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迪斯雷利曾戏称帕麦斯顿是“领导一个激进内阁的托利派阁首”[4](P134)。他的话本意是 讥讽帕麦斯顿的保守,但细究起来,却发现这句话已超出迪斯雷利的原意,为人们理解帕麦 斯顿及其与自由主义之间的关系提供了难得的启示。 首先,它提醒人们,自由主义并非信奉相同教义的纯洁教会,而是兼容不同色彩的多样化 的组合,多元主义是自由主义的题中应有之义。如果说激进自由主义者是自由主义政治运动 的前锋,那么保守的自由主义者则构成了它的殿后部分,二者并非势若水火的对立两极,而 是同一阵营中在一定时期内相互制约又彼此合作的伙伴。其次,保守与激进在自由主义旗帜 下的共存,为彼此的自身完善与相互影响和渗透提供了现实的可能。帕麦斯顿之被激进派外 交思想同化,格拉斯顿之向激进派靠拢,辉格派之走出议会与广大的中等乃至下层社会建立 联系,都是明显的例子。说帕麦斯顿麾下有一个激进派内阁,无疑暗示了激进色彩在自由党 内的日趋浓烈,从这个意义上说,保守的帕麦斯顿政府恰巧成了助长激进自由主义的温床, 并进而为即将到来的格拉斯顿时代准备了改革资源。最后,帕麦斯顿以保守形象而居阁首之 位,具有明显的象征意义,它象征着一个相对保守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自由主义的激进 改革主张与公众的普遍心理需求尚存在一定距离,甚至在自由主义阵营内亦属超前,激进自 由主义理念的实现,尚需假以时日,而当务之急则是使自由主义力量汇聚为一个整体,自由 主义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的积聚力量、蓄势待发的过渡时期。帕麦斯顿的贡献在于,他的政府 的稳定存在和他的领袖地位,为过渡时期提供了不可或缺的保证。 诚如休·塞西尔所言:“虽然乍看起来守旧思想似乎是同进步直接对立的,但它却是使进 步变得稳妥而有效的一个必要因素。”[7]如果说帕麦斯顿意味着保守,自由主义象征进步 ,则帕麦斯顿在维多利亚时代中期英国政治自由主义运动中所充当的角色就是“使进步变得 稳妥而有效”,而由于帕麦斯顿在这一时期自由主义运动中所起的作用,则其在19世纪英国 自由主义发展史上势必应占有明显的一席之地。 【参考文献】 [1]W.D.Rubinstein.Britain's Century,a Political and Social History 1815-1905[M] .London,1998. [2]Asa Briggs.Victorian People A Reassessment of Persons and Hemes 1851-1867[M] .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2. [3]Alan Sykes.The Rise and Fall of British Liberalism 1776-1988[M].Longman,Lond on and New York,1997. [4]Stephen J.Lee.Aspects of British Political History,1815-1914[M].Routledge,Lo ndon and New York,1994. [5]Angus Hawkins.British Party Politics,1852-1886[M].MacMillan Press Ltd,1998. [6]Paul Adelman.Victorian Radicalism,the Middle-class Experience,1830-1914[M].L ongman,London and New York,1984. [7]休·塞西尔。保守主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