与创造力极丰富的大中心之间的比较,距离那些美学冲击的中心很遥远的外围居住者,有一种在建筑服饰艺术传统等方面赶超大城市的渴望。 古典主义时期的后期从731年到889年的这一个半世纪,见证了哥伦布到达美洲以前,新世界雕刻最辉煌的发展。这个时期是玛雅文化在许多方面的黄金时期,而雕刻可谓是文化花园里的一只奇葩。它们利用传统的架构和经验,来释放创造力并表达自己。 在后期的雕刻宝库中,很难确定哪一个是最典型的。另一个同样吸引人的石碑,建于9.18.5.0.0(公元795年)石碑12展示了人物造型独有的侧面像,在碑铭神庙的地穴里遮盖住石棺厚厚的棺板上的雕刻以其细致优美及坚实的线条十分引人注目。 在皮拉斯·尼格拉斯的建筑0~13中的第3 号墙壁饰板即是最完美的雕刻作品之一。这一杰作建造于9.16.10.0.0(公元761年)是高浮雕和薄浮雕的最完美的结合。在饰板一些部位上整个的手臂和腿是全部被刻画,这一图案刻画了一个祭司,他背后是一个面具的饰板,它的两侧每端都有三个站立的人像,在宝座前的地上由七个人像盘腿坐着,面对着一个祭坛。在最右端的人像是是这一布局中仅有的的脸部被保存完好的人物形象。在玛雅人艺术中从来没有这种风格的设置。此珍品在危地马拉城的人类学和历史博物馆中珍藏。 一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探险队在皮德拉斯·尼格拉斯的宫殿中发现了一个宝座,这个宝座与墙壁饰板中刻画得很有想象力。虽然壁画中的宝座的两个前支撑物是未装饰的,但是实际上的宝座都被三面有象形文字的铭文所覆盖。这个宝座建造于9.17.15.0.0,比墙壁饰板晚25年,并且坐落于宫殿的主厅,这样在广场的任何角度上都能看到它。 在亚克斯切兰雕刻达到了它的顶峰,可以参见建筑23的横梁24,25,26。前两者现在珍藏在大英博物馆,后者体现亚克斯切兰地区的和谐设计的平衡完整。制作的精致方面,横梁24可以说是亚克斯切兰雕刻艺术中最杰出的范例,建筑23 建于9.14.15.0.0.0。在亚克斯切兰最精美的纪念碑是石碑1、3、4、7,要稍稍小于横梁,,虽然它们大部分建造于35年后,但那时在亚克斯切兰已经度过了它艺术的鼎盛时期;在科潘的后期的雕刻比古典主义时期的任何一个城市中都多,这里雕刻了许多精致的纪念碑,石碑a,b,c,d,f,h,m,n还有神坛q,r,s和t这里还有许多其他的壮观的建筑,神庙11,22,26和美洲虎的阶梯还有回望的立柱。所有的这些都是在731年和782年之间建立并雕刻的,玛雅人地区最长的象形文字的铭文,象形文字建筑的铭文台阶是在9.16.5.0.0(公元756年)建造的。刻画在建筑物正面的玉米神精美的头部和躯干也是在这50年建造的。 虽然只是一个中等的地点,奇里瓜有22个雕刻的纪念碑,两个我们已经描述了,建于公元771年的石碑e和兽形神坛P,第三个纪念碑需要给予更特别的关注是兽形神坛O。这个砂岩巨砾有9英尺8英寸长11英尺,6英寸宽,7英尺3英寸高。完全被精美的雕刻图案所覆盖,它建于9.18.5.0.0(公元795年)。建立于9.16.10.0.0(761)石碑f上和建立于9.16.15.0.0的雕刻着众多人物的石碑d上的雕像,可能是迄今在奇里瓜所发现的最精美的石雕。在9伯克盾(公元830年)的末期,羽饰已经不再流行,紧跟着是艺术的萧条,而古代玛雅再没有从这个萧条中恢复过来。 后古典时期的雕刻的实例反映了这种衰落,在修尔吞建立于10.3.0.0.0(公元889年)的石碑,是三个建立在卡年末期的纪念碑的其中一座,灵感的缺失和缺乏技术技巧十分明显。布局散乱夸张,人物的比例不协调,众多繁复的细节模糊了原本的设计。 在尤卡坦的古典主义时期的后期,明显的地区雕刻的风格开始发展起来。在乌克斯马尔有16个雕刻石碑,但是即使是它们最杰出的石碑7,与古典时期的雕刻相比显得装饰过于华丽。这里同样也发现了一个制作精细的人物头像,人物头像从传统的羽蛇的下颌中露了出来,羽蛇的左胸部有纹饰。这个头像并不能说是一个独立的雕刻,它属于支撑巫师住所的金字塔西边地基的一系列房间中的正面墙饰,并且成为建筑装饰中其中的一部分,现在这个头像被珍藏在墨西哥城的人类学与历史国家博物馆中。 在后古典主义时期,雕刻仅仅局限于作为建筑的一种装饰。在奇芩伊策萨发现非后古典主义时期的石碑,这里有如下的目录:第一,被称为古典主义时期玛雅人的雕像;第二,美洲虎宝座;第三,标准的送信人;第四,大西洲人像。其中第一个横卧的人物石像,脸朝向右或者左方。在这一地区至少发现了一打类似的石像,其中的两个都还保留着嵌入的磨光的骨头来代表的眼白、手指甲和脚趾甲。每一个石像都用双手紧抱着一个圆盘,放置在腹部,这个姿势说明了它们的作用可能是用来接受献祭的。 美洲虎宝座是一个活物大小的美洲虎形象。它背部平坦,用来作为座位。美洲虎雕刻的代表作是在蒂卡尔,皮德拉斯·尼格拉斯和帕伦克和修尔吞发现的,真正的宝座仅仅在乌克斯马尔和奇芩伊策萨发现,它们当然也在奇芩伊策萨的武士神庙的壁画出现了;标准的送信人属于第三类雕像,它的目的是用来支撑一个支柱,在支柱的顶端可以悬挂着羽毛的小旗;送信人是一个3英尺高的小人的雕像,前臂水平伸展在前方,双手握成一个洞,旗杆可以穿过;另一个标准的送信人是在奇芩伊策萨发现的,它是一个左膝跪倒,右手握着旗杆的雕像。 第四组在是大西洲人的雕像,是一组女人的雕像,双手高举过头顶,这些是用来支撑讲台或者是神庙的门梁。 在蒂卡尔五座金字塔神庙的门廊,标志着木雕达到了其最完美的表现。除非在有防护的地方,否则像这种易腐烂的材料比如木料,很难熬过玛雅地区潮湿的气候,惟一的木制物品的出现得益于这块出土地良好的保护,避免了这样的天气的影响。 横梁每个都包括4至10个常青树的柱子,每一个柱子长度都是从7英尺到17.5英尺,门梁上的图案如图所示,展示了一个装饰精美的羽蛇,它的身体中部成拱形,形成了一个中部的神龛,它的头朝向左方,从它宽阔的嘴中露出的是一个神的上半身,羽蛇尾巴朝向右方,以两个漩涡形装饰纹结束,象形文字的碑铭,填满了这个布局的左上方和右角,在布局的顶端,在象形文字的饰板之间刻画这一只巨大的张开双翅的鸟——绿咬鹃或者是玛雅的献祭鸟。在由向上旋曲的羽蛇的身体构成的神龛中,是一个坐在宝座上的祭祀的形象,这个横梁横跨了神庙的一个门道,这个神庙建造于9.16.0.0.0(公元751年)。另一个古典主义时期时期的横梁是在蒂卡尔巴卡拉湖南端的西方的神庙7中被发现的,上面只有八个象形符号没有任何人物形象,建成日期大概在末期较早的时候,可能是在9.9.5.0.0(公元618年)。有时也雕刻支撑拱顶的木制立柱。在蒂卡尔的5层宫殿的第四层后部的房间发现了这样的一根立柱。 在奇芩伊策萨和乌瓦夏克吞也发现了这样的木刻横梁。在奇芩伊策萨的保存良好的木制横梁横跨在大球场西墙顶端的美洲虎神庙的内部门道。组成这个横梁的两根柱子中任意一根上都雕刻着同样的花纹:中间有一个人型的太阳圆盘,在外围是一个缠绕在羽蛇中间的人像。两个人面部都朝向中间的神坛。在奇岑伊策萨的卡斯蒂罗的横梁最初也是雕刻了的,后来大部分的浅浮雕被大砍刀砍掉了。 约翰·劳埃德·斯蒂芬斯,是美国的外交官和考古爱好者,曾经在1840到1841年来到了乌瓦夏克吞,并留下了一部关于游历玛雅的叙述。他在统治者宫殿发现了一根常青树的柱子,这根柱子在他离开尤卡坦时被带到了美国,后来在纽约的一场大火被烧毁了——这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斯蒂芬斯说这是在乌瓦夏克吞惟一被雕刻了的柱子,可能由于是哥伦布发现前的美洲中最精美的作品之一而载入史册。 另一个小件的木刻作品来自于奇芩伊策萨的献祭井。其中有一个木制献祭刀的手柄,雕刻的像两个互相缠绕的响尾蛇。薄薄的坚硬的刀锋装在这个刀柄上,刀柄表面包裹着一层薄薄的金子。 拉毛粉饰造型 拉毛粉饰多应用于古典主义时期的建筑的外部装饰和后古典主义时期建筑物正面的内表层装饰。在帕伦克拉毛粉饰工艺发展到了高潮,在这里有玛雅地区的像碑和饰板等可塑性艺术的最佳范例。阿尔伯托·鲁兹发现的铭文神庙下密封的地下坟墓中,墙面装饰着漂亮的拉毛粉饰浮雕,九个人物形象代表了Bolontiku,即底层世界的九个神。在石棺下有两个精妙绝伦的拉毛粉饰造型头像展示了古代玛雅的审美标准。 帕伦克影响范围内的地区中心展现了这种拉毛粉饰造型艺术的熟练程度。若干年前在帕伦克西北一百英里左右的克马卡尔科发现的墓葬,三座墙上都饰有拉毛粉饰造型的站立人像。每面墙上有三个。依据保存的情况其中的两个造型,虽然没有在帕伦克出土的拉毛粉饰造型的精美,但克马卡尔科的拉毛粉饰造型具有相当大的美学价值。在北部尤卡坦最佳的拉毛粉饰造型实例是在阿坎赛。在这里在正墙的上半部所保留的精美的拉毛粉饰造型饰板,由动物,鸟,羽蛇构成。在它出土40年后,横饰纹上依稀可以看到在鲜亮的土耳其蓝的主色下最初颜色的痕迹。在帕伦克仅有的拉毛粉饰造型装饰的范例是在建筑物门上方墙壁凹处的饰板。 泥塑 制造泥塑头像的实践活动可以追述到中美洲艺术的早期阶段。在墨西哥城外的桑格尔和特拉潘火山岩浆流下面的史前墓地中可以发现大量的这样的泥塑头像。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一百万年。在乌瓦夏克吞有人类生活的最早的层面也发现了相似的头像。乌瓦夏克吞的泥塑头像做工十分的粗糙:眼睛只是两个穿凿成的杏仁状的圆洞;眼眉是两条浅浅的线条;脸部的塑造十分的缺乏技巧。同这些泥塑头像一并发现的还有可以追溯到公元一百万年前的粗制的躯干。 一些可以归为早期制作的头部和躯干的泥塑样本出土,而一些精致的相对晚的一些泥土人像也重见天日。其中的一些是手工制成而后烘烤的,而另一些使用了烧制好的陶模。同样这些古代的模具也被发现了,其中最好的是一套8英寸高的坐姿女像正面的陶模。一个现代的仿制品的模具在墨西哥恰帕斯州的东面凯克奇河或萨利纳河的西岸被发现。由这个模具做出来的雕像让人回想起帕伦克时期的拉毛粉饰工艺。这个仿制品收藏在哈佛大学的毕博迪博物馆。 在乌苏马辛塔河、奇芩伊策萨河低水位的杰纳岛是另一个古典主义时期中心,在这里烘烤成的泥土雕像和头像已日臻完美。