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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赫托姆斯基与俄国远东政策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学习与探索》 张建华 参加讨论

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东北成为世界帝国主义竟相觊觎的目标,在所谓的“满洲问题”上充满了欺诈、阴谋和幕后交易。在此期间,一个颇为神秘的人物,频繁地往来于彼得堡、海参崴、北京、上海等城市之间,诡秘地显现于沙皇尼古拉二世、首席御前大臣维特和清廷显贵李鸿章等人之侧,勾结于朝野,策划于密室,他就是素有“民间外交家”之称的俄国贵族——乌赫托姆斯基公爵。他负有重要秘密使命,长期在远东活动,曾担任华俄道胜银行董事长,中东铁路公司俄方董事、蒙古矿业公司总经理等职务,他是俄国在远东实施扩张政策中的一个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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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列佩列·叶列佩列维奇·乌赫托姆斯基(又译邬多穆斯基、吴王、吴克托、乌克托木斯基、乌和他木斯科、乌赫唐斯基)出身俄国世袭的贵族家庭,与罗蒙诺夫皇室有近姻关系,因此有的书中也称他为“亲王”或“大公”。他成年后承袭“公爵”称号。家庭传统的影响和封建意识的长期熏陶,使他笃信专制主义,青年时代欲图从政,而且极喜欢冒险活动,由于“高贵的门第和巨额的财富,使他在彼得堡上流社会中具有卓越的地位”。从1887年起,他担任了《彼得堡新闻》主编和发行人的职务,在该报上他发表了一系列的文章,宣扬大国沙文主义,为沙皇政府的对外扩张大造舆论。1889年他作为俄国政府国外领地事务处的官员,到中亚地区游历三个月,“回来时心中对俄国人不予关心他们的亚洲领土以及那里的好机会感到很吃惊”。他发表了《从卡尔梅克草原到布哈拉》等文章,呼吁俄国政府不应该忘记他们在东方(亚洲及太平洋)的“既有利益,应该在东方实行帝国主义”。他还把该文送给他的学生、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尼古拉二世阅读。
    乌赫托姆斯基的鼓噪不是偶然现象,是有其历史和现实原因的。克里木战争的惨败,使俄国在国际争霸中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它不得不暂时收缩在欧洲和巴尔干扩张的触角,把其扩张的重点转移到尚未开发的远东及太平洋地区。而英、法、德等国为了免于来自俄国的强大竞争,也愿意“引诱俄国熊到远东牧场去”。正如美国学者杰拉维奇所言:“俄国由于所处的地理位置,无论在欧洲和非洲都不能真正分尝一脔,因此自然地集中精力于亚洲的扩张”。因为“在这里,它有同东方各民族长期打交道的历史,因此同其他大国相比,便占有某些便宜”。同时期的俄国国内也掀起一股沙文主义的逆流;在思想文化界,一些依附于沙皇政府的知识分子积极号召向远东实施扩张行动,他们被称作“东方人派”,他们的宣传适应了俄国战略目标的转移,为在远东的扩张创造了一个舆论环境。他们强调:“俄国文化和东方文化的关系要比它和欧洲文化关系更为密切,并且觉得把东方合并到俄罗斯帝国里,使两者融合起来,是俄国的历史使命”。而在“主张俄国向亚洲扩张的早期代表人物中,影响最大的大概要算叶·叶·乌赫托姆斯基亲王了”。
    在乌赫托姆斯基的鼓动下,俄国皇太子尼古拉二世决定到远东进行登基前的巡视。1890年8月, 尼古拉二世一行动身, 乌赫托姆斯基作为皇太子的老师同行。1891年3月经由印度、日本到达中国的东北北部, 尼古拉二世参谒了树立在黑龙江边的原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塑像,乌赫托姆斯基详细地讲述了这位扩张主义者在远东的业绩。3月31日, 乌赫托姆斯基陪同尼古拉二世主持了横跨欧亚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东段的开工典礼。后来沙皇尼古拉二世承认:“这次游历影响了他,使他后来对东方产生了兴趣。”
    回到彼得堡后,乌赫托姆斯基立即撰写了一本叙述这次长途旅行见闻的书《尼古拉二世做皇储时的东方之行,(1890—1891)》,1893年首次在彼得堡出版,而后又译成英文、法文、德文出版。在书中他极为荒谬武断地从所谓文化地理学的角度论证了俄国对东方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强调:“亚洲我们一直是属于它的,我们同它们生活相通,利害与共,通过我们,东方人才逐渐了解它自己,才逐渐达到一种高尚的生活……我们没有什么需要征服的东西,亚洲这个种族的人民,从血统上,从传统上,从思想上,都觉得和我们关系密切,觉得是属于我们的,我们只需要更加靠近他们就行了,这个伟大而神秘的东方很容易就会成为我们的”。这本书在俄国和欧洲引起极大的反响,被乌赫托姆斯基同时代的人称为“实际上是一本俄国政府向东方扩张的教科书”。
    1900年八国联军武装入侵中国,沙俄军队抢先占领了中国的东北地区,乌赫托姆斯基连续发表《论中国事件》(圣彼得堡,1900年版),《来自喇嘛教地区的报告》(圣彼得堡,1901年版),《向东方》(圣彼得堡1901年版),《论中国的民族特征》(载1902年的《当代评论》杂志)等著作和文章,积极为沙皇政府提供有关中国的民族关系、民族心理、中原及东北的地理状况等资料,分析列强各国在华的利益,建议沙皇政府利用英、法等国忙于在华北及长江流域竞争的时机,“迅速采取最有效措施,巩固帝国在满洲的胜利”。
    日本是俄国在远东的最主要竞争对手,1895年以来两国间的矛盾和敌视日益加深,最终酿成1904年的日俄战争。乌赫托姆斯基在1904年6月27日出版的《独立》杂志上著文《俄国必打败日本》,预言:胜利终将属于俄国,这次战争后俄国便可一劳永逸地巩固在满洲的势力,因为东北的大片领土将作为补偿以弥补战争费用,尽管有可能导致一场新的俄中战争,但中国也终将被征服,俄国便可以实现建立黄俄罗斯的梦想。现建立黄俄罗斯的梦想。
    由此可见,乌赫托姆斯基作为俄国上层统治集团的代表人物和思想文化界的“东方人派”的首要人物,一贯宣扬大俄罗斯主义和大国沙文主义,煽动向东方扩张的民族情绪,力图为沙皇政府的扩张寻找理论根据,并积极参与了俄国远东政策的具体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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