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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花和茉莉花在古代女性生活中的应用

http://www.newdu.com 2018-12-26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 newdu 参加讨论

    
    
    刘明杉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素馨和茉莉作为中国传统名花,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它们在古代女性的日常生活中,不仅用于簪戴,也应用于香品、妆品、食品等领域。它们因广泛的用途赢得了皇室宫眷和民间佳丽的芳心,成为中国古代女性生活中相伴相随的“闺中密友”。
    
    
    一、古代女性的香薰生活和二花熏制的香品
    
    
    中国古代女子尤爱熏香,她们钟情于一种便携式的熏香具——香球。就是由金、银、铜等金属材料制成的镂空熏香圆球,球内是两个可转动的同心圆环,环内有一轴承和圆环相连的小圆钵。当钵中盛放了焚燃的香品后,无论球体怎样滚转,小圆钵在重力作用下,都会带动机环与之转动,并始终保持水平方向上的平衡,不会倾翻。
    
    
    唐人元稹《香球》诗云:“顺俗唯团转,居中莫动摇。爱君心不恻,犹讶火长烧。”诗中以香球的构造比喻为人处世,既要对外圆融,懂得顺随时势;又要内心坚定,不因外物变化而动摇。“香球”也称“香囊”,元稹还在一首七律《友封体》中写下“微风暗度香囊转,胧月斜穿隔子明”的诗句。
    
    
    最著名的实物,就是1987年陕西扶风法门寺唐塔地宫出土的两件鎏金镂花银香囊。如鎏金双蜂团花纹镂空银香囊,上下球身分别饰五朵錾刻的蜂纹团花,通体为镂空阔叶纹。从地宫甬道发现的《应从重真寺随真身供养道具及恩赐金银器物宝函等并新恩赐到金银宝器衣物帐》中,可见“香囊二枚,重十五两三分”的记载,故“香囊”是这种球型香薰器的本名,而“香球”只是俗称。
    
    
    
    南宋诗人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载:“京师承平时,宗室戚里岁时入禁中,妇女上犊车,皆用二小鬟持香球在旁,而袖中又自持两小香球。车驰过,香烟如云,数里不绝,尘土皆香。”据《宋史》卷66“礼十六 嘉礼四·宴飨 游观 赐酺”云:“凡大宴,有司预于殿庭设山楼排场,为群仙队仗、六番进贡、九龙五凤之状,司天鸡唱楼于其侧。殿上陈锦绣帷帟,垂香球,设银香兽前槛内,藉以文茵,设御茶床、酒器于殿东北楹,群臣盏斝于殿下幕屋。”
    
    
    从法门寺出土的两件香囊都装有银吊链来看,宴殿“垂香球”之制唐时已有。试想香囊悬垂在宫殿梁下,袭袭的香氲从镂空的雕花球体中弥漫飘出,好一派堂皇的仙气。又据明人田艺蘅《留青日札》“香球”条:“今镀金香球,如浑天仪然,其中三层关棙,轻重适均,圆转不已,置之被中而火不覆灭。其外花卉玲珑而篆烟四出,真闺房之雅器也。
    
    
    《西京杂记》:‘长安巧手丁缓作卧斋香炉,一名被中香炉,为机环转,其运四周。’即此。”可知这种内设巧机关的熏香具,不仅可以手持、悬挂,也可放在闺房卧室的被中。
    
    
    她们不仅薰被,也薰衣。在明末清初名士冒辟疆悼忆爱妾董小宛的《影梅庵忆语》中,追思当年与小宛的美好时光。“与姬细想闺怨,有斜倚熏笼、拨尽寒灰之苦,我两人如在蕊珠众香深处。”同时代画家陈洪绶有一幅《斜倚熏笼图轴》,纵129.6厘米,横47.3厘米,现藏上海博物馆。画中的主题人物是一位梳牡丹头的七分脸仕女,她昂头坐在矮榻上。榻上铺一层青色的氍毹,仕女身披白鹤团花纹锦被,斜倚熏笼,笼内炉中且香且暖。熏笼一般由竹片编成,敞口。北宋洪刍所作《香谱》,是中国成书最早、又保存较为完整的香药谱录类著作。其中记有熏衣之法:“凡熏衣,以沸汤一大瓯,置熏笼下,以所熏衣覆之,令润气通彻,贵香入衣难散也。然后于汤炉中燃香饼子一枚,以灰盖,或用薄银碟子尤妙,置香在上熏之,常令烟得所熏讫,叠衣,隔宿衣之,数日不散。”衣服在沸水蒸汽下变得微潮,更易吸附香气。
    