同样出色的小雕像也出自半岛北部西海岸的杰纳岛。贯穿玛雅的历史,在玛雅文明涵盖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泥塑头像和小雕像,在坎佩切和塔巴斯科公元18到19世纪,是它们发展的鼎盛时期。后古典主义时期早期的小雕像早已不为人知。由西墨西哥传入在奇芩伊策萨的北柱廊发现的精巧的烟斗,烟斗柄的长度是20.5英寸,烟斗锅有2.25英寸高,顶部张开的直径有3英寸,在烟斗锅的前部有一个泥塑的鸟头。鸟头中空,内置一个泥土弹丸,当烟斗移动时就会发出响声。在烟斗锅的背面装饰着其他的泥土条状纹饰。纹饰呈温暖的陶土般红褐色,并且烟斗柄打磨得十分光滑。 熏香炉在后古典主义时期十分普遍。熏香炉的顶端是典型的陶土烧制的,而在其外壁嵌饰有雕像。一个在玛雅潘发现的熏香炉,它可以追溯到公元15世纪。上述特征向我们展示了玛雅人在建筑模型上非凡的技巧,美中不足的是陶土烧制得比较拙劣,装饰着色也较粗糙。在恰帕斯东部的拉坎顿的遗留的熏香炉中仍然采用镶饰典型的顶端这一技术。 从乌瓦夏克吞最低技术水平的黑土陶器到今天拉坎顿的熏香炉,其间走过至少2000年的漫漫历程。显然,塑造艺术的繁荣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陶器,文化进程的标志 陶器,是人类留传下来的所有不朽的先古文化遗迹中最显著的标志,人类的陶器是对其文化进步的最好的反映并标志了其文化承续。一堆陶器碎片混淆了玛雅人先前生活的地点,然而就像地质学者通过分析地球经历的各个地质时期一样,我们也可以利用同一种技术对其进行分析。这一技术被称为“地质次序”,它遵循一个统一的原则——先发生或先形成的将首先沉积。因此,在沉积堆最底部发现的陶器就是最古老的陶器。在制陶人聚居的地方,渐渐地形成了陶器碎片的遗迹堆,那些陶器碎片与其他的瓦砾混在一起。这些遗迹堆通常在暴露地方被发现,而其中容易腐烂的材料大部分都消失了。除了在罕有的干燥气候或那些有遮盖的遗迹堆,在那些暴露的遗迹堆中仅仅可以找到那些不易损坏物体,例如:石头、贝壳、骨头以及对于断代纪录最重要的一些有考古价值的陶器碎片。这些遗迹堆总是位于其制造者居住地附近,通常深达数尺。这一沉积的横断面告诉我们,毋庸置疑,在碎片积累地附近居住的玛雅人有着一段悠久制陶历史。像这样陶器碎片的沉积层提供了可靠相关的陶器顺序,但是并不是向我们提供一张绝对的陶器年表。这种为各种陶器代表种类断代的技术曾经高度完善了美国西南部的普韦布洛的印第安文化。在这一区域通过另外一种方法甚至可以更精确地推断年代,即分析这些房屋的屋顶横梁。亚利桑那大学A.S.道格拉斯博士发明了一种方法通过分析屋顶横梁的年轮来确定横梁的准确年龄。这不但从公历的角度确定玛雅人聚居的时间范围,而且在这些时限内确定不同陶器的相应年代。比起美国的普韦布洛地区,玛雅区域显示制陶器次序的沉积层分布得更为广泛。除了遗迹堆,在广场地面下以及上层遗留的建筑物及坟墓中都发现陶器碎片的沉积层。所有的这些沉积层都曾在乌瓦夏克吞发现,这些沉积层为主要的玛雅陶器种类勾勒出一张相应的年表。这年表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佩滕区域的基本框架,并且有关科潘的年代次序也要出版,从皮德拉斯·尼格拉斯、帕伦克得到的其他材料也已经经过挖掘整理。关于尤卡坦15处发掘的一部著作正在印刷。Zacualpa和Zaculeu 的陶器次序一样,在危地马拉高地上, Kaminaljuyu 的形成期和前古典时期的陶器次序也如此这般地被记录着。从这些区域制陶显著变化可以看出,对于研究整个玛雅陶器发展来说,大量其他的发掘是十分必要的。由于各地区之间广泛的相似性,基于玛雅年历在个别处及时的修改,使得一幅玛雅发展的整体图表展现在我们面前。 通过标注着日期的玛雅纪念碑,我们终有一天可以得到一个准确的断代标准。许多玛雅纪念碑所属的确切年代严格按照玛雅年表决定,它继续存留仅仅是为了能使玛雅年历与公历相对应,如同树的年轮可以推断精确的年代。 上述即是玛雅陶器的种类、复杂、数量及专门化,然而它们与那些标有精确日期的纪念碑是如此的契合,以至于当完整的故事片段拼凑在一起,当所有的证据聚集在一起时,与古代美洲的其他民族的制陶业相比,我们可能从玛雅的图画上了解更多有关玛雅地区的制陶,不同流派陶器的发源地及位置,制陶业的分布及最后的衰落。 形成期时的陶器 毫无疑问,制陶艺术并不起源于玛雅低地。危地马拉高地形成期陶器所展现出来的精致表明在这一区域既可能是一个玉米农业的发源地,也是早期陶器发展的一个焦点区域。在最早的形成期时代发现的陶器式样简单,图案色彩单一,一般是鞋型的煮壶,平底浅锅和有灶的碗状物,还有一种奇特的三足杯型陶器。这些陶器在中美洲的某些地方一直沿用至今。同时还发现圆柱型或扁平的泥土印章,动物肖像的哨子,以及一些手工制成的小雕像。随后的下一个时期陶器采用了新颖的颜色和式样。漫长的后形成期时代,在危地马拉高地制陶业持续发展,例如三足钵及未经着色的图案的盛行,陶器的造型和装饰的极大丰富并善于变化。出现了一定数量的手工小雕像。源于秘鲁的两种主要的样式——吹奏乐器及有嘴的壶也在这一时期出现。 在危地马拉高地从形成期的三个阶段开始,陶艺得到了持续的发展。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陶艺受到外国影响而产生变化。总体来说,最接近这一发展的区域是墨西哥高地。兴盛时期宏伟庙宇的地基和豪华装饰的坟墓标志着起码那时祭司阶层组织良好。形成期时代其他艺术形式和手工工艺像陶艺一样高度发达。 在玛雅低地区域形成期陶器并不很知名并且那些已发现的陶器也不是那么精致。然而,这可能由于豪华的坟墓最初并不是来自这一区域。陶器几乎都是单色的,尽管精心地擦亮,塑造得也很细致,但是造型和装饰比较单调。在整个玛雅低地区域形成期的陶器都极为相似,甚至远至玛雅语系的霍斯特克地区也是这样。带条纹,未上泥釉的煮壶是最普遍的样式,这说明了在整个玛雅前西班牙文化的时期一般的烹调活动一直持续着。Comale是一种用来烤圆形玉米饼的平底浅锅,comale的分布表明了在被西班牙征服前在高地这种食物一直被限制。 古典主义时期 彩色陶器的出现是古典主义时期在玛雅中部区域的标志。形成期晚期时代在中美洲的大部分地区,橙色上釉的陶器涂上红漆用以装饰,外部以刻线来勾勒轮廓。在最初的彩陶中,黑色或白色油漆构画出轮廓来代替刻线勾勒。更早的图案十分简单且大部分是几何图案。在本土的墨西哥地区,主要是古典的单色的陶器,但是,新大陆的最精巧,而且绝妙设计的彩绘的陶器在中部的玛雅地区得到了发展。最早的彩陶的装饰呈现几何风格。较晚的自然主义的设计呈现一种叙事风格。陶器图案无疑地拷贝于玛雅手抄本,描绘手抄本是这时期祭司的主要活动。陶艺比起现存的三部玛雅的抄本显示出更好的绘图技艺,但是在陶器上的雕刻的铭文大部分是由近乎文盲的熟练工匠完成的,这一切说明在古典时期被征服时象形文字的撰写已为祭司垄断,而且象形文字的撰写是需要长期的训练的专长。最精美的自然主义的彩陶是古典主义晚期在中央区域南部山谷制作出来的。在中部的区域西端,刻线及柔和的浮雕装饰高度发展。古典主义时期玛雅陶器在这一时期并没有在总体上显示出玛雅雕塑和历法的极端保守主义。世俗文化变化似乎不受由高度形式化的宗教特征的保守主义禁令约束。 在古典时期的后半期小雕像出现在中部玛雅区域;它们的发展的中心好像沿着塔巴斯科和坎佩切州的坎佩切海湾。尽管也有精美的作品来自帕伦克、杰纳地区,但大量最精美的小雕像则来自于杰纳岛。小雕像高度范围从 4英寸到10 英寸。它们是使用纹理较好的橙色粘土制作的,含有少量的蓝色和其他颜色的漆,并经常用石灰水浆洗。小雕像通常在坟墓中被发现,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固体手工塑造,另一种前面是压模,背面是简单的泥土构制;后者内部经常含有做口哨的小泥丸,以及奥卡利那笛(洋埙)的音拴。这些小雕像的细节是惊人的细致,在没有拇指指甲大的脸上清楚显示纹身的花纹。毫无疑问,这些是在哥伦布到达美洲大陆以前的最繁复,也是最精细的工作。小雕像,哨笛以及其他风格类似杰纳岛的模制小雕像,在包括佩滕、普克、拉文塔的更广阔的区域被发现。 在北部的尤卡坦的平原,同时代的制陶术在中古典时期显著地分为两种旗帜鲜明的传统风格:更早的(地区时代)陶器与中部地区的陶器密切相似性,后者兴盛时期源自于早期或者中古典的时期有着独立传统的普克—车尼斯—里奥贝克地区。区域性陶器大都是单色的陶器而且与佩滕的单色陶器极为相像,但是彩陶很少被使用。沿西部边界发现了独一无二且异常发达的陶器集散地。这时,最初期古典主义的玛雅石碑和建筑已经在佩滕被发现。在北方,富有中部玛雅风格制陶术的存在表明这地区是佩滕的文化外围。然而,尤卡坦拥有据记载最完整的从玛雅人的形成期到区域性的陶器的顺序以及相当大的中间和后形成期的神庙建筑。这些都归功于一些相当大规模且组织良好的人们的工作。另外,所有在北部的平原上做抽样调查的考古学的地点都发现了后形成期的陶器,这很值得注意。在玛雅文明发展前,北部尤卡坦宗教中心这样建立,并继续占据这一中心位置直到佩滕中心的瓦解。 在尤卡坦紧接着区域性时期之后是兴盛时期的陶艺。但是它们的起源有一个独特点,它们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半岛的整个北部取代区域性陶器。形成期陶器的显著特征是它们都是暗蓝灰陶,其标志是蜡灰或褐色的泥釉,偶尔装饰了一些灰白色,灰漆的使用也很拙劣。尽管色彩单调,他们把陶器修饰得十分光滑,精心塑造,技术精湛。形成期的陶器似乎是出于一群组织良好且能干的工匠之手,而佩滕的彩陶是天才匠人的个人创造。玛雅制陶“工业化”的一条更确凿的证据是发现在现代的尤卡坦人中仍在使用k'abal,这只是一种放置在光滑木板上的木制圆柱,陶工用脚将其旋转。利用k'abal操作工可以使制陶技术从简单的刮削以及那些在美洲大部分地区为印第安人广为应用的技术过渡到一个与公元前3000年的大陆陶工使用的拉坯轮车十分接近的方法。