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弹丸之地,却是世界上重要的经济、金融、贸易中心,如皇冠上的明珠光耀全球;香港,誉满五洲,却也刻着中华民族百年的耻辱,她是英国殖民者通过侵略战争强迫清政府割让的。香港的命运牵动了多少华夏子孙的心!敬爱的周恩来总理生前一直关注着香港的发展,为有一个繁荣的香港回到祖国怀抱做了大量工作。 三顾香港 1924年,以国共合作为基础的大革命发展迅速,旅欧的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决定派周恩来等人回国参加革命。 经过1个多月的海上航行,1924年9月,周恩来抵达香港。这是他第一次踏上这块土地,看着整齐的楼房、繁华的街道、拥挤的人流,周恩来心中感慨万千,这块本是中国的土地却处于英国人的殖民统治之下。这一切都是清政府的腐败无能造成的。长期的军阀混战,更是闹得民不聊生,国势日微,使国家根本无收回香港之力。此情此景,激起了周恩来的爱国忧国之情,坚定了他为中华崛起而斗争的决心。 下船之后,周恩来在香港大学找到了南开时的同学石志仁。在彻夜长谈中,自然也谈到了香港。对于香港的未来,周恩来充满信心地说:“等革命成功了,我们的国家强大了,一定会收回香港的!”铮铮铁语,一直印在石志仁的心中。周恩来抵港后第三天他就乘佛山号轮船到广州,投身于汹涌澎湃的大革命洪流之中。 周恩来再一次来到香港已是大革命失败之后。 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周恩来任前敌委员会书记。8月3日至7日,起义军按计划分批撤离南昌。在南下途中,由于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部队被打散了。 过度的劳累和炎热的气候使周恩来病倒了,潮汕地区党的负责人杨石魂,把周恩来转移到陆丰的甲子港,从这里乘一条小船去香港。 到香港时,周恩来的病势仍十分严重,继续发高烧,处在半昏迷状态。杨石魂把他送到九龙油麻地广东道的一处住所安置下来,对外则说是一位姓李的商人因患病在此疗养。广东省委得知周恩来的病情后,当即派一位受过护士训练的同志来照顾他,并请来了医生为他治疗。经过半个多月的精心治疗和静心休养,周恩来的病情逐步好转。身体刚一康复,他就坚决要求工作,渡海到香港岛上参加中共广东省委召开的研究广州起义的会议。此时,已迁到上海的中共中央决定召开紧急会议,通知南方局让周恩来前来参加会议,得此通知后,周恩来便于11月上旬从九龙深水埗乘船赴上海出席会议。 4个月后,周恩来第三次来香港,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来香港。这次他是受中共中央的委托,前来主持召开广东省委扩大会议,纠正李立三在处理广州起义善后中的“左”倾错误。在这以前,李立三以中央代表的身份来到香港,处理广州起义失败后的善后事宜,他把这次起义说得一无是处,并处分了一批起义领导人。周恩来抵港后,在广东省委扩大会议上全面分析了广州起义的历史意义,肯定了起义领导人在斗争中表现的革命精神,指出起义失败的原因是敌强我弱,没有争取广大农民的配合,在斗争形势不利时没有及时撤往农村。他同时对有错误的同志提出了批评,并宣布原来的处分决定无效。他的意见得到了多数人的拥护。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工作,周恩来统一了大家的思想,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春风吹拂 伴随开国大典隆隆的礼炮声,香港问题摆在了中国共产党人的面前。如何解决香港问题,不仅全体华人关注,全世界也为之瞩目。国际上的不少舆论认为红色中国会以大军横扫之势收复香港,彻底打碎英国在香港的殖民统治,洗却百年国耻。但是,目光深远的中国共产党并没有作此决断,而是出于国际斗争和国内经济建设的需要考虑,决定暂不收回香港。此决定一出,世界为之轰动,有人钦佩中共的英明,也有人表示不理解。为此周恩来作了解释:“我们对香港的政策,是东西方斗争全局的战略部署的一部分,不收回香港维持其资本主义英国占领不变,是不能用狭隘的领土主权原则来衡量的,来决定的。我们在全国解放以前就决定不去解放香港,在长期的全球战略中,这不是软弱,不是妥协,而是一种积极主动的进攻和斗争。”他同时指出:“我们进行社会主义建设,香港可以作为我们同国外进行联系的基础,可以通过它吸收外资,争取外汇。” 此语既出,拂去诸多的疑云,安定了众多的人心,保证了香港的平稳与发展。 1957年的春天,当时国内已基本上完成了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开始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新时期。然而,这三大改造,特别是这场运动中出现的一些偏差,引起了香港工商界一些人士的疑惧和不安,他们担心这场运动会波及香港。 4月2日,和煦的春风吹拂着上海。 在上海延安路200号小礼堂内,春意融融,周恩来正在这里举行座谈会。受邀请的除了上海市委有关领导外,主要是工商界的知名人士,如盛丕华、胡子婴、盛康年、吴志超、简日林等。 周恩来宣布:“座谈会就从香港问题谈起。” 他用亲切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到会的朋友,接着说:“我很想了解海外的一些情况,你们各位都是工商界的朋友,与海外有广泛的联系,能不能帮助我们做一些工作呢?希望大家不要拘束,敞开心扉,说出真心话。” 短短几句开场白,缓和了与会者有些紧张的心情。在轻松、亲切的交谈中,周恩来得到许多他渴望了解的真实情况,并且有针对性地回答了一些问题。 吴志超谈到香港工商界对中央进行的“五反”运动持有戒心,现在情况虽有好转,但今后情况如何,他们还想再看一、两年,周恩来说:“太好了,应该多看几年!” 简日林谈到国内的工资改革搬到大陆在香港的工厂,工人意见很大。周恩来关心地问:“工资后来加了没有?”简日林回答:“加了。”周恩来宽慰地点了点头,说:“香港与大陆情况不一样嘛,我们不能什么都一刀切,而应按照实际情况制定政策。” 会谈结束前,周恩来作了总结发言,他指出:“我们不能把香港看成内地,对香港的政策与内地是不一样的。如果照抄,结果一定搞不好。因为香港现在还处于英国统治下,是纯粹的资本主义市场,不能社会主义化,也不应该社会主义化。香港要完全按资本主义制度办事,才能存在和发展,这对我们是有利的。香港的主权总有一天我们是要收回的,连英国也这么想。”他说:“香港是自由港,原料来得容易,联系的范围广,购置设备可以分期付款,成本低,有市场,技术人才容易训练出来。所以,香港发展生产具备很多有利条件,我们在香港的企业,应该适应那里的环境,才能使香港为我所用,我们不是要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吗?香港应成为经济上对我们有用的港口。” 周恩来的讲话通过不同途径传到了香港,如同二月春风吹散了长期以来积聚于港人心中的疑云,增加了他们对中央政府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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