    
    
    最常用的还是置于案头的各式香炉。李清照在《凤凰台上忆吹箫》中吟:“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人未梳头。任宝奁闲掩,日上帘钩。生怕闲愁暗恨,多少事、欲说还休。今年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金猊”指的就是女词人闺房中的狮形铜熏炉。在明代成弘时期杜堇《玩古图》的右上方,描绘了两位仕女正在准备雅集物品的情节。二女梳高髻,身穿青衣、肩搭披帛的仕女解着琴囊,正将琴放在平头大画案上。对面的褐衣仕女正在备香,她右手托香盒,左手欲打开盒盖。案上置一带底座双立耳螭纹圆鼎炉,内有香灰;旁边的哥窑匙箸瓶内插着香铲和香箸。香盒、香炉及插有香箸和香铲的匙箸瓶,组成一套焚香雅器——“炉瓶三事”。所用多为散末香粉,以印篆方式出香。
    
      
    
    关于使用素馨花和茉莉花熏制的香品,南宋词人张元干在一首《青玉案》中,提到当时流行的一种“心字龙涎”香,就散发着素馨花的香味。“月华冷沁花梢露。芳意恋、香肌住。心字龙涎饶济楚。素馨风味,碎琼流品,别有天然处。”据南宋末年黄震所著《黄氏日钞》:“番禺人吴兴作心字香、琼香,用素馨、末利”,可知当时番禺有一位叫吴兴的制香名手专擅此道。关于其制法,焦周《焦氏说楛》卷7转引“范石湖《骖鸾录》云:‘番禺人作心字香。用素馨、末利半开者著净器,薄劈沉香,层层相间封,日一易,不待花蔫,花过香成。”这种心字龙涎香是将沉香劈成薄片,层层间隔铺叠新鲜的素馨花、茉莉花,再密封于干净的容器中熏制。一日一换花,即使次日香气仍浓,也要更换,以便素馨、茉莉的幽香附着在沉香薄片上。每日重复操作,直至花期过去,心字香乃成。
    
    
    宋人陈敬在《陈氏香谱》中记一“古龙涎香”方:“沉香半两,檀香、丁香、金颜香、素馨花各半两(广南有,最清奇),木香、黑笃实、麝香各一分,颜脑二钱,苏合油一字许。右各为细末,以皂子白浓煎成膏,和匀,任意造作花子、佩香及香环之类。”又见元大德年间残本、陈大震所著《南海志》“素馨花”条:“古龙涎香饼及串珠之类,治以此花,则韵味逾远。贩女或以蕉丝为穗,鬻于市。”制龙涎香必用素馨花,在不产此花的地区,以茉莉花代之。据宋人陈善《扪虱新话》载:“制龙涎者,无素馨花,多以茉莉代之。郑德素侍其父漕广中,能言广中事,云素馨唯蕃巷种者尤香,恐亦别有法耳。龙涎以得蕃巷花为正耳。”而只有使用香气最浓的广中蕃巷所产的素馨花为原料,才可制出正宗的龙涎香饼。
    
    
    二、妆品原料:巧用双花做美人
    
    
    据《能改斋漫录》载:“妇人多以竹签子穿之,像生物,置佛前供養。又取干花浸水洗面,滋其香耳。海外耶悉茗油,时于舶上得之,番酋多以涂身。今之龙涎香,悉以耶悉茗油为主也。”妇女用竹签子将素馨花穿缀成象生花果等,供奉在佛像前。还用其干花泡水洗脸,以使脸上浸润素馨花的香气。
    
