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史学应爱憎分明 在崇尚忠义的伦理观的指导下,戴名世认为作史应爱憎分明。他甚至把爱憎作为史学伦理的沿伸,给予了高度重视。 刘勰说:“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纬,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词畅。”[4](P183)(《文心雕龙》直解、情采第三十一)感情是行文之根本。在戴名世所作的人物传记中,几乎每篇都立一赞,其中很多笔墨都直抒胸臆,毫无掩饰的倾诉他对历史人物的看法,或赞颂,或批判,甚或鞭达,直接的表白了自己的爱憎之情。他对贪官污吏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对尽忠全孝的清官廉吏则赞美有加。这些文章,读来颇觉酣畅淋漓,荡气回肠。 在《金正希稿序》中,他对慷慨任事,身赴国难的金正希给予高度评价,赞扬他面对强敌“声情壮气,不可遏抑”的大无畏精神,把排剂他的当朝权要斥为群小。对当时朝廷弃置贤才,重用非人大表遗憾,指出其灭亡:“岂足异哉!”在《杨维岳传》中,作者对其国灭君亡,不食而死的殉节行为大为赞赏,一再慨叹“遭时乱亡,士之自立,可不慎哉”。他对以语词尖刻,爱憎分明而著称的《新五代史》极为推崇,称其为“专家之学”。甚至认为没有欧阳修的才能,便不要去作史。 戴名世主张修史要爱憎分明,并把所爱圈定在为夫守节,为国尽忠的狭隘范围内,把所恨限定在易服变节的框架中。这表明了他难以超越封建伦理的蕃篱,给史学的伦理功能并未赋于多少新的内容。 四、结束语 戴名世的史学思想与其文学创作一样,在理论上有一定的欠缺。评价他的思想一定要立足史实,认真论证。有人认为:戴名世是一个有气节的进步文人,他的思想充满了民族大义。极端仇视满清统治者。甚至认为他主张复仇,歌颂并企图恢复明室江山。[5](P5)(《戴名世论》)并将此作为评价戴名世思想的基础,笔者认为;这种说法颇值得推敲。 首先,戴名世并非明室遗老,遗少,他和朱明王朝之间缺乏历史渊源。这一点在近人朱太忙的《戴南山集》序中论述甚悉,此处不再赘述。 其次,以戴名世鄙视八股取仕便认为他仇恨清朝,此说更难服人。八股取仕起于明代,戴氏何以独仇清之八股?再说戴氏既仇八股,何以仍以此为敲门砖以进,服官列朝,授职翰林。如此言行不一,岂能算作有“气节”? 再者,以戴名世对清初社会现实的批判,定为他仇满反清的理由,更属荒谬。因为对现实的批判在清初下层文人的著作中所在多有,如清初“畸土”陈确便是其一[6](P78)(《简评陈确的丧葬观》),桐城派祖师,戴名世的好友方苞在《狱中杂记》中尚对清政府统治下之一隅的监狱之黑暗有所揭露和控诉,难道就说方苞仇满反清吗? 在笔者看来,对戴名世的所作所为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戴名世作为一个贫穷但正直的文人,其毕生都在追求一种真实,写真实的史书,反映真实的社会现状,并因此触犯文网,身败名裂。如此而已。! 【参考文献】 [1]王树民。戴名世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6. [2]论语[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5. [3]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社,1998. [4]韩泉欣。文心雕龙直解[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7. [5]王凯符,漆绪邦。戴名世论[J].北京:北京师范学院学报哲社版,1980.3. [6]侯虎虎。简评陈确的丧葬观[J].延安:延安大学学报哲社版,19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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