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所疚心者,东北与内蒙问题,迄未得合理之解决方策耳。然关于东北内蒙,本月与小矶言,同意有改变之余地。如铭不幸病殁,抱憾以终者,未能生见九一八事件之起因东北之收复耳。然在九一八以前,东北地方政府与日本悬案,积有百余件,悬而未决,地方中央,互相诿责,大祸终启。今铭在宁六年,明知日方将败,而仍继续以之为对象磋商者,则以国事虽有转机,尚在逆水行舟。而日本在此时,为事变十三年来惟一有憬悟与诚意收拾时局之一时期。中国如谋振奋自强而又一切求之主动者,理当争取此千载一时之机会,俾其从容退兵,收其实利,一隙之乘,肇端于此。回忆三年前山本之言,盖亦谓烛见机先,不可以为敌方之新闻界人士而忽视其意也。 华北五省局面,殊形复杂,一年来稍有变动,尚未受中央之直接控制。然日既已放松,我当紧力准备,俾将来国土完整,无意外变化发生。铭于十三年前奉国父命先入北京,其后扩大会议偕公博入晋,前年赴东北,颇知北方形势,应得已于政府及党关系密切之人主持之。政府应推公博以代主席名义常驻华北,而以京沪地区交佛海负责。在一年内实现重点驻军计划,俾渝方将来得作接防准备,此意当由冰如商公博以铭名义向中政会提出。 中国自乙未革命失败,迄今五十年,抗战军兴,亦已七载,不论国家前途演变如何,我同志当知党必统一国不可分之主张,不可逞私煽动分裂(汪伪政权都已建立,还要怎样才算分裂)。其在军人天职,抗战为生存,求和尤应有国家观念,不得拥兵自重,骑墙观变。对于日本,将来亦当使其明了中国抵抗,出于被侵略者之自卫,并无征服者之心。对于渝方,当使其了解和运发生、演化至今,亦不失其自信及自重。将来战后两国能否有自动提携,互利互赖,仍有赖于日本民族之彻底觉悟,及我政府对日之宽大政策。兆铭最后之主张及最后之心情,期与吾党各同志及全国同胞为共同之认识与共勉者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