    
    素馨花油得自海外贸易,番国首脑多用它涂身。当时流行的龙涎香,都以此油为主料。用素馨花油制作护手香膏的记载,见于高似孙《纬略》卷9“耶悉茗油”条转引“《广州图经》曰:舶上有耶悉茗油,盖胡人取花压油,偏宜麻风。膏摩于手心,香透于手背。”又《太平广记》:“西域人常采其花,压以为油,涂其香滑。”用它洗护头发,可令秀发芳香顺滑。
    
    
    
    明嘉万时期医家李时珍《本草纲目》卷14云:“素馨亦自西域移来,谓之耶悉茗花,即酉阳杂俎所载野悉蜜花也。枝干袅娜,叶似茉莉而小。其花细瘦四瓣,有黄、白二色。采花压油泽头,甚香滑也。”“岭南画派”祖师居巢、居廉,作为素馨花乡番禺成长起来的画家,笔下所绘多为岭南特有物产。在居廉作于1886年的《十香图册》中,其八为“素馨”,画中尽显此花仪态。单幅尺寸19.9×24.1cm,纸本水墨,香港艺术馆藏。题款:“昔别最思量,艳(说)南强。负他二十二年春。一水花田仍怅望,枉是同乡。未损少年狂,夕夕花当。人生行乐愿须偿。愿结葳蕤镫七二,持照鸳鸯。调寄《浪淘沙》。”印章:“古泉(朱文方印)戊子生(朱文方印)”。
    
    
    关于茉莉花在美容领域中的应用,王象晋《二如亭群芳谱》卷2云:“气味辛热无毒,蒸液作面脂头泽,长发润燥香肌。……作末和面药,甚奇。其香经岁不歇。”将茉莉花蒸液掺入面脂、头泽之中,能促进头发生长,滋润毛躁发质,润肤增香。将其干花碾成末,加在面药中,就是香味持久的药妆护肤品。
    
    
    明末清初人方以智在《物理小识》中记录了蒸液取花露的方法,茉莉花就是其中一种常用的原料。“铜锅平底、墙高三寸,离底一寸,作隔。花钻之,使通气。外以锡作馏盖盖之,其状如盔,其顶圩,使盛冷水,其边为通槽,而以一咮流出,其馏露也。作灶以砖二层,上凿孔以安铜锅,其深寸,锅底置砂,砂在砖之上,薪火在砖之下。其花置隔上,故下不用水而花露自出。凡蔷薇、茉莉、柚花,皆可蒸取之。收入瓷瓶,蜡封而日中暴之,干其三之一,露乃不坏。服一切药,欲取精液,皆可以是蒸之。近法以砖上砌臼,置沙石厚一二寸,铺花其上,而以锡盔盖之,但以盐泥泥其外缝。陈则梁曰以重汤蒸锡甑取露,更无焦气。”
    
    
    
    
    明末清初戏剧家李渔在《闲情偶记》“声容部·修容第二·熏陶”中,记美人使用花露、香皂、香茶熏身的方法。“花露者,摘取花瓣入甑,酝酿而成者也。……每于盥浴之后,挹取数匙入掌,拭体拍面而匀之。……其次则用香皂浴身,香茶沁口,皆是闺中应有之事。……皂之佳者,一浴之后,香气经日不散……香皂以江南六合县出者为第一。”李渔认为,用花露润体、香皂浴身、香茶沁口,是闺中必做的事。六合县在留都南京以北,南京城内有售卖“宫皂”的妆品商号。在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的《南都繁会图》长卷中,描绘了一处高悬“画脂杭粉名香宫皂”招幌的妆品店(图6)。这说明奢侈的宫皂在南京街市上即有出售,只要经济能力允许就可购买,并非为宫廷所独享。
    
    
    
    “宫皂”的实物,见明定陵出土的一件金质圆形肥皂盒内的黑色球状有机物,由此可知明代洁身皂类的形态。此时不仅女性,追求精致生活的男子也用香皂。约成书于隆庆至万历年间的世情小说《金瓶梅》第27回中,西门庆对孟玉楼说:“我等着丫头取那茉莉花肥皂来我洗脸”,用的就是一种掺入茉莉花成分的高档香皂。
    
    
    
