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萃】杨明洪:关于“边疆学”学科构建的几个基本问题(2)
http://www.newdu.com 2024/11/27 10:11:35 《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 杨明洪 参加讨论
二、民族国家:“边疆学”研究的逻辑起点 “边疆学”研究的逻辑起点应当是民族国家,或者将民族国家作为一个既定的前提,研究在成型的民族国家中的“边疆现象”及其边疆规律。 首先,以民族国家作为预设前提可以实现“边疆学”学科化。作为科学,逻辑起点一定是现实生活中能够找到的、能够代表多数的和固定的,以民族国家作为研究的逻辑起点完全符合这些要求。较之其他形态的国家类型,民族国家包含国家的主权性、民族性、公民性,成型的民族国家塑造了成型的国家疆域和边疆。此外,在民族国家形态下,国家对主权和领土的拥有和控制是没有差异的,所有公民是没有差异的。 其次,民族国家作为理解起点,可以使边疆学研究的时空统一性得以强化,具备研究的参照系。一是将民族国家作为逻辑起点,“边疆学”就可以从时间的维度把握。沿着民族国家的线索去理解国家形态以及相应的边疆形态。二是将民族国家作为逻辑起点,“边疆学”就可以从空间的维度把握。民族国家对国家疆域和边疆的塑造有着极大的影响。 现代社会科学的一个特点是揭示某一时间点横切面的存在状况,给予理论上的解释,形成各种理论流派。当我们以现代为横切面,对边疆进行研究,就可以针对各种边疆现象给出理论解释,形成边疆理论,而不同的理论解释形成不同的流派。在这个视角下,某一个具体的民族国家对其边疆的治理,以及不同民族国家之间对边疆的界定与争夺,将为一般意义上的“边疆学”提供充足的养分,提供演绎不同理论的场所。同时,在某一个具体的国度里,该国边疆及其演化,以及针对特定的边疆问题而实施的战略和策略,也为一般意义上的“边疆学”和特定国家的边疆战略策略研究提供用武之地。 三、边界:“边疆学”的核心概念 刻画或者描述边疆时,不是以“国家的中心”为参照系,而是以边界线作为参照系,这便成为科学研究的逻辑起点。边界线在民族国家中是固定的、明确的。 事实上,“边疆”一词是复合概念,即“边疆”之“疆”,既有界的含义,也有疆域的含义。理解这一问题的另一个关键是边界的功能。按照郭荣星的研究,边界主要有三大功能:一是司法界线功能;二是控制界线功能;三是财政界线功能。有边界,国家之间的界限就清晰了,边疆研究就有了可靠的支点。可见,边界是“边疆学”的核心概念。涉及边疆的很多现象,均因边界而生;涉及边疆的很多问题,都因边界而发。 “边界”是“边疆学”最核心的概念,而不是“边疆”。所谓边疆治理和边疆战略,是一个国家在认识边疆规律的基础上,从追求国家自身利益最大化出发,针对国家边疆的全局性谋划。毫无疑问,边疆政策与落实国家边疆战略的支撑需要推动国家边界移动,或者转换边界的形态去实现。不同国家之间边疆利益的调节与调整,是不同国家之间互动甚至是博弈的结果,也是国际法发挥作用的结果。 “边疆学”将“边界”作为自己的核心概念,是因为世界空间的有限性与民族国家利益的无限性之间的矛盾需要通过边界去调整。从这里可以导出拟构建的“边疆学”关注的核心问题,即边界问题。在地理边疆的语境下,边界线的变动涉及国家主权利益的损益,任何一个主权国家都不会无视其存在,或者维护有利于国家的边界本身就是国家存在的前提。 此外,“战略边疆”“利益边疆”“文化边疆”“信息边疆”等这类“无形边疆”主要表达的是一种“边界”概念,已远离传统意义上的“边疆”含义。边界具有自然属性、社会属性,同样的,边疆也需要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当边疆的地理属性减弱而社会属性增强的时候,边疆的形态向着“无形边疆”演化。这一理论指向为理解“无形边疆”的实质打开了一扇大门。 四、结语 如果不从一般意义上构建“边疆学”,而直接构建“中国边疆学”及其下属学科,可能走上一条歧途。“中国边疆学”的学科构建,事实上已经成了一项“烂尾工程”,处于困境之中,因此需要构建一般意义上的“边疆学”。“边疆学”的价值取向应当分为两个层次,其一是阐释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形成一个对边疆的一般性认识,推动人类知识的发展;其二是在此基础上应用已经形成的“边疆学”知识体系,为国家利益服务。从边疆现象中揭示边疆规律是“边疆学”的基本任务,只有这样,才能够实现“边疆学”作为一般性知识体系的价值追求。 为达到构建“边疆学”一般性知识体系的目的,走出“边疆学”构建的困境,需要找到自己的核心概念和研究的逻辑起点。描述边疆需要以边界线作为参照系,由此“边界”成为“边疆学”的核心概念。“边疆学”研究的逻辑起点应当是民族国家,或者将民族国家作为一个既定前提,研究在成形的民族国家中的边疆现象及其边疆规律。“边疆学”研究的角度应当以民族国家的边界为边疆的理想类型,主要是在对边界的类型、形态、状态进行分类的基础上,对围绕边疆出现的冲突、交流等进行分析,特别是要形成关于边疆争端问题的规律与解决方式的一般性的理论解释。 (作者单位:云南大学发展研究院。《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8年第6期,中国社会科学网 赛音/摘)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