虽然,拉坯轮车从来没有在哥伦布时代前的美洲使用。利用k'abal制作的器皿有着与使用拉坯轮车制作的陶器相似的精致轮廓,在大范围征服前的玛雅陶器上具有这一特征。 尤卡坦灰陶的准确起源地尚未可知,但多半是在车尼斯区域。在其南方的里奥贝克地区,为数不多的可以得到的数据显示了考古地点从佩滕风格的废墟到其南方在建筑和陶器上严格的区分。沿着这条界定线似乎存在着一道文化疆界分割了两个政治群落及其扩张范围即从佩滕到南方,由车尼斯—里奥贝克到北方。就像建筑风格一样,由于从属于相对较晚的时代,普克地区的陶艺可以看作是车尼斯风格的一种变形。似乎由于普克地区相对较晚地被附近地区的人们征服,征服时间可能仅仅是在天然蓄水池中的水泛滥之后(参见第五章)。在车尼斯的地区发现了普克风格的建筑和陶器,反之亦然,在普克地区发现了车尼斯风格的建筑和陶器。这里当然没有疆界,车尼斯似乎与普克与车尼斯和里奥贝克有着共同的文化起源和广泛的文化联系,而且普克是这些区域中最后一个有人定居的地方。 可能是9.18.0.0.0(公元790年)后,早期的陶艺和建筑衰亡,形成期的陶器和后古典主义时期风格的建筑统治整个的北部的尤卡坦。灰陶的传播是潜移默化的,有证据证明至少一百年或者更长的一段时间内,车尼斯风格的灰陶与区域性单色的陶器一起使用。这些沉积中的容器的形状和制造品的关联正在逐步揭示出来,某个特定的容器形状都是灰陶;另一些只是单色陶器。这可能由于这一时期在各种地域间的贸易所至,每一种都有专门固定的陶器制品和形式,在这些地区现在大部分作为本国商品用于交换。有证据表明在普克地区有同样的专门化社区及贸易。 在最初几个阶段,玛雅地区的容器类型都是相当类似的。在上釉的陶器中,有两种罐子,一种大到可以装下完整的辎重或水,而另一种只有2到3夸脱的容量。半球型的盆很普通,在一些地方也发现了低沿浅盘。两种都带有厚边。碗有两种类型并且形状比起前面的都要小,底部有裂纹的碗的容量为1到3夸脱,它们的底部是近乎于扁平的,而侧面十分华丽。它们有专门的支撑物——一个环形底边或三个支撑足。可以放一品脱到一夸脱的半圆形的碗,也有一个平底或环形底部。表面有条纹的未上釉煮锅前面已经介绍过了,用于宗教用途的熏香炉同样也未上釉,但它们表面装饰着条纹并且刷着白漆或灰浆。那些薄壁容器手工细致,装饰精巧广泛用于交换,其中最普遍的是圆柱型的陶器。一些陶器表面有着微弱的光泽,一些是桶型的。饰有闪亮的环底的薄胎半球瓷碗也是这一类型的。 这是对陶器类型的一个汇总,可能只反映了一种简单的生活方式。玛雅人似乎将他们特有的对富有和奢华的喜好带入了他们的宗教。 后古典主义时期 奇芩伊策萨的后古典主义时期的陶艺帮助我们理解托尔特克人的征服。从他们使用的材料和技术,可以看出他们是其前辈兴盛时期陶艺的直接承袭者,但是从形状和装饰上,他们附庸并拙劣地沿袭了托尔特克从维拉克鲁斯引入的精巧的橙色陶器。从托尔特克时期以后陶土的准备上有了变化,随后红釉的颜色有了差异,而这种釉色仍然在尤卡坦使用。后来,一种新形式的煮壶传入这里,表示带入外国女仆的数量;饰有小雕像香炉的传入表明了在宗教习俗上的显著变化。 比起托尔特克人,西班牙人给尤卡坦陶艺带来的变化比较小。装饰玻璃没有传入,同样拉坯轮车也没能代替k'abal,容器的形式也保持了惊人的一致性,也许是在玛雅的传统生活中一个令人惊奇的细微变化的折射。从公元1350年到1950年可能是尤卡坦的陶器历史上最保守的时期。自从托尔特克征服这一区域,这里在美洲从最进步逐渐退化到文化的停滞。 第六章 艺术和工艺 织物 古典时期的织物无一留存,只有一些后古典主义时期的织物存留了下来。从在恰帕斯东方的特纳姆发现的白色棉花布碎片,也许可以追述到西班牙征服前。基于相关年代的陶器,人们猜测这块布可以追述到后古典主义时期的后期。大量小张已碳化的布块在奇芩伊策萨的献祭井中被发现。这些布的纹理复杂,可追溯到后古典主义时期的后期。 它们是已发现的古玛雅纺织品惟一的标本,但是古典主义时期和后古典主义时期雕刻见证到玛雅纺织的丰富和变化。危地马拉高地的现代玛雅人瑰丽的纺织品艺术毫无疑问承袭于被征服前他们的祖先。东方恰帕斯的拉坎顿玛雅人依然保持着用手摇纺织机纺织和编织的传统。这一技术在北部尤卡坦失传也仅仅是过去一两代的事。 古典时期的雕塑显示在那个时期棉制织物种类极其丰富和编织繁复,上面似乎还有精致的刺绣。 固定长度、宽度的手编棉制品在古时候作为商品用来交换,而在被征服后成为印第安人呈献的主要贡品。 拉坎顿人,生活条件与那些古老玛雅人十分相似,他们依然在利用与其祖先的相同的技术,纺织棉线,编织粗糙棉布。 纺纱和织布向来是女人的工作。她们采来棉花并把它们纺成线,使用一个一英寸长的削尖的木棍状的纺锤,放置在陶盘的较低部的边缘。这些陶盘就是锭子的锭盘——保存下来的古老玛雅纺织和编织工具。当纺锤在右手中快速转动时,它们给了主轴平衡并加重它的分量,而这时主轴的较低的边缘放置在葫芦瓢状物或地面上。未纺的棉花握在左手中或搁置在肩膀上。 玛雅织布机与其他的美洲印第安人部落的织布机是同样的类型。一个木杆系到每块布的歪曲的边缘,使布拉长到所需要的宽度。一根粗麻绳索纳入每根杆的下沿,经过织布者的身后,这样她可以向后斜靠来拉紧歪曲的部分。上端的绳子系在柱子或树上。布带可以做到8英尺长,并且当它加长时它可以缠绕在上面的杆上。为了尽可能保持织布机的水平状态来达到所要求的张力,织布者应背对着柱子远远地坐着。织布机有2.5到3英尺宽,当要织更宽的布时需要将两块布缝在一起。这种古老的技术在《特洛—科尔特斯古抄本》中有详细的描述,伊希切尔——艺术的女保护神——在演示编织。 危地马拉村镇仍然由他们所编织的不同类型布以及他们的传统图案来标志。尽管自从被征服后羊毛引入这里,但大多数本国衣服仍然是用手工织布机织成的棉布制成。现在丝绸通常在刺绣中使用,但是在更早时刺绣则是使用染色的棉线和羽毛。没有绝对相同的图案,但是每个村镇在传统模式上都有普遍的一致性。 危地马拉的印第安人在使用他们的图案颜色的象征意义上仍然与古代玛雅有着一定的联系。黑色代表武器,因为它是黑曜石的颜色;黄色象征食物因为它是玉米颜色;红色代表鲜血;而蓝色代表祭祀;皇家的颜色是绿色因为那是绿咬鹃(克扎尔鸟)的颜色,它的羽毛为统治者珍藏。 在织物的染色上,多为先染线再编织而不是织物完成后再染色。尽管苯胺染料现在已经代替有机染料和矿物质染料,但还有一些仍然在使用。在本国染料中深得好评的是一种深紫色——从太平洋沿岸发现的一种软体动物体内提取的,这种软体动物是可以提取著名的“泰尔港的皇家紫色”的地中海所产的软体动物的亲戚。 在尤卡坦,现代玛雅人使用的刺绣类型是十字绣法。更早期的图案是像那些仍然在中部昆塔纳罗州使用的几何图形,但是几何图案现在大部分被花状图案代替。 现在本土编织制品和染料几乎都被机器织物和苯胺染料取代。除了在危地马拉高地,本土纺织品艺术几乎消失殆尽。 编篮工艺和席编工艺 没有发现早期的玛雅编篮,但是在古典时期雕刻艺术中对它们有着详尽描绘。 在亚克斯切兰第二十四根横梁上刻画了一个精致篮子,篮子的上半部分是利用斜纹编制技术,中间部分显示出阶梯状的褶皱和小方格的图案,且底部似乎装饰着羽毛饰品。在奇岑伊策萨的美洲虎神庙壁画上的后古典主义时期的篮子虽然更精致但是不是那么有吸引力。 现代玛雅人编制的篮子相对比较粗糙。一些篮子是用薄而坚韧的藤编的;那些粗大的篮子是用于来承载玉米的。用劈开的藤条编制的篮子较小且编得十分平整,主要是在家里用。没有一张席子被保留下来,但是,已经在陶器和灰泥装饰上寻觅到了它发展的烙印。在乌瓦夏克吞大广场的地面下发现了的一小堆分解的材料明显地是棕榈纤维编制的地毯残留物。在奇岑伊策萨的卡斯蒂罗的庙宇下方发现了另一张席子的存在过的印记;美洲虎宝座放置在这张垫子上。这张后古典主义时期奇芩伊策萨毯子的编法和梅里达仍然在生产的那张毯子几乎相同。 毯子好像已经在古玛雅人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有太阳标志的毯子旁边是用象形文字写成的古玛雅的第一个月的名字 pop,即:“垫子”。坐在垫席上是权威的一种的标志,并且,贯穿楚马耶尔的《契兰·巴兰》全书,单词“垫子”和“宝座”可以互换地使用。在科潘的石碑和在奇里瓜的石碑后面的象形文字碑文的朗读顺序沿袭着席子模式中的编织方法。篮子和编织席子在古玛雅十分普遍,它们使用的原材料在这一地区也十分丰富。 绘画 绘画是古代玛雅精美的艺术,并且发展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壁画应用在墙壁装饰中,另外,绘画也应用在陶器的装饰中和手抄本绘制的过程中。 玛雅人的调色板上颜色繁多。在那里有若干种不同的红色,从昏暗的紫红色到鲜艳的桔红色。铜黄色广泛地应用于勾勒轮廓,另一方面,不同比例的红和不透明的白色混合成了相当数量、种类的粉红色;黄色从淡绿黄色到暗黄色之间变化;由黄色和黑色混合,便成了暗褐色;而似乎只有一种蓝色,不透明的地面上涂上蓝色可以得到普鲁士蓝,或者直接涂到白颜色的灰泥上成为明亮的天蓝色;有很多的绿色从橄榄绿过渡到近乎于黑的暗绿色。但没找到基本的绿色,并且,也许不同的绿颜色深浅源于不同比例的蓝色和黄色的混合。鲜亮的有光泽的黑为了勾勒轮廓,而不透明的白色则是为了混合在一起被使用。 在一些实例中与颜料混合在一起的物质似乎有粘着性。在对奇芩伊策萨的壁画颜料的分析中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种承载物的迹象。可能是一种有机物,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了。它可能是现在做柯巴树脂油漆的一种pom树的树脂。 颜料中也有源于蔬菜和矿物的。在尤卡坦半岛有很多生产优质染料的树。对奇芩伊策萨颜料的分析说明其中大部分是矿物质颜料,但这一结果可能由于蔬菜颜料容易消耗。红色取自赤铁矿,而黄色来自赭色泥土和粘土。碳和其他碳的化合物是黑色颜料的主要成分。虽然已经确定了蓝色来源于自然物质,但可能是某些无机的矿泥。 