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世源流问题上,孙中山的祖籍究竟在何地?1949年以前即存在“紫金”与“东莞”两说。有论者以大量可靠的文物资料证明罗香林的“紫金”说不能成立,认定翠亨孙氏是源出于东莞(注:邱捷、李伯新:《关于孙中山的祖籍问题》,《中山大学学报》1986年第4期。)。 至于孙中山是否客家人,也是一个长期以来颇有争议又迄今尚未完全认识一致的问题。肯定者与否定者各抒己见,进行了专题深入的探讨,发表了一些针锋相对的文章。应该说,有的论者根据各种资料考证所得出孙不是客家人的结论,符合历史真实,是可信的(注:邱捷、李伯新:《关于孙中山的祖籍问题》,《中山大学学报》1986年第4期。)。 这一阶段的论文,还探讨了过去尚未论及或论述较少的孙中山的三大政策、军事思想、法制思想、经济思想、教育思想、妇女解放思想等,并提出了一些新问题、新观点。 在编纂出版《孙中山全集》和有关各种资料方面,研究者也给了很大的重视、将其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作了相当大的努力。《孙中山全集》十一卷,共五百多万字,是迄今为止国内内容最丰富、规模最大的一部文集。它吸收了已有各种版本的孙中山著作的成果,集过去者之大成,而又有许多新的补充和发掘;并为了能更好地反映孙中山生平思想和革命活动的发展过程,改变了以往分门别类的编排方法,而一律按写作或发表时间先后顺序排列;还在底本选择、考证辨伪、文字校勘、注释、题解、翻译诸方面,精心斟酌,花费了相当大的功夫。此外其他如《临时政府公报》、《陆海军大元帅大本营公报选编》、《中国国民党“一大”史料专辑》、《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等有关孙中山的研究资料,也先后整理、出版,这些均对孙中山的深入研究起到了推动作用。 在这段时间中,随着与孙中山研究相关的学术机构在全国各地陆续恢复和增设,一支孙中山研究队伍已经初步形成,其中一批中青年研究工作者正在迅速成长,并崭露头角,他们的新颖观点为开展着的学术争鸣增添了生气。而且,统一祖国的号召也使各界人士更加关注孙中山的研究,从而促使一些从事教学、统战或文艺工作者也越来越热心地投入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中。通过几年中连续举办的多次学术讨论会、报告会等活动的相互切磋和促进,这支孙中山研究队伍的政治和业务素质已在发生明显变化。 此外,孙中山研究工作者的海内外学术交流,自1979年在广州召开“孙中山和辛亥革命学术讨论会”后连绵不断,热潮迭起。先后举行过十多次有关孙中山和国民党“一大”等的学术讨论会,平均每年有一次。其中影响大者如1984年广州“孙中山研究学术讨论会”,1985年3 月涿县“孙中山研究述评国际学术讨论会”,1986年11月中山市“孙中山和他的时代国际学术讨论会”等,论题涉及面广,专题研究色彩颇浓,且采用系统分析和比较研究等方法,使一些理论问题得以突破和深化;又总结了研究的现状,对深入研究提出了导向性的建议,促使孙中山研究更上一层楼,呈现出一片生气勃勃的新气象。与此同时,孙中山研究者出国讲学、访问或合作研究、翻译出版外国学者的孙中山著作等,也日渐增多,日趋活跃。这些学术交流,对沟通信息,交流资料,相互切磋,取长补短,推动和促进研究工作发挥了积极作用,从而使研究领域不断拓展,研究方法有所更新,研究成果增多,并且学术论著开始出现了规模化的方式。 持续发展与前进阶段(1990~1999年) 1990年8月, 在孙中山故乡翠亨村举行的“孙中山与亚洲国际学术研讨会”,提交论文近百篇,选题广泛,涉及面大。这次会议,实现了海峡两岸学者的面对面交流,共同秉着相互尊重的精神,切磋学问,增进理解。会议揭开了新阶段孙中山研究的序幕。 90年代后的阶段,孙中山研究的发展势头持续高涨,向前推进。对于孙中山历史地位和作用的评价,较上阶段更为具体细致;将孙中山思想置于更为广阔的背景下进行论述,视野不断拓展,题材广泛,一些专题研究有所深化,研究难点开始突破;学术氛围也宽松,不同观点能相互切磋。因之,成果显著,取得了可喜的成就。在这一阶段的热点及论争有下述诸方面: 1.关于“大亚洲主义”与亚洲观。 孙中山鼓吹的“大亚洲主义”,早就有论者认为它的主要趋向是反对帝国主义,提倡一种与西方列强的“霸道文化”相对立的观念,实质上并不具有狭隘的地域性和种族性,其缺陷是未认清日本帝国主义的本性,对其抱有幻想(注:张磊:《论孙中山的民族主义》,《北京大学学报》1957年第4期。)。新的论者, 有人将其誉为“孙文学说关于东西文化和亚洲问题的总纲”,“实质上是亚洲民族解放运动和帝国主义世界殖民体系的矛盾、冲突和斗争问题”(注:唐上意:《孙中山的“大亚洲主义”论纲》,载《“孙中山与亚洲”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4年出版。)。对其持异议者则认为:“这是一个有争议的遗产,既有积极意义又带消极意义”,它是孙中山兴亚思想的核心,其本质有别于日本国权主义者的观点,但其本身并非一个严密完整的反对帝国主义的理论体系(注:李吉奎:《试论孙中山的兴亚思想与日本的关系》,载《“孙中山与亚洲”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至于孙中山的亚洲观,其内涵应包括亚洲的复兴是必然趋势、振兴亚洲是亚洲人的责任、解决中国问题是复兴亚洲的第一步和特别注重“中日合作”与“中日联盟”四个方面。 2.孙中山与中国近代化。 1996年广东召开了“孙中山与中国近代化国际学术讨论会”,与此同时北京、上海、南京等地也都召开了与这一主题类似的研讨会。将孙中山与中国近代化结合起来研究,成为90年代一个热点。研究者指出,三民主义是当时中国最完整的近代化思想,它既表现出与欧美各国近代化常规“从同”,创建民族国家的认识,又包含在社会发展上迎头赶上但避免其弊端的“超越”思想(注:刘学照:《“从同”和“超越”:孙中山近代化思想的特色》,载《孙中山与中国近代化》上册,人民出版社1999年出版。)。有的论文指出:近代化的基本目标,就是“建立独立、统一、民主和富强的新中国。”孙中山毕生的革命活动,都是围绕着民族解放与实现近代化,他的近代化思想“是他同时代的大多数人中最先进的,没有或很少有人超过他。”(注:刘大年:《关于研究孙中山与中国近代化问题--在“孙中山与中国近代化”国际学术研讨会开幕式的讲话》,载《孙中山与中国近代化》上册。)研究者还从近代化这一角度,具体探讨了孙中山在政治、经济、社会、农业、教育、法律、科学、军事等方面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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