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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努人族源再探(2)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外国问题研究》 傅朗云 参加讨论

徐逸樵先生归纳阿依努族的族名,按日语假名有“ュぇシ(Emishi)”、“ュビス”(Ebisu)、“ュリ”(Ezo)、“アイノ”(Aion)、“アイマ”(Ainu)等等,按汉字则有虾夷、东夷、毛人、夷俘、夷囚、夷等等。“而‘アイノ’或‘アイマ’则是日本人对阿依努人较近称呼。”⑤汉字“虾夷”使用较早。约当公元5世纪,越虾夷人曾是倭人的劲敌。
    另有一束日本汉文文献中的虾夷民族史料,也十分珍贵,所记唐朝天子和日本使臣的对话。其云:“[大唐]天子问曰:‘此种虾夷国在(原文作‘有’)何方?’使人谨答:‘国在东北’。天子问曰:‘虾夷[有]几种?’使人谨答:‘类有三种。远者名都加留,次者名鹿粗虾夷,近者名熟虾夷。今此熟虾夷每岁入贡本国之朝’。”①其中的“都加留”人在新旧大陆人类交往中占有重要地位。据日本源君美于公元1720年写的《虾夷志·序》云:“夷多种落,目渡岛虾夷,其在东北海中者,曰北虾夷,曰东虾夷。其徙居内地者,北谓越国,东谓陆奥国,曰{K5DC01.JPG}田(原注:一作饱田,今作秋田),曰停代,曰栅养(原注:一作城田)。曰津川(原注:一作津轻,又作都加留),皆东北之别也。”⑥显然是在“都加留”之后才有“津轻”和“津川”等族名。
    “都加留”人来自中国大陆。据《路史》记载,尧以前就有留族。《古今姓氏书辩证》谓:“留氏,出自周封内大夫,食采于王畿之留,以邑为氏。周庄王时有留子国、留子嗟,皆贤人。庄王不明,留氏放逐,国人作诗刺之,今《丘中有麻》是也。”放逐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文献上没有记载,但在中国的《文献通考》和朝鲜的《三国史记》等汉文古籍中载称,约当公元8世纪, 朝鲜半岛上曾有一座“周留城”,无疑是“周留人”的居住地。周留人是继箕子之后有文献记载的流放到朝鲜半岛的周王朝臣民,身居海外,仍不忘尊周,自称“周留”。约当秦汉时期,周留人沿西北太平洋岸向东北转移,后进入本州和北海道之间,散居今津轻海峡两岸。今日本北海道仍有地名“留萌”。阿依努人中的“都加留”支系当以周王朝留子国人为主。从族名学的角度丰富了阿依努人的历史。
    日本列岛的阿依努人被倭人进逼,只得向东北海域寻求发展,今千岛北端的“磨勘留岛”当是古代“磨勘留人”居住地。成书于1623年的中国古籍《职方外纪》卷4所冠“北亚墨利加地图”,在今白令海峡东南沿岸处,标有“都加诺”字样。笔者考证,“都加诺”就是“都加留”,即西周留人的后裔。⑦后其北又有“库清人”,当系北海道“津轻人”北上同“库页人”结合,进入美洲便形成为“库清人”,与都加诺人为邻。17世纪的都加诺人起码是今天阿留申人先世的一部份。
    近因日本文献中出现“阿依努”即“啊,一条狗”之类的侮称,“因此北海道的阿依努人自称为‘乌达利’即‘同志’和‘伙伴’的意思。”⑧这一族称又和阿留申人的自称“乌南甘”有一定的语源联系。另当专门考证。
    从族源学上考证,阿依努人的源流历史更加丰富多彩。
    人类社会发展到形成民族共同体,已是最近一万年的历史了。距今8—5千年,日本列岛相继和东北亚大陆“脱钩”,形成为“岛国”。中国大陆上的“河姆渡文化”和“前红山文化”距今8—7千年,“半坡文化”和“红山文化”距今6—5千年,即中国历史上“三皇五帝”和“九州万国”的原始民族林立的时代。笔者在1984年著文提出:“距今8千至5千年之间,中国大地已形成第一批原始民族。”⑨民族是以共同经济利益而形成的人们共同体。自形成伊始就具有浓厚的地方主义和强烈的排他性。约当新石器时代,环北太平洋沿岸回游鱼类最多的河谷地带最先形成相对定居的人们共同体,形成民族四要素的共同地域当居首位,但共同的地域是由共同经济制约着。语言不通的人难以群居。长期共居的人逐渐形成的共同的风俗习惯和文化素质,自然是一个具体民族的重要因素。距今6 千年前的北太平洋沿岸的“贝塚文化”和黑龙江省密山县“新开流文化”,对阿依努民族的形成可能有直接影响。
    日本考古学界认为距今50万年的日本就有人类居住,但今天的大和民族、阿依努民族始自“绳文文化”时代或“弥生文化”时代。大都和东北亚大陆原始民族过程同步。
    探索阿依努人的族源问题,首先要考证人种、血缘。前人研究北京“山顶洞人”化石,发现这里曾是世界三大人种组合的大家庭,其结论是当时尚未形成种族。今天的东北亚为什么存在人种学、民族学、语言学上的“孤岛”,笔者认为:“距今6000—2000年间,一种宗教效应,旧大陆的人类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迁徙。那个时代,发明了金属,金石并用的生产力,加强了人类征服自然的信心和力量,人类自身的繁衍又迫使人类的转移。据中国古籍记载,东北亚地区的‘九夷’有赤、黄、白、玄(黑)4大种,赤夷即红种人,西欧人对美洲印第安人的称呼。”⑩故在东北亚土著民族中发现白种人和黑种人都不足为怪。《唐书》中记载的“黄头室韦”、《契丹国志》中记载的“黄头女真”纯系白种人民族,《辽史》记载的“黑鼠族”是标准的黑种人民族,分别属于“白夷”和“玄夷”的后裔。但后来去向不明。据人类学家研究,阿依努人“属矮人种,男1.59米高,女1.48米高,体格强壮,长头型,前额短。发黑,呈波浪型,眉毛粗黑,眼眶深陷,眉睫黑长,双眼皮,眼珠褐色或灰色。鼻子低宽,鼻大,嘴大。男人有黑色长须。皮肤以褐色、赤色居多。蒙古斑也少。全身多毛,古称‘毛人’。”(11)可见阿依努是混血民族,也可以说是东北亚白种人,是黄夷、黄头室韦、黄头女真的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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