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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祖望和他的《鲒埼亭集》(3)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 吕建楚 参加讨论

三、可资地方史志的编纂。
    全祖望整理历史文献的原因之一是有感于乡先辈之遗事、遗著缺失,从而欲通过自己的工作来中兴桑梓学统,增色家乡文献。因此,他在撰著《鲒埼亭集》各文时,是着重围绕着浙东人物、事件展开的。同时,他也有感于“四明旧志,由张津以至杨实,皆过于寥略,一切古迹,阙而不备”,旧有府志中人物的缺失更为严重。而明清之际,浙东的许多人物,其事迹虽不足以登国史,但对于地方史志却是不可少的内容。而地方志的价值,正如全祖望所指出的,“地志之佳者,正以其能为旧史拾遗”(同上书外编卷45《答九沙先生问史枢密兄弟遗事帖子》)。因此,尽管全祖望从未编撰过专门的地方史志著作,但他在整理历史文献时,要有补于地方志乘这一思想是十分明确的,曾为编写这些史志提供了许多珍贵的文献资料,同时也对编写工作提出过不少重要的意见。他说:
    接手教,以宁波府志列传目录寄来,恐有漏遗,令加增补。从前乾道、宝庆、延祐三志过简,故人物之可传者,原多脱落。但今日也无从考索。愚留心桑梓文献久,其为诸志所失者,已多以文章表之,今尽录奉上。其未及成文者,尚得十数人,并附于后。(同上书外编卷47《奉寄万九沙编修宁志补遗杂目》)
    他一方面积极刊刻先贤文献,使这些著述得以流传,另一方面,广为搜罗浙东人物事迹,从志士到和尚,只要他认为有德行文章、忠孝节义的,都为其撰著传文,以有补于地志内容。
    桑海之际,吾乡以书生见者,最多奇节,……当时多以嫌讳弗敢传。年来已再世,遭逢天子宽大,屡下明昭,于是烈士之遗行,稍稍得出。而予谬以文章推于乡里,诸公之碑表,多以见属。吾友万承勋,一日,以娄秀才事来乞铭,谓于今将修府志,须君表墓之文,使秉笔者有所据,予曷敢辞。(同上书外编卷6《明娄秀才窆石志》)。
    对“六狂生”、“五君子”等许多人物事迹,全祖望都作了很生动详实的记叙。对当时和后来编写地方史志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此外,全祖望在《鲒埼亭集》中对于地理学、金石学与历史研究的关系及史表设置问题,都有独到的见解。事实上,浙东学派的各代大家历来就注重史表。万斯同曾作《儒林宗派》,被黄梨洲称之为大有功于史学的举动。全祖望正是在继承了浙东学派这些优秀传统的基础上,提出了关于表的独到见解。他认为史家作史,“其兴废传袭琐屑之迹,虽有列传可考,而眉目非表不著。又其中有交推而旁见者,尤必于表观之”(同上书外编卷42《移明史馆帖子三》)。同时,他又指出,史家在作表时,不能因袭前例,而应该根据所著历史的实际情况而定,“史之有表,历代不必相沿,要随其时之所有而作”(同上书外编卷42《移明史馆帖子三》)。这里,他实际上已辩证地指出,各个时期的历史有其自身的特点,因此史家撰写这些时期的历史,对于史体的选择,也应相应地根据客观事件的情况而定,无论采用哪一种史体,其最重要的是能反映当时时代的全部历史情况。他说:“辽史于属国之外,又有部族一表。诸国,所以识其大者;诸部,所以识其小者,大小虽有不同,然但取其有关于一代之故,则某所谓随其时之所有而作之者也”(同上书外编卷42《移明史馆帖子四》)。我觉得,全氏这里所论述的虽是关于史表的事情,实际上,他已阐述了自己的一个重要思想,那就是,作史并不一定按正式的史体来进行,只要它能反映全部历史的真实,任何一种体例都是可以的。这恐怕也正是他《鲒埼亭集》在形式上五花八门,而内容上紧贯宋、元、明、清这段历史的原因之一。
    全祖望在对史表进行理论上阐述的同时,在史表设置上曾作了一次突破性的尝试,那便是在《宋元学案》一书的各卷之首,设立“学案表”,把每一学派的师承、讲友、学术的上下左右情况,先在“学案表”中简要地加以罗列,使人开卷即能明了,从而使“学案体”这一新的史体臻于完善(关于“学案表”已另有撰文)。这也正是他科学地运用史体的结果。
    总之,我们可以这么说,《鲒埼亭集》一书是全祖望研究宋、元、明、清历史的代表之作,它对于后来学者研究这一段历史,具有极大的文献价值和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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