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文化认同与历史记忆问题 文化认同与历史记忆,是近些年来史学研究的一个热门话题,杨念群《空间·记忆·社会转型》,保尔·柯纳顿(Paul Koerner Dayton)《社会如何记忆》,莫里斯·阿尔布瓦(Motris Arbois)《论集体记忆》,勒高夫(Le Goff)《历史与记忆》,都是这方面的力作。在世界现代史上,捷克斯洛伐克是一个不幸的民族,一战后捷克和斯洛伐克两个民族共同建立“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慕尼黑会议”上,“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被英法出卖,纳粹德国最后占领其全境,后在苏联红军的帮助下,“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获得解放,成立由各党派组成的“民族阵线政府”,宣布进行社会主义建设。1960年改国名为“捷克斯洛伐克社会主义共和国”。1989年发生了“丝绒革命”,改国名为“捷克和斯洛伐克联邦共和国”,取消了国名中的“社会主义”字样。冷战时代结束后,斯洛伐克要求独立的倾向日益明显,1993年最终分成“捷克共和国”和“斯洛伐克共和国”,“捷克斯洛伐克”成为“历史记忆”。郑得兴、张家铭、胡丽燕(分别为台北东吴大学助理教授;台北东吴大学教授;捷克查理大学博士候选人)《中东欧年轻世代的认同与记忆——以捷克及斯洛伐克为例》,对分裂后的两个共和国年轻世代(1989年前后出生者)大学生和研究生的文化认同和历史记忆进行问卷调研,发现捷克人对自己的国族认同有一种自豪和自尊,仍以捷克斯洛伐克国家认同为主,有“欧洲怀疑”情结;而斯洛伐克人则尽量去“捷克化”,以“欧洲认同”来强化“国家认同”,加速“欧洲化”进程。在历史意识和历史记忆上,捷克年轻世代强调捷克历史发展的元素,而斯洛伐克则强调新架构下斯洛伐克历史的元素,当调查问题“一、捷克斯洛伐克的丝绒革命是哪一年?二、捷克斯洛伐克的第一位总统(1918当任)是谁?”时,他们对问题一的回答几乎一致,对问题二的回答,差异却十分明显:捷克人几乎都知道捷克斯洛伐克的第一位总统是马沙理克(Masaryk),而斯洛伐克人答对的只有62%。当问到自己国家内(捷克或斯洛伐克)最重要的历史事件是什么时,捷克人的回答是1918年的独立,而斯洛伐克人的回答是1993年的分裂。可见不同的国家框架建构,就会有不同的文化认同与历史记忆。 (三)文化传播与范式转型问题 现代历史研究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即从宏观史学转向微观史学,从社会史学转向文化史学,但不管哪一种模式,史学都有“文化中的文化”之称。在世界近现代历史上,出现过诸多的史学理论或史学思潮,这些理论或思潮都以不同的方式传入中国,对中国的史学研究和范式转型产生了重要影响。易兰(湖南师范大学副教授)《论孔德的实证主义史学思想》,从众多的史学思潮中选“实证主义”进行研究,从“实证主义与科学方法;实证哲学与人类历史;实证方法与历史研究”三方面,对孔德“从个别到一般,从分析到综合”的实证主义思想进行挖掘。他认为孔德在“观察法、实验法、比较法、历史法”中,坚持“历史学作为一门真正的科学”,通过综合、归纳,挖掘人类生活中各种现象的必然联系,推断出其规律,并用于解释人类社会的现象。张洁(温州大学副教授)《留美学人与文化形态史观传播研究》,对“文化形态史观”的内涵,留美学人吴宓、张荫麟、孔繁霱、刘崇鋐、雷海宗、林同济、吴于廑、陈序经对“文化形态史观”的传播情况及“文化形态史观”传入中国后所产生的影响进行探究,认为:“文化形态史观”也称“文化形态史学”、“文化形态学”(Morphology of Culture)或“历史形态学”(Morphology of History),指的是“在历史研究中通常从宏观的角度,以高度自律的文化作为有机的载体,运用比较分析的方法,探讨各个文化或文明体系的异同,归纳出其共通的形态和模式”[5]。“文化形态史观”的传播,激发了中国文化史研究的热潮;推动了中国史学方法论的更新;丰富了中国史学研究的内容。尤其是进入21世纪后,“文化形态史观”并未像马兹利什(Mazlish)所预言的那样,“二三十年代以后只不过是一件古玩”,而仍呈现出研究的热潮。李勇(淮北师范大学教授)《域外史学在20世纪后期的中国回响》,对西方史学思潮在20世纪后期的中国传播情况及具体回响进行分析,他认为“年鉴学派在中国风行、西方马克思主义史学稳步传播、后现代主义走红”[6]构成了域外史学在20世纪后期中国传播的突出现象,使中国的史学由苏联史学一枝独秀变为欧美史学姹紫嫣红,历史哲学著作从经典马克思主义走向后现代主义,研究思路从五种生产方式到多种社会发展模式,研究方法也从阶级分析法进入跨学科法,这些都促进了中国史学的繁荣与发展。 此外,温州大学陈勇博士做了关于《中世纪欧洲商业银行的组织结构及其经营管理》,杨祥银副教授做了《关于口述资料在历史学研究中的地位和作用》,徐华炳副教授做了关于《海外移民与温州华人华侨研究》的学术报告,并介绍了温州大学口述历史研究所和华人华侨研究所的建设情况。 总之,专家学者们围绕着各种主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通过补充、提问、点评等方式进行互动,并针对某些问题进行了辩论,最终达成以下共识:(1)必须深化世界历史尤其是世界现代史研究,把握好体系,编写好教材,设计好内容及考核标准,使世界历史真正成为富有吸引力、影响力的学科;(2)高度重视理论探讨与现实应用的结合,密切关注当代社会文化发展的趋向,用理论分析和历史经验去解决世界经济一体化、文化全球化中出现的各种问题;(3)实现专业教育与通识教育相结合,扩大历史学科影响力和发挥史学教育在人文素质提升中的作用;(4)加强专业联系,增进相互了解,扩大对外交流。通过此次会议,与会者亲身感受到了温州大学优美的校园环境,扎实的科研基础和发展潜力,表示愿为温州大学的发展和历史学专业的提升献计献策。 致谢: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中国人民大学李世安教授、华东师范大学郑寅达教授等与会专家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在此表示衷心感谢! 参考文献: [1]张象,纪哉.张象教授治学经历与体会[J].历史教学问题,2012, (6): 38-42. [2]Russell R B. A History of the United Nations Charter: the Role of the United States, 1940-1945[M].Washington: Brooking Intitution, 1958: 66. [3]中国历史第二档案馆.中华民国史资料汇编:第五辑[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 168. [4]孙若彦.论拉美的反美主义[J].世界经济与政治,2010, (9): 40-53, 156. [5]张洁.汤因比“文化形态史观”形成因素探析[J].历史教学问题,2012, (4): 66-70. [6]李勇.域外史学在20世纪后期的中国回响[J].历史教学问题,2012, (2): 48-53. (责任编辑: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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