使用这些颜料的刷子还没有发现,但是这些画的高质量显示出刷子的精致。一些刷子制作十分精巧可以用它们来勾画渐渐变细的线条,而更粗的刷子可以用来填充背景色和涂抹更广的空间,这些刷子是由纤细的毛发制成。 在玛雅地区上最古老的绘画是1937年在乌瓦夏克吞被卡耐基研究院发掘的建筑b的壁画。这座可以追述到公元593年以前的建筑历经沧桑。其中的一些房间是柱泥结合的屋顶结构。壁画是由黑色、红色、橙色、黄色和灰色构成,有4英尺1英寸宽,9英尺10英寸高。刻画了26个人物形象,排列在两个平行的饰板上。期间点缀着几个象形文字的饰板。在较低的饰板下方是一排水平的72天的标志,始于第12天伊米希,终于第五天埃伯。画面无疑描绘了一些重要的仪式。 帕伦克的宫殿内部的墙壁上和在亚克斯切兰的33号建筑里的祠堂的墙壁上象形文字的碑文显示红色和蓝色漩涡装饰纹和人物的痕迹。 迄今为止被发现的玛雅的壁画中最惊人的,同时也最让人增长见识的是在恰帕斯波安帕克发现的那些。这些绘画——在1946年由贾尔斯·海莱发现——覆盖了建筑物中的三个有拱门的房间。它们被巨大的石钟乳所覆盖的,这些石钟乳是在1000多年间持续的水滴渗漏形成的,所以,它们保存得非常之好。这些壁画可以追述到大约公元后790年的古典主义时期。一间间房间中的场景显示宗教仪式场面。1号房间表现了穿长袍的祭司,管弦乐队的聚集,众多的会议。2号房间描写了获得人祭在神庙建筑的台阶上进行祭祀的过程。3号房间展示了仪式高潮是在金字塔台阶上穿着盛装的舞蹈,最高祭司及其家庭的血祭的仪式。壁画还包括一些象形文字的内容,主要是记载壁画的年代,解释其大意并记述了参与者的姓名和头衔。 如果将壁画和石碑上的雕刻进行一下严格的对比,我们可以发现上面的主要人物在过去的500年间在姿态和装束风格上保持了延续性。虽然笔法十分细腻,但所描述的场景在叙事风格上又很直率。艺术家十分看中自然主义,在各个房间的壁画中当某个人物在故事的其他章节中重现时,你依然可以认出他的面庞。场面的气氛发生变化:在准备仪式时姿势和面部的表情非常放松;而在祭祀中则极为残暴冷酷可怕。按透视法的缩短比例和叠置时,壁画看起来更有深度和层次感。比起同时期任何的旧大陆的艺术,它的自然主义倾向更强,刻画的手法更有技巧。 波安帕克壁画的第一个强烈的视觉效果是服饰的华丽。繁杂的羽毛头饰几乎把每个主要人物的高度增加了一倍,并且,使用的装饰材料变化多姿——羽饰、切割的石头、毛皮、花样繁复的织物。另一个印象是在其中人物完全缺乏自我意识。每个人物都有许多闲聊、放松的个人的姿势。很难相信这些人是被严格的一系列的等级束缚着,而即便是他们瑰丽的服饰也有相当多的类别。 这些壁画提供了关于玛雅人祭司阶层的生活方面巨大且详尽的信息,我们的知识也会随着它给出的解释的增多而增加。兴趣之一即是大祭司的妻子和孩子们参加仪式——因为最初人们认为只有男人才可以参加祭祀。在后古典主义时期人祭的行为是完全或近乎完全禁止的,而在波安帕克则明显地有相当大规模的人祭。 在沿着凯克奇河的查马地区和乌瓦夏克吞、红穆尔发现的彩陶花瓶和碗是古典主义时期最优秀的艺术作品。最精致的作品是在乌瓦夏克吞建筑A-1的石头垒制成的坟墓中找到的。根据它的豪华的陪葬判断,这肯定是阶层较高的人的墓葬。其全身骨架伸直,头部朝向北方和两手紧握弯向右肩。另一个彩绘花瓶的背景色是鲜艳的桔红色,人物形象用褐色勾勒出轮廓,用黑色和不同深浅的黄色填充。顶部是一排象形文字,在人物之间穿插着象形文字的饰板。16个象形文字的主要饰板是画面的中心。所有的人物都朝向它。这些象形文字表示了一个在数学上不正确的玛雅日期——7.5.0.0.0 即8阿霍13坎金。日期可能本来是8.5.0.0.0,12 阿霍13坎金,这一日期只是对最初雕刻的两个极小的变动,但是即使是这一修正所给出的时间也是不确定的(公元后254年),从花瓶风格上可追述到大约500年前。图案刻画了一个坐在宝座上的祭司,面向中部的象形文字的饰板。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侍者,全身漆黑,手握着一个奇怪形状的燧石。另一个人在祭司头上打着羽毛华盖。象形文字饰板左边有三个人像。其中两个站立着的人像也被涂成黑颜色;一个拿着奇怪形状的燧石,而另一个拿矛;两个都穿精致的外衣。在他们之间是手捧着两个合扣的碗坐着的美洲虎。 这个坟墓也包括了其他同样精美的彩色容器。共有11件陶器,它们之中的九件是彩绘陶器。其中的三足平盘是一件尤其精致的作品。它的背景色是赤土色,图案用黑色勾勒,轮廓用黑色和红色描绘。一个用脚尖站立保持平衡的舞者正在演练一种舞步;他的右手轻轻地放在臀部旁边,左手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向外翻转。线条的流畅以及图案与圆盘令人惊叹的吻合都显示了艺术的娴熟。盘子在底部有个小孔,很明显这是容器的礼仪上的“精神的释放”,这样它可以陪伴盘子的主人走过通向另一个世界的漫漫长路。 危地马拉凯克奇河谷上游发现的一个著名彩绘花瓶则在粉红的背景色上面是黑色、红色、褐色。在七个人物中间穿插着很多象形文字的饰板。两个面对面的主要人物被涂成了黑色,右边的那个人穿了一件美洲虎皮的斗蓬。后面的三个人举着扇子。画中非常忠实地刻画了其个人特征,这使这些图案看起来像人物的肖像。 在奈巴杰发现了类似的精致的花瓶。上面刻画了五个人物,五个象形文字饰板,在图案的背面有四个较大的象形文字。两个人坐在高台上,其中祭司占有了主要的位置。 在同样区域的拉丁林休的第三个花瓶刻画了一个祭司的宝座,这个宝座看起来像是一个悬挂在卫士肩扛的架杆上的竹编小轿。轿下有一条狗在伸着懒腰,刻画得十分逼真。后面跟着五个卫士:第一个背着一个美洲虎皮垫子的宝座,后面的三个人举着轿子停时的支撑物,最后一个人左手里握着一沓布。 在所有的手抄本里,《德莱斯顿古抄本》的笔法是质量最高的,线条大胆流畅。《佩雷斯古抄本》不是这样优秀,但是差别不大,《科尔特斯古抄本》比起其他的就有些逊色。人物和雕刻的文字描画得十分拙劣。所有的手抄本都被怀疑是后古典主义时期时对古典主义时期的原作品的复制。 托臂拱门的房间的中心顶石上常常绘有人物图案,在图案的上方或下方有一行雕刻的文字。这种绘制的顶石不是那么普遍,在北部地区就严格限制。这些都可以追述到古典时期的晚期。比起中部地区,壁画在北部地区比较普遍。在奇芩伊策萨、图隆、科罗扎尔、夏摩尔吞、夏塔姆帕克都发现了壁画。 从武士神庙,美洲虎神庙,到奇芩伊策萨的蒙加斯的壁画都可以追述到托尔特克时期,这些壁画很明显地都受到了墨西哥的影响。 美洲虎神庙的另一幅壁画描绘了玛雅人村庄的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左下脚只有两个攻击者,其中的一个人身后盘旋着一条羽蛇,是它的保护神。防守的武士从他们的村庄蜂拥而出,他们身后的茅草屋之间是妇女们。整个布局充满动感,没有多余的线条。 武士神庙的壁画则描述了另一场战斗。一座神庙矗立在右上角的湖边水中有一些鱼,一条蛇,一只螃蟹和一只美洲虎。六个战俘身上画着条纹,双手反剪绑在背后,正准备被武士或祭司带走。在右下角有一个武士在守护一个神庙。 在图隆和科罗扎尔的壁画有着宗教特征,它们可追述到后古典主义时期的后期,与米斯泰克的艺术有着惊人的相似,就好像在两个不同的地点有着同样的宗教。 在尤卡坦发现了一些绘制的花瓶,虽然它们可能不是在这里制造的;其中最好的花瓶之一描绘的右边是一棵树,树干映出了一个人的脸的轮廓。各有一个人坐在两根树杈上,一条羽蛇缠绕着树干上。右侧一个站立的人像在吹一个海螺。树杈下坐着两只鹿,右侧的鹿缠绕着绷带。左半侧的构图刻画了面朝鹿的两个人。好像要卸下鹿角,鹿面前的一个人抓着一只鹿角。鹿的背上有一块装饰着交叉的骨头的毯子。 左边的三个人都穿着美洲虎皮的短裙。鹿的上方盘旋着一只用鹰样的嘴捕食的白鸟。这是一个在尤卡坦的3月份鹿脱角时举行祭祀仪式的场景。 石刻艺术 玛雅的石刻的最经典的是绿玉雕刻,最早的绿玉雕刻起源于后古典主义时期,可以赘述到最早的是兰登壁画,一个雕刻于320年的作品比起切割的手法更多地运用了雕刻的手法,雕像完成于早期年代,雕像及雕刻上的文字在当时完成得十分成功,只是线条有些模糊。 另一件来自科潘的作品可能完成于200年前,从作品上面我们看到工艺的改进,这件作品是一件3英寸的垂饰,刻画了一个人物坐姿的左侧面。用于悬挂串绳的孔由人嘴延伸到颈后,从两端凿成。刀法圆润流畅,风格比较让人满意。 在Kaminaljuyu发现了一件早期的玉雕作品,发现地位于危地马拉城郊。虽然发现地不在古典主义时期玛雅境内,但这件作品确凿无疑是源于玛雅人,它刻画了人物的站姿而非坐姿,而且设计也更加精巧。这件作品高6英寸,身体朝前,头和头饰是左侧面。面部是典型的玛雅人的轮廓。头饰是由鳄鱼头部和前腿组成。 更加优秀的作品是一个玉雕头像,这个头像可以上溯到公元674年。虽然是在奇芩伊策萨被发现的,但它可能是在皮德拉斯·尼格拉斯雕刻。在皮德拉斯·尼格拉斯这一特殊的时间9.12.2.0.16(公元674年)已经被记录了三次,而这一日期在玛雅地区的从未出现过。这座绿玉头像有3.75英寸高,它的后部外侧是中空的。头饰是一只美洲虎的头,铭文则刻在后边中空的平整的边缘周围。 一个原产地不明的绿玉头像属于古典主义时期的最后一个时代,在那个年代绿玉雕刻发展到了鼎盛时期。他的容貌有些典型的玛雅人的特征,并且雕刻技术精湛绝伦。可追溯到古典主义时期后期的徽章是u型的,在顶部附近沿着纵向打孔。徽章有4英寸高,徽章刻画了一个坐在宝座上衣着华丽的祭司,身体朝前,面部朝向左侧。头饰是一只张着大嘴的巨蛇,蛇嘴里有一个长着奇怪脸孔的小人。徽章上另一个人跪在宝座前,祭司在叙述着一个复杂的口述史册,徽章是悦目的蓝绿色。虽然它是在距墨西哥城东北25公里的特奥提华坎附近被发现的,但是可以确定是玛雅人的杰作。 绿玉的人物全身雕像是在乌瓦夏克吞的a庙宇的台阶下被发现的,它的眼睛是长方形的,涂以鲜艳的红色,在雕像上钻了一些小孔,可能是为了悬挂饰物。这个小雕像重11.5磅,是玛雅地区发现的最大的绿玉雕像。在kamanaljuyu金字塔的台阶下发现了重达200多磅的大块的未完成的绿玉雕像。