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6日,史量才到杭州疗养,13日由杭州返沪。 戴笠得到史量才已去杭州的消息后,即率赵理君等特务去杭州布置,并将特务们经常搞绑架用的一辆别克牌汽车开到杭州,停在浙江警官学校的车库内,当时准备了两个车牌照,一个是仿制的京字72号,另一个是杭州警察局的试车牌照,并选看了动手地点,探听好史返沪日期。 13日这天,史量才乘自己的防弹汽车由杭州驶返上海。全车共六人:史量才的儿子史咏赓、咏赓的同学邓祖询与司机坐在前排,史量才夫妇和一个亲戚周女士坐在后边。 下午3时许,车开到翁家埠站北约二华里处,见一辆京字72号车停在路上,五六个人围在车旁,有的在修车,有的正在四处张望。史量才的车开到离此车一丈远时,忽听一声呼哨,这些人一齐拔出枪来,向史的车射击。司机一着急,“吱”的一声刹住车,恰好停在这几人身前。一时间子弹横飞,枪声震耳。史咏赓急忙启门外逃,受伤后跑到翁家埠站呼救。史量才夫妇与周女士亦跳下汽车奔逃。有两个特务见史量才跑了,急忙持枪追击。史量才跑出半里远,钻到一个农民家里,穿堂而过。追击的特务一看,两人一打招呼,一个追踪入内,另一个绕到后边堵截。史量才刚冲出后门,被特务一枪打在脚上,趔趄着跑到一个干涸的池塘旁边,倒在地上。两个特务追上去,向史量才头上连开两枪,一枪从口入脑,另一枪由左耳打入,俱中要害,当即死亡。司机黄有才、咏赓的同学邓祖询也被打死。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特务们见目的达到,飞车逃走,中途将车牌换了,半夜开回鸡鹅巷53号。枪声停下半小时后,史咏赓才从附近找来一些人赶到出事地点,并向航空学校借了一辆卡车,将三具尸体运回杭州。 史量才被暗杀后,全国震惊,纷纷声讨,要求政府缉拿凶手。蒋介石也故作姿态,表面上,一面电令浙江省、沪杭两市“缉凶”,并悬赏一万元;一面以国民政府名义致电史量才的家属表示慰问。背地里,却发给行动特务五千元进行犒赏。同时,压迫《申报》顺应国民党,停出“自由谈”副刊和《申报月刊》,并迫使《申报》流通图书馆和业余补习学校与《申报》脱离,独立经营。 就这样,戴笠又帮助蒋介石“摆平”了一个对手。 盟兄之死 1936年11月30日,《中央日报》刊登了一条消息:职业杀手王亚樵在梧州被刺身死。实际上,王亚樵是被戴笠派人刺杀的。 王亚樵本是戴笠的金兰换帖的兄弟,早年还资助过戴笠。入黄埔前,戴笠在###会中混事,曾到安徽在上海的同乡会馆拜会王亚樵。当时,王亚樵正是安徽会馆的首领。戴笠正在上海流浪,无衣无食,经人介绍,结识了王亚樵。王便将其列为帮会兄弟,支一份生活费给他,戴笠便在王的手下东跑西颠,帮些小忙。后来,戴笠回乡组织自卫团,维持家乡治安。王亚樵恰于其时被浙江督军卢永祥任命为浙江别动队司令,在湖州招兵买马,组建部队,便写信给戴笠,请他来协助。 戴笠到湖州后,在王亚樵那里又遇到了胡宗南和胡抱一,四个人便结为兄弟,以王亚樵年纪最长,成为三人的盟兄,王亚樵即任命三人为纵队长。当时戴笠正为筹建自卫团时欠下的很多债务而发愁,听王亚樵答应帮助归还,便也兴高采烈地接受任命,并追随王亚樵参加了直皖战争,以为就此发展,可作晋身之阶。不料,战争结果,卢永祥被孙传芳打败,通电下野,王亚樵等人也作鸟兽散,各奔他乡。 后来,戴笠受蒋介石之命执掌特务处,曾想罗致王亚樵,但因为蒋介石训斥而未进行。而王亚樵这时也因政见问题走入反蒋的行列。但他不加入任何派系,只靠帮会关系,笼络住自己的一套人马,进行各种活动,在江湖上有职业杀手之名。 据说,戴笠这时曾托人带信给王亚樵,意谓:你如反对蒋总司令,我必杀你。王亚樵也表示:“我对你没有话讲,委员长礼贤下士,你就和颜悦色,委员长疾言厉色,你就嫉恶如仇……” 这对盟兄把弟困反蒋、拥蒋问题而走到了敌对的立场。但戴笠布置刺杀王亚樵,还是因为汪精卫被刺案。 1935年11月1日,国民党中央四届六中全会在南京中央党部举行。会后全体与会人员合影时,一位记者突然从摄影机中抽出一把手枪,对准居中的汪精卫连放三枪,将汪击成重伤。行刺者本人亦被当场打倒,第二天即死去。经查,此人是晨光通讯社记者孙凤鸣。 汪精卫被刺后,一时在国民党内搅起了轩然大波,恰恰这天蒋介石又没有参加摄影,人们便怀疑是蒋介石所为。阎锡山、冯玉祥当即向蒋介石发难,李宗仁、白崇禧也致电蒋介石:话中有音的责问:“会场森严,仍来暴徒,亟应严办,以惩凶顽。”身为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的汪精卫老婆陈璧君也当面指责蒋介石:“你不想用汪先生就说话嘛,何必下此毒手?”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