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神舞 无量山云消雾散之后,你会看到一个青砖红瓦的小村庄,爬在无量山的半山腰。村庄坐南朝北,放眼可看到高峡出平湖的澜沧江,山脚是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梯田。时值深冬,在油菜花的映衬下,梯田充满油画般的梦幻色彩。柿子红得耀眼,袅袅升起的炊烟,添了一笔人间烟火的生动。 这就是南涧彝族自治县公郎乡盖瓦洒村。一场哑神舞让这个小小的村庄远近闻名。无数次奢想一睹哑神舞,那份能把无量山的神秘演绎得十分精准的民间艺术,那场踏起尘灰可以遮月的舞蹈。可是神秘的哑神舞一年只有一次演出的机会。 随着金庸先生的大笔,无量山一夜之间家喻户晓,然而深入我内心的却是一出戏。没有无量剑冷冷的光影,没有清溪涧水之上的凌波微步,只有一组简单的动作,让这出叫哑神舞的舞蹈,留在心中。 鼓点就是最好的语话,仿佛由远及近的滚雷,像是呼唤,又像是呐喊。戴着面具的舞者不知从哪里蹿到舞台中央。舞者诡异的动作,除了粗犷,还有似磐石的坚毅与樱花的柔情。幽默的元素,始终在每个动作里穿插。让观者捧腹大笑的戏,不过是民间一些细碎的琐事,或爱或恨。你永远也不会清楚何人在舞,他或许就是邻居,或许昨天还与你一块下地干活。哑神舞表演十分简单,舞者身着短裤,头戴神秘的面具,你只能凭借那一组组动作,遥想一个民族的从前。舞者不能出声,哑神舞因此得名。 任何民间的舞蹈,都有其深厚的根,哑神舞也不例外。 相传两百多年前,无量山下有一座名叫阿须落的村庄,因为世代生哑巴,乡亲请一道士来看,道士微闭双眼,信口说此地有哑巴神作怪,需用法术驱逐,于是乡亲就跳起“哑神舞”。又说,“哑巴神”到与阿须落村相邻的盖瓦洒作孽,所以每年二月初八,盖瓦洒村都要跳“哑神舞”。这种习俗一直沿袭至今,尽管今日当地的孩子聪明好学,姑娘美若天仙,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哑巴,不过作为一种历史,它在舞蹈中延续下来。 我观看的哑神舞,是今年冬天临时安排的一场演出。尽管是临时安排的演出,但对于尊神的彝族同胞,他们丝毫不敢怠慢,也许他们曾经许诺过,每年只演一次,但现在需要演出,只有重新敬神。104户彝族同胞,每户出一人方式参与敬神,在村后的山神庙内杀鸡宰羊,敬献山神,选举出“哑神舞”的六名“会头”。会头的主要任务就是主持“哑神舞”的全部事宜,并要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通过占卦选出“哑神舞”的8名舞者。 不是节日,却引来了当地许多人参与其中,村民们纷纷穿上节日盛装,沉浸在欢乐的节日气氛中。夜幕降临,男女老少齐集村中广场,点燃篝火,随着芦笙欢快的旋律,围着熊熊篝火“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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