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师生“望穿眼” 清华与泰戈尔的结缘,始于1917年4月26日、5月24、31日出版的《清华周刊》(第106、110、111期)开始连载《印度诗人塔果尔传》。虽然在这之前,欧阳仲涛于1916年2月在梁启超等主办的《大中华杂志》发表了《介绍太阿儿》,且文末注明“未完”,但直到该杂志终刊,未见后续。所以,《清华周刊》上这篇文章,应是国内较早最全面介绍泰戈尔生平与思想的传记。文章将泰戈尔一生分三个阶段,即“幼年时期”、“办学时期”、“学说”。文章介绍了泰戈尔关于东西方文明的观点:“一言以蔽之,西洋文化为都市文化,东洋文化为森林文化。西洋之格致,仅及于物质形下之格致也,以此征服天然界,不綦难哉。东洋之格致,直将吾心灵扦外物,外物不必皆为有形之物。”文章也指出了泰戈尔以印度文明代表东方文明。但作者认为,最古老的东亚哲学,“莫古于易,今之通儒”。中国传统文化与印度文化并不相悖:“咸谓易理与佛经多相通。”文章持论客观,对中国传统文化与印度文化的比较,也中肯有据。1918年夏,《清华周刊·第四次临时增刊》(第4期)又发表了宋春舫的《国运与文学》,其中将泰戈尔的作品与“国运”相联系:“对于唤起人民爱国之天良,而慰其琐尾流离之困;对于世界使吾人油然而生民胞物与之心,而祝其有恢复自由之一日也。”他希望中国也出现泰戈尔这样能以文学拯救国运与衰颓之势的作家。 泰戈尔进入国人视野,清华大学有推介之功。 1923年,泰戈尔即将访华的消息传开后,清华同学以“望穿眼”来表达欲一睹诗哲风采的心情。为使师生更好地了解泰戈尔的作品与思想,《清华周刊》特约请毕树棠撰文《太戈尔研究指南》,“将近几年来中西书报上关于太戈尔的论著,作一个选择的编纂,和简单的介绍,以为读者研究太戈尔的学说与文艺之助”。《指南》收集从1913年至1923年十年间国内主要期刊上发表、摘录的有关泰戈尔传记、戏剧、诗歌等的介绍、评论等文章74篇,并介绍其大意。同时也收录此一时期美国杂志为主发表的83篇英文论文索引。这是当时国内最全面的泰戈尔论著目录,堪称当时泰戈尔研究指导手册(毕树棠:《太戈尔研究指南》,《清华周刊》,第293期,1923年11月9日)。 1924年4月11日,《清华周刊·书报介绍复刊》(10期)还介绍了龙今吾的文章《太戈尔的恋爱观》(原刊于《妇女杂志》,1924年2月1日),并表示“我们望穿眼的太戈尔先生将于四月中来华。此老的作品我们拜读过的很多,然终少见有人拿他的哲学,作分析之研究,”此篇文章综合泰戈尔的诸多作品,概括出泰戈尔的恋爱观。 清华大学图书馆也努力搜集泰戈尔的著作,至1924年泰戈尔访华时,图书馆已收藏泰戈尔英文著作25种。清华“图书馆已备(泰戈尔的英文著作)者,虽不完全,亦不大缺” (吴汉章:《泰谷尔著作介绍》,《清华周刊·书报介绍副刊》,第11期,1924年5月,第34-37页)。 可以说,在泰戈尔迈进清华大学的大门,但对清华大学还了解不多的时候,清华大学的师生对他应该已不陌生了。 泰戈尔访问清华,与梁启超等人的热情邀请有关。作为讲学社的核心人物和泰戈尔访华的主要邀请人与接待者之一,梁启超对泰戈尔在华的行程安排细致入微,并希望借助清华的力量。3月7日,梁启超致信蹇季常,商讨泰戈尔访华住所问题时说:“独太戈尔房须别觅,真是一问题,渠不过一个月后便来,非赶紧设法不可。我想城里找适当的很难,最好是海淀,其次则香山……”并特别提出要时任清华教务长张彭春帮忙料理(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010页)。 梁启超在北京师大发表欢迎泰戈尔的演讲时,曾就自己之前多次拒绝北京师大校长的邀请而道歉,但对清华大学,他似乎感情既深且厚,从1914年起就不时在清华从事著述或讲学,而且觉得有无限愉快。从1923年9月起,他开始在清华长期讲学,所开“最近三百年学术史”与“群书概要”等课,受到清华同学的热烈欢迎。泰戈尔访华之际,清华已成为梁启超主要的活动地点之一。正是梁启超及清华校方的热情邀请与接待,才有泰戈尔在清华园长达近一周的驻留。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