它已经被水浸蚀了,而且很明显从上面切割下好多可用来做饰品的绿玉块。 奇芩伊策萨的三件绿玉浮雕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比以前展示的绿玉雕刻稍逊一筹,但同样也是雕刻得十分出色,两件最大的是在掩埋在奇岑伊策萨的古典主义时期金字塔里早期庙宇的台阶基部的石盒里发现的。 后古典主义时期的帕伦克墓中出土的绿玉雕刻展示了精湛的手工技术。雕刻精美的石棺中发现的小雕像代表了太阳神,即kinich ahau。虽然中美洲并无天然沉积的绿玉带,地理学家认为这里主要有两个产地:墨西哥南部盖勒罗和瓦哈卡州的山脉危地马拉西部的高地,一块块的绿玉通常是水蚀的小鹅卵石或溪水中的巨砾(大鹅卵石),发现时的重量从几盎司到几百磅。绿玉最初的形状和大小常常影响雕刻的设计,华盛顿的卡耐基研究院研究所的矿物学家对中美洲的绿玉的研究显示出,中美洲的绿玉确实是硬玉。中国翡翠硬玉不同,这一差别并不能将美洲绿玉拒于硬玉门外,但这一不同也是美洲绿玉某种程度上在外型上不同于中国硬玉。美洲绿玉没有中国硬玉透明程度高(半透明),美洲绿玉从深绿到浅蓝绿,从各种灰色到白的:当然玉制也较中国硬玉杂质多,美洲绿玉硬度很高——从矿物学的标准从6.5到6.8,而钻石的硬度为10——我们认为那时的玛雅人没有任何金属工具,所以他们玉雕的技术知识是技术上的成就,通过将细线在凹槽来回拉动来切割玉石或用石子或水作为切割剂。用硬木或石头在两端钻孔,同样用石子或水作为切割剂。两个空在中间相连,中空的鸟骨用来钻圆形或圆形的一部分。一件相对优秀的值得仿效的作品是由于精心雕刻以及沟槽的加深,打磨制成。 马赛克艺术品 很少有古典时期或后古典时期马赛克的保存到现在。在皮德拉斯·尼格拉斯发现的镜子是把黄铁片安装在木头或石头的背面,古典时期浮雕上的绿玉马赛克有许多含义;从后古典主义时期的帕伦克的2号墓坟中的绿玉碎块复原成一个精细的面具。后古典时期的绿松石马赛克的杰出艺术品是埋藏在奇岑伊策萨的祭祀井中后被发掘出的四个圆盘。它们不是在尤卡坦制造,因为在尤卡坦设有绿松石矿。它们来自墨西哥中部,在14至16世纪,在那里这种技术十分普通。第一个是华盛顿的卡耐基研究所在后来被武士金字塔掩盖坎佩切的庙宇的地板下的封闭的石灰矿口瓶中发现的圆盘。盘子的背面是木头做的,但现在早已腐烂了。复原的盘子在墨西哥城的人类与历史国家博物馆,另三个相似的盘子是墨西哥政府在奇岑伊策萨的卡斯蒂罗下掩埋着的庙宇中发掘的——其中的两个与上文提到的绿玉雕都在同一盒中,第三个在红色美洲虎宝座的座位上。前两个盘子其中一个在尤里美里的人类与历史博物馆,最后的始终放置在红色美洲虎宝座上。 金属制品 在考古条件下,从古典时期中心发现的惟一一件金属物品是一双腿。这双腿是在科藩发现的。是属于一个小型中空的铜金合金的雕像上的,根据对合金及铸造技术的分析,表示雕像是在古典主义时期的巴拿马或科斯塔里卡制造的,这双腿是从建于782年H石碑基座地下室的尘土中找到的。雕像的其他部位还没有被发现,在地下室中发现的那块碎片是在建造好后的某一天到了那里的。 后古典的金属制品是十分罕见的,最大数量的发掘是在奇岑伊策萨的献祭井,虽然说到处都能找到铜铃。 献祭井中的金、铜制品包括凸纹装饰的几个圆盘、杯子和茶托、项链、手镯?图150b?、面具、坠饰、戒指、耳环)、铃和数珠。大部分较小物品的风格、技术暗示它们也是在科斯塔辰塔和巴拿马制做的。 多数这样的金属制品可能作为贸易物品到达奇岑伊策萨。化学分析证实它们来自遥远的南方如哥伦比亚、巴拿马、洪都拉斯、危地马拉以及西方和北方的墨西哥溪谷和恰帕斯、瓦哈卡。铜的作品(含锡和砷)是来自瓦哈卡和墨西哥流域,只含锡的来自洪都拉斯,纯铜来自危地马拉和恰帕斯。 所有的铸造的物品都是舶来品。玛雅金匠熟悉的仅有的技术是锻打及敲花技术;在奇芩伊策萨制造的少许物品上的金子很有可能是由重新加工的铸金物品得来的。这些本地的作品一般都是薄盘子上面镶嵌有战争场面,这些场景描绘了奇芩伊策萨的玛雅人和墨西哥征服者之间的武力冲突。画面与在奇岑伊策萨的托尔克特时期的浮雕和壁画极为相似,估计这些盘子也源于那一时代。 从献祭井发掘出的最普通的金属物品是雪橇-铃形的小铜铃。这些铃是死神的常见的装饰,和他通常有关联。 燧石断片 在古代玛雅燧石断片是一项精美的艺术。石碑下的储藏室中一些奇异的碎片和石刀)经常埋在玛雅纪念碑下。代表着这行技术的经典制作的是在昆塔纳罗——奇里瓜的帕尔玛发掘的,这是一个精致但略有残缺的权杖杖柄。从帕尔玛发掘的燧石片的底部损坏的一小部分没找到,但是,从其最初的设计中可以看出它是完全封闭的设计。在奇里瓜碎片上展示三个人头部的侧面像。 羽毛制品 只找到了一些阿兹特克的羽毛制品,但没有一件古代玛雅的羽饰幸存了下来。古典主义时期和后古典主义时期的绘画展示了羽毛制品的高度发展和丰富,早期的西班牙作家也曾间接地提到过尤卡坦半岛的森林里聚居着大量羽毛华丽的鸟,并且,危地马拉高地是漂亮的绿咬鹃的栖息地。羽毛广泛地用于羽饰、羽冠、披肩和盾的制作中。另外,它们也成为矛和权杖、天盖、风扇和个人装饰的垂饰,羽毛制品还用于刺绣制品和棉织物缨络中。 北部地区羽毛制品做工粗劣,同时也可能显示了这种艺术的衰落。从奇芩伊策萨的美洲虎的庙宇的木制横梁上可以看到一些羽毛制品,来自xculoc和坎佩切的另一些例子。神父萨哈岗是研究阿兹特克的最伟大的权威——告诉我们他们有两种的羽毛制品: 他们(阿兹特克人)在跳舞时带在后面的饰物,全部舞蹈的服装和他们舞蹈时的服饰上的佩件(羽毛的)。并且,他们以两种不同的方法制作羽饰:第一种是用胶水把羽毛牢牢地粘在背上,这样就完成了工作;第二种方法是同样用胶水,只是最后完成使用细绳和线。 为了清晰地展现后一种方法神父萨哈岗进一步写到: 有另外一种用绳子和线的工艺。他们用这种技术将绿咬鹃的羽毛制作扇子,他们的羽毛手镯,他们的背上的羽饰和其他的东西,及他们的武器上的徽章;他们用坠饰、羽饰、缨络,以及长羽毛装饰他们自己和他们的扇子。 同时他也说这种艺术相对地最近在阿兹特克的盛行——尤其是使用热带鸟的有光泽的彩色羽毛。这些来自南部省份,这些省份直到西班牙征服前最后的两个阿兹特克皇帝的统治时才屈服。早期的西班牙作家指出了在危地马拉高地的昆切玛雅中这种技术的重要,在那里他们拥有为了得到羽毛而建立的鸟类饲养场。Fuentes y Guzman——17世纪危地马拉的历史学家说在乌塔兰的昆切统治者有“为了用鸭毛编织而专门用于养鸭子的地方”。另一个早期的权威描述相同的场景时说到:国王的宝座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它有羽毛制成的丰茂的华盖,在这一华盖的保护下,其他颜色的华盖只是为了加重王权的庄严色彩。王子或王位继承人有三个华盖,而其他的兄弟只有两个。 除了把羽毛织入他们的棉织物,玛雅人为制作头饰把羽毛系到了木制或柳条编结的结构上。摩兰神父在他的波克欧马姆手稿的词典里把mayut定义为:“在他们的舞蹈中戴在他们的身后的木制构架的羽毛饰品。”在布鲁塞尔的奇芩伊策萨民族博物馆中有一条柳条的构架用金刚鹦鹉羽毛制作的长度及踝的披肩。这一披肩据猜测属于蒙提祖马二世,还有一个绿咬鹃的羽毛制作的头饰也属于同一位统治者所有——陈列在早期的维也纳国家博物馆内。羽毛、棉织物、贝壳及贵重的宝石不仅仅用于个人,而且还是交换的媒介并且可以用于支付法定的刑罚;在后古典主义时期绿松石、黄金及铜也有同样的用途。 他们用棉制披肩交换黄金和铜斧。用黄金交换祖母绿、绿松石和羽毛:如果有一个人犯有伤害罪,将被判处上缴一定数量的羽毛,披肩、可可豆,而这些东西都作为财富的代表。 最珍贵的羽毛是危地马拉的绿咬鹃的尾羽,这些羽毛都储存起来供皇室使用。根据拉·卡萨教士所说,俘获、或者杀绿咬鹃是触犯侵害财产罪: 在危地马拉维拉佩兹省里,杀害具有大量羽毛的鸟(绿咬鹃)一般会被判处死刑,因为它在其他地方十分罕见。由于其羽毛的珍贵,人们把它们当货币一样使用。 综合评价 近几年来,考古学家和社会人类学者对于推动文明发展的力量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对社会理论的形成和文化变革也有兴趣。在判断玛雅文明的特点是否可以适用于其他文明的时候,学者们进行了一系列分析。他们研究了文明发展的每一个阶段。物质文明、维持生存的基础、技术、宗教、社会和政治结构,还有古代玛雅文明的智力成果都被仔细地研究过了,玛雅文明衰亡的原因也被探究过了。 现在,许多人类社会学者相信:判断文明的标准是一定的——各种文明普遍遵循的道路,各个文明都必然经历的阶段。总之,文明的进步会以文化在各个方面的复杂化为标志,而这种不断的进步也会引发各个方面出现明显的特征,正是这些特征构成文明的定义。当然,文化消亡的原因各地都互不相同。这种消亡可能是由于外在的原因引起的,如军事征服,也可能是由于内部的削弱引起的——也有可能,这两种因素同时起了作用——但无论如何,更加深入地研究都应该至少能给我们一个方向上的指示。 然而,玛雅文明不可能适用于那些已经成形的模式。正如布赖德说的那样,它们表现出三个问题: 1.尽管在很多方面,玛雅的文明程度都是无与伦比,但在玛雅文明发展的轨迹中缺少了很多文明之所以成为文明的要素。并且,玛雅文明似乎并没有超越人们预想中的,文明发展所必经的一系列环节。作为一种高度发达的文明,它的历史地位是不可磨灭的,但这种文明本身又的确缺失了普通文明定义中所包含的要素。如果社会发展理论假定,某些确定的特征是全人类所有复杂的社会体系的发展都必须的,那么玛雅文明在这些元素上的缺失又让我们作何解释? 2.一旦玛雅文明建立起来了,又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在统治着它?到目前为止,我们对古典主义时期的玛雅的政治组织几乎一无所知。没有证据证明出现过网络化的社会组织和中央集权统治,而在其他地区这些都是一个复杂社会成熟的标志。一些统治方法肯定是必须具备的——但是,要使用一种什么样的方法才能使玛雅文明渊源流长了这么久远? 3.玛雅的古典主义时期以文化的同质性和稳定性而著称于世。