    
    另有一种紫茉莉,是紫茉莉科、紫茉莉属的多年生草本植物。与茉莉花非同科同属,却在《广群芳谱》中被置于“茉莉”条附录中。“紫茉莉,草本。春间下子,早开午收,一名胭脂花,可以点唇。子有白粉,可傅面,亦有黄白二色者。”紫茉莉种子为黑色,呈瘦果球形,表面有地雷状纵棱和网状纹理。其内的白色胚乳干后研细,可制妆粉,故又名宫粉花。
    
    
     
    
    
    清人沈青崖在《陕西通志》中引《山阳县志》:“花形似茉莉,色紫,香不及茉莉,女人取花汁匀面,子肉雪白,作粉,冬擦面不皱,人呼胭粉花。”据《崇祯宫词》记载:“宫中收紫茉莉,实研细蒸熟,名“珍珠粉”。取白鹤花蕊,剪去蒂,实以民间所用粉蒸熟,名“玉簪粉”。此懿安从外传入,宫眷皆用之。顾上不喜涂泽,每见施粉稍重者,笑曰:‘浑似庙中鬼脸。’故一时俱尚轻淡。”崇祯皇帝不喜欢浓妆艳抹之女,因此宫眷皆采用其嫂懿安皇后张嫣从民间带入宫中的妆品配方。“白鹤花”又名“玉簪花”,与紫茉莉皆为寻常花卉。崇祯皇帝崇尚节俭,其后妃也只用紫茉莉和白鹤花为主要原料制成的妆粉。
    
    
    三、饮品食材:美容养颜的香花
    
    
    宋代出现了专以烹饪为生的职业女性——厨娘,南宋人洪巽《旸谷漫录》载:“京都中下之户不重生男,每生女,则爱护如捧璧擎珠。甫长成,则随其资质,教以艺业,用备士大夫采拾娱侍,名目不一。有所谓身边人、本事人、供过人、针线人、堂前人、剧杂人、拆洗人、琴童、棋童、厨娘等级,截乎不紊。就中厨娘最为下色,然非极富贵家不可用。”国家博物馆藏有四件表现厨娘工作场面的画像砖,河南偃师酒流沟宋墓出土,拓片如图(图10),四位厨娘均梳高髻,一位穿对襟旋袄,另三位外穿褙子,都是典型的宋女装束。
    
    
    
    不仅京城,岭南也是如此。唐人房千里在岭南做过官,《太平广记》引其所著《投荒录》云:“岭南无问贫富之家,教女不以针缕绩纺为功,但躬庖厨,勤刀机而已。善醯
    
    
    据素馨花乡南宋番禺人李昴英《文溪存稿》中记载,他在临安中进士后,修了一封家书。写道:“龙涎香可买数两,素馨汤、茶饼之类,可买二三十瓶作人事,戚家苏合香丸、感应丸,亦买数两来。”他让家人送到临安作交际礼品的特产中,除了各式香品和茶饼之外,还有一种叫做“素馨汤”的饮料。商家用便于携带的瓶装方式进行销售,且保质期较长,可以长途运输。
    
    
    茉莉花清爽的香气有理气解郁之功效,能使人心情舒畅,有助于缓解更年期女性的焦虑情绪,是食疗养生的上品。明万历时期杭州人高濂所著《遵生八笺》之《饮馔服食笺》中记有“茉莉汤”:“将蜜调涂在碗中心抹匀,不令洋流。每于凌晨,采摘茉莉花三二十朵,将蜜碗盖花,取其香气熏之。午间去花,点汤甚香。”在明中期华亭人宋诩及其子公望编著的《竹屿山房杂部》中,记载了香花酱的制法,此工艺传承至今。“桂花、兰花、玫瑰花、蔷薇花[燖]、茉莉花、木香花之类。用花瓣心捣糜烂,压去水,蜜和之、日暴之。加白砂糖复捣之,收入瓷器常以日暴。”这些香花用糖腌制后,可作糕点馅或菜肴的调味品,也可直接用水冲服,食之提神振气。
    
