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寿潜与晚清新政(2)
汤寿潜不仅投身于保路运动,还积极参与立宪活动,成为东南地与张謇齐名的立宪派首领,时人称之为“张汤”。 预备立宪是新政时期清政府的一次重要活动。汤寿潜的活动主要集中在敦促清廷速开国会,建立责任内阁方面。预备立宪上谕下达后不久,汤寿潜和郑孝胥等人两次电请清廷,要求速开国会。为推动清廷立宪,1906年12月汤寿潜与郑孝胥、张謇联合旅沪江浙闽绅二百余人,在上海成立了东南地区最大的立宪团体--预备立宪公会,并与张謇被举为副会长。1908年清廷的九年预备立宪期限公布后,汤寿潜等人认为,九年预备,期限太长。在5月29日预备立宪公会致宪政编查馆要求速开国会的电文中,汤寿潜增加了十分深刻的八个字:“时不我待,敌不我待”。他与郑孝胥、孟昭常等人以立宪公会名义致电清廷,要求“以两年为限”,正式召开国会。并与张謇等人,以预备立宪公会名义电邀全国各省立宪团体,采取统一步调,赴京请愿,以敦促清廷早日召开国会。在《代理浙人国会请愿书》中,汤寿潜以欧美和日本因立宪而富强的历史事实,指出速开国会的必要性和迫切性: “时势所趋,日本迎其机而利用之,蕞尔三岛,已见明效。中国为之,事半功倍,何等独不为?顾或疑人民程度太低,惟其低也,汲汲需开国会以便人民实地练习,得以增长其智力。……未闻人民有权力之国而列强敢凌侮者。……日本人民敢于欧美方驾,国内工厂林立,商贩四出,我国何以不如,是有国会与无国会之别也。”(12)次年汤寿潜再次上书摄政王,陈述局势危迫,尽速召开国会的紧迫性: “夫立宪之精神,在处决公论,居民一体,呼吸相通,先帝所申谕臣民也。今则预备立宪,形式是而精神非。政策不改,则口口莫辩,是非不明,前后易其面目,朝野易其好恶,何以慰先圣在天之灵,答薄海臣民之望哉?今者强敌四逼,主少国疑,非速定国是,不足以回列强之听”,并痛言“宪政茫茫,期以九年,大局岌岌,恐无来日。”(13) 收回利权运动的正义性是无可置疑的。在20世纪初,立宪运动对推动社会发展也起了重大作用。革命党人从外部以武装斗争推翻清王朝的统治;立宪派从内部推动清朝统治集团放弃专制政体,促进社会变革。从推动中国社会历史向前发展的角度看,革命与立宪是两股有力的政治力量。作为浙江保路运动和东南地区立宪派的领袖人物,汤寿潜应该享有他的历史地位。这与汤寿潜的政治思想分不开。 二汤寿潜的政治思想 汤寿潜1856年生于浙江绍兴,20岁以前接受传统的儒家教育,后离家到省城杭州读书。当时,清政府的国力日益衰弱,内忧外患频仍,汤寿潜留心时事,致力于经世之学。1886年因“家贫求力养”,入山东巡抚张曜幕,更扩充了他的见闻。1890年汤寿潜将自己多年的研究成果以《危言》为名刊行于世。《危言》共4卷40篇(1892年增删为50篇,仍为4卷)。在《危言》中,汤寿潜将“变法”一篇放在最后,作全书的总结,在《变法第五十》中,汤寿潜概括地陈述了变法的必定性和紧迫性: “历代有历代之法,一代有一代之法,历代之法递变,一代之法一递变。……夫弊者病也,法者方也、药也,天下病状万变,而牢牢又持不变之方以治之,虽樵僮筒妇,能笑其病之日绵缀哉?……病变矣而变其方、而变其药,亟起直追,廪廪如不逮;顾尚儒缓其论议,蹒跚其步履,狃因循则疑更弦之扰,猎捷则效则厌蓄艾之迂,及宜变之时而不变,则将有不及变者矣!储能变之力而变,力将有不能变者矣。”(14)《危言》将变法的必要性说得十分深刻,集中体现了汤寿潜的变法维新思想。从《危言》看,他的变法思想涉及各个方面。 在经济方面,《危言》强调发展工业,它说:“不富未有能强者也。”对洋务派已兴办的煤铁矿、轮船航运等近代企业,汤寿潜认为“此皆国家极大之利源”。洋务派经办工商企业,办不好的原因,《危言》说: “非矿误开者,第开者误矿耳”。它说:“大抵泥于官督商办之说,而无事不有官府总其成,遍招商股以资成本;矿匠多滥竽也,机器无实济也;总办、会办、支应、文案,名目既繁,开销自巨,但论情势为任用,不问贤否之混淆。……混官商而一之,官有权而商无权,势不至本集自商、利散于官不止,特借矿股而戏人之猴而已。”(15)《危言》主张招商承办,“就所验厘定其价之筹差,仿牙行纳贴利,刊发矿帖颁之藩司,由商民认地具领。计所入岁必不赀,或集资伙办,或独力开采,听其便。”(16)官不干涉,反映了发展私营资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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