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中学都学过赫拉克利特的一句名言:我们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句话集中体现了赫哥的“一切都处于流变之中”的思想。 赫哥的所有思想都是以变化为思考的出发点和终极目标的。 赫哥认为,事物变化着,因此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形式,但是在整个流变的过程中他们依然具有某些始终相同的东西。在这许多形式和那单一的持存元素之间,在多和一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基本的统一性,他说这个东西就是火。 赫拉克利特之所以认定火是万物的基本元素,是因为火的活动方式提示出了变化过程是如何进行的。对赫哥而言,说一切事物都处在流变之中意味着世界就是一团“永恒的活火”,它“燃烧和熄灭的分寸”使它处于永恒的运动之中。这里的分寸,似乎类似于古希腊普遍使用的“正义”的概念。而这团燃烧的火的永恒运动,这个分寸造成的物质之间的转化又让人联想到了“物质不灭定律”。 从赫拉克利特将火这个物质实体称作一或神,即认为神就是宇宙中万物的总体来看,赫哥是一个泛神论者。对他来说,变化的过程,是神的普遍理性(逻各斯logos)的产物。 火,既是过程,又包含着过程背后的逻辑,同时,它又是实体,它也是神,是宇宙的唯一。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you are my superstar。 火的变化只是过程,而决定这一过程的规律来自作为普遍规律的理性。 首先,赫拉克利特是一个泛神论者。泛神论,尽管如此称呼,从本质上来说并不一定绝对的和神仙有关,它更类似于决定论。只不过,它将决定权的主体命名为神。决定论者总是要面临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决定权的主体,我们姑且称之为神吧,是单独存在的还是内在于万物之中的。赫哥,从他的理论中我们可以明确的感觉到他认为这个神是内在于万物之中的,可能是因为怕由于有这么多的事务一个神如果分头去处理的话会忙不过来吧。于是可以这么庸俗的理解赫哥的泛神论:神就如一个庞大的组织机构,而我们每个个体都是这个机构的派出所,每个派出所的运转都是按照机构的章程来进行的,同时每个派出所亦是这个机构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对于每个个体而言,如果从章程的角度来考量的话,派出所履行的是整个的章程,亦即,从这一点上来说,派出所就是神,每一个派出所都是这个神,而整个机构也是这个神。 派出所的章程就是普遍理性logos 但是这个章程是什么样的呢? 章程是什么样取决于我们设立章程来做什么。 赫哥的章程是为了他解释事物的变化服务的。 在赫哥之前,泰勒斯没有深入的分析过变化;啊那可惜慢的不用分析变化因为他认为变化是随元质所欲进行的,那个无限的不确定的变形金刚怎么变都不会让我们惊讶,变化本身就是他的基本素质;美妮是分析了变化的过程的,她认为世间万物的变化在于她所认为的持存者——气的密度的变化。 赫哥,在我看来,很像是综合了米利都三结义的哥仨的想法。 首先,赫哥接受了泰勒斯的想法,认为一定有一个唯一的事物的本质;接着,他接受了曼德的想法,认为这个本质本身应当就能够体现且完成变化;进而,他沿用了美妮对于变化的构想,只是,他对变化的原因和过程进行了自己的解释。 赫哥选择了火作为本质,对他来说,火本身就是一个变化着的东西,赫哥将火作为万物的基本元素,但他并不是单纯在物理的层面进行理解,而更多的是从事物的运动方式、转化方式上思考。故而,与其说赫哥认为火是最基本的元素,不如说他认为火的燃烧方式代表了或者能表现出事物的转化规律。(从这个角度来看,赫哥的思想有点类似于“五行”之中的相生相克的变化模式,不过,五行之中的要素可以依照着生与克的条件,各自构成一个自洽的完整循环链条,而赫拉克利特的火、气、水、土之间的变化转换则需要条件的变化,而且它的变化是单项的而不是循环的,比如通过凝聚,火可以依次变为气、水、土,但到了土,这一变化就终止了,要变回去则要改变条件为发散。) 