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中国传统六畜之一,“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俯首甘为孺子牛”等名言体现了其默默为人类奉献的史实和精神。中国是农业大国和古国,农业文化源远流长,黄牛在旱作、水牛在稻作农业生产中的作用突出;中国拥有广阔的草原牧场,游牧文化历史悠久,黄牛和牦牛在牧区及极端环境条件下发挥着重要和独特的作用。 牛的种类 更新世时期旧石器时代,中国南北方皆有野生牛类遗存出土,它们是远古先民重要的狩猎对象。直至新石器时代晚期至青铜时代早期,中国北方地区依然存在着野生原牛,山西绛县周家庄遗址(距今3900年前后)的先民使用野生原牛肩胛骨制作卜骨。古DNA的研究表明,当时野生原牛、野生水牛和家养黄牛种群共存,并且,野生原牛与家养黄牛种群发生过杂交。 圣水牛在距今8000—3000年的中国南北方皆有分布,它是另一种野牛,对中国现代家养水牛没有基因贡献;因环境(两周相交之际中原地区气候转冷)和人为(商人过度捕杀和对其栖居环境的破坏)的原因,至东周时期已彻底灭绝;它的形象由河南安阳殷墟遗址花园庄东地M54(即亚长墓)出土一件青铜水牛尊得以重现:短角、角的横截面呈三角形、四足短粗有力、体态浑圆。 我国现有家牛三种:黄牛(可分为普通牛和瘤牛)、水牛和牦牛。现有研究表明,黄牛和水牛自境外传入,但中国古代先民对其进行了接纳、吸收和再培育的利用,使其成功融入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牦牛由中国本土驯化成功,有“高原之舟”的美誉。 家牛起源 家养普通牛的野生祖先是原牛,最早驯化于西亚的卡耀努遗址、幼发拉底河的佳得遗址及周边地区的其他遗址,年代为距今10800—10300年;其在中国境内最早出现的时间为距今5500—5000年,甘青地区(甘肃天水师赵村和西山坪、礼县西山、武山傅家门)和东北地区(吉林大安后套木嘎)存在最早的例证。依据古DNA的研究,中国家养普通牛由西亚传入,传入路线可能有两条:新疆—西北地区—中原路线;欧亚草原—东北亚—中原路线。 家养普通牛的引入有着深刻的社会背景:中国本土驯化家畜种类的成功,从技术层面为其引入和饲养提供了经验积累和借鉴;种植业的进步,从经济层面为家畜种群扩大和种类的增加提供了物质保障;社会日趋复杂化,从社会组织结构方面为家畜的组织管理和分配提供了现实;文化交流为其引入和传播提供了可能和便利。 家养普通牛在中国境内逐步扩散。距今4500—4000年时,扩散到黄河中下游地区(如河南柘城山台寺、禹州瓦店、登封王城岗),饲养规模有一定的扩大,饲养方式上,大量使用农作物粟和黍的副产品来喂养;距今4000—2000年时,已扩散到中国北方大部分地区,并且逐步向南,在西汉南越国时期传入岭南地区。 瘤牛又称“高峰牛”,是热带和亚热带地区的特有牛种,耐热耐旱。家养瘤牛的祖先是印度野牛,其驯化起源于距今8500年前的印度河流域,巴基斯坦的梅尔伽赫地区可能是最早的起源中心。其在中国境内最早出现于距今2400年的西南和岭南地区,石寨山文化储贝器等文化遗物上常见瘤牛形象。现代瘤牛DNA研究表明,中国家养瘤牛由印度及东南亚传入,云南很可能就是中国最早引入瘤牛的地方。 水牛也是热带和亚热带地区特有的牛种,喜水耐热。家养水牛包括河流型和沼泽型两个品种,野生祖先是野水牛,其驯化起源于印度河流域(哈拉微拉城市遗址),时间为距今5000年前。中国现生水牛均为家养,属沼泽型,考古和古DNA研究表明,它可能是在距今3000年前后由南亚西北部地区传入中国境内的。 牦牛是青藏高原特有的畜种,对其驯化是藏区早期畜牧的重大成就。考古资料显示,居住在甘青地区的古羌人和西藏地区的原始先民可能在距今3000年前后成功驯化了牦牛。青海都兰诺木洪文化遗址中曾出土陶牦牛1件,“两角及尾部稍残,头部两侧不对称,背部呈波浪形。毛长及地,故显得略矮”。此外,卡约文化考古遗址中据称也出土有牦牛遗存。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