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书还附录有:《〈永乐大典〉所收〈宋会要〉文一览表》和著者关于《宋会要》论著中的两篇精彩文章(《〈宋会要辑稿〉遗文、广雅稿本及嘉业堂清本的再发展》、《〈宋会要辑稿〉的前世现世和来世》)。这两篇文章,是著者研究《宋会要》的两个重要标志,内容与全书结构不同,对读者从多角度、全方位加深了解和运用《宋会要》及辑稿很有用处。 该书不仅在整理研究历史文献上开创新路,而且大大拓宽了研究领域。《解开〈宋会要〉之谜》一书,不仅是从高层次上整理研究《宋会要》及辑稿这部大书,而且实际上超出了它的范围。从历史文献学角度看,该书可说是深入而严谨地整理研究历史文献、古籍的范例,其探索的过程和运用的方法,颇有借鉴意义。从目录学上说,该书分析研究的过程,可说是目录学理论和实践的很好发挥,对《大典》目录的运用即是例证。就校勘学而言,该书可说是集校勘优势于探索过程,堪谓校勘之典范。同时,该书又为使用、研究《永乐大典》的人提供重要线索。 以上是《解开〈宋会要〉之谜》这部专著的三个主要贡献。其中贯穿着一种可贵的朴实而严谨的学风。在该书中,著者提出了自己的许多论点,也表达了对某些论点的不同意见。他一次又一次地检查书中的论据,一个环节又一个环节的推敲其论证过程。全书从内容、形式到文字,一丝不苟,严肃认真。这种极端负责的治学态度,是难能可贵的。 当然,金无足赤,科学研究又是有阶段性的。该书对《宋会要》的研究,已经推进到一个新阶段,但也仍有待改进和进一步提高的余地,在某些细节上还有值得推敲之处。例如:该书第54页说:"为什么《宋会要》各类,在《大典》中或称'志',或称'传',或不称呢?唯一可能的解释,是在《宋会要》原本中,只著类名,并不著'××类',而《大典》编者不知道《宋会要》原作类,所以或照录,或按正史例作'志'、'传'了"。这个推论,言之成理,但似不一定是"唯一可能的解释"。从今本《辑稿》看,有的也许国史原文便如此,未必是《大典》编者的问题。该书第82页写道:"现在的甲合订本断自孝宗朝中间的乾道九年,故可断定非张书"(指非张從祖所编)。这个推论虽属言之有据,但就其所据而言,是否还有另一种可能?又如,该书第288页,在分析《辑稿》蕃夷类的问题时写道:"主要的问题是缺门相当多,明显的如'金'门(见《大典目录》)、'西夏'、'日本'、'高丽'等门均缺。可能徐松辑《宋会要》时,《大典》有关各卷已经散失,现已无法补全。"而今本《宋会要辑稿》蕃夷七之二至七之四九,《历代朝贡》却载有自太祖建隆三年至孝宗隆兴二年有关高丽朝贡的原始记录(见中华书局影印本第8册第7840-7864页),较之其他史籍记载,相当翔实而且很详细(如贡品清单)。这是否为高丽门的内容或有其他原因?这种现象似应有所解释才好。 综上所述,从整理、研究《宋会要》而言,《解开〈宋会要〉之谜》已经达到一个新阶段。今后关于《宋会要》的一大课题,即是在现有基础上,补遗辑佚,作文字校勘,搞一个比较理想的点校本。对此,早在12年前,陈智超在《〈宋会要辑稿〉的前世现世和来世》一文中,曾提出七个方面的设想,即:第一,合理编排;第二补遗、删重和祛伪;第三,文字的校勘;第四,加标点符号;第五,分条分段编号;第六,编制详目(列出"目"一级的标题);第七,编制索引(如编制难度最大、用处也最大的主题索引)。这个设想很好,在现有条件下也是可以努力做到的。但在学术价值越高的著作越难出版的情况下,此书搞成至出书还不知要等待何时!因此我想,对《宋会要》及其辑稿的整理研究,在陈氏已经取得高水平成果的基础上,似应向现代化方向来个"突破",以他现有整理研究的框架,对《宋会要》作文字校勘和新式标点,同时将其成果(包括点校本、详目、索引)输入电脑,省却传统的书本印刷过程,以便研究者利用电脑进行多层次的现代化检索,使之能更正确、充分、快速地使用。对《宋会要》的研究和检索,如能进入电脑时代,那将给宋史研究者和所有史学工作者乃至一般读者带来莫大的福音,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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