    
    《广群芳谱》援引《决雪堂漫录》中熏茉莉花酒的方法:“用三白酒或雪酒色味佳者,不满瓶、上虚二三寸,编竹为十字或井字。障瓶口……新摘茉莉数十朵,线系其蒂,悬竹下,离酒一指许,用纸封固,旬日香透矣。”还有类似技法用于熏制点茶的茉莉花水,据王象晋《二如亭群芳谱》卷2“花谱·茉莉花”:“制用,每晚采花,取井花水半杯,用物架花其上,离水一、二分,厚纸密封,次日花既可替,以水点茶,清香扑鼻,甚妙。”万历时人屠隆在《考槃余事》卷4“诸花茶”中,记载了另一种点茶用茉莉花水的制法。“茉莉花以熟水半杯放冷,铺竹帋一层,上穿数孔。脱时采初开茉莉花,缀于孔内,上用帋封,不令泄气。明晨取花簮之水,香可点茶。”熏酒或熏水,是为了让酒、水吸附上茉莉花的清香,以增其曼妙的口感。而堪称绝佳拍档的,要属茶与茉莉花的邂逅。
    
    
      
    
    岭南是茉莉花的主产区,南宋泉州晋江人梁克家在《淳熙三山志》中载:“末丽,此花独闽中有之。夏开、白色、妙丽。”“岭南画派”祖师居巢于19世纪50年代绘一幅《茉莉》扇面,洒金笺设色,18.2×53.8cm,香港艺术馆藏。题款:“断霞鱼尾一痕明,小玉拆无声。墙角晚凉如水,销残几个黄昏。银丝风冷,枕函香热,此味尝真。又是晓钟打破,累侬清梦难成。旧作小词一阙,录请德翁方伯大人钧鉴。居巢。”印章:“梅生书画(白文方印)”。“隔山画派”创始人居巢和居廉所绘的素馨和茉莉,在其他画派作品中较为少见,而这幅又是扇面精品,更为难得。
    
    
    茶叶吸香,茉莉吐香,茶、花相融,二味合一。宋代时已有茉莉花茶,据南宋施岳《步月·茉莉》词:“玉宇薰风,宝阶明月,翠丛万点晴雪。炼霜不就,散广寒霏屑。采珠蓓、绿萼露滋,嗔银艳、小莲冰洁。花痕在,纤指嫩痕,素英重结。枝头香未绝。还是过中秋,丹桂时节。醉乡冷境,怕翻成消歇。玩芳味、春焙旋熏,贮秾韵、水沈频爇。堪怜处,输与夜凉睡蝶。”宋末元初人周密在此诗的原注中云:“茉莉,岭表所产。……此花四月开,直至桂花时尚有玩芳味。古人用此花焙茶,故云。”南宋赵希鹄在《调燮类编》中,记载了花茶的制作工艺。“木樨、茉莉、玫瑰……皆可作茶。诸花开时,摘其半含半放、香气全者,量茶叶多少,摘花为伴。花多则太香,花少则欠香,而不尽美。三停茶叶一停花始称。”
    
    
    明初,从唐宋传承下来的点茶饮法尚存,只是点饮时在盏中增加了一些有香气的果实和鲜花,茉莉花就是其中一种。据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宁王朱权《茶谱》“点茶”条:“今人以果品为换茶,莫若梅、桂、茉莉三花最佳。可将蓓蕾数枚投于瓯内罨之。少倾,其花自开。瓯未至唇,香气盈鼻矣。”
    
    
    在茶人顾元庆于嘉靖二十年写成的《茶谱》一书中,记载了花茶的制作工艺。“木樨、茉莉、玫瑰、蔷薇、兰蕙、橘花、栀子、木香、梅花皆可作茶。……假如木樨花,须去其枝蒂及尘垢、虫蚁,用磁罐,一层茶一层花,投间至满。纸箬絷固,入锅重汤煮之,取出待冷。用纸封裹,置火上焙干收用。诸花仿此。”有花商专为窨茶提供茉莉花和珠兰,如清道光年间苏州文士顾禄《清嘉录》卷6载:“珠兰、茉莉花来自他省,熏风欲拂,已毕集于山塘花肆,茶叶铺,买以为配茶之用者,珠兰,辄取其子,号为‘撇梗’。”茉莉花茶中含有大量芳香油、香叶醇、橙花椒醇、丁香酯等化合物,除了李渔所说的美人以“香茶沁口”,有清除口气的功效外,还有提神醒脑、清肝明目、祛风解表、延缓衰老等功效,最宜女性饮用。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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