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研究,另一方面,因为语言训练有欠缺,很多学者擅长研究艰深的学术问题,但不太会讲故事。还有就是,业内的考核只看学术论著,对于社会责任不在考虑范围内。 记者:历史在我看来很玄虚,因为我不知道哪种说法更可信。你的新书《唐高宗的真相》比较专业,但人们常说,历史是真实的,但我们无法还原真相。 孟宪实:全盘复原历史是不可能的,但局部个别的复原不是不可能,否则历史学就可以取消了。历史研究者应该尽可能避免让自己的主观臆测影响历史的研究,但是不可能拒绝个人见解。历史的共识总是从个人见解开始的。我认定我是在进行研究,所以会注意不要让主观情感妨碍历史认识。其实很简单,就是判断要有根据。这种根据,或者是历史资料,或者是普遍认同的情感。 记者:你觉得历史给你带来了什么?又改变了你什么? 孟宪实:研究历史让我拥有一份职业,可以生存,同时给我带来精神感受,生命有了落脚点。历史会让人改变很多,了解历史就会重视历史,假如一个人患了失忆症,基本上就没有记忆没有精神了,而我们所有的记忆都是以历史的方式储存的,历史把过去和现在联系起来,没有历史就像没有了记忆一样。有些民族没有历史记忆,就会有民族性痛苦,相当于一觉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来干什么,为什么来。没有失忆时是感觉不到这点的。 记者:走进《百家讲坛》,出畅销历史书,又是电视剧《贞观之治》的主要编剧之一,这似乎是学术明星的发展之路。 孟宪实:这些热闹的生活只是一个小插曲,看我编剧的《贞观之治》,好多人不喜欢看,收视率不高,以后谁还来找我啊。一般这种事情,有了就做,没了也不想。做研究不允许虚构,编剧允许,所以做《贞观之治》时觉得这段可以这么写,在写法上有些突破,觉得过瘾,但随后又痛苦,因为编剧出来的东西观众信以为真,让我觉得像是骗了人家。我这个人太职业化,这样不好,拘谨,放不开,不敢胡编乱说。我现在更多的兴趣还在教专业的学生上,这些学生的看法让我更多受益,与外界,我很难有真正的专业交流。(安冬)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