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武士道与日本近代军国主义 武士道是日本独有的、影响时间长、程度深的道德规范。到了近代则成为日本军人教育的反动核心,把军队严格控制在军国主义者手中。 武士道原是日本封建武士应尽的一种义务和职责。在朱子理学的影响下,用法律的形式将封建武士的思想、作风和行为准则固定下来,形成完整的武士道。其主要内容如下:第一,强调主从关系中的“忠节”,武士必须无条件地忠效自己的领主,领主对家臣有生杀予夺之权。后来领主与武士的关系发展为天皇与军队的关系,军人必须遵守。第二,强调“武勇”,武士必经练武习艺,以杀伐为“荣”,勇为君主卖命,而且还要有自杀的勇气;为了殉君主之死,为了挽回武士战败的耻辱,武士必须勇于“切腹”。这种恶习,使后来军人死心踏地为天皇卖命。第三,强调崇拜日本刀,将之视为武士道精神的物质表现,视为武士道的灵魂,宣扬日本刀不见血,不算一个武士,这就使后来日军拚命地去杀人。第四,强调宗教迷信,武士必须敬神信佛。这就使得以杀伐为职业的武士在宗教鸦片下,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第五,强调“礼仪”,按照武士集团内部的等级制度制订“礼法”加以管束。 明治政府经过一系列改革,基本确立了资产阶级统治,但由于资产阶级力量弱小,不得不和封建武士势力相勾结,使得封建武士在明治政府中掌握了重要特权。于是,在日本近代社会中特别是在意识形态方面保留了大量封建残余,造成天皇制军国主义的社会基础。其中,封建武士道几乎被全部保留下来。因为明治统治者发现武士道有利于巩固统治、控制军队,更便于驱使新时代的“武士”去进行侵略战争。1878年,陆军卿山县有朋发布“军人训戒”:用武士道精神强迫军队必须把天皇当作神来崇拜,并说军人的根本在于“忠诚”、“勇敢”、“服从”。为了加强控制军队,1881年建立了严酷的宪兵制度,在此基础上又于1882年发布“军人敕谕”,重申军人要严格遵守武士道。这样,武士道就成为军国主义的灵魂,一方面维护天皇的权威,一方面紧紧控制军队使之为天皇的战争卖命。 五、国内外形势与日本近代军国主义 明治维新前夕,亚洲形势风云变幻。中国开始走向半殖民地深渊,日本也面临着严重的民族危机。因为自开关以来,西方列强强加给日本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受损伤的民族感情往往成为军国主义、沙文主义的土壤。日本军国主义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日本人民争取民族独立的斗争,被天皇制国权主义给偷换了,伸张“国权”的侵略战争被蒙上“民族独立”的“正义”的面纱,就连甲午战争竟然受到许多热爱“和平”的人的支持,而且还被当作“正义”的战争。 面对民族危机,明治政府一方面要求修改不平等条约,取得与列强同等的地位;另一方面,在屈服欧美的同时,又怀着与欧美相等的心理,侵略弱小国家以寻找屈服于欧美的经济、政治和精神上的满足。这即是明治政府实行的“失之欧洲,取之亚洲”的政策,对西方列强采取软弱主义,对邻国则采取强硬主义。早在1855年吉田松阴就说过:“在同俄国、美国签订和约以后,不要自己弃义,失信夷狄,要严守规章,加深信义,乘机积蓄国力,夺取容易占领的朝鲜、满洲、中国,这样在交易上输给英美的东亚将从朝鲜、满洲的土地上取得补偿。” 对西方列强的软弱屈从,换来了它们的支持。1871年日本政府要占琉球,美国首先予以承认。随后,日本策划侵略台湾,美国派熟悉台湾的驻厦门领事李仙得为日外务省顾问。甲午战争时,英国要求清政府把朝鲜交给日本,德国驻日公使也对日本说:“必须给(中国)以当头一棒。”战争中美国官方舆论都称此为“义战”,认为“日本人的成功,无异于美国弟子的成功”。日本有了列强作后盾,便有恃无恐。从明治初年起,发动一系列对朝鲜、中国的战争,在军国主义道路上,大大加快了步伐。福泽谕吉等人提出“脱亚入欧”论,要求日本加入西方列强之列。对弱小国家的强硬使日本得到了大量好处,夺取了大量原料、粮食和财富。1877年对台战争获得白银50万两。1886-1893年输入日本的黄金68%来自朝鲜。甲午战争的胜利又使日本获得2亿两白银,使日本资本主义飞跃发展。对日本军国主义具有重要意义的第一所冶金工厂八幡制铁所,就是靠甲午战争对中国的掠夺而建立的。对外战争给日本军国主义带来极大“好处”,而这些“好处”,又吸引着新的侵略,二者互相促进。 如果说民族危机对日本军国主义是一种外部刺激的话,日本本身固有的一些矛盾则从内部使日本走向军国主义道路。明治维新使日本经济得到了迅速发展,但国内市场狭窄,而西方列强又控制了一部分市场,这样邻国的原料市场、商品市场对日本资本主义产生了极大的魅力。为了得到原料市场和商品市场,日本便走向了侵略道路。同时,资本主义的发展加剧了国内矛盾。这就是说,日本资本主义发展引起的各种矛盾迫使日本走上了军国主义道路。从此以后便出现了向海外扩张的热潮。 此外,军部独立加速了日本军国主义化,它把日本推入军国主义的深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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