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救死扶伤”,救人如救己,热忱可感!但手术前要把各种问题都想到,问明。六月天热,本来不大适合,不过久了又恐神经萎缩,以致手术增加困难。所以时间的决定,也要斟酌。当然最后还是听医生的。机关只奉行政手续罢了。
胡叔不通音信。我在湖南不出大门,大家也老死不相往来,落得个清静,很好读书。因此胡叔来湘否,不知道。我很希望见到他。胡子闲不得,我也闲不得,这是相同的,只是他闲了就要跑,我闲了就要坐,在这点上有点差别。其实光跑不行,光坐也不行。光坐是我的缺点了。不过现在不比从前,东道主的神气,“势利眼”的恼人,还是少走为妙。
文珊来信说,六月她去不了上海。不过她究竟什么时候满役?一说现在,一说一九七一年初,不清楚。她想争取入党,志气可嘉。不过从她来信写的字看来,“鬼画葫芦”似的,一片放荡不羁、粗心大意的神情,活跃纸上,还得长期锻炼才行。文珊不能来,铃戈一个人迢迢千里,来往不便,阿宁临到手术期,好好招呼,保持健康,达到顺利地、胜利地做好手术,恢复健康,是件大事,如何?望善为计议慎妥行之。
狗仔来信,我不另复了。谢谢她的关怀。祝贺馨儿和狗仔的手术,一样顺利康复。原有去南昌的想法,不过从今旧两年在广州、长沙情况看来,我亦怯于行动了。因此,去沪问题,也会联想到这些。不过馨儿手术,爸应去沪参加会诊。“老大夫”也许有些外行人的建议,会是合理的。万一来不成,请馨儿原谅这个“逆流”的老爸爸吧! 在上海缺些什么?还有钱吗?馨儿手面宽,现在要“细水长流”。没钱用,望来信寄去。就写到此。祝胜利地康复! 爸 六月九日
和第一封信一样,叶剑英在信中对儿子倍加关注,感情真挚,自然而然地流露了一个革命家的亲子情怀。值得注意的是,这时叶剑英的生活环境和政治空气更加恶劣了,甚至连老人想去上海参加儿子的手术会诊都难以成行。叶剑英的这些苦衷,从他的家书中可见一斑。后来,叶选宁的右臂最终还是无法保住。失去右臂后,他用左手苦练书法,练出一手遒劲有力的好字。 五
1970年7月16日,叶剑英由长沙乘机返回北京,结束了近300天的“流放”生活。他刚刚到驻地二号楼,周恩来即打来电话,表示欢迎和慰问。随后,叶剑英到京西宾馆连日开会,为党的九届二中全会做准备。
8月20日,叶剑英和其他中央领导人同机飞抵九江。8月23日下午,叶剑英到庐山礼堂出席党的九届二中全会开幕式。毛泽东主持开幕式,周恩来宣布全会讨论修改宪法等三项议程后,问主席台上的其他几位常委:“现在还是请哪一位讲呀?”这时,事前并没有正式打过招呼的林彪拿出讲稿,发表了长篇讲话,就修改宪法问题谈毛泽东的领导地位。他说:“这次宪法修改草案,表现出这样的特点,就是突出毛主席和毛泽东思想在全国的领导地位。肯定毛主席的伟大领袖、国家元首、最高统帅的这种地位。”还着重地强调:“我们说毛主席是天才,我还是坚持这个观点。”显然,林彪的这篇讲话是事前经过精心设计的。林彪发言后,康生表示:“完全同意,完全拥护。”
8月24日下午,全会收听林彪23日讲话录音后,各小组进行分组讨论。在小组会上,陈伯达、叶群、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等分别在华北组、中南组、西南组、西北组发言,宣讲“天才”语录,要求设国家主席,并且提出有人“反对”毛主席,煽动要“揪人”。陈伯达在华北组会上大讲了一番“天才论”,闪烁其词地说:“有人利用毛主席的谦虚,妄图贬低毛泽东思想。”还手舞足蹈地边比划边说:“有的反革命分子听说毛主席不当国家主席,欢喜得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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