在没有强大的统治集团的情况下,几乎全体的意见都一致认为玛雅文化价值和社会目标,以及达到这些价值目标的手段都是杰出的和惊世的,但对于其社会的稳定,及普通民众的友好相处的程度表示出分岐意见。尽管我们已经对这种平静的状态作出了假设,但是,玛雅古典主义时期文明衰落的原因还应该到玛雅内部去寻找;没有证据证明曾经出现过某种外部压力加速了玛雅文明的衰亡。那么,是什么最终引发了这次衰退,这次突变呢?或者是,也许这种衰亡真地来自于一种长久隐藏的,但却时时在腐蚀着玛雅的力量?这是一种几个世纪以来的积累,是对社会文化的渐进的侵蚀。 根据现在我们所掌握的知识,我们不能为以上三个问题中的任何一个下结论。我们可以总结玛雅文明的特征,可以赞美它的伟大成就,也可以为以上三个问题推测出可能的答案——但,谜仍旧是谜。准确的答案还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和探索,尽管可能谜底永远也不可能出现。 玛雅文明的特征 让我们首先对玛雅文明的特征作一个重述——这种文明拥有勿庸置疑的先进性,但同时它又无可厚非地是一种原始文化。此外,还有玛雅文明那些至今不为人所知的特点。 以其他文明的社会基础作为参照物,玛雅文明的用以维持生存的技术几乎是原始的。玛雅文明的农业操作水平只相当于旧世界里新石器时代的程度。孕育了玛雅文明的环境与其他早期文明不同,而这种环境阻碍了先进的农业技术向前发展,但在其他文明中,这种技术上的进步是文明发展的前提。环境的局限性决定了玛雅农业的类型,农业的类型又使玛雅人的居住方式只能以围绕宗教中心的散居方式为主。到目前为止,没有证据能证明玛雅人曾经集中居住在一个大的永久性的严格规划过的居住区内。然而,玛雅的宗教中心规模巨大,设计精美,似乎是宗教中心作为玛雅人的焦点在吸引着他们从四面八方的乡村聚拢过来,起到聚拢作用的绝非城镇里的市中心。 玛雅文明本身的特点也加剧了居民分散居住的程度,它又与其他的文明不同。玛雅中心地区浓密的森林未必就会成为文化的阻隔,徒步穿越玛雅也许并不比穿越机械化的现代社会困难多少。玛雅人肯定是在树林的周边地区开僻出若干条四通八达的小路,通过这些小路新的思想和新的发明被传递着,并且掩藏起了大量的贸易,这种贸易使各个地区的资源得以交换,以弥补自身的不足。 玛雅的技术水平也似乎只能用原始来形容。直至后古典主义时期,玛雅人还不知道金属为何物。即使是在金属出现后,它们也只是被作为宝物和装饰品而存在,并且需要从其地区大量进口。当然,金属工具也就更加完全不为玛雅人所知了;石制工具被广泛地应用着,从切割石块以建造石柱和建筑群,到完成最为精美的雕刻。玛雅人也从没见过轮子;在那里,没有带轮子的车辆,甚至连制陶器用的模式转盘也没有。似乎可以这么说,用在堤道中的滚动的运输方法应该是发明轮子的重要启示,但带有轮子的车辆的发明似乎与作为运输的主要动力的动物的驯化有关,然而,玛雅没有任何被驯化了的动物,除了狗。而且,这种轮子在历史中缺失的现象遍布玛雅各地,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佩卢地区,而那里恰恰独一无二地出现了当地驯养的犬牲畜,足以作为运载物品的畜力和推动轮子转动的潜在力量。 尽管在玛雅文明中存在着很多原始的方面——它的与世隔绝,人口居住分散,简单农业,低级的技术水平——但玛雅文明在其他方面十分发达,其复杂和精细的程度是其他美洲文明所不可匹敌的。尽管玛雅人没有发明拱顶,但茅草顶棚设计的发明偶尔用来建造大型的多级的神庙和宫殿。然而玛雅建筑的最明显的特点在于其精美和华丽的装饰,则非规模。蒂卡尔的呈网状的“顶冠”和乌克斯马尔地区有着美丽的格状和网状图案雕刻的建筑物的正面都显示了一个事实:玛雅人在建筑上对于艺术层次的追求远远高于单纯的大量投入人力地追求规模。玛雅的图画艺术也达到了很高的水平。石刻技术已经成型,并且风格化,其图案对现代画来说则过于复杂,他们的建造工艺是极其优秀的。陶器上的图案自由而洒脱,并且许多图案,如:乌瓦夏克吞出土的著名的彩盘即使与现代的陶器图案相比也要显得成熟而复杂。而且,在波安帕克壁画中的某些图案居然带有一定的自然主义的色彩,而这是西欧艺术里近几年才出现的风格。 作为玛雅文明的焦点,如宗教是复杂而程式化了的。它有一个发展完善的宇宙起源学说,一个巨大的供奉神灵的庙宇,还有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宗教礼仪。玛雅人也有神创世界的传说,尽管这一传说在它的民众的生活中并不起重要作用。并且,玛雅人也相信,在这个世界之前还存在着若干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毁于洪水。除了主要的神灵,如:天堂之主宰外,还有雨神和谷神等等无数个其他种类的神仙,在上层世界里,每13层就有一位守护神,而在下层世界里每9层就有一位。并且,每一个卡年,哈布历的19种分类,卓尔金历的20个白昼的名字,以及数字0到13,都有自己的守护神。 卡年的末尾,也就是新年,以及每个月都有与之相适应的宗教礼仪,每次仪式都包括:斋戒及其他禁忌,除妖,祈福和敬献牺牲贡品。尽管在古典主义时期就出现了以人作为牺牲的现象,但牺牲最主要的还是动物和鸟类。作为后古典主义时期标志的大量以人类为牺牲品的作法是一种托尔特克式的革新。 这种复杂的宗教开端的源起仅仅是为一些自然神建立简单的神庙,那大概是前古典主义时期的事情了。宗教的复杂化反映出文化自身的复杂化,不断壮大的神职人员阶层使宗教的形式更加正规,典礼仪式的设计更加精细,并通过对越来越多的神灵的旨意作出解释,神职人员保持了他们在社会中的主导地位。 玛雅文明最显著的特征还是要数它在智力领域中的抽象成就,如:天文学、数学和历法。玛雅的文字在美洲中是独一无二的。玛雅人真地创造出了一种几乎可以被认为已经系统化了的文字。这种文字已经不能被仅仅称为是图像或是协助记忆的工具。玛雅文字系统很久以来都被认为是表意文字;但是近期的研究表明,其实玛雅文字中很多传达信息的元素或许是(自成)音节的。那么,这至少是一个向表音的语言系统转化的过程,它的字母开始代表声音,而非物体和思想了。 不幸的是,大量的玛雅文字都尚未被破解出来,而那些已被破解出来的部分承载了大量的历法和天文学信息。石柱记载了每个时期的结束,三个关于天文学的不连续的片段、还有宗教礼仪和预言占卜。兰达主教说,他曾经毁坏了无数的手抄本,这让他觉得十分得意,但也许正是玛雅的手抄本承载着玛雅的历史。 运用最简单的设备,玛雅人计算出了一个太阳年的长度,其精确度几乎和现代天文学的测算结果相同,并且设计出了纠正实际历法中年份的长度和真正太阳年长度的差别的方法,他们在历法中以“跳跃年”为纠正方式。他们还精确地测算出了每个月的长度,并且计算出了金星的运行周期,每一个尝试都是为了纠正不断累积的年历中的错误。 玛雅的数字是一个以20为单位的系统,这是一个有关位置的系统,并具体化了数字零的含义,这是一个在抽象智力方面的著名成就。在其他地区,只有在印度的早期文明中出现了这一数学概念。美索不达米亚的古代文明使用了一种数学上的有关位置的系统,但该系统似乎是在印度的数字零的概念传入前几个世纪前就已经出现了。地中海地区的古代文明从中东地区引入了很多文化特征,但他们并没有引入其发展完善的计算系统。这种复杂的数学系统并没有传播至西欧,直到中世纪早期的阿拉伯入侵。几个世纪之后,玛雅人发明了自己的精确而复杂的计算系统。 玛雅历法系统的基础是260天纪年的“卓尔金”,这种历法中每一天都有自己的名字。另外,其基础还有哈布,那是一种365天纪年的方法,在这种历法中每个月都有自己的名字和数量众多的位置。这两种系统化的历法交替使用,并且每过52年,纪年就又回到了某个起点处,一个轮回结束。然而,石柱上的雕刻记载了更久远的时间,但只有一个例外,石柱上的雕刻使用的是以20为单位的更加复杂的计算系统。从这些长远的历史时期来看,玛雅人用一个他们假设出来的大事纪年表中的时间为原点,记录那些逝去的时间。他们在记载中也记录了这样的事实:石柱必须在卓尔金历中某个选定的有特殊名字的日子里树立起来,同时,这一天又必须出现在哈布历中某个特定名称的月份里,并且伴随着对那一天的有关月亮的信息的一系列增补。原初系统和长期的记录给我们带来了丰富的信息,经研究发现,那种可以同时满足若干条件的日期要经过374440年才能重现一次。 玛雅文明中一个未知的音符应该是其统治的方式,这种方式曾统治了玛雅600年之久。宗教是玛雅社会里具有中心意义的环节;毫无疑问,整个玛雅地区都是独立的,并且各地区的神职人员都必须紧密合作,在宗教事宜上协同一致。很难说这种宗教统治对政治的干预有多少。古典主义时期玛雅文明的同质性似乎可以表明在这片土地上曾经诞生过一种霸权,或者是政治的,或者是宗教的。神职人员的统治大概可以满足维护秩序的需要,或者也可能在玛雅存在着一个中央集权化的政治权威,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明这种政治权威的历史发现。 当然,玛雅的另外一个未知因素就是玛雅文明衰亡的原因。可以清楚地断定的是:玛雅文明并不是因外因而消亡。还没有考古发现证明玛雅文明内部的衰退,尽管很可能它曾经发生过。很难相信,一个如此坚固的文明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但如果不良因素是几个世纪以来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那么,这种因素的确很难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痕迹。 社会进步的两种理论 目前,对于文明的定义多种多样,但所有的定义中都包含着以下几个要素:农业生产的粮食的节余足以供养非农民的生活;集中的人类聚居地(城市);不断进步的科技;一个正式的政治组织;一个分为不同阶层的社会,其中一部分人可以有闲暇追求完全非功利性的目的;一种正规的宗教和道德秩序;公共事业;写作。 