在火的变化过程中,赫哥似乎是暗示的借用了古希腊“正义”的观点。古希腊的正义绝不是能够简单的能够套用现在的三俗三雅之争的,它更多的体现的是一种对立面之间的在整体平衡制约下的斗争。一方面,赫哥将这种整体平衡的观念代入到他的物质的变动转化当中,即:产生和消失有着同一个“分寸”。另一方面,在赫哥看来,这也是他的又一个显著的观点,斗争才是变化的本质,就如他所说,“战争是普遍的,正义就是斗争,所有事物都是通过斗争和必然性产生的。”。从这一点来看,赫哥的观点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来源于对于古希腊神话的信仰,或者更精确的说,是来源于对古希腊神话中关于“正义”的观点的信仰。 所以,赫哥的观点类似于“物质不灭定律”+“古希腊的正义观”+火(对于变化规律和表现形式的体现)。 古希腊的正义观影响的不止赫拉克利特这一代人,甚至到了马克思那里,对立面之间的斗争仍然是主旋律。 巴门尼德本来是很有机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剩女”缔造者的,如果他将他的理论体系运用于发展充气娃娃产业的话。对于他来说,身边这些横陈的玉体远不如用他的思维构建并证明的最应当完美的充气娃娃真实。 巴门尼德延续了赫拉克利特对于变化的思考,但是,他与之前的哲学家们的根本性的区别在于:之前的哲学家基于外在世界,思辨推演本体世界;巴门尼德基于思辨推演来否定外在世界。 赫拉克利特认为万物都在变化着;巴门尼德则反驳说:没有事物是变化的。 没有什么是变化的,这是巴门尼德最突出的观点,但这只是冰山的一角,是他的逻辑推断的结论,而不是他理论的核心基础。 巴门尼德的理论起点在于:我们必须拒斥任何暗含着存在者不存在的观点。 他从这个理论断言出发,我们不得不承认,淋漓尽致的发挥出了逻辑的巨大作用,相继证明了:变化的不存在、世界可分的不存在、运动的不存在。 巴门尼德以为感官是骗人的,并把大量的可感觉的事物都斥之为单纯的幻觉。唯一真实的存在就是“一”。一是无限的、不可分的。它并不是象赫拉克利特所说的那种对立面的统一,因为根本就没有对立面。举例来说,他显然认为“冷”仅仅意味着“不热”,“黑暗”仅仅意味着“不光明”。巴门尼德所想象的“一”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上帝;他似乎把它认为是物质的,而且占有空间的,因为他说它是球形。但它是不可分割的,因为它的全体是无所不在的。 从对立面只不过是同一种特性的程度不同,包括方向和大小的矢量,这一角度来理解的话,巴门尼德反对赫拉克利特的对立面的统一是有道理的。 但赫拉克利特将时间、空间作为一个连续的维度,而巴门尼德将时间、空间作为割裂的片段。所以,如果把他们对于时间、空间的认识的分歧抛却,显然这是他们最根本的区别,则他们的认识是相通的。 巴门尼德在历史上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他创造了一种形而上学的论证形式,这种论证曾经以不同的形式存在于后来大多数的形而上学者的身上。人们常常说他曾创造了逻辑,但他真正创造的却是基于逻辑的形而上学。 (巴门尼德的论证让我多少感觉到了一些诡辩的味道,之所以如此,我认为他的问题并不在于他的逻辑,而在于他的一些并没有白纸黑字的表明在纸上的,为他的论证提供基础的限定条件,而要命的是,这些限定条件在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十分正确的。其中,涉及到了语言和人的思想) 在哲学上,这是从思想与语言来推论整个世界的最早的例子。就凭这一点,巴门尼德就足够配在哲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而且,现在这种思潮似乎又在哲学界焕发了勃勃生机。 实际上,巴门尼德最重要的贡献,也许是造的最大的孽,在于,他将现象和实在,与其说是做了区分不如说是进行了完全的割裂和对立。他将现象绝对性的虚幻化和妖魔化,进而自信的甚至也许是狂妄的将所谓的理性置于了至高无上的地位。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