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有中国特色的比较史学(2)
但是,在比较史学蓬勃发展的形势下,也出现了值得严重关注的情况。金观涛的中国封建社会"超稳定结构"论与陶希圣的五千年社会"停滞"论,就非常相似;"农民战争破坏论","没完没了封建化过程论",又一再被提出,似乎讨论的问题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上。电视系列片《河殇》虽不属史学范围,更不是什么比较史学,但它却对古今中外的历史作了多方面的比较,又是以比较史学的面貌出现。它随心所欲地将中国文明定为黄色的内陆文明,将西方文明定为兰色的海洋文明。然后,通过两种不同颜色文明的比较,否定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否定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伟大革命实践,鼓吹全盘西化。《河殇》的史学思想和史学方法与真正的比较史学是大相径庭的。《河殇》的出现,也证明强调建立有中国特色的比较史学是很必要的。 二、中国比较史学的基本特色 中国比较史学应具备什么特色?这不是任何人的意志决定得了的,而是随着比较史学的形成自然形成的。也就是说,在我国具体历史条件下,由于改变落后面貌的需要,进行了对中国封建社会长期延续问题的讨论,促进了中国比较史学及其特色的形成。从中国比较史学的形成过程,可以概括它具有如下特色: 1.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是中国比较史学的灵魂。在中国封建社会长期延续问题的争论中,非马克思主义的史学家也进行了中外历史的比较研究,但却只能孤立、静止地对待历史,把一些表面的历史现象,当作历史发展的决定因素,结果只能是歪曲历史。所争论的问题不是在原地踏步,就是绕一个圈子以后,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上,前进不了一步。正是以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南的一些史学家,参与中国封建社会长期延续问题的争论,才使争论不断深入,促进了中国比较史学的形成。历史唯物主义使历史成为科学,它注定要左右上述争论问题的方向。经典作家在创立和发展自己学说的时候,曾对历史进行广泛的比较研究,不仅为科学的比较史学奠定了理论基础,也为历史的比较研究作了良好的示范。马克思在写作他的巨著《资本论》时,就非常出色地进行了历史的比较研究。正如恩格斯所说,"只知道资本主义的生产、交换和分配的形式是不够的。对于发生在这些形式之前的或者在比较不发达的国家内和这些形式同时并存的那些形式,同样必须加以研究和比较,至少是概括地加以研究和比较。到目前为止,总的来说,只有马克思进行过这种研究和比较。"⑧马克思强调,"要了解一个限定的历史时期,必须跳出它的局限,把它与其他历史时期比较"⑨。恩格斯在写他的历史著作《德国农民战争》一书时,始终用德国农民战争与1848年革命进行比较。列宁认为,"应当分清并且确切地指出不同事件的共同点,否则就不是作历史的比较,而是信口开河"。⑩正因为经典作家为比较史学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又作了良好的示范,中国比较史学才得以健康形成,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成了中国比较史学的灵魂。 2.中国比较史学生长的土壤是中华民族实现现代化的强烈愿望。 国外比较史学形成土壤是现代科学技术突飞猛进,使世界各地区、各民族的交往空前广泛,使人们跳出地区、国家和民族的局限,进行跨越国界、跨越时代的比较研究。中国比较史学产生的土壤则是在同样的国际环境中,中华民族深感自身的落后性和改变后进状态的迫切性,促进人们将自己的历史和先进民族的历史进行比较,寻找落后原因,以便迎头赶上。前述关于中国封建社会长期延续问题的争论,正是中华民族实现现代化强烈愿望的表现,它促进了中国比较史学的形成。中国比较史学植根于全民族实现现代化愿望的土壤里,使它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优越的发展条件。 3.中国比较史学发展的动力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伟大实践。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民主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现代化事业是我国实现现代化的不同阶段和有机组成部分。变革中国社会的出发点是对国情的深刻了解,使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通真理与中国具体实践结合起来。三、四十年代,关于中国社会"停滞论"的争论,就不是单纯学术之争,"完全是由于实践的需要"(11),即当时国内革命战争,民族解放战争的需要。正是这种需要,推动了中外历史的比较研究,推动了比较史学的形成。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面临着世界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挑战和敌对势力和平演变战略的挑战。变幻莫测的国际环境,给比较研究提供了大量的材料,现代化事业顺利进行,必将推动比较史学的顺利发展。 4.中国比较史学的宗旨是为社会主义现代化服务。我们祖先曾经提出"以史为鉴"的治史原则,强调"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原则是"以史为鉴"的传统在新形势下的发展。因为单纯以中国史为鉴,难以总结出对现代化事业有价值的经验来,还必须以外国史为鉴,才是全面的。于是,便出现了中外史的比较研究和比较史学的形成。为现代化服务是中国比较史学的出发点,也是它要达到的目的。 在中国具体历史条件下形成的中国比较史学具有与西方比较史学不同的特色。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才兴起的西方比较史学,是新的科学技术革命引起社会生产力高涨,造成国际交往空前活跃的产物。它标榜不带任何色彩、绝对客观的比较,显然是不可能的。史学家的价值观念不同,必然使比较史学带上某种色彩,而不可能是绝对客观的。中国人民有理由警惕社会主义的敌对势力利用比较史学对社会主义搞和平演变。中国比较史学所具有的上述四个特色说明,它比西方比较史学更具科学性、实践性、适用性和群众性。这些既是中国比较史学的特色,也是它的优点。这些特色和优点将保证中国比较史学更健康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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