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著文《拿破仑三世若干历史问题探讨》(《史学月刊》,1987年第1期)、《法国关于拿破仑研究的新动态》(《世界历史研究动态》1988年第6期)后,郭先生又集诸多史料、观点于一书,对帝国的内政、外交、战争详加论说:第一,突破了“反革命政变”的传统观点,认为“政变是1848-1851年法国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它决非是路易·波拿巴独自一人随心所欲的产物”(12);第二,修正了帝国由专制转向自由的原有说法,认为中间还有一个“迟疑”的过程(13),从而把帝国一分为三,令演变更具逻辑;第三,强调帝国是促进经济起飞的典型,其原因是拿破仑三世政权在自由主义经济、控制经济之间找到了一种合理平衡,即将两者彼此结合,相互制约;(14)第四,肯定帝国的经济发展促进了社会生活的变化,但“同时资本主义制度的种种弊端也充分暴露,社会隔阂与社会矛盾显得更加突出”。(15)…… 本人亦曾著文专论第二帝国的现代化,认为人口素质的提高、银行的输血等促进了工业、交通、城市建设;(16)至于拿破仑三世个人的作用,文章并不予以否认,而是强调“第二帝国的经济犹如行使在历史长河中的船,皇帝本人起到了顺风(客观条件)推舟(颁布法令)的作用”。(17) 此外,本人的新著《法兰西末代皇帝》,对比了两个拿破仑,认为①路易-拿破仑代表着一种思想,其总统乃至皇帝的候选资格“早在奥斯特里茨时期就确定了”(雨果语);②拿破仑三世虽然专制,但与拿破仑一世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不能时时处处颐指气使,帝国末期的自由化就是明证;③第一帝国对外战争功过参半,第二帝国出兵国外几乎一无是处;④拿破仑一世以赫赫战功名重史册,拿破仑三世则以注重经济建设而著称于世,理由是帝国时期,“法国经济突飞猛进,资本主义迅猛发展,从而跨入了现代国家的行列”。 黑格尔说过:“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与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18)拿破仑三世与拿破仑一世,各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法兰西争得了荣誉,在历史上都占有不可忽视的地位,然而,纵观史界,有关拿破仑一世的著述汗牛充栋,而对其侄子的研究却是寥若晨星,其原因除受制于材料外,大概还拘泥于传统史学观点。 注释: ①《三述奇》书稿,《世界史研究动态》,1982年第4期,第31页。 ②景懿:《环球周游记》,上海1917年,第166页。 ③武进等人:《战后欧洲见闻论》,上海1922年,186-187页。 ④李泰棻:《西洋大历史》,下卷,北京1930年,第135页。 ⑤何炳松:《近世欧洲史》,上海1929年,第197-198页。 ⑥黄鼎译:《世界名人传略》,1908年,第10页。 ⑦蒋镇译:《现代欧洲史》,上海1935年,第133-134页。 ⑧《路易·波拿巴为什么能攫取政权?》,《外国史知识》,1981年第1期,第24页。 ⑨《世界通史》,《近代部分》上册,北京1972年,第319页。 ⑩参见《新权威主义》,北京1989年。 (11)郭华榕:《法兰西第二帝国的重要历史地位》,《世界历史》,1984年第4期,第58页。 (12)(13)(14)(15)郭华容:《法兰西第二帝国史》,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年,第34、68、118、149页。 (16)(17)王家宝:《论法兰西第二帝国现代化的条件》,《世界历史》,1991年第1期,第130、149页。 (1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6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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