通过对旧世界古代文明的研究,考古学家戈登·裘得认为:在上文提到的各要素之间存在着一种不断发展的秩序,一种随意的关系,这种关系广泛存在,使各种要素成为文明进步的前提。裘得对中东地区进行了最为深入广泛的研究,并且他在那里找到的证据的确可以支撑他的论点。例如: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大面积的灌溉农业发展起来,那是因为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的洪水造就了广大的冲击平原,而在农业的发展之上,大面积的永久性的居民定居点发展起来了。剩余食物的出现成为可能,这就推动了全职的手工业和宗教界专门人士的出现。进而,手工业专职人员的出现又加速了科技的发展。对外接触和贸易的发展也被认为是推动科技进步的重要力量。因为,通过这种形式,社会可能学会新的工艺流程,并且可能获得自身环境中缺乏的资源。 宗教的发展过程更加复杂,也更加正规。起初神职人员是城市的统治者,但是随着君主政治和国内政府中的特权阶层的发展。这种统治者逐渐被取代。最初,每个城市的政权都是一个独立的单元,但随着统治权利向国家靠拢,军事征服和政治组织化使大量的城市政权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帝国。 在城市政权范围内,秩序的维持主要是依靠统治者对灌溉系统的控制,这一系统对人类群体的存在具有生死攸关的意义。集中起来的人口更容易被一个中心政权所控制,有了神职人员、贵族和国王的支持,对人们征收税款就变得更加容易。同时,也有利于为了建造宫殿和神庙而征召劳动力的举动。 随着社会组织愈加复杂化,一些阶级阶层已经脱离开维持生存所必须的活动,并且有闲暇时间投身于对某些非功利性事物的追求。深受人民崇敬的神职人员潜心研究了数学和写作,尽管还有人对这两门技术是否完全缺乏实用价值,心存怀疑。因为,这两门技术的产生事实上是与敬献给神庙的祭品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那么,根据裘得的观点,文化是随着不断加快的科技发展速度和文化社会的整合能力的发展而发展的,同时,也是随着对知识掌握的加深而发展的。但是,他也相信,人种学和考古学研究发掘出了人类文化的极端多样性,如果人们的目标是建立人类文化发展的完全同步的话,那么多样性则成为实现目标的巨大障碍。为了揭示控制所有类型的社会演化进步的共同法则,他感到,我们必须放弃或忽略特殊环境和特殊居住群体的个性化特点。 人类学者于连·斯特伍德认为:裘得的观点缺乏对不同社会的各种特定的演化形式的研究。并且,他建议用一种多线性的发展模式来取代这一理论。这一新理论承认不同文化传统之间存在着差异,但并不认为这些传统是完全独特的。有理由相信,对一种文化进行分析得出的结果完全有可能适用于另一种文化。它要强调的不是各种文化的特异性,而是它们之中隐含的相似性,这种理论认为:不同地区的文化传统可能完全或部分地具有独特性,同时,可以这样提问:“在两种或更多种的文化之间,能不能发现有意义的,可以程式化的类似点存在呢?” 各种文化之间的相似点大概要由不确定因素决定。每一个案例中的某因素都相同,那么那个相同的因素或许就是推动文明进步的因素。这种任意性关系不必具有普遍适用性,因为多线性的发展路线中不存在一个各个时期、各个地点都要遵循的文化形式。多线性发展路线的作法是:他们比较世界各地区的文化传统,尝试着把世界文化划分为几种类型,最终得出每种类型的发展过程的有意义的普遍性原理。 裘得的理论忽略环境上的差异,并且假定先进的农业技术在任何地区都是文明发展孕育的先决条件。而斯特伍德则把这些因素考虑在内,并且认为特定环境下社会发展选择的形式很可能就是促使文明进步的最重要的因素。他主张,不是为所有文化的发展建立一种模式,而是为文化分类,这种分类应该建立在人类文化学的基础之上。用这种方法,他把许多复杂的文明归为一类,如:埃及、美索不达米亚、中国、秘鲁北部、墨西哥高地,这些地区之所以被归为一类是因为他们都是以贫脊土地上的灌溉农业作为谋生的基本手段的。这些文明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各个历史时期里,在社会、政治和技术进步中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相似性,尽管印加和阿兹特克文明在欧洲入侵时都没有达到旧世界文明的高度。 从这一点来说,裘得与斯特伍德达成了一致。在贫脊土地上发展起来的这种灌溉文明确实存在着很多类似的地方,这同时也说明在文化发展的轨迹中存在着一种随意性的联系。它们具有类似的城市化进程,科技发展水平与社会组织化程度类似。有一种正规的宗教,由神权政治国家向着政治组织化和国家政治化迈进,最后是武力征服和帝国的形式。但是,斯特伍德不同意这一历程可以普遍适用于一切文明的观点。他指出,这不是人类惟一的一种生存环境,这种文明形式只是各种环境相对应的文明形式的一种。如果与某种环境相适应的特定的社会文明形式是促使文化进步的最重要的因素,那么对于一种复杂的文化来说就可以有很多个不同的基础,那么也就可以有很多不同的促进文化发展的道路。 把裘得和斯特伍德的观点应用于玛雅。玛雅可以用裘得的理论体系来解释吗?裘得一直致力于建立一种世界上所有高度发达文明都适用的评判标准和其相类似的发展进程。对玛雅文明稍加观察就不难发现:玛雅文明很难适用于这一理论。正像布恩·彼德博士所说的那样,这一理论留下了一个难以解释的例外——玛雅。 玛雅农业是一种极为原始的形式。他们肯定不愿意将自己归属为灌溉农业主导的中心地区的统治之下。然而,毫无疑问,他们可以生产出足够的剩余粮食,因为玛雅农民的确供养了神职人员和贵族等不劳作的阶层。玛雅艺术和建筑的质量同时也证明全职的手工业艺人已经出现了,如果有剩余粮食存在的话,他们也将是靠剩余粮食供养的阶层。玛雅农民在种植了足以维系其家庭生存的粮食之外,在其余的时间里他们还不仅为建造公共设施而被征召为劳动力,同时还要生产出供养手工业艺人及其家庭的食物。而这些手工业工匠大多具有精湛的石刻雕塑技艺,使玛雅可以以此闻名于世。 尽管城市化在许多其他文明的发展当中都是一个重要因素,真正的城镇主义,也就是人类密集的定居点,在玛雅古典主义时期并未出现。玛雅农业的特点使他们居住得很分散,他们只在宗教庆典的时候才聚集在城市中心。几个世纪以来,这种分散的居住形式一直是玛雅人的显著生活特征。地域上的与世隔绝可能是这一地区几百年来一直保持这种生存状态的重要原因。因为,这种分散的居住方式,缺乏防范设施的定居点,若不是与世隔绝的状态下是很容易受到侵袭并极难防守的。 一般而言,科技的进步总是与文明的发展相伴随的。但玛雅的科技自始至终从未改变过。因为缺乏原材料,冶金也不可能发展;在古典主义时期,玛雅人引入了黄金珠宝,但金属工具并未因此而代替了石质工具。因为没有被人类驯化的动物出现,所以也没有人发明轮子,并且大自然所提供的生存条件也不可能使人为改进农业技术而有任何发明创造。 虽然玛雅社会的阶层分化是如此的明晰,但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政治组织出现过。古典主义时期玛雅文化的同质性或许可以证明曾经有一个强大的中央政权存在过,但宗教是如此盛行和重要,以至于,在几乎整个玛雅文明时期全部都是神权政治。最高文明被卷入的政治统治中去,这种政权可能完全投身于建立军事统治或是帝国及建筑,但在玛雅从未出现过这种发展趋势。有证据证明曾经发生过两败俱伤的竞争,但在国家主义的前提之下,从未发生过战争。 作为复杂的玛雅文明的重要特征的程式化的宗教得到了高度的发展,并且很明显,它是这种文化的焦点所在。既然玛雅的大部分公共设施都是宗教建筑,那么城市化在征召劳动力方面的便利可能就不那么必要了。很可能,玛雅人是心甘情愿地进行这类宗教活动的。 当然了,最著名的玛雅杰作是在智力领域内的,在这方面他们超过了所有新世界中的文明,甚至超过了一些旧世界的文明。这些成就,无论是发明还是神职人员的财产,似乎的确没有任何实用价值,这些成就与任何经济活动无关,也不以追求经济利益为目标。写作、历法、天文和数学都是耗费了玛雅人大量时间,投入了大量精力的事。这些事让人如此倾注精力是很难解释的。玛雅人每年都要在精确的日子里进行宗教典礼,年复一年,乐此不疲,但我们不清楚为什么玛雅人在如此长的时期里坚持这样做。从有自己的大事纪表开始,玛雅人就开始追求年月日上的精确性,这又是为什么呢?然而,玛雅人设计出如此复杂的智力体系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尽管玛雅文明并不符合世界文明的标准,也不符合裘得主张的文明发展的过程。但玛雅文明发展史倒是很符合斯特伍德的理论,玛雅文明恰好是文明发展适应特定环境的例证。佩滕的丛林似乎是不利于文明发展的因素,但玛雅却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了自己的文明。这里的农业体系不仅要维持农民自身及家庭的生存,同时还要创造出剩余食品。自然资源的相对贫乏使技术的进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玛雅人把现有的技术水平发挥到了极至,它完全可以满足人们的生活需求。而人们的需求也只是在于提高其艺术价值和美学效果,而非追求数量和产量。当地的环境和维持其生活的一系列劳作方式都排除了人口集中化的可能性,但玛雅人有自己的社会组织方式和社会控制系统,而在其他地区,这应该是一个城市化的过程。玛雅人对生态的适应是成功的,玛雅的农业,技术和社会政治基础就建立起来了。玛雅人可能把他们的注意力转向宗教和智力上的高度发达,这是大多数复杂文明的特征。而同时这也是玛雅文明的显著特征。 以这种分类方法——根据环境来为文化分类,然后按照文化的发展来发现其相似之处,玛雅文明迄今为止在那种环境上发展出的惟一一种文化。