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前述,近年来多数历史学概论性著述都是以阐述历史认识活动为主线的,书中也举了大量中外历史实例来说明抽象的理论,因此对于缺乏一般历史知识的人来说,接受起来是有难度的。这说明它在严格的意义上不是“历史研究入门”,而是“史学理论概要”。但是这种定位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此种课程本是为了使学生加深对历史学及历史学家自身的自觉认识,但它对于了解史学的真谛而言,也还是个入门,只是“概论”。日后历史知识及史学知识日益普及,人们在较早的阶段就能具有较全面和一定深度的历史素养之后,它也会成为一门入门课。从现阶段的教学实践来看,我们一方面需要“历史研究入门”课程,将一些基本的历史学问题对学生加以介绍;另一方面,应该同时建设“历史概论”的课程,讲述人类历史发展外部条件及环境的理论、人类社会发展运动的理论(包括历史必然性与偶然性、统一性与多样性、社会形态、历史发展动力等等)、历史发展主体的理论(包括历史人物评价、创造者问题等),与史学概论成为互相配套的姊妹课程。 本世纪80年代以来出版的历史学概论性著述虽然各有不同的特点,但为新时期史学理论知识的普及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由于编著者的特点和考虑的不同,所以如葛著以第一章“历史和历史科学”为全书总纲,风格上夹叙夹议;而白著的“历史观”、“历史文学”、“当前的主要任务”诸章为各书所无,是自己的特色;吴著“历史编纂学”一章之设颇为必要,而赵著则十分强调方法的部分;宁著独一无二地论述了方法论问题,而杜著、李著等在全书整体结构上比较齐整。特别是围绕这些问题而展开的学术讨论,深化了我们对史学理论体系的认识,学生除了学习具体的历史知识之外,还能具备一定的史学理论素养,来指导自己的历史认识,其潜移默化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当然,摆在此类著述及其编著者面前的最艰巨任务是,随着国内、国际学术的发展,相当一些史学理论问题得到了新的探讨,有了新的认识成果,同时又涌现出了一些新的史学理论问题,而我们的著述大都出版了1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而且一直在教学中使用,因此无论从结构、内容、观点和编纂方法上,都需要做较大的调整和补充,不仅反映出学术的进步,也有利于知识的更新。人们对于客观事物的认识是无止境的,理论认识尤其如此。 本世纪80年代以来出版的历史学概论性著述的最大意义,是在与本世纪初期出版的同类著述相比较之后才凸显出来的。它们同样都是打破原有的思想僵局、大胆吸收外来的有价值的学术思想、思想解放的产物。没有这样一种时代氛围,历史学概论性著述的大量问世,并通过课堂而广泛地传播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正像历史唯物论的史观通过李大钊的《史学要论》在20世纪初横空出世一样,20世纪末国际上的各种历史科学知识也能为人们所知,刺激了中国历史学术发展的新路向,这反过来又会进一步促进学术的成熟和思想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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