这可能是由于其环境的特殊性,以及考古发掘上的困难。大多数的古代的高度发达的文明都坐落在世界的干旱区域里,这在考古学界里是众所周知的。在那种干旱的区域里,气候条件可以提供足够的物质得以还原历史文化的原貌。而要把历史材料保存到这种程度,在潮湿地区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考古学者们还是进行了大量的工作以获取更多的信息,并且对类似条件下的文明与玛雅文明进行了一定的比较。在亚洲南部密林中进行的深入的考古学研究就可以为这种比较提供材料。在那里,我们至少已经发现了一个古代文明的文化遗址,在柬埔寨的吴哥窟。然而,古代柬埔寨文明尚未被像玛雅文明一样去研究,并且,目前,只有很少的材料可供比较。 古典主义时期的政府 现在我们已经在很大程度上重建了玛雅文明的历史。但古典主义时期,玛雅政权的组织形式依然困扰着我们。玛雅的古典主义时期历经六个世纪,全国各地的高度同质性和政权的稳定性是其显著标志。毫无疑问,从建筑和陶器上可以看出,其宗教和神庙都是有所变化的,但是玛雅文化中最本质的形式自古未变。人们对于不可抗力量的遵循程度可能是玛雅文明的标志之一。但是有一点仍然值得质疑,在这样一个复杂的社会里,仅此一点就足以维持统治秩序吗?在如此广大的区域里,在如此长的时间内,玛雅文明始终以稳固和秩序作为其显著特征,其原因也许只能是有一种正规而有效的统治方法为玛雅人所掌握。 这种在广大范围里的文化同质性显示了在这片区域内有一个统一的强大的统治者,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证据能证明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个中央集权的政治权威。前文中我们已经提到过,玛雅文明史中几乎没有战争,这是古典主义时期的又一显著特征,这显示了在玛雅地区宗教力量极为强大,足以阻止一切战争。同时也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有一个坚固的中央政权统治全国。然而,虽然没有组织化的大规模的战争,却不可避免地存在着散见于各处的突袭,各个统治中心相互抢夺俘虏作为奴隶或祭祀用的牺牲。这几乎又证明各个政治中心是相互独立的,这种状态无疑又会削弱中央政权的统治。如果中央政权强大的话,这种地方政权之间的突袭则可以被完全地制止住。 在西班牙征服时期,玛雅出现了上文讨论过的区域内的统治者,但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是古典主义时期政治统治遗留下来的统治传统。很有可能,这是托尔特克族引入的一种政权组织形式。尽管,从古典主义时期开始,玛雅的社会组织形式和国内人民的生活就没再发生过重大变革,但托尔特克族的入侵首先是一种军事上的占领,那么无疑,这种入侵就破坏掉原有的负隅顽抗的政治组织形式。 这很可能是一种神权政治。在玛雅人的生活中,宗教占有绝对重要的地位。统治可能就是靠神职人员协同一致形成一种紧密的组织来维持的,而每一位神职人员都统治着某一特定的宗教中心。如果玛雅的社会统治真地是靠这种被粘合起来的普通的宗教来维系的,那么宗教统治的绳索就不够坚韧,不可能排除潜在的各个政权间的敌视——但至少这种统治形式的力量完全可以保证这种敌视不致发展成最终导致国家分裂的力量。 如果玛雅的统治形式真地是神权政治,那么这种统治必定是建立在普通民众的对宗教的信仰和各种宗教仪式活动之上的。玛雅的神职人员与埃及的不同,他们不懂得任何真正有价值的经济学知识,而埃及的神职人员至少还可以预测关乎他们生死的尼罗河何时会出现洪水。玛雅的神职人员也不能和美索不达米亚的相比,他们不会去主持任何有关经济的活动,而美索不达米亚的神职人员则统一管理着生死攸关的灌溉系统。很可能,拥有这种特定的知识和权利对玛雅神职人员来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一些人类学者认为:人类向宗教寻求帮助是因为人类的有限的经验和技术无法解释某些现象的发生。维持玛雅人生计的经济基础是建立在与自然条件的紧密结合之上的,而自然条件是完全不以农民的意志为转移的。于是人们开始相信,只有神职人员指导下的宗教活动才能向上帝赎罪,从而才能保证他们连年获得好收成,也许他们对上帝的祈求仅仅是让他们能够活下去。无论如何,统治者对人民的统治都是在加强,但似乎不是通过许诺让人们获得更大的经济收益而获得的。玛雅人的经济是简单的和自给自足的,并且很明显只有神职人员才必须连续不断地保证丰收,尽管对于保证丰收之类的宗教仪式变得过于形式化,甚至有些让人感到厌烦了。玛雅文明衰落的原因 尽管玛雅文明的整个衰落过程是一个平静而稳固的过程,但事实上,玛雅文明衰落的真正原因应该从玛雅社会内部寻找,而非外部,无论是从自然条件方面来讲,还是从人的因素来讲。地震、疾病、气候的和植物的变化都可以认为是可能的原因,并且在玛雅中心地区从来没有战争发生过。然而,经过了600年的雨雪苍桑,伟大的宗教中心——佩滕被遗弃了。人们可能围绕着宗教中心而居住,玛雅人用简化了的宗教礼仪祭奠越来越少的天神,但全套的华丽的宗教礼服,复杂的宇宙起源的学说,以及神职人员的特权统治都随着历史的演进而成为回忆。 为什么会这样?流传下来的图解显示:所有的重要的宗教都没有改变,没有旧宗教的不满,没有提出要求更换新的宗教。也没有证据显示,曾经有社会动荡的局面发生,这些动荡带来了其他文明的改变。如果造成最终衰落的原因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那么这种说法至今还没有考古学的证据可以证明。目前,我们只能假定那次变革是如此突然,然而也是如此的奇怪,似乎是借助了宗教在玛雅人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很多专家认为,也许外界看起来的平静和一直保持和谐的人口数量到了文明衰落的时期已经无法承受极端盛行的宗教带来的负担。宗教仪式已经变得过于奢侈,并且神职人员阶层分享了太多的丰收的成果。一种新的生活理念出现在人们当中,这种理念为人们提供了新的价值观和生活目标。或者也许人们突然醒悟了,他们的生活事实上完全不需要神职人员的介入,他们只是打着神灵的幌子——农民们可以直接自己祈祷,自己供奉祭品,以求雨或是祈求丰收。 这种社会的不良发展,无论其本质是什么,都在北部地区的玛雅文明中心表现出来了。至少,这种状况削弱了社会统治,以至于在一个短暂的时期内被一个相对弱小的民族——托尔特克族征服了。托尔特克族征服玛雅的时候,随之带来了福音传递,这也是对玛雅原始宗教的一种冲击,或者也说明了玛雅民众的心态已经开始向往一种新的精神支柱。玛雅民众是那么容易地接受了托尔特克族的宗教,这说明玛雅人的原始宗教其实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这样,在西班牙征服时期的前500年,这种高度发达的人类文明诞生在一个独特的环境之中,尽管这种文明缺乏现代人眼中的成为文明的所谓的先决条件,却繁荣了几个世纪之久。就是这样的一种文明终于走上了衰亡之路。 对玛雅文明的评估 文明不单是用一些绝对的成就来衡量,这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建筑在他们的伟大成就之上,同时又存在于他们的自身局限性之内。使用这种划分方法,对玛雅的评价会很高。他们的生活环境使他们不可能使用现代化的农业耕作方式,也不可能取得科技上的大发展。这种生存环境还抑制了聚居区的建立;由此,这种城市化进程的缺失很可能又成为建立复杂的政治组织和正规的政治系统统治国家的障碍。但是重新审视玛雅人的这种生活背景下的局限性和相对来说原始的特征,玛雅在美学上的和智力上的成就是无与伦比的。 玛雅文明的定位,玛雅文明的形式使玛雅文明成为早期高度发达文明中的独特一员。其他文明可能在物质上超过了它,或者其他文明的辉煌之处在于政治组织、军事征服或是帝国的建立,但玛雅文明的闪光之处却是智慧和美学。我们不可能弄清隐藏在这种文化变革背后的东西。迄今为止,我们都没有发现玛雅有一种强大的政治力量可以引领当地的文化朝着人们希望的方向发展。这不是建立在严酷的经济控制的基础上的,也不是立即完成的,它不可在新技术出现之后,立即就改善了经济环境,从而改变文化。尽管上述一系列变化有时是必要的过程。玛雅文明在智力上取得巨大进步的原因不能简单地归结为以上的这种过程,玛雅文明与其他的人类早期文明不同,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搞不清是什么力量使玛雅人朝着这种方向不断取得进步。 每种文化都有它的与众不同之处。很多文化的焦点在于社会是如何组织的,也许,这种文化不是很值得我们进行深入地研究;它们可能也会被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多种可以选择的可能性而限制住。那么,也许我们可以这样认为:玛雅文明的焦点之所以建立在智力的全盛之上,至少可以部分地解释为身体上的和不断发展的环境焦点所在。但是这还是不能解释玛雅智力上的进步。如果带有原始特征的其他几种文化,为了适应其生存环境而进行调整,大概也可以建立起这么一种伟大的智力上的成就,如果这种宗教信仰被认为是有必要的话,那么玛雅宗教无疑是一种极为重要的激励力量。事实上,智力上的进步不过是宗教统治者的发明物,并且和宗教风俗紧密联系在一起。 无论引发这些进步的原因是什么,它都使玛雅文明在世界文明史上居于不可动摇的历史地位。玛雅的艺术和建筑优美而精致,他们有着异常精确的天文系统,他们的历法纷繁复杂,他们技艺精湛,他们的数学和写作都相当发达,这些成就是新世界文明难以匹敌的,即使是在旧世界中,能够与之媲美的也了了无几。公平地说,玛雅文明在世界史上占有无可厚非的重要地位。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